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情總裁:前妻已改嫁
殘情總裁:前妻已改嫁。
他低頭,眉目安然而又專注,聲音清晰溫和的傳來:“不扣好鞋子,一會兒抱你過去鞋子會掉的,你的腳不能受涼,你忘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腳不能受涼?”靜知喃喃開口,只覺他此刻對她的溫柔猶如芒刺在背,他讓她越來越看不穿,猜不透,宛若是脫胎換骨重新變了一個人!
他的指肚緩緩在她腳踝處輕輕拂過,靜知垂眸,看到他綻出一抹略微邪肆的笑意來:“你不知道的事情,何止這些?”
靜知心中有鬼,有些訕訕低咳一聲偏過頭去,她忽然看到遠遠天際架了一條彩虹,而雨已經停了,只是陽光裹在潮濕的云層后,似想要沖破云層一般,給厚重的云朵鑲上一條迤邐的金邊。Htp://w.ubN/閱讀屋即時更新
懇“走吧。”他一笑,伸手從她兩臂下穿過將她抱在了懷中,靜知擔心肚子,手忙腳亂的勾住了他的脖子,他唇畔緩緩的揚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卻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更緊的抱了她,淌水走上了那一條小橋。
行至拱橋的最高處時,小鎮的風光已然盡收眼底,遠遠看到河中小船像是魚一般穿梭不停,行的飛快,和風送來雨后清新好聞的泥土的味道,他的呼吸漸漸有些粗重了,只是,他不曾將她放下來,而她,好似也忘記了開口。
他抱著她一路走下石橋,積水很快就消退了,他們站在路邊一處賣雜貨的小店支起的棚子下,等著車子來接。
讓頭頂的塑料棚上兜了許多的積水,棚子中央都墜了下來,幾乎都要撞上他們的頭頂,靜知時不時的抬頭去看那個地方,越看越覺得有些害怕,那塑料棚看起來都要撐不住了,她生怕那些水兜頭澆下來,把她淋成個落湯雞可就太倒霉了!
孟紹霆看她的表情,就覺得好笑,他伸手把她拉過來,手掌貼住她的頭頂:“你膽子不是挺大的嗎?”
靜知縮縮脖子,“這和膽子大小有什么關系?”
他但笑不語,和她并肩站在這一處簡陋的棚子下,面前不到半米遠的地方,積水從棚子上留下來成了雨簾。
他握了她的手,看著這偏遠閉塞的小鎮上,行人無不是慢悠悠一臉安詳,街邊的小攤子一個一個的支了起來,賣各色各樣的小玩意兒,大多都是做的游客的生意,有民族風情的剪紙啦,有布藝的小發卡頭飾啦,甚至還有些做工粗糙的綠松石孔雀石項鏈手鏈什么的,遠遠看去,亮晶晶的,霎是好看。
車子要繞很遠的路過來,他們倒也不急,最后看天氣越發的好,干脆走出棚子,沿著這條小街逛了起來。
漸漸有些熱鬧了,那些行人游客像是忽然間就從地下冒了出來一般,把集市給攪合的熱火朝天!
那些打扮樸實的鎮民,那些時尚青春的游客,兩個世界的人,卻又是那樣柔和的融合在一起,出現在同一張畫布上,卻一點都不顯得突兀。Htp://wωω.Ьb∩t
有一個小店的生意分外的火爆,孟紹霆和靜知都被吸引了過去,不大的店內擠擠嚷嚷的,他們進不去,卻也不急,干脆站在店外看那些掛出來便宜賣的小玩意兒。
架子上面卡了一個硬紙板,上面用簡陋的油彩寫了幾個歪歪扭扭的大字,情侶手鏈便宜大甩賣。
孟紹霆拉了靜知過去,他們看到那硬紙板下放的鐵絲網編的貨架上掛著許多五顏六色的手鏈,都是用絲線編出來的,各式各樣的都有,倒是看起來極其的漂亮精致!
