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十福晉
看著手中的書信。其木格是百感交集,當然更多的是羞愧難當。
書信是十三叫人捎來的。
其木格聲勢浩大的羊奶大派送活動看來還是很成功的,連自己將自己囚禁在阿哥所的十三也聽到了風聲。
十三在信中告知其木格,羊奶的膻味是可以去除的,可在煮奶時放撮茶,待奶煮開后,濾去茶葉,膻味即可去除,或者在煮羊奶的鍋里放少許杏仁,煮開后撈去杏仁,膻味就消除了。
若光是這么個信息,其木格壓根就不會臉紅。
十三在信中還提到,鏡子作坊他既然已經入了股,那羊奶派送也不能少了他,他愿意出資一千兩購買茶或杏仁。
看著信中夾帶的銀票,其木格臉皮再厚,也沒法不感慨。
其木格討好十三全然是因為自己知曉歷史,為老十和孩子的將來進行長期投資,雖然十三此人秉性確實不錯,可其木格卻從未想過與十三建立純潔的友誼,所做的一切說到底都逃不過利用兩字。
十三雖然投了份子在鏡子作坊里。雖然鏡子作坊今年獲利頗豐,但因十三的本錢不多,只能算是個散客,年底分紅的時候也就分了3800多兩的紅利。
十三雖沒開府,開銷看著小,但他沒封爵,只能拿著皇子的月例過日子,而府上的用度都由內務府供應。
雖然內務府的奴才不全是勢利眼,可十三府里的供應卻還是比阿哥所其他皇子要差一些,差不多次等貨全搬十三府上了,因此,十三要用錢的地方便會額外的多,即使今年多了幾個銀子,可拮據的狀況肯定還是不會有太大的改善。
因此這一千兩銀票的分量就格外的沉,壓得其木格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其木格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錯,為什么九龍奪嫡的參與者中會有人比自己有人情味兒?難道真是現代逐利的價值觀泯滅了人性中的純真?
其木格拿起十三的銀票,認真思索著該如何應對。
還給十三,違了十三的好意不說,更是會刺傷十三的自尊心,堂堂的皇子想拿一千兩銀子扔著玩,還要被旁人教導注意勤儉持家,還不如直接給十三一刀算了。
而且,其木格也很珍惜十三這份心意,畢竟十三不知道自己想做奶粉子生意,就算知道了,也不會看好這門生意的前景…
老實說,其木格對羊奶粉的前途也不怎么看好。如果膻味是那么容易除的,后世就不會是牛奶當道了,這也是為什么其木格沒召集科研人員進行項目攻關的原因。
如今雖然知道茶和杏仁可以除膻味,可這兩樣東西都不便宜,如果按這法子除膻味,成本太高,非一般民眾能享受得起,只能專供有錢人,可這年頭有錢人都有地,人家一旦認可了羊奶的營養價值,自己家里養幾頭就好,還頓頓喝新鮮的。奶粉子哪有競爭力,受技術的限制,其木格就是想給羊奶粉里添加飼料添加劑都沒辦法,更別說那些復雜的、用符號表示的一堆微量元素了。
其木格緊緊皺著眉頭,思索著到底該怎么做才能讓這銀票用得其所。
做酸奶?東西倒是好東西,可保質期太短,完全不合實際;做奶酪?好像漢人對此更不感冒;做奶豆腐?好像提不起漢人的興趣;做牛奶餅干?好像漢人也不喜歡,做奶糖,漢人肯定會說膻味大過甜味…其木格沒精打采的構思著新產品,突然覺得自己好似錯過了什么重要的東西。忙蹙眉回想,不對,牛奶餅干、奶糖應是好東西啊,其木格當即狂笑起來,“天無絕人之路啊,哈哈…”
“你發什么瘋呢?”老十適時逮到了其木格的失態。
欣喜若狂的其木格忙跑向老十,高興的叫道:“爺,我想到法子了,哈哈,這下咱們不會虧很多錢了,哈哈。”
老十打了一個激靈,提心吊膽的問道:“你想了什么法子?”
