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小事第一百七十一章 是又如何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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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是又如何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歸曄  分類: 歷史時空 | 歸曄 | 大清小事 


已經是十一月份了。廣州的冬天雖然不會下雪,但寒冷程度也不亞于北方,這里的冬天是帶著潮氣的冷。

不管是什么時候,微月都非常不滿廣州的冬天,特別是下雨的時候。

屋里的光線有些沉暗,窗欞只開了一條縫,角落的暖盆裊裊燃起輕煙,隨著煙霧的扶搖直起,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奢靡且令人振奮的味道。

那味道似乎是從床邊高幾上的彩色飛禽鏤空香爐散發出來的。

床板輕微地震動著,紗幔隨之搖擺。

唔嗯的曖昧聲音從床上傳了出來。

一個身形魁梧的中年漢子壓著一個瘦小的身板,在用力地頂著,嘴里發出滿足的喘息聲。

他身下的人兒,乍一眼以為是個絕色小美人,再一看,卻是個十三四歲的男童,白皙秀美的臉還未脫稚氣,卻見他緊咬自己的拳頭忍受著那中年男子直捅著他的菊花。

那中年男子正是那富德,他粗喘著,身上全是汗水,身下的動作卻粗暴強硬。

突然,房門被用力地撞開。一個臉色蒼白的女人闖了進來,直接沖到床前,扯開紗帳,看到里面的情形,臉色更是灰白如死。

“你又在我屋里玩小倌。”聲音因憤怒而有些顫抖,闖門而入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洪松吟,她瞠大眼瞪著富德,耳后又將噴火的目光轉到那個小倌上,幾乎想殺人!

在興頭上被打斷,富德一身的熱火無處可發,那小倌早已經嚇得拉起被子,躲到床的角落去了。

“賤人!誰準你進來!”富德見了那小倌可憐兮兮的樣子,心中更是奇癢難忍,不由得反手甩了洪松吟一巴掌。

洪松吟尖叫出聲,“你敢打我?”

富德冷哼一聲,“對著你,我還有不敢的事情。”

說著,一把將洪松吟扯了過來,對著她身后的香草吼道,“給爺滾出去。”

香草嚇得臉色一白,立刻轉身告退出去了。

洪松吟還來不及說話,便聽到嘶的一聲,她的衣裙已經被富德扯開,身下傳來一陣脹痛。

“放開我,你放開我!”她尖叫了起來,兩腳用力地踢著。

富德卻被她撩得欲望更加旺盛。也不顧她尚未準備好,就這樣發泄了出來。

一旁的小倌表情木然地看著他們,似乎并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你拿我那么多的銀子,不過是想讓你對付潘微月那個賤人,你卻什么也辦不到,你還有臉在我這里玩小倌……”被富德一頓發泄之后,洪松吟衣裙凌亂披在身上,目光憤恨瞪著在穿衣穿鞋的富德。

那個小倌已經被打發了出去。

富德穿戴整齊,冷冷地掃了洪松吟一眼,看到她臉頰呈現出灰色的蒼白,心中一陣厭惡,“你算個什么東西,老子是你能指使的?那什么潘微月,背后有貝勒爺和索綽羅家的大公子在撐腰,你還想陷害人家,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洪松吟緊緊抿著唇,臉上血色全無,為什么那個潘微月運氣總是這么好?明明就只差一步了。

“你不是新柱將軍的左膀右臂嗎?就這么沒用?”洪松吟忍著身下的不適走下來,扯住富德的衣袖嘶聲問道。

富德用力一甩,抬腳往她心口踢了過去,“賤人!別以為給老子暖床了幾天就把自己當是個東西。”

洪松吟心口一疼。喉嚨口涌上一股腥甜的血銹味。

富德揚長而去。

香草急忙進來,扶著洪松吟,“小姐,我們離開廣州吧。”

洪松吟一口血噴了出來,面目猙獰地可怕,“要我就此罷休,不可能!”

香草哭著道,“小姐,這富德也不是個好的,你這樣拿老爺留給你的私產貼給他,虧的不是自己么?”

“我就算一無所有,也要拉著潘微月一起死!”

另一廂,女牢里,紫荊環抱著雙腿,一個人躲在角落,右邊臉頰被刺了字,看起來特別突兀猙獰。

不知道緋煙和湯馬遜是不是已經得救了,她已經自首了,他們應該就沒事了吧。

自己的命是緋煙救來的,為緋煙犧牲自己,她是在所不辭的。

真希望能看到緋煙的孩子長大成人,她本來還想著到時候能服侍那孩子的……

“開飯了,開飯了!”外面陰暗的通道傳來腳步聲,兩個牢頭給罪犯送吃的來了。

“快吃啊,明天你們可就要去伊犁了,有的吃就吃,還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到那兒呢。”并非牢頭在嚇唬她們,而是伊犁地方偏遠,在中國的西北部。新疆西面,極冷的地方,一般南方人很難適應那里的氣候。