“我們買吧,大甩賣!”孟紹霆頭也不抬,手里握著一對名為同心結的情侶手鏈,緩緩說道。
他并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像是很隨意的問了一句。
“買這干什么。”靜知不置可否,情侶手鏈,顧名思義,自然是情侶之間佩戴的,她和他算什么關系?包養和被包養的關系?
孟紹霆手指捏著那一對項鏈略微的遲疑了一下,又放了下來:“那走吧。”
他轉過身拉了她預備走,一邊忙完的老板見到門口的生意溜走,慌不迭的過來,一臉熱情洋溢的笑:“先生真是好眼光,您可知道您剛才拿那一對同心結有什么來歷?”
靜知聽他這般問不由得笑道:“又是流傳下來的癡男怨女的傳說吧。”
老板爽朗的笑起來:“這位小姐有見識,但是這同心結倒不是癡男怨女的傳說,而是我們這里的小鎮上,一百多年前切切實實發生的真事兒!”
“哦?說來聽聽。”靜知來了興趣,停了步子轉過身來。
老板清清嗓子,眉飛色舞的說道:“說是清末的時候我們這里有一個年輕漂亮的大姑娘,在鎮上賣針線為生,卻不料被山里一支悍匪隊伍的老大無意間瞧見給看上了,那老大年紀不大,相貌也是堂堂正正,就扮成個正經人,日日打姑娘的攤位前走,還要買上針頭線腦的小玩意兒,時間久了,姑娘就注意到這個人,慢慢的,兩人瞧對上了眼,暗生情愫,又一日,那個老大又來姑娘的攤位前,躊躇許久,從日出一直徘徊到日落,跟了姑娘一直走到人家門口,這才上前……”
“可是要意圖不軌?”靜知蹙了眉,有些急迫的問道。
“這倒不會。”孟紹霆接過她的話:“若是這人想要不軌,大可以將這窮苦人家的姑娘給直接搶上山寨,他大費一番周折,自然是對姑娘有真心實意的。”
老板一豎大拇指:“這位先生說的極是!那老大攔住了姑娘,將自己一腔心意盡數傾訴,姑娘心中自是歡喜,兩人約定了十日后,老大來家中提親,于是,那匪首大哥將身上生來就佩戴著的同心玉贈予了姑娘,兩人又說了許久,方才依依不舍的告別。”
“后來呢?那個老大去提親了嗎?”靜知心中已然隱約的有了不祥的預感,她愛看書,很多時候看小說,看了開頭就可以猜到結尾,或者聽主人公一句話,就可以猜測出即將發生什么,那個年代,那樣身份的兩個人,想要在一起平安喜樂,根本是做夢。
老板搖頭嘆息道:“可憐一對有情人!那老大回去后正籌備親事,卻不料朝廷剿匪的大軍傾巢出動,土匪之中又有人收受了賄賂將所有兄弟出賣,那老大逃進深山三日之后,還是被抓住,朝廷因恨他盤踞良久,意圖做大,還和革命黨有關聯,判了他千刀萬剮之刑,到行刑那一日,姑娘才知道心心念念的心上人是土匪,更不曾料到,她盼了十天的良辰美景,卻變成了兩人的天人永隔,她含淚送情郎上了刑場,兩人抱頭痛哭,天地為之動容……”
“真的給凌遲了么?那姑娘怎么能受得了這種打擊?他們兩人也太苦太可憐了……”靜知的眼眶已然的有些紅了,比起這一對兒,她和紹軒的苦難,似乎真的不算什么了。
孟紹霆卻是展眉一笑,捏緊了靜知的手;“你們看到兩人之苦,我卻是從中看到兩人之樂,至少,在那十天里,姑娘每一日都是喜悅而又開心的,至少,在上刑場的那一刻,那個男人可以看到心上人一眼,知道她亦是如他深愛著她那樣,她也深深的愛著他,他的心中,一定也是喜樂的。”
說到最后,他眼底笑意似乎淡了一些,在那幽深的墨色深處,漸漸的氤氳出點點的凄涼,靜知有些訝異的看著他,心中卻是很認同他這一番話,她不曾料到,一向薄情而又殘忍的他,卻是這般洞察了愛情的真諦嗎?
