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十福晉
可想而知,早朝結束得有多倉促。
沒人傻得會對溫僖貴妃被追封為皇后進行抗議。人家康熙已經說了,老十額娘可是因為賢良淑德而獲此殊榮的,溫僖貴妃又沒提刀追得康熙滿園子里跑,想指證康熙這個剛被扶正的第四任大老婆名不副實,也沒證據…
因此大家全三呼萬歲了,不過,喊完口號后,也沒心思關心國家大事了,連御史都住了嘴,倒不是想給老十來個錦上添花,而是被康熙整迷糊了,完全忘了自己今天是干嘛來了,不得不說康熙厲害啊,隨便一出手,楞是沒人能跟上他的節奏,全傻了…
康熙一走,大伙便清醒了幾分,全將那殺人的眼光投向了禮部尚書,這么大的事怎么沒提前透個風聲出來?
當然沒人遷怒于掌管禮部的三阿哥,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康熙肯定是繞過他了的,也是個可憐人啊…
禮部尚書也冤,要冊封誰按規矩是得禮部擬旨。交給康熙蓋印,但沒人規定康熙不能親自擬旨啊?
禮部尚書只好沖大伙苦笑著微微搖頭,表示自己也是剛剛才知道大清又多了一位皇后。
大臣們還稍好些,雖然震撼但尚能步履蹣跚的飄出宮去,并且還能胡亂的向阿靈阿道喜。
阿靈阿被逼強笑著回禮,只追封了逝者,娘家連一紋銀也沒賞,什么意思?所以阿靈阿笑得很是難看…
而一幫皇子更如灌了鉛似的,那腳步挪得叫一個沉重。
幾個時時盯著大位的皇子于情于理都應憤懣,大家圍著一塊狗骨頭搶得正歡,不想狗主人冷不丁的將狗骨頭踢到了一直在外圍喝湯的癩皮狗跟前,誰能受得了!
只想安穩度日的皇子心里也不好受,自己小心翼翼的活著全成了一場笑話,合著誰鬧得歡騰,誰才有本事啊?
一向自信的十四也華麗麗的嫉妒了,為什么天下竟然真的有不勞而獲這等美事…
連九阿哥都不知該作何反應,笑吧,對不住八阿哥,何況老十只是成了嫡子,還沒當上太子呢,哪能笑這么早啊,郁悶吧,也太牽強了,只能讓八阿哥小瞧了去,在老十面前還落不到好,于是,九阿哥只好一臉嚴肅、目不斜視…
京里的人難受得要死。老十的神經卻松弛了下來。
緊趕慢趕到了妃陵,見并無重兵把守的跡象,老十終于輕輕的吐了一口長氣,看來三胞胎的翻墻絕技短時間內是用不上了。
這一路上,老十的腦袋就沒停過,一直在想著自己被困在皇陵,九阿哥什么時候能得到消息,什么時候能和自己聯系上,什么時候能讓三胞胎領著弘暄翻墻逃生,什么時候能得到信,知道安居島的其木格和安安一切皆好…
老十后悔啊,當初打死也不該讓水師踏上安居島的,以為有的是時間徐徐圖之,熟料被康熙打了個措手不及
還好,到了皇陵總算吃了顆定心丸。
祭拜活動進行得很順利,弘歷也只是在莊嚴肅穆的儀式完成后才指著老十額娘的彩畫說:“皇阿奶的畫像肯定不是阿瑪畫的,沒阿瑪畫得好,阿瑪,你給皇阿奶重新畫一張吧。”
托其木格的福,只要時間許可,老十這些年每月都會親手畫張全家福。當然了,老十的影像則是由安安代勞給添上去,安安的畫技也是和老十學的,目前為止,沒看到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跡象,所以在三胞胎眼中,老十的畫技那是超一流的,看習慣了,冷不丁瞅見宮廷畫家講究各種意境的大作,有些欣賞不來。
弘歷話音剛落就被老十捂住了嘴巴,這臭小子,給他皇瑪法遞點子啊?!
老十低呵道:“不許說話。”
弘歷吐了吐舌頭,閉嘴了,可眼睛還在打量著那副畫像,老十心想,若康熙真的下旨叫自己在皇陵作畫,他一定要弘歷在這陪自己,讓弘歷知道什么是自做孽不可活!
因皇陵有些遠,當天晚上趕不回京,所以老十父子五人便在皇陵歇下。
老十的確是個孝順的,安頓了孩子們后就獨自一人在自己額娘的畫像前盤腿坐下了,來了個人鬼徹夜交流,不管怎樣,老十認為自己額娘肯定還是稀罕這個皇后的,至少見了先前的三個皇后說話底氣也足了不是,元后的兒子沒指望了,另兩個皇后又沒子嗣,老十沒想到自己額娘死了快20年了,終于還熬出了頭。于是也淚流滿面了…
來找老十的弘暄看著哭得象個小孩的老十,抹了抹眼淚,偷偷的退了出去,低聲吩咐外面值守的太監多注意大殿內的溫度,勤快點加炭…
晚上老十在大殿里似喜似悲的哭著,弘暄則在被窩抽泣著。
雖然老十沒說事態嚴重這話,但昨夜卻在阿哥所囑咐弘暄,自己知道弘暄是孝順的,千萬別在關鍵時刻婆婆媽表孝心耽誤正事,弘暄猜到老十是告訴自己,逃命時別管他這個阿瑪,雖然強笑著點了點頭,但心里卻憋得難受,總覺得要不是自己存了不該有的念頭,老十這次肯定不會乖乖的回京,那也就不會有什么萬一了…
到了皇陵,見老十神情放松了下來,弘暄知道應該暫時沒危險了,不由得一陣后怕…
于是第二天一早,三胞胎便見著了腫眼的老十和弘暄,很是關切的問他們是不是昨夜沒睡好。
老十打了個哈欠:“許久沒來看你皇阿奶了,想和你皇阿奶多說點話,沒怎么睡。”
弘歷一聽。忙體貼的說道:“阿瑪,那你說完話沒?要沒說完咱們就在這多陪皇阿奶些日子,今天說不完明天接著說,不要晚上熬夜了,晚上熬夜老得快。”說完,又問弘暄,“大哥,你也是因為和皇阿奶說話說晚了?”