其木格抱住老十的胳膊,眉飛色舞的說:“我這就給阿布去信,叫他給我送些牛奶粉子來,咱們可以用牛奶做餅干和糖,這兩樣東西肯定好賣。”
老十松了口氣,只要不是想到法子將羊奶賣出京就好,道:“不是給你說了嘛,虧點銀子爺還受得住,你怎么還為這費神啊?”
其木格噌怪道:“都怪你了,你要給我些壓力就好了,我早想出這法子來了。”
俗話說有壓力才有動力,老十覺得虧錢無所謂,加之府里如今銀錢也富裕,其木格便任由腦子生銹也沒去想開發副產品,只知道在羊粉這棵大樹上吊死。
見其木格胡亂埋怨,老十笑道:“合著還是爺的錯了,那今兒誰給你壓力了?”
其木格忙拿起十三的銀票顯擺,將偉大的十三夸了又夸。渾然未見老十瞬間就黑下的粗臉。
其木格一人表演了會兒脫口秀,才后知后覺的發覺聽眾沒一絲回應,定睛一看,老十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正坐在椅子上喘著大氣。
“爺,你怎么了?怎么突然生氣了?”與老十這么多年的夫妻了,其木格當即就排除了老十突然犯病的可能性。
“把那銀票給我。”老十的聲音很是惱怒。
其木格心想老十雖然對十三還是不親近,但自從十三犯事以來,老十也沒再將十三視作假想敵了啊,一直和平共處著,怎么今天這么大的反應?
其木格忙陪著笑臉道:“爺,你怎么了嗎,我其實就是想說,就是因為爺為人好,重情義,所以十三弟才會想著爺。”
老十冷哼了一聲,道:“你少給爺灌迷魂藥,合著爺的錢虧了,你不心疼,他的銀子虧一厘你都不樂意!”
其木格啞然失笑道:“爺,這能一樣嗎,你是我丈夫啊,我吃你的、用你的、虧你的都理所當然。可十三弟畢竟是外人,你總不能讓我坦然拿外人的銀子打水漂吧,那多沒面子。”
畢竟府里的生意能賺錢也全靠老十的出身,所以其木格便大度的將所有利潤全歸功于老十,期望老十聽了能受用些。
老十癟了癟嘴,道:“所以啊,你都知道的理,他不知道?爺沒銀子嗎?需要他來遞銀子,德性!銀票拿來,爺明兒扔他臉上去。”
同一件事,看的角度不同。就會得出南轅北轍的結論,老十又給其木格上了一堂課。
其木格走過去,輕拍著老十的背,勸道:“爺,你先消消火,我琢磨著十三弟真沒惡意,他就是覺得你叫他入了鏡子作坊的股,想找機會還你一份情罷了。”
老十只是伸出手,擺出一個強勢的表情,道:“爺沒讓他入股,只是沒說不同意罷了。”
其木格嘆了口氣,將銀票放到老,道:“爺,你好意思明天找十三弟鬧騰,你就去好了,我帶弘暄和安安早早到十三弟府上等著看熱鬧,對了,將三個小的也一起帶上。”
老十對其木格怒目而視。
其木格笑道:“反正爺在理啊,有什么不能讓孩子們看的?”
老十將銀票重重的在桌子上一拍,吼道:“其木格,爺告訴你,你想做奶餅干、想做奶糖都隨你,可你給我記好了,這兩樣不準旁人湊熱鬧,是賺是賠,爺一人擔著,你要敢拉十三合伙,爺,爺就,爺就…”
老十“爺就”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其木格只得給老十搭個臺階,道:“知道了,爺,別生氣了,這兩門營生咱自己做。”
老十余怒未消的看了眼那銀票,發狠道:“有本事咱們發多少奶粉子,他就買多少茶葉和杏仁啊。和爺較勁,哼,他有那身家嗎?”
