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情總裁:前妻已改嫁
殘情總裁:前妻已改嫁。
他更湊近一點,似乎想要看清楚,她此刻眼底深處,濃濃的看不清那些東西,到底是什么……
靜知只感覺他沉甸甸的身子幾乎要把她壓的腰都斷了,她不習慣這樣太過于親密的接觸,分開了三年,終于下定了決心把他忘記的干干凈凈了,現在剛剛見面,他就要她答應做出親密的舉動,他怎么不為她考慮一下?
莫名的怨氣忽然就從體內躥了出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紹軒已經被她推到了一邊,他臉色鎮靜如水,身體撞在墻上,頎長俊挺的身姿依舊是站的筆直,但他看著她,那樣一雙干凈的眸子只是安安靜靜的看著她,沒有多余的情緒。。
他不惱,不怨,就那樣靜靜的看了她一眼,轉過身去,慢慢的走進了他的臥室。
籃靜知怔在那里,她從來不曾在紹軒的眼中看到這樣的神情,在那平靜之下,似乎掩藏著無邊無際的波瀾,而那波瀾,卻像是席卷了漫天的烏云,藏著深深的苦楚。
他,一定也會恨她了吧。
不知道為什么會將事情弄成這樣的地步來,她放棄了紹霆,帶著非同和紹軒走了,她以為從此生活踏上正軌,再不起波瀾,卻不明白怎么就走到了這樣一步。
好她考慮了那么多,她將誰都考慮在內,她考慮了非同,考慮了紹軒,考慮了自己,卻好像獨獨,忽略了孟紹霆……
也忽略了自己的心,更忽略了,紹軒心里對于她和紹霆,是什么感覺,什么滋味……
畢竟,她在靜園住了那么久,和紹霆在一起那么久,紹軒面上看起來毫不在乎,可是他的心里,一定是什么都明白的吧。
她心里亂成了一片,頹然的跌坐在了椅子上,紹軒,紹軒,她到底該怎么辦,怎么面對他,怎么和他過接下來那么長的生活?
下午兩點半的時候,靜知已經和紹軒坐在了青桐大街十字路口轉角處的那一家咖啡店里,他給她叫了一大杯熱巧克力,而他要的是摩卡。
靜知有些訝異看他:“你怎么喜歡喝摩卡了?很苦的,放一點方糖吧……”
她拿了小匙,舀了小小一塊方糖預備方進他的咖啡杯中,孰料紹軒卻是伸手擋了一下,“我在加州經常喝這個,習慣不放糖了。”
靜知的手就微微的頓了一下,想到那漫長的一千多個日夜中,他眼睛看不到,卻還在惦記著她和非同,她忍不住的一陣心酸,伸出手輕輕握住了他的,卻是笑了一笑:“以后再也不會看不到了吧?”
紹軒心底一暖,反握了她的手:“是,我的眼睛好了,以后,再也不會看不到了。”
她就抿唇一笑,唇角綻出小小的梨渦,極其的可愛嬌媚,他心頭生出軟軟的情愫,只覺得若是這一輩子都能看著她這樣笑,他還有什么可求的?
“摩卡太苦了,經常喝對身體也不好,你要慢慢戒掉,我看你喝咖啡很厲害。”她說著,心間微微一滯,那么漫長枯燥的日子里,也許就是一杯一杯咖啡陪伴著他度過每一個深夜吧……
“嗯,都聽你的。”他展眉一笑,靜知亦是微微一笑,伸手在他眼簾上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目光一抬,卻是看到巨大的落地窗外遠遠的站著一人。
已是深秋,街道兩旁高大的梧桐樹早已落光了葉子,在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金黃,即將凋零的幾片枯葉或掛在枝頭,或在半空中打著旋緩緩的落下,而咖啡店外臨街的樹下,孟紹霆正站在那里。
他整個人似大病了一場剛剛痊愈一般,身形有些蕭索的消瘦,而他穿一件深咖啡色的長風衣,頭發也剪短了許多,卻將整張臉堅毅的輪廓都展露了出來,因為瘦了,五官就更加的分明起來,看著就越發的劍眉星目,鼻梁高挺,而他高大的身軀是極適合穿到膝下的風衣的,他脊背端直的站在那里,頸上圍了同色系的圍巾,卻給他添了一絲絲的柔和,將他有些冰冷而又過分銳利硬朗的五官給中和了幾分。
只是這樣看過去,他一雙狹長漆黑的眼眸里,卻像是寫滿了痛楚和悲涼,他隔著窗子看著她,而她也就隔著窗子望著他。
她的手還撫在紹軒的眼簾上,她臉上的笑意還沒有散去,帶著柔和的甜,卻看起來是那么的諷刺。
孟紹霆望著她笑顏如花的樣子,還有那一只軟軟撫在紹軒臉上的小手,他忽然間沒有辦法挪動腳步了,他還進去干什么呢?變著法的找了借口,想要見一見她,卻是為了看著她此刻的幸福的樣子,來提醒自己多么不幸和狼狽?
