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藏前朝太子?”我一怔,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意,“令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好狠!”
他放開我,低低一嘆,輕不可聞,卻又是異常的清晰,“當政者,哪一個不是心狠手辣,詭計多端,好人是坐不了那個位置的。”
話雖是這么說,但是我還是覺得有幾點想不通,為什么獨獨陷害的是他們玄衣圣教呢,以我對康景皇的一些了解,他似乎并不是愚蠢的人。
趕上他的步伐,拽住他的手臂,我抬眸望向他,“風,空穴來風,未必無因,沒有十足的原因,又怎么能斷定你們窩藏太子呢?難道就因為你們是‘魔教’?”
風輕瞥了我一眼,冷然一笑,道:“不,你錯了,當年那里不叫玄衣圣教,叫玄門,而且還是武林的泰山……北斗。”
“什么?”我詫異地抬起頭,“弄了半天,我一直搞錯了對象。那就更沒道理了啊,既然是名門正派,那為什么整個武林還要對你們趕盡殺絕呢?”
風冷哼一聲,“也許是因為玄門掌握著漕運的執掌權和全國銀礦、銅礦的開采權吧。”
“啊?”我瞪大了眼,驚道,“玄門的勢力居然有這么大,那么,難道是因為朝廷忌憚你們,所以……”
“不是你想的那樣,”風笑著撣掉粘在我頭發上的雪花,嘆道,“的確,這么多的權勢,這多的財富,遲早會給玄門帶來橫禍,所以當年外公主動向康景皇提出交出礦山的開采權,以示臣服,可是……”他的聲音忽然一頓,深吸了口氣,才又道,“萬萬沒有想到,就在玄門即將交出礦山開采權的時候,卻爆出一條驚人的消息,玄門窩藏前朝太子,欲幫其奪回天下,這交出開采權只是一個幌子。”
“在那種非常時期,忽然聽到這樣的消息,就算有假,康景皇也不會放過,”我接著他的話說下去,“于是他就下令讓玄門幾天之內交出太子,如若不然,格殺勿論,是嗎?”
“的確如此,”風贊許地揉了揉我的頭,“三天,他給了我們三天的時間。”
“那……風,我不明白,為什么你說罪魁禍首不是朝廷呢?難道不是康景皇要滅你們嗎?”我疑惑地眨眨眼。
“起初我也是這么想的,可是后來發現那些官兵都不是官兵?”
“什么?”我一驚,“什么意思?”
風冷笑,“官兵都是武林人士假扮的,他們的目的只有……寶藏和絕世名劍……玄天劍。”
“寶藏、玄天劍?”越聽我越糊涂,腦子都快成為一團漿糊了。
“玄門寶藏富甲天下,玄天寶劍無與爭鋒。”
“就因為這兩句話?”半闔雙眼,我抬頭望向風,“玄門真有寶藏?真有玄天劍嗎?”
風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沒有,云霧山后山的禁地乃是歷代門主的安息之所,哪來的什么寶藏,至于玄天劍,那也只是個一百年前的傳說,玄門又怎會有那絕世名劍。”
“這么說來,當年這件事雖然是康景皇授意的,只怕有些事情卻已經超出了他的控制。”我冷靜地分析,“玄門富可敵國,勢力太多,可是卻樹大招風,也必然是一塊被惡狼虎視眈眈的肥肉,然后又被某些有心人士這么一利用。”
“他利用了人類的劣根性……對金錢和權力的渴望。無論這傳言是真是假,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玄門的確富甲一方,也的確在武林中的威望很高。”我的思路清晰起來,一邊思索一邊接著往下講,“所以得到這個消息后的武林眾人早已被欲望沖昏了頭腦,不到玄門一探究竟,他們是不會罷休的。偏偏這個時候,又傳出玄門窩藏前朝太子,康景皇下令格殺勿論,他們就更加肆無忌憚了,為達目的,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不惜聯手,甚至迷暈了官兵,假扮成他們上山,在得不到明確答案以后,他們為了掩飾自己丑陋的嘴臉,就喪心病狂、大開殺戒。”
“等那些真正的官兵上山的時候,見到的是橫氣豎八的一個壓著一個的躺著的死尸,慘不忍睹,猶如人間地獄,他們明知道不是自己所為,卻也將殺人的罪名攬在身上,為的只是怕皇上怪罪他們失職之罪,我說對嗎?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