其木格忙給老十端了盞茶,勸道:“爺,你先潤潤喉,十三弟哪是和你較勁啊,你想多了。”
老十灌了幾口茶,依舊火冒三丈的說道:“哼,打小就想壓爺一頭,也沒見他討過好去,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長點記性,爺幫襯岳丈,關他什么事,這事是他能摻和的嗎?”
其木格有些不樂意了,委婉的說道:“爺,以后奶粉子若賺了錢,我阿布又不會多得一兩銀子的好處。”
老十不講理道:“不用藏著掖著的,爺愿意幫襯岳丈,當誰爺都這么說。”
其木格惱了,“這奶粉子生意只是前期投入大了些,風險高了些,但若真做成了,那銀子雖不多,可能細水長流啊,怎么叫幫襯了。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幫襯?你要真想幫襯,行啊,叫兵部將奶粉子全買了去。”
老十瞪圓了眼珠子,道:“你別不講理,公私能混為一談嗎?”
其木格白了老十一眼,“這怎么叫公私不分了?羊奶那就是好東西,為什么蒙古人體格壯,那就是因為天天喝羊,你是滿人,別告訴我說不知道,軍隊上下全喝羊奶,士兵舞刀都要有力氣些,進關后,為什么八旗弱了啊,我告訴你,就是少喝羊奶了。”
老十“哈”了一聲,步步不讓,道:“你好意思當著十三的老丈人說這歪理,你就去找兵部啊。”
其木格也哼了一聲道:“你是有眼不識金香玉,你要不是皇子,你看我去不去找兵部。”
老十使勁摔摔袖子,道:“不可理喻,你找不找兵部與爺是不是皇子有什么關系?”
其木格不甘示弱,道:“你才無理取鬧,我去找兵部,讓皇阿瑪以為你想奪兵權啊?”
老十仰天大笑兩聲,“哈哈,這么說爺還要謝謝你了?”
其木格扭頭道:“不用客氣。”
老十執拗道:“爺還就不領你的情,爺明兒就給皇阿瑪上折子,讓兵部買蒙古奶粉子去。”
其木格大笑三聲,“哈哈哈…”笑到半途卻突然頓住,擠了個笑臉,問道:“爺,你剛說什么?”
老十楞了楞,不明白其木格怎么這么快就變臉了,“說什么?”
其木格露了個狗腿子似的笑容,道:“你剛剛好像說明天給皇阿瑪上折子,叫兵部買奶粉子。”
老十呆了呆,忙矢口否認,“哪有,你聽錯了。”架也忘了吵,邊說邊準備開跑。
其木格忙拉住老十,道:“爺,你剛就說了,你先坐下聽我好好說,這奶粉子啊…”
老十掙扎道:“爺還有事,蔣先生還等著爺商議呢…”
掙扎中,老十瞅到了桌子上的銀票,一下有了底氣,大叫道:“這銀票…”
誰知其木格大手一揮,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道:“我明兒親自進宮,扔到十三弟的臉上去,爺,你聽我說…”
老十忙仗義道:“這不大好,這十三弟啊,其實…”
其木格不耐煩的打斷道:“不提他,先聽我說,這兵部要買了奶粉子啊…”
老十忙打斷道:“我聽你的,絕不幫襯岳父。”
其木格笑道:“誰說要幫襯我阿布,咱自己賺銀子。”
老十忙申辯道:“這銀子不好賺,爺該天去呂宋搶個金礦給你。”
其木格正氣凜然道:“咱不能鉆錢眼里去,得為八旗著想,幫皇阿瑪分憂解難。”
老十苦著臉道:“其木格,咱們別添亂行不行啊?”