將靜園交還給她,安城來一趟就足夠了,或者他直接約了紹軒將這一切和盤托出,從此以后,自有紹軒關心她的喜怒哀樂,自有紹軒照顧她的一切,滿足她每一個要求,都不需要他再多此一舉了……
陽光高高遠遠的從枝杈之間穿透,在地上形成各種各樣搖曳的圖案,他就微微的挪動了一下腳步,目光從她的臉上收回來,垂下眼簾,遮住眼底的黯然,一步一步走進了咖啡店。
紹軒也看到他了,如果他現在忽然轉身離開,未免有些太過狼狽。
“二哥!”紹軒笑的一臉燦爛,他方一推門進來,他就站起來熱情的給他打了招呼,孟紹霆強擠出來一抹淡淡的笑意,“嗯,讓你們久等了。”
“沒事,我和知知也剛到!”紹軒說著,伸手接了他的風衣遞給一邊侍者,兩人一起向座位這里走。
靜知坐在那里面色平靜無波,但放在桌布下膝蓋上的一雙手,卻是無意識的緊緊的絞在了一起。
他越走越近,她心跳就越來越快,她想要抬頭看他一眼,卻又害怕泄露出來什么,一時之間,只覺得尷尬的都要哭出來了。
“傅小姐。”他淡淡的開了口,眸如古井一般望了她一眼:“你好。”
他的聲音沉靜如水,帶著性感的磁性,她一抬頭正望向他一雙寒星一般的眸子中,整個人突然就安定了下來,方才還突突跳動厲害的心臟漸漸恢復了平穩,她甚至還能學著他的樣子,淡淡的笑了一笑,對他微微頷首:“孟先生,你好。”
他唇角微微的繃緊了一下,貼在腿側的手指就一根一根的蜷縮了起來,他點頭坐下,坐在了她和對面,紹軒繞過去,坐在了靜知的身邊,自然而然的握住了她的手。
孟紹霆眼簾半垂,全當做沒有看到,他從一邊公文包中拿出一個厚厚的牛皮紙信封遞了過去,直接開門見山的開了口:“這是靜園的地契和房契,你們收著吧。”
靜知原本就不知道他約他們來是為什么,此刻乍然聽到他提起靜園,她整個人騰時就坐直了身子抬起了頭來,他,來找他們,是要把靜園給她?
可是他憑什么要給她?那么漂亮的園子,那么大一塊地,隨便轉手一賣,他想做什么不能做?難道他以為她真的不知道,重建靜園幾乎將他的私產花了一個精光?他處境很不好,她從他受傷時,要她以她的名義存的那一筆金額不小的錢和房產地契就能看出來……
分手的時候,他沒有提那些錢,她想著,等到他需要的時候,她一定全部奉還,當初答應了替他保管,她是必然要做到的,能為他做一些事情,她其實是那么的開心。
但是現在,他竟然還要把靜園送給她!她知道他建靜園是為了要她回心轉意要她留在他的身邊,但現在,她殘忍的舍棄了他選擇了別人,他竟還這樣對她!
“二哥!您這是什么意思?”她還沒有來得及開口,紹軒卻是慢悠悠的開了口,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有些涼了,就招手示意侍者再換一杯,方才唇角微揚,有了一抹痞痞似笑非笑的笑意。
“這原本就是傅家的東西,物歸原主而已。”孟紹霆將信封放下來,就預備站起身,他不想在這里多待,也不想再看著他們坐在一起的樣子。
“二哥,不用了。”孟紹軒卻是拿起信封,笑的十分迷人,塞還給了孟紹霆:“我和知知都商量好了,暫時先住在這棟公寓里,我已經在著手選位置,預備重新給她建一個園子了。”
他拿著信封的手忽然顫了一下,不知用了多大的努力才沒讓自己失態。
就連這最后的念想,都要失去了嗎?他原本還想著,她接受了靜園,住進去,里面一草一木都是他的心血,她縱然看不到他,也不會見他,但是每每走在靜園里的時候,她能想到是孟紹霆給她建了這個園子,他也就滿足了。
可是現在,他根本連這個機會都沒有,連在她心里留下一個特殊位置的機會都沒有了。
是啊,紹軒那么愛她,她想要什么不能得到滿足?何必還需要他來多此一舉?更何況,紹軒怎么會愿意住進靜園呢?換做是他,恐怕也不會愿意和心愛的女人住在別的男人為她建的園子中吧。
他想通了,就釋然了,拿好了信封收起來:“是我考慮不當,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讓人暫時看著園子吧,等以后你們或是賣或是重建……”
“二哥,靜園我們不會要了,以后我會用自己的努力給知知建更好的園子,我會好好照顧她,不讓她有一點點的不順心,哥,謝謝你幫我照顧了她和非同那么久,我現在回來了,自然是要由我來好好照顧我的妻子和兒子。”
紹軒忽然打斷了他的話,他眸中飛快的滑過一抹銳利,卻伸手輕輕擁住了靜知,望著她的眼眸溫柔如水:“我和知知一定過的很幸福,哥,你也要過的幸福。”
他手里的信封忽然跌落在了桌子上,靜知死死的咬緊了下唇,她看著他,看著他臉色煞白的一片,手指捏出青白的痕跡,她忽然想伸手去握一握他的手,但手指剛一動,卻一下子掀翻了桌子上紹軒剩下的半杯冷咖啡,一時間,咖啡的殘漬都濺在了紹軒的衣襟上……
他看看身上的狼藉,又看看兩人的情形,心思一轉,他在心底苦笑了一聲,事到如今,他看著她為他牽腸掛肚的樣子,卻還想著給他們一個說話的機會……
也好,這一次將話說一個明白清楚,從今往后,他再也不會讓靜知的生命中還存在著孟紹霆這個人。
“我去一下洗手間,弄了一手,黏的很。”紹軒爽朗的一笑,安慰的對靜知眨眨眼:“別擔心,早就涼了,沒有事的,我去洗一下。”
靜知胡亂的點頭,見他心無城府的離開,她反而愣坐在那里,不知該說什么好了。
孟紹霆緩緩又坐了下來,他們面對著面坐,一時之間,靜悄無聲,兩人竟有一種相顧無言,唯有愁思不斷的感覺一點一點的滋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