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兒——!”望著懷中的人緊閉著雙眼,寧靜安然的睡顏,仿佛永遠也醒不過來,恐懼一陣一陣地襲向楚廷英的心房,他發了瘋似的緊緊抱住懷中的人,向著眾人怒吼道,“來人——,快,快傳大夫!!”
“小姐——!”望著那毫無血色的臉,泛白的嘴唇,阿竹頓得駭得魂飛魄散,使勁搖晃著少女,大哭道,“小姐,你快醒醒!小姐,你快睜開眼啊……”
楚天宇面無表情地凝神看著那緊閉雙眼的少女,一語不發,只是眸中的深處隱隱透著傷痛。
趙婉如終于從驚駭中醒過來,快步地走了過去,輕輕拍了拍楚廷英的肩,哽聲道:“英兒,別著急,蝶兒不會有事的,你……你先抱她回房,大……大夫……”她原本還想說些什么,但看到楚廷英冷峻的目光時怔住了,只動了動嘴唇,沒有再說出話來。
楚廷英將少女抱了起來,走到沈玉梅的身邊時,忽然狠狠一腳將她踹倒在地,卻不看她,冷峻的目光緊緊地落到楚天宇的身上,眼睛半瞇著隱隱透出危險的神光,嘴角扯出一絲冷笑,“若是她有事?我會恨你一輩子!”
“英兒,他是你爹!”趙婉如焦急地驚呼一聲。
楚廷英喉間溢出低低的笑容,腳下卻不稍做停頓,“有這樣的爹,我寧愿……不要。”話音未落,人卻已經到了門外。
這時,阿竹忽然回過頭來,看著滿臉震驚的眾人,嘴角揚起一抹嗜血邪魅的微笑,“小姐有事,你們就等著……莊毀人亡。”
說完,她再不回頭,轉身邁出了這沉悶的大廳,追著前方的人而去……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清晨,一縷陽光通過窗戶射了進來,格外刺眼!我勉強地睜開眼,頗感不適,又條件反射地閉上,復又睜開,如此反復幾次終于恢復了視力。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疼痛的感覺居然完全消失,很是納悶?!
微微抬頭,只見楚廷英坐在床沿靠著床頭雙目緊閉,眉頭微微皺起,似有不安!阿竹則伏頭睡在床尾。我靜靜地躺著,不敢發出任何聲響,唯恐驚醒他們,他們的睡顏有些疲憊,像是幾日沒好好睡過覺了。
“蝶兒!!你醒了?!”楚廷英的目光熠熠地射向我,眼中是掩不住的欣喜,果然,學武之人的靈覺總是高過一般人,任我如何小心,他還是能馬上感覺到。
我無聲地笑了笑,輕輕開口道:“哥,讓你擔心了!”
話音剛落,阿竹忽然跳了起來,一把撲過來抱住我,大哭道:“小姐,你終于醒了。嗚……嚇死我了!”
“傻丫頭。”我抱住她,輕聲哄道,“哭什么?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小姐,”阿竹在我懷里嗚咽,“他們說你受了很重很重的內傷,很有可能會武功盡失,甚至會喪命,我……”
“傻瓜,哪有那么嚴重?我現在不是好了嗎?”我笑著抹去她臉上的淚,“好了,別再哭了,你看眼睛都哭腫了,我要心疼了。”
阿竹抽泣著擦了擦眼睛,我推了推她,道:“我要起來。”
阿竹連忙放開我,隨后楚廷英墊上靠枕,扶我坐起,我問道:“我睡了幾天了?”
“一天兩夜。”阿竹答道。
一天兩夜?還好,沒有昏迷太久,否則……
“蝶兒,你明明中那么重的內傷,為什么要騙我們?”楚廷英忽然握住我的肩膀,眼中滿含怒氣和心痛。
我怔了怔,連忙心虛地垂下頭,訕笑道:“你們都知道了?”
“是,小姐!”阿竹的語氣有些冰冷,“我不知道你到底為什么要那樣做?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宣少爺和塵少爺,他們要是知道了會有多擔心,多難過?”她的語聲中透著一絲的責備、一絲的怒意。
我咬咬唇,低聲道:“對不起,阿竹!對不起,哥!以后再也不會了。”
楚廷英緊盯著我看了一會兒,輕嘆了口氣,道:“罷了!以后希望你不要再做這種傻事,你要記住這世上關心你的人太多,太多了……”
我笑笑,“知道了,一定不會了。”
“這樣我就放心了。”楚廷英滿意的笑了笑。
我也回他一笑,轉頭看著阿竹的面色還是有些不善,拉了拉她的衣袖,諂媚地一笑,道:“阿竹,不要生氣了,我向你保證只此一次,永遠不會再有下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