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沈青峰領著我們三人去了書房,剛在書房坐定,我便迫不及待地問道:“干爹,你對這個藏寶圖和干尸的事情怎么看?”
“這個……”沈青峰往椅子上一靠,視線在我們三人的身上打轉,目光在每個人身上停留片刻,最后還是回到我身上,“雪兒,這藏寶圖一事,沸沸揚揚地鬧了幾年,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在我看來,這寶藏多半是真有其事,但是只怕那半張藏寶圖卻是假的可能性比較大。”
“哦,”我挑眉,“何以見得?”
“前朝破城之時,八大御前侍衛協同太子將當時宮內所有的稀有珍寶從秘道偷偷運出宮去,只為將來復國之用。”沈青峰深思良久。
“干爹意思是說,這寶藏是前朝的。”
“很有這個可能。”
也就是說不一定,我思索了一會兒,接著問道:“那前朝太子呢,他后來怎樣了?”這是我一直想知道的,我覺得若是能找到前朝太子,說不定就能找出當初陷害玄門的人。
沈青峰搖搖頭,“不見了,像是人間蒸發一般,再無人知道他的下落。”
“對了,沈叔,”宣忽然冒出一句,神色不定地看著沈青峰,“聽說前朝逃出去的還有一名公主,是嗎?”
沈青峰總是喜歡收集江湖軼事,朝廷事跡,宣問他這個問題倒是問對人了。
“不錯,”沈青峰看了他一眼,微微斂眉,“那是前朝皇帝最小的女兒,冊封為長樂公主,不過,在前朝還沒有滅亡時,她便失了蹤,不是與太子一起逃出來的。”
前朝的寶藏,前朝的太子,前朝的公主,事情怎么似乎都跟前朝有關呢。如果寶藏真是前朝的,那么,前朝太子怎么會允許別人打它的主意呢,這里似乎有兩種可能:一是前朝太子已亡,藏寶圖從那八大侍衛的手中流落出來;二是藏寶圖是前朝太子自己弄出來的,目的只為造成天下混亂,他好伺機行動。
想到這里,我仰頭盯著屋頂看了一會兒,剛轉回頭,忽然一陣步履之聲傳來,屋里眾人都靜了下來。
“老爺,”來人敲了敲門,朗聲道,“天下第一樓樓主韓公子求見。”
“帶他到書房來。”在羽城的凌府,所有的一切都由沈青峰做主。
“是。”來人恭恭敬敬地應了一聲,退了下去,接著沈青峰也起身告辭,我知道他不想再參與江湖中的事。
沈青峰走后,又過了片刻,一名侍從就領著韓俊啟進到書房,見到我,或者說見到我戴的那對耳墜,韓俊啟笑了起來,“真漂亮!”
我也回他一笑,調侃道:“你是在說我呢,還是在說這血玉?”
“兩樣都美。”韓俊啟深邃如天空般寧靜的眼眸內流轉著促狹的神色,隨即他轉頭,向宣和塵拱手一揖,“金兄,凌兄,別來無恙。”
“韓兄。”宣和塵同時拱手回禮。
待我們圍著圓桌坐定后,丫鬟們送上茶,便走了出去,隨手關上門,隔絕了外面的一切。
“身上的傷好了嗎?”我看著韓俊啟今日衣著整齊,精神抖擻,面色紅潤,雙眼炯炯有神,想是傷已完全好了,但是還是忍不住想問上一句。
純然的喜悅慢慢浮上他的眼眸,他很自然的拉起了我的手,“若是每天得你這樣的關心,我死也無憾了。”
我猛地抽回手,瞪了他一眼,“又發神經,要想死的話也死遠點,別讓我看見,省得鬧得我心煩。”
聽我這么說,韓俊啟反倒笑了起來,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心里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得很詭異的,惹得我們三人擰起了眉頭,幾乎快把他當白癡看。
“咳,咳……”韓俊啟輕咳了兩聲,“雪兒關心人的方式還真是特別……”
“誰關心你了,”我搶過他的話,“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哈哈……”韓俊啟忽然開懷大笑起來,我擰緊眉頭,往右邊人的身側挪了挪,“宣,你確定他當時只是受了內傷,沒有傷到腦子。”
宣低頭看著我,臉上露出一個好笑的神色,輕刮了一下我的鼻尖,“傻丫頭,當然沒有。”
“我看韓兄還是先別笑了,”塵好心提醒了一句,“否則雪兒會讓你到荷花池里去清醒清醒。”
什么?
我神色一凝,錯愕地看著塵,上下打量了一翻,忽然輕笑了起來,這一年沒見,塵,也生出了惡作劇細胞,居然能想出這么毒的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