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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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思和唐秋言同時跑過來,君思卻是先一步將我抱起。
唐秋言本來想過來接手。
我卻忽然聲嘶力竭大喊了一句:“滾開!”
這兩個字喊出口以后,我就覺得疼痛感席卷而來,將我淹沒。
我終于知道這些血都是我的孩子的。
我滿手都是鮮血,我看著滿手的鮮血覺得眩暈。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對唐秋言吼:“孩子沒有了,你滿意了,你終于滿意了,他死了……”
那一刻我怎么也流不出眼淚。
我甚至笑的像個魔鬼,我啞著聲音對唐秋言說:“唐秋言,這個孩子使我們唯一的關聯了,現在斷了,斷了,我與你從此終于再也不相關了,我與你,再也不相關!”
我將聲音埋在君思的胸前:“帶我走,君思,帶我走!”
我的聲音近乎哀求。
君思飛快的將我送進了急診室。
我渾身都是血,那一刻我真的很怕。
半個小時之后,醫生告訴我孩子總算保住了,只是因為這一摔,只是胎位有些不正。
其實,我心里也是抱著一絲希望的。
因為我摔下樓梯的時候本能的護著我的肚子。
而我裙子上的鮮血是因為那碎了的花盆在我的大腿上劃出一個大口子,差點因為失血過多而休克。
但是醫生還是建議我將這個孩子拿掉。
他如實的告訴我,我懷孕的時候不能動手術,因為懷孕會使各種激素增加,身體機能會發生很多的變化。PZms。
可是,我若是堅持要這個孩子更加危險,很有可能我就在夢中停止呼吸,一睡不醒。
當時我真的萬念俱灰,我覺得我什么都沒有了。
我從樓梯上滾下來,孩子都沒有死掉。
我相信這是天意,老天讓我留下這個孩子。
不管怎樣,是我的孩子,我一定要留下來。
我也不能讓唐秋言知道。
且不說那時我與他已是水火不交融,且不說我對他已經絕望。
他本身就不想留下這個孩子。
這讓我更加難受。
屈辱,絕望,還有一種莫名的恨意,我只想要逃離。
我哀求醫生,我讓他們以為我的孩子就這樣死掉。
當天下午,我就隨著君思去了英國。
我對媽咪說,我要出國散心。
盡管所有的人都不同意,我卻執意同君思走了。
我沒有動手術,那時候誰都拗不過我。
我同君思去了英國。
整整一年內,除了定期和爹地媽咪打電話,我沒有見過他們之間任何一個人。
直到一年之后,我抱著小草莓回去。
他們才知道,原來我已經生了小孩。
因為當時我是和君思一同回去的,而且幾乎所有人都目睹我失去孩子的過程,所以沒有人懷疑那是原來的那個孩子,他們只以為這是我和君思的那個孩子。
之本過們。他們只以為那件事情是我心里的傷,沒有人提起。
甚至沒有人懷疑這是不是君思的孩子。
兩年前我已經動了手術,所以我現在的身體很健康。
我承認當初他們不讓我留下那個孩子,或許有一定的原因,懷孕期間我幾次心臟驟停,幾次生死徘徊。
但是,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我不后悔我冒了這個險。
一年之后,我帶著我的小女兒去了美國,也離開了君思。
自此,我開始了我一個人的成長生涯。
有了孩子以后,我才明白生活的艱辛,我才懂得了成長。
我將心思一心撲在事業上,我一直隨著導師在美國油畫界周旋。
四年來,我拿了大獎小將無數,在油畫界也小有名氣。
我覺得我生活的不錯。我靠著自己的雙手能養活我自己還有我的小草莓。
現在,我才覺得,有時候所謂的靈魂的伴侶不過是一個才四歲,每天都會笑,有一個小本子,畫著她喜歡的人,喜歡撒嬌,眼淚在眼眶里打轉轉卻怎么也流不出來,被上帝放在我身邊的小女孩。
這四年,我也去過墨家。卻沒有見到花千骨與子霜。
但是我知道子霜并沒有嫁給唐秋言。
聽說我去了英國之后,她便和花千骨一起去了歐洲,學習管理墨石的歐洲市場。
現在花千骨已經是墨石的行政CEO,而子霜是歐洲市場總監。
當然父親墨吟風也將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留給了我,我手上的股份甚至比子霜還要多一些。
在去年的十二月,他們已經訂婚。
婚禮定在今年九月。現在已是六月。
連我自己也不知道事情為何會發展到這樣一個地步。
我本來以為我選擇了放棄,子霜便理所當然的會和唐秋言在一起。
事實并非如此。
這世界上的事情總是這般撲朔迷離。
但是這些,我統統不想探究了。
我現在太安于現狀。
我覺得我有小草莓,我的世界已經功德圓滿。
若是,還有什么遺憾。
偶爾會夢中驚醒,午夜夢回的時候,仍舊會想起那個人。
回想起那段歲月,半是憂傷半是糖的十九歲。
我那段逝去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