老十一聽,趕緊捂住弘歷的嘴,臉也不洗了,早飯也不吃了。趕緊帶了兒子們就撤,生怕康熙聽到了弘歷的心聲。
到了城門,見著九阿哥的人,老十便囑咐弘暄將三胞胎帶回府后關起府門,不準三個小子出街,尤其是要盯緊了弘歷。
弘暄打著商量,自己明天就得銷假去上學,只能今天陪著弟弟們好好逛逛,“有我看著呢,能惹什么事?”
老十一想,便也同意了,三胞胎回京了,總得讓他們見見京城是什么模樣,免得以為安居島最好,成了個徹頭徹尾的井底之蛙,老十肯定是沒時間陪他們逛的,明天弘暄又得上課,讓下人跟著三胞胎閑逛還不如交給弘暄穩妥,因此,老十便應允了,囑咐了兩句不許惹事便打算匆匆趕去見九阿哥,卻聽弘歷道:“阿瑪,我們不惹事,別人惹事怎么辦?”
老十一揮手,叫車馬立即回府,弘參和弘豐忙保證,“阿瑪,你放心,我們都會看著四弟的,就算別人欺負他,我們都不許他還手。”說完忙拉弘歷,弘歷趕緊道:“阿瑪,誰惹我,我都不還手!”
弘暄見狀,也幫著勸道:“阿瑪,弟弟們在宮里都沒出差錯,就算在大街上出點紕漏。也無關痛癢,總不能讓弟弟們一直都不上街吧?”
老十想想,是這個理,總不能因怕孩子惹事就不要他們上街,那不養成姑娘了,于是便轉身走了。
到了地方一看,只有九阿哥,老十還沒行禮,就問道:“九哥,你事先得到信沒?”
九阿哥拉著老十坐了,道“你這性子也該改改了,又不急這一會兒,喝口茶再問又能耽擱多少時間?”說完遞給老十一杯茶,“看樣子,大伙都是昨兒上朝時才知道的,皇阿瑪連禮部都沒知會。”
老十不解的問道:“是什么門道?”
九阿哥搖搖頭,“沒看出來,十弟,你給我說老實話,皇阿瑪有沒有透話說要立你為太子?”
老十郁悶道:“九哥,如果皇阿瑪發了話,我會這樣?實不瞞你,我初一聽這消息,還以為皇阿瑪要將我圈在皇陵,我都做好準備等你接應孩子們出去了。”
九阿哥急得站起來,在屋里踱步:“你這話誰信?如今矛頭全對準了你,都以為你明天就會是太子了!”
老十攤攤手,“其木格和安安可是皇阿瑪特意叫留在安居島的,你說,會立我為太子嗎?”
九阿哥站定,看著老十,半響方道:“十弟,眼下你得拿定主意了。”
老十沒做聲。
九阿哥道:“就算皇阿瑪拿你當擋箭牌,沒立你的打算,但你畢竟已經是嫡子了!”
“嫡子又怎樣,古往今來,有幾個嫡子順利繼位的?王爺,你切不可心灰意懶。”鄔思道勸著四阿哥,“從皇上令十福晉和大格格駐守安居島來看,十爺這回怕當不上太子。”
四阿哥輕輕敲著桌面,“可皇阿瑪為什么要追封溫僖貴妃呢?”
鄔思道笑道:“王爺,管他是什么原因,說來對咱們都是好事,十爺的身份一變,八阿哥那邊怕是得坐立不安了。”
四阿哥沉吟道:“你是說皇阿瑪借十弟來打壓八弟?”
鄔思道點點頭,“八阿哥早年雖然被皇上打壓,但畢竟賢王的名聲已經打了出去,又有九阿哥的財力支持,這些年來勢力不減反增,皇上忌憚也在情理之中,如今十爺成了嫡子,他就算是不想爭,也由不得他了,他一另立門戶,九阿哥會支持誰?阿靈阿那邊又會如何行事?宗室中,莊親王肯定是會表態的…如此一來,整個池子又被攪亂了…”
四阿哥贊同的點點頭,只有池子攪亂了,康熙心里才會踏實,但也只有池子亂了,自己才有機會,四阿哥開始覺得這也許不盡然全是壞事…
四阿哥心情剛好點,就見管家一臉急色的跑來,說府里的四阿哥和五阿哥在街上被老十家的三胞胎給打了…
四阿哥氣得臉色發青,“怎么回事?”
老十聞言也是一驚,“弘暄在干嘛?!”
九阿哥氣道:“怎么就沒一個讓人省心!”
剛趕到給老十接風的八阿哥和十四忙道:“趕緊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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