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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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不配。”何以桀眉都不皺,隨手拿了外套,看一眼坐著的孟紹霆:“紹霆,走?”
孟紹霆不做聲的站了起來,也拿了外衣出去,沈北城搖頭嘆息:“何必呢,不過是個女人,這一個個的……”
“那你何必呢?一星期都沒睡好了吧。”孟紹霆不冷不淡的望了沈北城一眼,指指他的黑眼圈。
沈北城攤攤手:“當我沒說。”
胯孟紹霆一笑,三人也不多客套,直接出去,各自上車離開。
方向盤一轉,直接上了去梅園別墅的那條路,夜已然深了,她想必早已睡熟了吧,孟紹霆每每想到那些傭人電話里說,一天倒也多半兒的時間都在睡著,竟是連路都懶怠走,不由得心口里涌上一點點窩心的酸甜。
如果,如果孩子是他的,該有多好。
鷺不過是多花點時間,心思,哄一哄,待到孩子生下來,時間久了,還不愁她老老實實待在自己身邊?就算是娶了曼君,卻不見得曼君就比她過的好,他自會待她好,曼君有的,他都會給她,曼君沒有的,只要她開口,他也絕不會說一個不字。
可是現在,她和紹軒之間有了血脈牽連,斬不斷,割不開,這孩子一天存在,她和孟紹軒就一天分不開。
孟紹霆想到這里,心里不由得有些煩躁,漸漸在心底浮起一個陰狠的念頭,不如,就也陰著來一次,想法子將她的孩子不生不息的弄掉?
轉瞬卻又自己打消了這個念頭,他已經答應了她留住孩子,而她也答應了他所提的條件,若是現在他再突然來這樣一手,孟紹霆用手指頭想想也該知道,這個女人一定恨他入骨。
進了梅園別墅區,遠遠看到別墅里的燈光已經暗掉了,只是大門外的路燈高高的照著安靜小巧的莊園,孟紹霆放滿了車速,緩緩停在門外,不多時,就有傭人辨清了車子慌地打開了大門,孟紹霆方才將車子開了進去,在車庫里停好出來,就見管家陳叔站在外面候著他。
“睡了?”孟紹霆看一眼二樓,一邊問,一邊向樓上走。
“是,下午回來,安城來了一趟,把東西給她了。”
“說什么了?”孟紹霆一邊解開風衣的扣子一邊問道,管家服侍他脫了大衣掛在一邊衣架上,客廳里燈開的不亮,孟紹霆坐在沙發上,感覺身子陷入柔軟之中,他有些疲憊的扭扭脖子,這幾天有些累了,頸椎都疼的厲害。
管家察言觀色,見他神情疲憊,氣色不太好,也不太敢說,只喏喏說道:“小姐好像發了脾氣,摔了幾樣東西,不過,安城說,二少您吩咐的事情,小姐倒是都一一的做了。”
孟紹霆擺手,示意他不用再說。
脾氣倒真是越來越大了,不過,她這樣乖的在他那一紙刻薄的協議上簽字,倒是讓他有些吃驚,還以為又要尋死覓活的鬧一場呢,想到這里,就讓管家出去,他捏捏太陽穴,上了樓。
還是住的以前的屋子,孟紹霆輕車熟路的開了門進去,在黑暗里悄然的走到床邊,卻駭了一跳。
大半夜的,傅靜知坐在那里,一雙眸子貓一樣在漆黑的房間里熠熠發光,孟紹霆一怔,方欲開口,卻聽得啪的一聲響,房間里騰時亮了起來。
他下意識的一抬手遮在眼簾上,刺眼的光線下,看清楚她攏了厚厚的被子靠在床上,肩上露出棉質的白色的睡衣領口,長發略微的有些凌亂垂在胸前,她那一雙眼瞳像是吸收了這房間里所有明亮的燈光一般,亮的嚇人。
“等我呢?”他放下手,方扯出一抹笑靨,打破了平靜。
冷不丁的,劈面有一堆東西砸過來,孟紹霆反應不及,正被砸在臉上,好似是什么硬硬的塑料一樣的東西劃過他的臉,孟紹霆的笑意僵在臉上,低頭看掉在地上的東西,卻發現好似是兩個被撕開的綠色的小本本。
他已然明白,這無名火是因為什么了,安城將辦好的離婚證拿來給她看,她從下午就開始發脾氣,就等著他回來發泄。
“生氣了?”孟紹霆伸手摸摸臉上痛的地方,破了皮,他嘶的長吸一口氣,一雙長眉微微的皺起;“下手還真狠。”
靜知狠狠的瞪住他,“你辦好離婚證也沒用!我告訴你——”
她忽然粲然一笑,那一雙眼眸越發的明亮璀璨起來,孟紹霆看到她的手緩緩從被子里拿出來,撫在自己的心口上,她笑的異常溫柔,帶著小女兒的羞澀,那般動人。
“紹軒在我心里,一輩子都在我心里,你能怎樣?”