其木格扯著老十的衣服,急切的說道:“這真是利國利民利己的好事啊,你先聽我詳細給你分析啊。”
老十搖搖頭,道:“別說了,我今兒本就是要告訴你,奶粉子生意不能做,不想被十三給氣著了,還沒來得及說。”
其木格其實壓根就沒想過軍隊這個大客戶,畢竟太敏感了,不想吵架的時候隨口胡謅,卻突然發現原來此路不僅通暢,而且還是陽光大道,老十光明正大的上折子,準與不準全由康熙決斷,與老十就不再有多大的關系了,到時候再去游說太后,至少有一半的把握可以拿到軍隊的訂單,說什么都值得一試,頭腦正發熱呢,不想老十毫不留情的潑了盆冷水下來,其木格半響才斂住心神,問道:“為什么?”
老十當下將原委細細說與其木格,當然著重夸獎了其木格老爹的忠心,對漠北蒙古是壓根沒提,畢竟小姨子在那,只是將漠西蒙古推到了對立面。
其木格嘆了口氣,雖然自己篤信只有共同富裕,國家才會長治久安,但滿人有這些顧慮也是情有可原,畢竟滿人總共才幾十萬人,但還是不放棄的勸說道:“爺,南邊的漁村許多人都漂洋過海去了南洋,受天地會的影響頗深,那些留在村子里的人心里怕也想著反清復明的,可你帶兵去了呂宋后,竟然家家都供著你的長生牌位,呂宋的漢人也開始念叨朝廷的功德了…”
老十搖搖頭道:“南邊漢人與漠西蒙古人不一樣。”
其木格不敢茍同,道:“漠西蒙古若覺得跟著朝廷比自己單過強,又怎會生異心?”
老十不愿和其木格深入討論這事,便道:“朝廷上的事你不懂,總之你知道就是了,奶粉子就在京里送送吧,奶餅干和奶糖就試著做做,用的牛奶雖不多,但就象你說的,細水長流嘛。”
其木格點點頭,思索了下,方道:“爺,若咱掌握了去膻味的法子,能不能賣奶粉子啊?畢竟奶粉子確實是個好東西,就這么埋沒了有些可惜。”
老十不確定道:“只要法子不外傳,應該行吧?不過這膻味怕不好除。”
其木格心想,看來得好生計劃一下奶粉子這事了。
其木格猶在嘆氣,不想老十卻又支吾道:“其木格,明天,明天派人將,啊,將嫣紅她們接回來吧。”
其木格不悅的盯著老十,沒說話,老十忙解釋道:“爺沒其他意思,知道你這段時間忙,不過,今兒皇阿瑪都過問了…”
其木格不可置信道:“為什么?府里如今有四個阿哥,皇阿瑪干嘛還盯著你啊?”其木格覺得自己費心費力的一胎生了三個,沒功勞也有苦勞吧,這孩子還沒滿一歲,轟動效應的尾巴應該還在啊,怎么又被康熙盯上了?
老十為難道:“爺哪知道,反正明兒趕緊派人將她們接回來,否則皇阿瑪就得朝府里指人了。”
其木格氣急敗壞道:“我哪兒不和皇阿瑪意了?我攔著你,不要你去找嫣紅她們了?”
老十被迫回應道:“沒有。”
其木格繼續發飆道:“我是少了她們吃的還是用的啊?”
老十這次答得很爽快,“那是沒有。”
其木格還是不依不饒道:“那是府里對她們娘家不聞不問了?”
老十回答得很順溜,“各種節慶,送得禮都不少,環兒的父兄也委任了好差事。”
其木格氣呼呼道:“那這么說,就是咱們日子過得太順心了,讓旁人瞧不了熱鬧是吧?”
老十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含糊道:“怎么會啊?”
其木格猛一拍桌子,十三的銀票嗖一聲飛下了桌,“合著就是要家宅不寧是吧?誰不會啊?從明天起,我天天將府里弄得雞飛狗跳的,我還不信了,做不成賢妻良母,我還做不了潑婦了?!”
老十拉了拉其木格的衣袖,遲疑道:“其木格,爺還是寫折子,叫兵部買奶粉子吧?”
其木格頭一拗道:“不賣,關我屁事。”
老十抓狂道:“你不是說明天才做潑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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