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我在清晨溫和的陽光中緩緩睜開眼。一側頭,就見那張近在咫尺的俊美絕倫的臉龐和那淡淡的寵溺的笑容,迎上那黑亮的眸子,我唇邊不由自主地浮出一抹笑容:“早安!塵。”
見我醒了,塵將我輕輕地摟入懷中,溫柔地在我耳邊說道:“醒了!昨晚睡得可好?”
“當然好了,”我撂起他胸前的一束長發輕輕把玩著,“因為有塵在身邊,既安心又溫馨。”
“可是……我卻沒有睡好!”塵將手放在腦后,說話的語氣有些沉悶。
嗯?我怔了怔,然后盯著他看了半晌,朱唇輕啟,緩緩道:“你忍得很辛苦嗎?”
話一說完,我就后悔了,非常的后悔!
只是一眨眼的工夫,或許比這更短,我已被塵一個翻身反壓在床上,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古怪的笑意,雙眸深邃得望不見底,兩手支在我頸側,居高臨下地望著我,“雪兒,若是我說我忍得很辛苦,你是否愿意給我?”
“啊?”我臉部抽了抽,呵呵干笑一聲,“我……我……我……”“我”了半天卻不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塵的眸光閃了閃,沒有說話,只是緊盯住我,一只手撫在我臉上,原本溫涼的指尖仿佛帶了火苗,在我臉上輕輕流連,然后滑到脖頸,再然后他的臉緩緩靠近,他用鼻子觸著我的鼻子,輕輕擦了兩下,看了看我,唇角噙著淺笑,又親昵地擦了擦我的鼻頭。
我的臉刷的一下燒了起來,一直延伸到耳根,如此溫柔的**,讓我不由得申吟起來。耳朵里傳來塵悶悶的笑聲,他溫潤發燙的唇輕輕覆上我的,堅決而溫柔地撬開我的唇齒,輾轉**。
我的身子輕顫了起來,一把勾住他的脖子,熱情的回應他,此時只覺得一股極致的快感擊中我的大腦,讓我頭發暈,全身酥軟。
塵的手滑到我衣襟的布扣上,挑開,衣衫解開了,里面紅色的肚兜若隱若現,塵的呼吸開始變得灼熱混亂,他熾烈的吻離開我的唇,從下巴、耳垂、頸項一直延伸到纖細的鎖骨,舔吮啃咬。
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能感覺到塵的那雙手在我身體上不斷游走,我咬了咬牙,心亂如麻,怎么辦,怎么辦,到底要不要拒絕?
身體燙得像要燒起來一樣,越來越不受自己的控制,我甚至已經感覺到了抵在我身上的那一處堅硬。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聽到塵低低嘆了一口氣。
我睜開水霧迷蒙的眼,望向塵的位置,呢喃道:“塵……”
他的黑眸帶著未褪的晴浴和深深的憐惜看了我一眼,隨后露出一抹自嘲地苦笑,翻身躺在了我身側,仰頭幽幽地嘆了口氣,緩緩開口道:“別這么看我,我不是圣人。”
半晌,塵側過身理了理我凌亂的發絲,快速地扯過我被解開的衣服小心翼翼地重新扣上,動作輕柔得仿佛在呵護最心愛的寶貝一般,然后他一把將我攬入懷中,把我的頭輕柔卻堅決地按在自己胸前,聲音仍帶著沙啞低沉,帶著一絲魅惑,“雪兒,讓我抱一會兒。”
“為什么?”我將臉埋在他懷中,伸手環過他的腰緊緊摟住,咬了咬唇,繼續道,“其實……我……愿意的,你……你不用忍得那么辛苦。”我頭低得不能再低,聲音小得猶如在說耳語,說完之后,我的臉刷的一下又燒了起來,心撲通撲通地直亂跳。
塵沒有再說話,但是我還是察覺到他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擁著我的手也瞬間抖了抖,過了許久,他才開口道:“你還是在害怕,不是嗎?”