她輕輕巧巧的說完,看著他臉色變的陰沉無比,一雙眸子中森冷的肅殺寒意讓她心底暢快無比,靜知唇角微翹,伸手關了燈,翻身躺下來,拉了被子將自己舒舒服服的裹好,不一會兒,就響起了輕揉均勻的呼吸聲。
孟紹霆只感覺那沉悶的憤怒像是被壓抑了千年封存在地下的火山一樣,洶涌肆意的在他的身體里四處奔騰,幾欲找到一個突破口發泄出來。
房間里暗了許久之后,漸漸窗外有不甚光亮的月光沁染了房間,他隱約看到她單薄的肩膀線條,一把長發像是一匹綢緞貼在她白如玉的肌膚上,他看到她半張側臉,猶帶著笑意,在月光下安靜的美好。
他的怒火漸漸的平息了,是該發泄一下,畢竟,誰攤上這樣的事情都會憤怒,她這次還算是手下留情,只是拿兩個小本本砸了他一下,還沒有像上次那樣恨不得他去死,他是不是該認為這是個進步?
薄薄的唇線條卻是十分的迷人,有柔軟的弧度揚起來,他轉身直接向浴室走去,沖了澡,頭發擦到半干出來,卻見那個方才裝睡氣他的女人已經坐了起來,黑白分明的一雙大眼望著他,“孟紹霆,你去那間臥室睡。”
“哪間?”他看她一眼,繼續用柔軟的大毛巾擦著頭發,他的手臂修長而又結實,流暢的線條著實誘人,靜知卻是別過臉去:“我懷孕了。”
“唔。”他含混的應了一聲,隨手將毛巾一丟,轉身過來坐在床上,靜知立刻感覺身畔的床位下陷了一些,她緊張的吞咽一下口水,飛快的向一邊挪了挪:“那,你,你還來做什么?”
孟紹霆掀了被子躺下來,長臂一攬直接將她勾入懷里,他有些微涼的臉在她脖子那里蹭了蹭,冰的靜知直打冷顫,連連后縮時聽到他悶悶的聲音:“乖,睡覺啊。”
靜知拼命的推他,卻絲毫撼不動分毫,那人的手臂像是鐵鏈一樣箍住她,纏住她,她越是掙扎,就越是有收緊的趨勢,到最后,她整個人已然氣喘吁吁的被他摁在懷里,兩人的身軀緊緊相貼,不留一絲的縫隙,而他的體溫也漸漸的升高,靜知感覺到他的呼吸漸漸滾燙急促,固定在她后腰上的手也開始緩緩的游移起來,她才慌張的開口:“孟紹霆,你再碰我試試看!”
“那你就老老實實讓我抱著,再亂動,我就給你機會讓我試試看。”他似乎很累的樣子,眼簾都不掀,聲音也有些啞啞的。
靜知心知這個男人心狠手辣,絕不會顧惜她現在懷孕就真的不碰她,猶疑片刻,在心中安慰自己,比起被他強占,只是抱著睡一晚,應該是好受多了。
靜知果然不再掙扎,只是身子依舊是緊緊的繃著,神經高度的緊張,生怕他又一次的出爾反爾。
孰料,抱著她的那個人卻真的不再亂動,只是老老實實的摟住她,呼吸也漸漸的平穩下來,不一會兒,竟然還有低低的呼聲響了起來,靜知試著喊了喊他的名字,卻毫無一點點的反應,她這才輕輕的吐出一口氣,身子硌在他硬硬的手臂上,是真的不舒服,她略動了動,見他依舊沉沉睡著,就大著膽子想要把他的手臂拿開,誰知剛剛捉住他的手腕拿起一點,摟著她的人就立刻覺察到了似的,更緊的箍住了她……
她兩條手臂也被他死死的鎖在了懷里,這次,可真是動彈不得了。
靜知無奈的嘆口氣,讓她像是被捆綁著一樣緊貼在他的身上,她怎么睡得著?可是今天折騰了大半天了,她早已撐不住,此刻渾身上下都酸痛的厲害,真是難受的很。
“喂,我……我換換姿勢好不好?”她在他懷里動動,忍氣吞聲的用商量的口吻說道。
他的手臂松了松,接著卻是扳著她的肩膀讓她在自己懷里翻了個身,伸出一條手臂墊在她頸下,另一手從她背后緊緊的抱住了她然后向懷里一帶,兩人的身體就像是鑲嵌在一起了一般,沒有一點點的縫隙。
雖然和他貼這樣緊,她真的感覺十分的討厭不舒服,但是,既然已經盡可能的獲得了最大的“福利”,那么這一點厭惡和不適也只好吞下肚去。
他的呼吸淺淺的在她頸邊拂過,不一會兒,靜知也感覺到困倦起來,眼皮漸漸的沉重,竟是就這樣在他的懷里沉沉睡了過去……
清早起來,靜知這一夜睡的極好所以精神充沛,而某個人卻是很悲催的落了枕苦不堪言。
孟紹霆扭著脖子不敢亂動,原本頸椎就不太好,平常稍微累點就會疼的厲害,而昨夜他保持著一個向右側躺的姿勢整整一夜,早晨起來,脖子就痛的不敢動了。
管家打電話叫了按摩師來,孟紹霆也打給公司說今天不去上班,干脆就靠在床上,也不洗漱,陰沉著一張臉等醫師上門治療。
