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天的雨,終于在日落之前稀稀落落地停下,雨后的天空一片蔚藍。見雨停了,我便和忘塵召集了阿日,阿月,阿梅,阿香,一行六人,趕在太陽下山的那個時刻,離開紫金山,到羽城打點一切。可惜,我們下山后,城門卻已關閉,于是我們只能在郊外的農舍借助了一宿。
說到這阿日,阿月,阿梅,阿香,其實是他們眾人在那日中午的時候自己給自己取的名字,現在殺手盟剩下的一共是二十五個人,其中有五名女子,個個長得亭亭玉立,嬌艷動人,分別叫阿梅,阿香,阿蘭,阿竹,阿菊,至于那些男孩的名字,我就只記得阿日,阿月,他們就是原來的八號和九號。
其實,在他們討論名字的時候,我卻將殺手盟從里到外,從上到下翻了個遍,居然讓我找到了兩箱黃金和二十萬兩的銀票,我將銀票交給了忘塵,兩箱黃金則吩咐留下的眾人離開時抬下山,同時還命令他們離開后,放一把火,燒了殺手盟。
“忘塵,我們還是先到那家福運客棧吧。”我在輕微顛簸的馬背上,轉回頭,視線對上那張絕世出塵的容顏。
“好。”忘塵抱緊我的腰,加快了馬速。見我們加速,阿日他們也齊齊放轡,隨即五馬奔行如飛。
“姑娘,公子回來了。”剛踏進客棧的大門,店小二便笑臉盈盈地迎了上來,順手接過了我們手中的馬韁。
“小二哥,你知道這城里哪有宅院在出售嗎?越大越好。”在桌前坐定,我看著店小二問道,同時從腰間掏出一錠銀子遞給他。
店小二開心地接過銀子,笑瞇瞇地望著我,“姑娘,您這算是問對人了,這城西的張府就在轉讓,幾位用過早膳后,可以去那里打聽打聽。”
我笑著道了聲謝,便吩咐他上了些酒菜。酒足飯飽后,我們一行六人便散著步往城西走去。
大街兩旁錯落地設有坊市,里面的人眉開眼笑地招攬著生意,街上的小販們川流不息,叫賣聲此起彼伏。
我的心不由得有些惆悵起來,前世的街,霓虹燈閃爍,五光十色,車水馬龍,音響喇叭,無處不在,時刻鳴響。
要說以前啊,我最討厭那種人擠人的街道,現在……唉,只怕再也見不到了,人們常說“物是人非”,可如今我卻是“人非物非”,同樣的靈魂,驅殼卻已不同,心境也不同了。
“到了,應該就是這里。”一道嬌柔悅耳的語聲將我從神思中拉了回來。
抬眼望去,只見眼前一座有些陳舊的大宅映入眼瞼,圍墻高達丈許,黑漆的大門上兩只金色圓環已經有些脫落成黑色了,木制的牌匾上寫著“張府”兩個大字,大門兩側的房梁上分別掛著一盞紅燈籠,燈籠上也寫著“張府”,大門的跟前還靜靜地坐著兩頭石獅子。
我走上前去敲了敲門,半晌,大門開了,從門縫里探出一個頭來,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淡淡地看了我們一位,問道:“幾位找誰?”
我盡量地使自己的笑容和藹可親,“老伯,這個張府是要轉讓嗎?”
老者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我們好一會兒,淡然道:“是,”他將大門打開,“幾位先到書房稍后,小老兒這就請我家老爺過來。”
說完,他轉身向身側的仆人附耳交代了一句,便離開了。
我們六人剛在書房坐定,隨后就是一位身著錦衣有些富態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仰首挺胸,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輕瞥了我們一眼,道:“我這宅子可不便宜,要不是我那不成器的兒子敗光了家產,我也不會急著脫手。”
端起丫鬟送上的茶,我不急不緩地喝了一口,笑道:“張老爺想要多少銀子?”
中年男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忘塵,言道:“是姑娘做主,還是這位公子做主?”他轉眼看了看忘塵。
我莞爾一笑,道:“我們是一家人,只要你的價格合適,我們都能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