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聲望去,原來是衛祁文,我笑笑,頭仍舊靠在楚廷英的肩上,“那是太子殿下您多想了,他是我的哥哥,唯一的哥哥,永遠的哥哥,哥哥疼妹妹理所當然!妹妹向哥哥撒嬌也是常有的事,我想這應該不犯法吧?”
衛祁文怔了怔,微挑的雙眉緊緊地盯著我,眼眸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隨即忽然一笑,道:“怪不得兆宏說你的嘴很厲害,本太子算是領教了。”
蔣兆宏?!我歪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蔣兆宏指了指自己,一臉無辜地搖了搖頭。
“唯一的哥哥,永遠的哥哥……”楚廷英垂眸尋思了片刻,忽然喃喃自語,隨即朝我勾唇一笑,“對,我是蝶兒的哥哥,所以照顧你是理所當然的。”
“啊——”我一驚,坐直,蹙眉道,“哥,有人說你照顧我不對了嗎?”
楚廷英在我鼻子上輕輕一刮,寵溺地笑道:“當然沒有!”
“那你剛才干嘛那么激動!”
“哈哈……”這時,忽然響起一道爽朗的笑聲,打斷了我們的對話,“你們兄妹的感情真是令人羨慕!”
我轉頭抬眼望去,不由一愣,先前怎么沒有注意到?!
衛祁文左側坐著一位翩翩佳男子,一身錦衣華服,長相很是英俊、陽光,但吸引我的卻是他那如海水般蔚藍深邃的眼眸,此刻正微笑地望著我。
“你是——”
他拱手道:“在下百里東方。”
我微微一笑,點頭道,“你好。”哎,真不知道這覲陽王朝的是什么風水,養出來的人怎么個個都這么好看!
他又是一笑,“楚姑娘真不像是覲陽王朝的人?”
什么?
我的笑容僵了一僵,難道他知道……
不可能!我馬上否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隨即懶懶地靠坐在椅子上,雙眼瞟了瞟百里東方,冷冷一笑,道:“不知百里公子是什么意思?”
“楚姑娘別誤會!”百里東方見我不悅的神色,忙解釋道,“在下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楚姑娘和傳聞中極其保守的覲陽王朝的女子有所不同。”
哦?原來是這樣!我揚眉,似笑非笑,道:“是嗎?”
百里東方笑笑,“當然。”
我呵呵干笑一聲,不語。
“不知姑娘可去過北新國?”百里東方又道。
“北新國?”我垂眸尋思了片刻,道,“聽起來滿耳熟的,但沒去過,在什么角落?”
“大膽!”坐在百里東方身側的一個灰衣男子怒斥一聲,雙目噴著火,他大概三十歲左右,大胡子,身長魁梧,有著一雙灰藍眼眸。
“阿穆然,休得無禮!”百里東方喝道,隨即轉頭對我一笑,“楚姑娘別見怪,這位是我北新國的將軍百里阿穆然。”
北新國?我垂眸又想了想,恍若大悟道,“哦……原來你們就是那個外國使臣,我還納悶哥哥今早為什么急匆匆地出門,原來……是為了招待外國貴賓啊!剛才蝶依失禮之處還望百里公子和將軍大人見諒!”說著,起身做了個萬福。
“楚姑娘不必多禮!”百里東方向我微微點頭還禮。
阿穆然則冷哼了一聲,白了我一眼,道:“不敢當!”
呵呵,這男人怎么這么小氣?我聳聳肩,清了清嗓子,笑道:“各位剛才不是想聽小曲嗎?那么,現在不知是否還有這個雅興。”
“如此當然甚好。”百里東方拍手叫道,“姑娘的曲子新穎獨特,在下還真是第一次聽。”
我笑笑,接過侍女遞過來的古琴,走到大殿中央,面向圓桌上眾人席地坐了下來,纖纖十指,按弦而動,一首瀟灑豪邁的曲子自指尖流淌而出,合著曲子,我高聲吟唱:
翩翩一葉扁舟載不動許多愁
雙肩扛起的是數不盡的憂
給我一杯酒喝盡人間仇
喝盡千古曾經的承諾
美人如此多嬌英雄自古風流
紛紛擾擾只為紅顏半點羞
給我一杯酒烽火幾時休
喝完這杯一切再從頭
江山仍在人難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