靜知洗漱完畢,換了衣服,看也沒看躺在床上的孟紹霆一眼,拉開臥室門就走了出去,孟紹霆一雙眸子隨著她轉動,心里原本還在想著,她現在不是簽了協議答應做自己的情人了,好歹也該來問一聲吧,誰知這個女人竟然真是甩都不甩他,連眼角余光都沒有賞賜他一分半毫。
臥室門關上的時候,孟紹霆甚至聽到她因為晨起而略帶著一些沙啞慵懶的口吻輕快的說今天胃口很好,想喝紅棗蓮子粥,還想吃哪家哪家做的小榨菜配粥吃,然后還要廚房給她準備點心蛋糕,說是今天天氣好她要去花園里喝咖啡散步……
孟紹霆越聽越窩火,看也不看抓了手邊床頭柜上的一只花瓶就砸到了門背上……
花瓶摔碎的聲音很刺耳,響過之后,孟紹霆聽到門外果然靜了下來,片刻之后,他才又聽到靜知的聲音不緊不慢的響起來:“陳叔,你別怕,二少爺是脖子痛心里不舒服在發泄呢,一會兒按摩師來了,好好給他按按就好了,我先下樓吃早餐了,肚子餓了,寶寶也餓了。”
孟紹霆從她四平八穩的聲音里甚至還能感覺到她說完這些話之后,眼睛該有多亮,唇角一定翹到了天上去,他的眉心不由得鎖緊,漸漸的,卻又泛起一抹陰霾的笑意,看來,他是該好好教教她,做情人到底該怎么來做。
按摩師很專業,不過是在他脖子上來回扭了幾下,又在脖子上和手心上幾個穴位上按了按,孟紹霆就感覺自己的脖子可以靈活的轉動了。
起床洗漱之后下樓,見傭人正在忙碌的收拾餐桌,客廳里也沒那個女人的影子,孟紹霆就問道:“小姐呢?”
“去花園里曬太陽了,少爺要用早餐么?”
孟紹霆擺擺手:“你去多準備一份餐具拿到花園里來。”
他知道,那個女人是絕對不會準備他的用具的。
出了客廳,穿過一條蜿蜒崎嶇的小徑,就看到不遠處花園里,一抹纖細裊娜的背影正在緩緩的走動,穿花拂柳,單是一個背影就讓人心動。
孟紹霆一邊向她那里走,一邊暗暗在心中想,怎么五年前就沒發現她怎么看怎么好看,怎么舒服?
聽到身后的腳步聲傳來,靜知頭也未回,只是轉身出了花園,走到草坪上安置的躺椅那里坐了下來,她手搭在眼簾上看看太陽,就愜意的瞇了眼睛,找到一個最舒服的姿勢打起盹來。
孟紹霆又好氣又好笑,卻還是走過去在她對面坐下來,桌子上擺了半杯咖啡,還溫熱著,他心知是她喝剩下的,卻也不避諱,拿起來就一飲而盡,卻是苦的他直咂舌:“還是喜歡這么苦的摩卡?”
靜知眼簾都不掀,理都不理。
“靜知,你看了協議了嗎?”孟紹霆向椅背上一靠,微微的扭了扭脖子,雖是可以靈活轉動了,但卻還是覺得有些隱隱的痛,想到按摩師方才說,該抽空經常做做按摩,他就又咳了一聲說道:“我脖子不舒服,你來給我按按。”
靜知聽他最后一句,才倏然的睜開眼來,有些吃驚的看著他:“不是有按摩師嗎?我身子不舒服,醫生要我好好休養。”
“幫我按摩,或者是現在我們回房間去,我幫你按摩。”
他最后的一個“按摩”說的異常的重又曖昧,靜知的兩頰漸漸染上了紅暈,孟紹霆看到她細碎如同小米粒一般的牙齒又習慣性的咬住嘴唇,而原本放在膝上的手指卻是揪緊,然后左手的大拇指在右手上一下一下的摳著,孟紹霆漸漸蹙了眉尖,他起身走過去,伸手握住了她瓷白的手指,打眼一看,卻是有些呆了。
他是記得靜知最愛的是鋼琴,一雙手總是保養的極好,圓潤而又修長,指甲也總是剪的短短的,很干凈像是粉色的貝殼一般,而此刻,那一雙在鋼琴上跳躍舞動的手,卻是微微的有些變形。
她的拇指指甲像是愛咬手指的小孩子一樣,很短而又參差不齊,原本纖細如同蔥白一般的十指骨節處卻是微微的有些粗大,甚至掌心還有著薄薄的一層繭子,手背上隱隱約約的也能看到一些舊傷痕,孟紹霆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這一雙手給輕輕的攥緊了一般,許久之后,他才輕輕開口:“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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