紫荊從牢頭手里接過兩個肉包和一碗稀粥,心中一陣苦澀,這是她這么多天來,第一次吃到肉包子了,想到明天之后自己可能再回不到家鄉,眼眶忍不住紅了起來。

牢頭看了紫荊一眼,叮囑她要將肉包子都吃了,才往下個牢房走去。

紫荊重新回到角落里,肚子已經迫不及待地咕咕叫了起來,她喝了一口稀粥,暖和了一下胃,將肉包撕開一片一片吃了起來。

吃完一個包子,她看著手里第二個包子,猶豫著要不要留著明日在路上吃。

對面同是要發配到伊犁的犯人早已經吃完兩個包子,正虎視眈眈地盯著紫荊手里的。

她急忙大口地咬了起來,還不如這時候吃飽了,被搶去就不值得了。

對面的人撇了撇嘴,不再看著紫荊。

紫荊卻已經停住了咀嚼,怔怔地看著肉包里面。

那是……

她轉過身子,將肉里的紙條拿了出來,字跡有些暈開。但還是能看得清楚。

一字一句讀完,淚已千行。

字條寫得不多,卻把事情說得一清二楚,知道自己的愚蠢連累了緋煙,紫荊忍不住嚎啕大哭。

“大人,罪婦有事要報!”她大聲喊了起來。

福建那邊已經解禁了,微月在家中等了幾日,卻仍然沒有等到方十一回來廣州的消息。

這些天,她除了聽劉掌柜回話關于隆福行的事情,也見了在番禺負責燒窯管事的劉坤義,是個看起來十分精明的人。也是因為白姨娘對他有恩,所以才全心要回報在微月。

報恩不報恩的,對微月來說,并不十分看重,畢竟劉坤義想要效勞的人并不是她,她需要時間,讓這些一開始沖著白姨娘而來的人,完完全全是真心跟著她的。

“小姐,小姐,九少爺來了。”微月正在看燒窯那邊的賬冊,便聽到荔珠激動的聲音在外面傳來。

她立刻放下手中的賬冊,眼底閃過喜色,方亦潯回來了?那方十一呢?

“小姐,九少爺來了,在大廳吃茶呢。”荔珠眼睛閃亮充滿希望,十一少應該也回來了吧,這樣少奶奶就能回到方家了。

這些天,她都被小姐要求不要再喚她少奶奶了,她真怕少奶奶對十一少心灰意冷了。

微月心情掩不住的歡喜,已經急步往前院走去了。

“少奶奶。”看到微月走來,方亦潯已經起身拱手一禮。

“九少爺,什么時候從福建回來的?這一路你辛苦了。”微月還禮,招呼他坐了下來,面上看起來卻是沒有剛剛的激動了。

這一路從內院走來,她是想起了一個問題,為什么來找她的會是方亦潯,那方十一呢?

方亦潯靦腆地笑了笑,“昨日剛到廣州。”

“福建情況可是很兇險?”微月問著,就是不提方十一。

“……我去到福建的時候,暴已經壓制下來,只是為了抓白蓮教和天主教的徒眾,才一直戒嚴。”方亦潯說起福建的情形來,“安溪那邊還不算嚴重,只是一小伙人霸占了在那邊起義,還闖進客棧抓了幾個走商要挾官府……”

微月聽得心頭直跳,在那樣危險的地方,方十一是怎么保護自己的?

方亦潯繼續說著。“十一少和四哥就住在白蓮教起義造事的客棧里,幸好十一向來機警聰明,用計聯合客棧其他人制服了那五六個白蓮教的徒眾,雖受了點小傷,但并不嚴重,后來新柱將軍知道了,便將十一少和四哥安排進了驛站,那里周圍都是官兵,所以一直平安無事。”

“他傷了哪里?”微月緊張問道。

方亦潯深深看了她一眼,沉聲道,“傷了肩膀,傷勢已經痊愈了。”

微月挑了挑眉,既然痊愈了,為何不愿來見她?

“少奶奶,其實……這次是十一少托我前來。”方亦潯低下頭,又道,“阿月姑娘,我見你甚是緊張十一少的傷勢,為何會在他陷于危險時,說出那樣的話,我所認識的阿月姑娘……斷不會如此絕情絕義,這當中是不是有誤會?”

“這話,是你問的,還是替方十一問的?”微月目光內含,指腹輕輕在桌面打轉。

方亦潯抬起頭來,眼底閃過一絲痛苦,“我……是我逾矩了。”

她已經不是當年對他嫣然一笑,笑他愣頭青的阿月姑娘了。

那位笑起來讓人仿佛見到藍天白云般美好,那位說有個很遙遠的夢想的時候,眼睛會如星星一樣閃閃發亮的阿月姑娘,已經在嫁給十一少的時候,消失了……

眼前這位,是看起來親切且透著冷漠,是雙眼含笑卻清寒凌厲的方家少奶奶,是不會叫他愣頭青的……少奶奶。

他不該再存有妄想。

“少奶奶,十一少和四哥還在福建,有些事情的手尾需要處理,他讓我問你一句,那瓶藥是否真的是你的?”方亦潯低著頭,問道。

微月勾唇淺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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