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十福晉
弘暄顧不得多想。忙打馬朝前奔去,引起城門外人群的一陣騷動,大家總算可以見到聲名遠震的老十了,激動之情那是溢于言表,紛紛伸長了脖子。
而驚喜交加的弘暄在快到馬車跟前時,卻有些近車情怯,勒住馬,騎在馬背上瞧著馬車直發愣。
其木格掀開了車簾,對著發呆的弘暄笑道:“弘暄,不認得額娘了?”
弘暄咧嘴傻笑了一下,眼眶微微有些泛紅,看著其木格,小聲道:“額娘…”
官道兩邊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的人群中,有眼尖的,瞧見了馬車里是一旗裝女眷,驚訝道:“不會是敦郡王福晉吧?”周圍的人一聽,也不去求證,一個個都盲目的興奮起來,皇家這出戲應該更精彩了,強悍的蒙古福晉竟然也返京了!
而其木格渾然不知四周的狀況,眼里只有自己的兒子。正想下馬車,就見弘暄已經快速跳下馬,如離弦之箭般的躍上了馬車,一頭撲進其木格懷里,還不忘將車簾拉得嚴嚴實實的,動作一氣呵成,讓其木格都看直了眼,眼眶中的淚珠楞是沒滑落下去,“弘暄…”
弘暄將頭埋在其木格懷里,小聲道:“額娘,真的是你…”
其木格笑著摟住弘暄,有些哽咽的說道:“傻孩子,額娘還有假的不成。”
弘暄嗡聲道:“額娘,你別哭啊,你要哭了,兒子也忍不住了,那多丟人。”
其木格笑著擦了擦眼角的淚珠,道:“額娘可是高興的,來,讓額娘好好瞧瞧,看看瘦了沒…”
弘暄也不坐好,東倒西歪的靠在其木格身上,鼓起腮幫子:“額娘,我胖了吧…”
其木格笑著捏了一下弘暄的臉蛋,道:“腫了。”
弘暄嘿嘿笑了笑,“額娘,就你一人回來的?”
其木格一邊上下打量著弘暄。一邊點點頭,“嗯,你弟弟們還小,帶著他們趕路不方便,安安也只好留在前山寨,免得嬤嬤們壓不住他們…”
弘暄點點頭:“額娘,路上肯定很辛苦吧…”
其木格寵溺的摟住弘暄,“也沒什么辛苦的,又不要額娘自己走路,對了,你怎么知道額娘回來了?”
弘暄笑道:“我可不知道額娘要回來,阿瑪今天到京,我是來迎接阿瑪的,額娘,你怎么也不叫人送個信啊…”
其木格沒聽進后面的話,一聽老十要回來,呆住了,忙打斷道:“什么?弘暄,你阿瑪今天到京?”
弘暄點點頭,“阿瑪說在呂宋得了一稀罕的寶物,專程護送回京來獻給皇瑪法。走的海路,已經在天津上岸了,不過,我知道那都是幌子,阿瑪是擔心我…”
其木格哀嚎了一聲,“你阿瑪怎么也跑回來了?!”
原來,查干巴拉派人火速給其木格送去了弘暄挨打的消息,還在信里繪聲繪色的將弘暄的傷勢濃墨渲染了一番,當時就把其木格給急得跳了起來。
說來小孩子挨打并不是什么大事,作為一個中國人,雖然其木格前世也受到了西方文化的影響,但骨子里還是認為大人打小孩沒什么大不了的,畢竟虐待孩子的父母還是極其極其少的。
所以要是在前世,若孩子打個電話告狀說爺爺奶奶打了他屁股,其木格雖然會心疼,但嘴上肯定還會說:“那肯定是你不聽話了,以后要記得聽話…”
但康熙可不是一般的爺爺,你瞧他做的叫什么事,打板子!一想到弘暄被人扒了褲子、按在凳子上,太監們揮動著厚厚的板子,邊打邊數數,其木格就覺得一陣心絞痛,完全沒法喘過氣來。
其木格是又氣又急,氣的是弘暄去惹康熙那個大魔頭干什么,急的是不知道弘暄會不會留下什么后遺癥一以后一遇上刮風下雨,弘暄就屁股疼,那可怎么得了!
至于康熙,其木格還沒功夫跳起來指責他。
因此。其木格便火速收拾了一下東西,交代扎丫看好門戶,叮囑了安安兩句,連告誡三胞胎要愛護花花草草都沒來得及,就跳上了馬車。
直到馬車開動時,其木格才想起叫安安給老十寫封信,勸誡老十繼續在呂宋踏實努力的工作,別操心家里的事,男子漢大丈夫得一心撲在事業上…
不想,老十還沒接到安安執筆的書信,就已經獲悉了京里的消息,也胡亂找了個借口,吆喝著一艘兵船,朝天津跑去,連工作安排都沒交代一句,只叫蔣先生幫著寫封家信,告訴其木格事有爺在呢,好生在前山寨帶孩子…
因通訊不便,老十兩口子都不知道對方的行程,但雖然一個走陸路,一個走海路,因出發時間不同。卻不約而同的在同一天抵京,這說出去都沒人信,在外人眼里,這兩口子肯定就是事先約好的…
要是大家能見著其木格的反應,沒準還會驚嘆一下:原來世上還有如此巧的事!
