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日劍、玄月劍重新被舉起,我和宣單足點地,縱身一躍,向那名黑衣男子飛了過去,黑衣人卻一個旋身,避開我們的劍風,縱身一躍,騰空而起,在天空幾個虛踢,穩穩地落在了塵他們所在的位置。
“你想做什么?”我和宣大叫一聲,正想飛身回去,他卻已將塵和韓俊啟拽到身前,將劍架到他們的脖子上,拖著他們往后退去。
宣一怔,眼中驟然升起洶洶怒火,冷聲道:“放開他們!”
對于目前的狀況,雖感到很意外,腦子卻異常的清醒、冷靜,因為跟垂死掙扎的人……斗狠,是很不明智的選擇。
抬眼輕瞥了塵和韓俊啟一眼,他們的表情沒有被當做人質該有的恐慌和緊張,只是微笑地望著我,眼中一片柔色,我朝他們笑笑,歪頭迎上黑衣男子的目光,我嘲諷地勾起唇角,“你的主人是誰?你自然不會告訴我是吧?!呵呵,不過沒關系,我早晚一天會將他揪出來,然后碎尸萬段。至于你,你真的敢殺他們嗎?你的主人有下令斬殺他們嗎?你這樣做……是為不忠,不是嗎?”
他怔了怔,隨即不露聲色地笑了笑,道:“楚姑姑娘此言差矣,所謂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冷某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主人自不會多加怪罪。”
“呵呵,是嗎?”我笑吟吟地看著他,一步一步地緩緩地向他走去,“真的不會怪罪嗎?”
“不想他們有事就不要過來!”他慌張地大叫一聲,將劍緊緊地壓在塵和韓俊啟的脖子上,又急急拖著他們后退了幾步。
“不要再退了,”我急急大吼一聲,“后面是懸崖。”
那人果然聽話的停了下來,看我的目光變得有些譏諷,臉上卻依然笑著,問道:“害怕了?世人都說楚姑娘癡情,為情郎朝圣殿上技壓群臣,可是,在下卻認為姑娘多情,不知我手中的兩位還有你身邊的那位,哪一位才是姑娘心系之人,還是都是?”
我瞇眼,微微一笑,“干卿何事?!”
“不關我的事嗎?”他臉上的笑容格外地欠扁,“那么,我到底該將誰扔下無回崖呢?”那語氣仿佛就像在跟老朋友在商量事情。
“你——,你到底想怎么樣?”我憤怒,握緊了拳頭,指甲深嵌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疼痛。這人到底想做什么?以他的武功要躍上馬逃走,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而他卻抓了兩個人做人質,這究竟是為何?難道……
我一怔,有什么東西在腦中快速閃過,隨即消失,復又出現。
明白了,他是殺手,此行的目的就是殺我,也就是說不是我死,就是他亡。想清楚,心中反而一下子輕松了,舒了口氣,坦然望向他道:“說吧,怎樣才可以放人?”
他把手中的劍又往塵和韓俊啟的脖子上靠了靠,臉上的神情像在玩味貓捉老鼠的樂趣,嘲弄道:“楚姑娘還真是明白人,那么就自行了斷吧。”
宣一把拉住我的手,森然的目光直直地射向他,冷冷道:“不可能!”
塵和韓俊啟臉色蒼白,神情也不在像剛才那般淡然冷靜,而是充滿了恐慌和無助。
“呵呵,就這樣嗎?”我勾起魅惑的笑容,一字一句地,若無其事地在這片空曠的大草原上扔下驚雷般的語聲,“好,我答應你!”
“蝶兒——!!”
“雪兒——!!”
“凌姑娘——!!”
四聲驚呼同時響起,語聲中透著無窮無盡地恐懼。
我卻不看他們,仍舊掛著淺笑地望著那也被驚呆的黑衣男子,“不過,我自己下不了手,我的情郎更下不了手,所以你來動手吧!”我一步一步地走向他。
“站住,別……”黑衣男子話音還未落,只見塵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仿佛要將我永遠深刻在心中一般決絕。
我猛地一怔,還沒來得及反應,卻見他一把將韓俊啟推離劍鋒,緊接著身子猛地往后一傾,兩個動作一氣呵成,隨即腳下一空,兩人的身體忽然凌空墜落,在那一瞬間我仿佛聽到自己驚慌失措的一聲哭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