“后來,姑娘收斂了情郎的尸骸,將情郎安葬在深山之后,用自己親手繡的紅蓋頭上的紅色絲線,將那一枚同心玉編織起來,掛在頸間,就在墓旁的老樹上把自己吊死了。”
“啊,這個姑娘竟然這般癡情?”靜知有些吃驚,他們兩人相交并不算深,更何況,那個男人還一直對她隱瞞身份,那姑娘竟然肯為了他赴死,倒是讓靜知有些吃驚。
“既是心有所屬,又是心之所向,她所在意的人已然化作烏有,她自然是生無可戀,如此也算正常。”孟紹霆卻是神情不變,低低說道。
那老板又繼續說道:“許久之后,她的尸體才被路過的獵人發現,聽說,姑娘面猶紅潤,宛若生前一般漂亮動人,城中百姓感念兩人深情,自發捐資將兩人合葬在一起,而姑娘頸間所掛的同心結因為樣式精美,而又寓意美好,就被女孩子學去,一代一代的流傳至今,聽說,這小鎮上的男男女女,一旦送對方同心結訂了終身,就再也分不開了,那姑娘的魂靈千年不散,就保佑著這些帶了同心結的男男女女呢……”
“當真如此嗎?”靜知沉浸在這故事之中許久,直到聽到最后一句話,她才怔怔的開口詢問。
“姑娘你要是不信,就去四處打聽打聽去,我們這里賣的同心結,才是最正宗的,那是小鎮上現在九十八歲的太婆一個一個親手編的,因著我和她有點親戚關系,她才托我代賣,別處可是買不來的!那太婆就是和她的丈夫互送了同心結,兩人一輩子沒紅過臉吵過嘴,太公現今一百零一歲,身體還結實著呢!”
“我們買一對。”孟紹霆溫和開口,伸手指了那一對紅色的同心結:“就這個紅色的。”
“好嘞,我給你們包起來……”
“不用了。”孟紹霆拿了錢包付錢,然后將那一對同心結接過來,他拆開外面有些粗劣的包裝,就看到那兩條紅色的手鏈,果然極其的古樸精致,他伸手撫過,面上并無太多的表情,只是將靜知的手拉過來,將那一條略小的給她戴上,然后又把另一條戴在自己的手腕上,左看右看,像是很滿意似的點點頭,這才拉了靜知:“走吧,車子來了。”
他語氣淡淡的,走路的步子也是慢慢悠悠的,靜知有些愣怔,被他拉著走出去了許久之后,她才反應過來,一雙澄澈的眸子里閃過一抹掙扎,卻還是開了口;“孟紹霆,你送我這個方小說西干什么?”
他一挑眉,依舊是淡淡的,“何必明知故問。”
“我不要。”靜知說完,伸手就去擼手腕上的鏈子,她面色有些發白,心底卻是涌上陣陣莫名的怒氣,憑什么他想怎樣就怎樣,他想離婚就離婚,他想和好就和好,他想不要她就不要她,他想要纏她一輩子,她就該認命的待在他身邊一輩子?
這同心結她絕不和他戴!就算是要戴,也是她和紹軒帶一對兒!他們兩人才要長長久久的在一起一輩子不分開,要她和他孟紹霆一輩子糾纏不清?想都別想!
“你不要?”他面色瞬時陰暗無比,上前一步,一下子攥住了她的手。
“是,不要,我不要!”靜知望住他,她眼底一如既往的倔強,那樣費盡了心思也化不開的倔強和疏離,那些永遠消不掉的恨意和厭惡,像是尖利的刺,刺的他一陣一陣心疼難耐。
“傅靜知!你他.媽的再說一個不要試試看!”他忽然狠狠攥住她的手腕,幾乎將她整個人都拽的脫離了地面,他的眸子中的寒光極其的嚇人,他死死的盯著她的眼睛,幾乎目呲欲裂一般望著她,望著她那固執倔強到了極點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