可馬車被捂得嚴嚴實實的,只有弘暄見著了其木格發怔的模樣:“額娘,都怪我,害得你和阿瑪受累。”
其木格看著弘暄,意味深長的道:“你是我們的兒子,我們不為你操心,難道還為旁人操空心去?弘暄。你得記著,阿瑪額娘留你在京是不得已的,那是因為拗不過你皇瑪法,但是,我們絕不會對你不管不顧,我們不會…”
其木格說到這里,有些說不下去了,她急忙忙的趕回來,一來擔心弘暄的傷勢,二來也害怕日后全家移居到了呂宋,弘暄知曉父母早就有打算逃離京城,屆時會以為他只是一顆棋子,一顆可以為了家里其他人的幸福而隨時犧牲掉的棋子。
其木格知道自己匆匆趕回京非常的不明智,但她卻更想讓弘暄明了,他雖然不在父母身邊,但的愛卻不比安安他們少一絲一毫,他絕不會被家人拋棄。
弘暄哪體會得到其木格的深意,猶自喋喋不休的說道:“額娘,都是我的錯,早知道這事是瞞不住的,我就該先給你們寫封信去…”
其木格見弘暄提及挨打倒沒什么負面情緒,稍微寬心了些,沒落下心理陰影就好,然后便想起了弘暄的傷勢。
于是,正在一個勁兒解釋的弘暄便被其木格死死按住,三下五除二的扒開了褲子,弘暄掙扎著道:“額娘,我已經好了,太醫說了,不會留下疤的…”
瞧了瞧弘暄屁股上淡淡的疤痕,其木格忍不住又包了滿眶的眼淚,穩定了一下情緒,才輕輕拍了一下弘暄的屁股,笑道:“你又不會光著屁股滿大街跑,有沒有疤痕有什么關系…”其木格更關心的是弘暄的屁股會不會成為天氣預報,“有沒有什么不適?遇到陰雨天…”
弘暄掙扎著拉上了褲子,搶白道:“全好了。真的,一點問題都沒有了…”
其木格還待細問,就聽勒孟在車外道:“主子,十爺的馬隊快到了,已經在五里開外了。”
聽了勒孟的傳話,弘暄忙理了理衣服,對其木格道:“額娘,你別出來,外面全是瞧熱鬧的,千萬別出來。”
其木格詫異道:“瞧什么熱鬧?”
弘暄沒好氣道:“說阿瑪沖冠一怒為兒子,這幫人不僅想瞧熱鬧,還想逮阿瑪的錯處呢,人群里有好幾個御史。”說到此,弘暄有些不確定,向其木格求證道:“額娘,阿瑪不會大庭廣眾之下說什么不妥當的話吧?”
其木格也覺得京里這些人腦袋銹逗了,“你阿瑪心里跟明鏡似的,那種蠢事你阿瑪會留給別人做的。”其木格全然忘了,她上來沒幾句也就問到弘暄是不是瘦了,若傳到康熙耳朵里,嘿嘿,康熙的臉鐵定得黑。
弘暄正待下車,又有些懊惱的對其木格道:“剛才聽說額娘來,我太興奮了,沒按規矩來,待會兒我可得好好給阿瑪長長臉。”
其木格笑道:“好,快去吧。”
弘暄這才笑呵呵的下了馬車,然后旋即板起小臉,來了個漂亮的上馬動作,昂首挺胸的前去迎接老十。
老十一路上都心急火燎的,直到瞧見了打馬前來的小身影,老十的眉頭才總算舒展開來,都能騎馬了,那板子應該沒怎么用勁…
弘暄在五十米開外,就勒住馬韁,跳下馬來,小步跑到老十馬匹前,規規矩矩的打了個千,大聲道:“兒子給阿瑪請安,阿瑪一路辛苦了。阿瑪千里迢迢給皇瑪法獻寶,孝心可嘉,兒子日后定以阿瑪為榜樣,做個孝順知禮的兒子。”
聽了弘暄的話,老十原本咧開的嘴又抿緊了,心里很不是滋味,這小子,怎么開始對自己打官腔了?看來孩子還是得在身邊自己養著,老十突然覺得總喜歡在自己身上爬來爬去的三胞胎沒什么不好的。
老十板著臉,嗯了聲,叫了起后,想了想,卻突然發現不知道該說什么,客氣的弘暄讓老十覺得很陌生。
弘暄見老十神情嚴肅,忙湊到馬跟前,悄聲道:“阿瑪,千萬別說話。”
然后又大聲道:“是,兒子前頭帶路。”
老十眨巴了一下眼睛,這家伙在搞什么鬼?見弘暄用一個花哨的姿勢上了馬,老十臉上帶了一絲笑容,打馬快走了兩步,追上弘暄,小聲道:“玩什么呢?皮癢了?”
弘暄小聲道:“阿瑪,周圍人都盯著呢,你退后,讓我帶路。”
老十這才后知后覺的掃了眼路邊的人群,喔,今天的人有點多,敢情鬧了半天,弘暄是想給外人留下個好印象,老十癟癟嘴,誰叫他是我兒子呢,配合吧。
到了其木格的馬車前,弘暄再次顯擺了一下自己的下馬功夫,然后跑到老十馬前,手一伸,再次大聲道:“阿瑪,請下馬換車。”
老十雖然覺得騎馬舒服些,不過,看在弘暄被打了板子的份上,老十還是故作威嚴的嗯了聲,弘暄都知道裝樣子,老十也不傻,用一個符合郡王身份的姿勢下了馬,雖然有些遺憾沒穿朝服,但還是依舊踱著方步,仰著頭,一步三搖的走到馬車跟前,又在弘暄的虛扶下,姿態優雅的上了馬車…
還沒落座,老十的眼睛瞬間就瞪得比銅鈴還大,正要發出驚呼,卻被其木格一把捂住了嘴…
還是更晚了,唉,道聲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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