“塵,我……”
“噓……”他伸出一根手指掩住我的嘴唇,“本來就跟亦宣說好了要留到新婚之夜的,所以現在若不收手的話我就收不住了。”他輕笑一聲,意味不明,“我還是高估了自己,無論如何都沒有亦宣的那種自制力。”
“宣……”我輕呼一聲,閉上眼,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
好想宣,好想好想!不知他現在怎么樣了?太后的病治好了嗎?錦靈公主還有沒有糾纏他……
“擔心亦宣了?”見我不語,塵捋了捋我額前的發,嘆道,“今日寅時,亦宣已從京城出發往這邊趕了。”
“什么?!”我一怔脫口,心頭慢慢涌起一陣狂喜,就差點沒從床上跳了起來,抓住塵的衣襟,“是真的嗎?宣來找我們了?不是說了要一個月左右嗎?”
見我如此開心的模樣,塵稍稍一怔,爾后,一只手在我的鼻子上一點,滿臉醋意地說道:“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我這一路快馬加鞭,一日當兩日用的趕來找你,怎么沒見你這么開心,這倒好,一聽到宣來了,看你開心得都快要找不到北了,你你你……”
塵的胸口起伏了一下,“你真是氣死我了,躺在我的懷中還想著另外一個男人,你把我的男性魅力至于何地,你不知道我這里會很痛嗎?”說著,他手做捧胸狀,就連后面的語氣也透著調侃。
“哈哈……”本來他說前面的那幾句話的時候,我是感動、欣喜外加愧疚,但當我聽到他最后那兩句的話的時候,我就實在忍不住靠在他的懷中哈哈大笑起來,“咳……塵,你……你,你,你,咳……”終于稍稍忍住了笑,“什么時候也學會了韓俊啟的那套了。”
“你說什么?”塵咬牙切齒外加恐怖的表情冷冷地看著我。
我頓時滿腦黑線,笑容瞬間凝在臉上。
真是笨啊!這個時候怎么能提起韓俊啟呢,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又不是不知道塵非常的不喜歡他。我連忙賠笑道:“……不是,我是說塵……你什么時候也學會油腔滑調了,嘿嘿!”
“是這樣嗎?”塵皮笑肉不笑,眼睛透著危險的光芒。
“是是是……”我心虛地笑了笑,猛點頭。
塵雙眸一瞬不瞬地緊盯著我,我連忙轉回頭望著蒼白的帳頂,避開他那灼人的目光,半晌他忽地嘆了一口氣,才道:“雪兒,我沒有亦宣那么大肚,我很介意,真的很介意,無論是韓俊啟還是蕭亦風,我都非常的介意。”
“蕭……”我咧開嘴,扯出一個極不自然的笑容,“那個……蕭亦風的事你都知道了?”
“……”塵沒有答話,算是默認了。
我深吸了口氣,將一切的決心下定,才平靜地開口道:“其實也沒打算瞞你,既然你問起,那我就跟你說吧。”
于是我就把如何認識蕭亦風,如何被人識破身份,如何救人,如何被救,又如何進宮救宣,再如何幫百里東旭解毒……一切的一切,他不在我身邊的這一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我知道無論是宣還是雪影閣的人都會把消息傳給他,就算我不說他也能清清楚楚地知道,既然如此還不如由我自己來說呢,免得中間產生誤會,當然在草原上韓俊啟摟我睡覺的那一段我沒敢說,我怕……塵吃起醋來是很可怕的!
我一口氣將所有的事情都交待完了。然,身側的人從頭到尾沒有發出過半點聲響,連呼吸也是輕不可聞的。
生氣了?真的生氣了?!
老實說,我沒有膽量去看塵的表情,現在的他,讓我感到可怕。不,不是可怕,是恐懼,等著審判的結果,真的讓人感到很恐懼。
殿內靜得似乎連根針掉地上也能聽得見,時間過得很慢,慢得讓人失去耐心。在沉默了很久后,塵突然嘆息,那一聲嘆息很輕,輕得如同天空中漂浮的云彩,虛無飄渺,“雪兒,還是那句話,你若死了,我是不會獨活的。”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塵只要認定了一件事,就會一直執著下去,就像當初他要脫離殺手盟,明知是死,他還是義無反顧,決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