我剛才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棺材上,沒仔細看這瓷罐,忙急急退了幾步,那罐子晃晃悠悠滾了幾下,就改變方向朝甬道的石門滾去,最后“鐺”地一聲撞在門框上,停了下來。
我們幾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得莫名奇妙,難道真的給胖子說中,里面有只粽子?
我們楞了半刻,不敢輕易上前,胖子壓低聲音,說道:“各位,這罐子果然有點邪門啊。要不咱們先下手為強,給他來幾梭鏢?”
我當然不贊成,輕聲說道:“千萬別,先搞清楚到底是什么再說!”
我這樣說,一來是我已經看出,這元明時候的青花大瓷罐,絕對是個珍品,這樣的大小,世界上已經不多見了,恐怕是砸一個少一個。二來,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古怪,如果真的是胖子說的粽子,那免不了又要開打,我剛才在水下消耗太多力氣,絕對跑不動了。
但是我們現在是在十幾米深的水下古墓里,這空氣不知道能維持多少時間,如果僵持下去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這一進一退很難抉擇,我這人一向沒什么主意,急得滿頭是汗。
這時胖子看我猶豫不決,說道:“咱們也不能肯定里面就是只粽子,這地方通著海,說不定是什么螃蟹龍蝦爬進去了,犯不著在這里自己嚇自己,還是過去看看再說。”
那女的搖搖頭:“我們的主要目的還是進主墓室,不要在路上浪費阿寧時間,我看我們還是能避則避,看看其他地方還有沒有什么出路。”
我一聽這也是個辦法,馬上又將這耳室左左右右仔細檢查了一遍,可惜這地方一目了然的,再沒有第二道門,也沒有可以供我們鉆的洞。
胖子有點熬不下去,說道:“事到如今,要不就是把這罐子搬開,要不就是回去,沒別的路走,不過我和你們說在前面,既然已經到了這里了,被個罐子嚇回去,我王胖子肯定不干!”
我看了看阿寧的表,也十分堅決,張禿子則一句話都不說,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他們三個人一齊看著我,好像在征求我的意見。
我心里還是沒個清晰的決定,心說如果是貿然沖過去,當然不太妥當,但是胖子說的也有道理,這古墓里的東西,很多就是自己嚇自己,我看著阿寧那種眼神,不由心里一軟,說:“那行,走一步算一步,如果相安無事就算了,要是它老三老四的,我們四只梭子槍在手上,也不怕它!”
胖子拍拍我,表示鼓勵,我拿出了氣槍,打開保險對準那罐子,胖子打頭陣,我們四個人小心翼翼的貼著那門的邊往里走去。
我并不是非常的害怕,只是覺得有點緊張,身上又穿著潛水服,汗都透不出去,難受的要命。
就在我們胖子幾乎能看到罐子里是什么東西的時候,突然一聲響,那罐子竟然骨碌打了個轉,我一下血全部沖上大腦,幾乎要開槍了。
那胖子機靈地連退兩步,做了個讓我們不要動的手勢,只看那瓷罐突然又滾動起來,這次它是直接一個弧線,咕嚕咕嚕滾進了黑漆漆的甬道。我們一直聽著這個聲音滾進去很遠,才又“鐺”地一聲,撞到什么東西上消失了。
我們馬上跟進去,里面是一片漆黑,我用電筒一照,只見這是一條漢白玉磚修的直甬,非常的簡潔,里面什么東西都沒有,只有在地上的兩邊有兩條燈溝,里面是每隔1米的燈座,在甬道的另一頭,有一扇玉門,而左右兩面也各有一扇略小的門,一共是三個門,都敞開著,看樣子已經有人進去,而那罐子,已經停在了左邊那個小門中間,不動了。
我這次是真的覺得有點詭異了,這罐子的舉動,好像是在給我們帶路一樣,就差沒說一句“followme”了。這肯定是一種有意識的行為,難不成,這罐子里的東西,不是粽子,是個鬼?
我看了看悶油瓶,也看不出他是緊張還是害怕,我只好把我的想法說出來,胖子一聽有點道理,不由吸了口涼氣,說道:“你這一說還真有點這個意思,我剛才也覺得,這東西這么滾著溜,簡直就和一保齡球一樣。”
我心里苦笑,胖子看我有點摸不著方向,又說道:“既然都到了這個地步,我們也別在這里猶豫來猶豫去,就一路跟過去,看他是什么目的,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