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四周山川樹木仍是靜悄悄的,通往羽城的官道上卻已響起了馬蹄聲,便是我們和沈青峰六人六騎。來的時候是憂心忡忡,軟硬的辦法都有想過;回的時候卻已然是心情愉悅,萬事OK。
此刻的風,是溫暖的;陽光,是柔和的;路上的景物,是親切的;就連這騎馬也不再是痛苦的,而且還產生了一種自由飛翔的感覺,果然,心情好的時候看什么都特別的順眼。
一路上,我給沈青峰簡單地介紹了一下我的凌氏家族的成員;介紹了我的凌氏慈善機構,和建立機構的主要目的;還有在建的“雪影山莊”。
他被驚得一愣一愣地,眼中又是激動又是不敢置信,他說我的想法很新奇,他說我一個二八年華的花季少女怎么會想到要救助那么多的人?他說我的才華、思想、智慧、膽識,到底是從哪里學來的?他說我的授業老師有幾個,他們都是誰?他說我怎么小小的年紀城府心機如此之深,就懂得算計?他說如果當時他不是自愿跟我走,是不是也會被我硬帶走?
當時他問了我那么多的問題,但我只回答他最后一個,當初帶上阿星、阿梅來兗州,就是怕軟的不行,就來硬的……直接把他打包帶走。至于其他的問題,我怎么回答他,難道讓我告訴他其實我不是這具身體真正的主人,我是來自千百年后的二十一世紀的一抹幽魂,我的什么奇異思想,什么才華智慧在二十一世紀隨便拉一個現代人都會,這種天方夜譚的故事講給任何一個正常人聽都不會相信,沒準反倒惹出禍端。
所以我沒有說,只是給他介紹了明珠樓,那時他的神情莫測,對我的態度居然恭敬了起來,天哪,我可不想再要一個屬下了。不過這次他也終于住了嘴,不再問我任何問題,我才舒了口氣。
唉,最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宣也給震住了,這些日子重聚以來,我一直也沒時間跟他說我在外面做的事情,這次跟沈青峰說,也相當于跟他說了一遍,自那以后,他看我的眼神益加的炙熱。
六日后,將近正午,我們終于回到了羽城,騎馬緩緩地駛進城門,我四處望了望,闊別近六個月的羽城,仍是那么繁華、喧鬧、繁榮昌盛。
“大家都餓了吧?”我放慢了馬速,“我已經讓阿日留位子了,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他們五人紛紛地點了點頭,都很高興。
走到最繁華的東門大街,快到明珠樓的時候,卻見路上的行人行色匆匆,像是后面有什么可怕的東西在追他們,他們拼命地逃命似的。怎么回事?我詫異地看著路人,剛想拉一個人來問問,卻聽不遠處的明珠樓傳來了“叮叮當當”的打斗聲。
我大驚,凌空一躍,翻了三個跟頭,掠到了明珠樓的門口。
這是什么狀況啊?
整個一樓大堂一片狼藉,桌椅板凳全都翻倒在地,顧客早已沒了蹤影。阿香左臂的半只胳膊裸露在外面,身上還披著阿日的外套,阿日則和五名壯漢在打斗。
在大堂的樓梯口,卻站著一位二十二、三歲,長相俊美的錦衣公子,正一臉銀笑,不懷好意的緊盯著阿香。
阿香則用恨不得殺了他的眼光看著他,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那錦衣公子不知道死多少次了,不過,那錦衣公子看到阿香這樣看他,反倒不以為然笑得更加猥瑣。
從目前的情形來看,應該是那錦衣公子想調戲阿香,被阿日發現,然后就打了起來,但是,奇怪的是阿香的武功應該也算高強了,怎么會被那家伙撤掉衣袖呢?想來那錦衣公子的武功也不弱,否則阿香不會光站著看,而不上去幫忙。
我擰緊眉頭,腦子非快地旋轉起來,這錦衣公子白長得這么一副好皮相了,從他的衣著看來,應該是非富即貴,得罪了這種人,我們的明珠樓以后在羽城,不,應該是在整個覲陽王朝都很難立足。那我該怎么辦呢?這吳掌柜也不知去哪了?想找個人問問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