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丫環進來回話,白馥書臉上竟然閃過一抹怪異的神色。
微月睜大了眼,好奇地看著她,誰是翁大當家?
白馥書艷美的臉有絲可疑的紅暈,對那丫環道,“去跟翁大當家說,我這兒有事兒,沒空見他。”
聽這口氣,可真有點嬌縱的味道,微月更加好奇那位翁大當家是何人了。
“娘,咱們又不是外人,您要是有客人,還是先見客吧。”微月眨巴著明亮的眼睛,眼底的好奇一點也遮掩不住。
白馥書身后的李嫲嫲掩嘴笑了起來,對微月眨眼道,“指不定這位翁大當家也不愿當自己是外人。”
微月立刻就把回話的丫環喊了回來,“請翁大當家進來吧。”
那丫環看了白馥書一眼,笑著應了一聲是。
白馥書睨著微月,挑聲問道,“你打什么主意?”
微月呵呵笑道,“我哪里有打什么主意,這不是因為娘有重要的客人到么?”
方十一清俊的臉含著淡淡的笑意。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微月便聽到一道朗爽醇厚的笑聲在外面傳來,“馥書,我有個好東西送給你。”
未見人先聞聲,微月和方十一對視一眼,都好奇地看向門外。
白馥書臉頰泛起紅暈,發窘看著大步走進來的中年男子,忍不住道,“嚷嚷什么呢。”
“咦,你有客人呢。”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的感覺,一雙看起來溫和卻銳利的眼睛在微月和十一少面上掃了一圈。
最后詫異看著微月,又看看白馥書,長得這么像?
微月也在打量著這位翁大當家,約莫有五十歲上下,身材魁梧,鼻直口方,臉頰線條分明,應是個性格剛毅的人。
雖然這男人年紀不小,卻仍有一種英姿勃勃的氣勢。
“這是我和你提過的,我女兒微月和她夫君十一少,”白馥書低聲介紹著,“這位是漕幫的翁大當家。”
方十一眼底閃過一抹驚訝,看著翁大當家的眼色沉了幾分。
翁大當家聽完白馥書的介紹,原本銳利的眼神成了微月的錯覺一樣,只見他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對著微月道,“你就是微月啊,和你母親長得真像,都是大美人,哈哈。”
白馥書嗔了他一眼,“胡說什么呢。”
翁大當家只是呵呵笑著給方十一拱手,“十一少,久仰大名。”
方十一勾唇淡笑,回禮道,“翁大當家,久仰大名。”
微月狐疑地看了方十一一眼,看起來好像是認識翁大當家的樣子。
白馥書似沒注意微月好奇的目光,問翁大當家道,“你什么時候回來的?不是到山東運糧食了么?”
翁大當家低頭看著她,目光有些炙熱,“剛回來的,在碼頭卸糧食,我就先來瞧你了,這是珊瑚石做的,送給你。”
是一串藍珊瑚石制成的手鏈,顏色均勻優美且鮮艷,微月有些驚訝,藍珊瑚石到了現代可幾乎都絕種了,這個翁大當家究竟是什么人?
白馥書似乎不太愿意收他的禮物,并沒有伸手接下,而是看向微月,“時候不早了,你們兩人中午在這里留飯吧。”
翁大當家尷尬地抓著頭頂,目光癡癡地看著白馥書。
哈!這根本就是她娘第一號癡情追求者。微月眼底盡是狡黠的笑意,想起潘老頭子對白馥書的不珍惜,想到白馥書因為白家犧牲了自己,她突然就生出一個希望,如果白馥書能夠有第二春,其實也不錯的。
但想是這樣想,眼前這翁大當家畢竟不是她知根知底的人,她可不想娘再遇人不淑。
她眼角瞄了翁大當家一眼,還是再觀察觀察好了。
那翁大當家突然一把抓過白馥書的手,將藍珊瑚石手鏈套進她手里,“這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想著戴你手上才好看,其他人誰也不好看,你別跟我客氣。”
白馥書秀美的臉馬上紅成一片,急急抽回自己的手,不悅地瞪了翁大當家一眼。
卻沒有把藍珊瑚石手鏈拿下來。
微月看得津津有味,這兩人之間……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李嫲嫲,讓人擺飯吧。”白馥書沒有再看翁大當家一眼,吩咐李嫲嫲去廚房安排午飯了。
翁大當家笑呵呵地看著白姨娘,很滿足的樣子。
微月輕輕扯了扯方十一的衣袖,與他交了個眼色。
方十一對她抿開一個明解的笑意。
翁大當家和方十一到外院去喝酒吃飯,白馥書母女則留在內院用膳。
屋里只剩下她們母女的時候,微月這才將在廣州所發生的,關于潘微華的死因和懷疑說給白姨娘聽,只是沒有說明方十一的身世疑惑。
“還是留在京城安全,讓十一少先把那邊的危險解決了再說。”白馥書點著頭,沉吟片刻,“潘微華這樣做該不是你那父親指意的吧?”
“這個……我也不敢肯定,還是有了證據再說。”微月道。
“嗯,倒是你能讓章嘉成為左膀右臂,也真不簡單。”放棄出仕的機會成為商賈,一般人絕不會這樣做的。
微月道,“章嘉有自己選擇生活方式的權利。”
白馥書又問起白三爺的事情。
微月只道那酒店生意不錯,卻沒有提到三舅母退了她股的事情。
母女倆說了很久的話,微月也總算知道她娘是怎么跟翁大當家認識的,翁大當家單名巖字,是漕幫的大當家,至于什么來歷,白馥書卻沒有細說,只是說了原來她女扮男裝離開廣州,在江蘇差點被潘家的人找到,便想混在漕幫的運糧的船只上,不過尚未上船,就被翁巖抓到了,知道她是女扮男裝,還以為她是哪里來的奸細,差點一掌打死她。
后來知道是誤會,正巧他也要上京,便帶著白馥書一道上路了,途中她因水土不服生了一場重病,還是他幫她找了大夫,很照顧她。
白馥書換回女裝,那翁巖自然是無比驚艷,來到京城之后,她還以為從此不會再見到他了,怎么知道這翁巖會突然成來了牛皮糖。
微月聽完之后,忍不住大笑起來,“娘,您這是第二春呢。”
白馥書嗔了她一眼,“別胡說。”
“我沒胡說啊,瞧,這么貴重難得的禮物都找來送給您,很有誠心呢,娘。”微月笑著道。
白馥書只是淡淡笑著搖頭,“如今我一個人生活不也挺好的。”
微月沉默了一會兒,興奮的心情有些黯然下來,那翁巖應該娶妻生子了吧,難道是想吶白馥書為妾?好不容易才從一個困局出來,沒理由再進去另外一個的。
還是先打聽個清楚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