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清雅從非洲回來的那天,她一直以為她會舍不得。
可當所有的真相一層一層的剝開,像還未盛開的花苞,被剝去了外殼,風干了花心,當一切絕望與殘酷接踵而來。
她才發現,所有的美好都是一個精心布置的騙局,所有的溫情都是蝕骨腐心的毒藥。
蘭清雅回來時,落小凡正蜷在沙發里發呆。
聽到房門的聲響,轉過頭去。
沒有想到她這么快就回來了,不是還有兩天嗎?
她一直在非洲的一個小村落,那里盡是瘦骨嶙峋的孩子和臉色蠟黃的病人,她就是這樣一個善良的人,善良的根本不像曾今在商界獨當一面,創下一片天地的鐵娘子。
那里消息閉塞,她也是剛得知小凡流產的消息。
緊緊兩天,她就趕回。
一進來,就看見憔悴消瘦的小凡,幾乎是同時,她抱住了她“孩子,你受委屈了。”她什么也沒問,什么也沒說,只是緊緊的抱住她。不過一句簡簡單單的你受委屈了,就讓落小凡冰冷的外殼崩潰。
是的,她受委屈了。她很難受,很痛苦。
她的眼淚又止不住的往下掉,這兩個月來,她流的淚比她一生流過的還要多。
清雅夫人不顧路程的疲憊,一個下午都陪在她的身邊。
她陪著小凡說話,講到非洲的那些可憐的孩子,或是國外的一些趣事,有時候,說道有趣之處,落小凡也會呵呵笑兩聲。
她想她們是世界上最和諧的婆媳了,自七歲開始,她就經常來孤兒院看她,給自己帶來很多的禮物,后來,她所有的學費包括阿澤的那些費用都是蘭清雅出的,不是不感激的,一直以來,在她的心里,她是像母親一樣存在的人,嫁給她的兒子,或許有一部分原因,是想真正叫她一聲“母親”。
蘭清雅說了很多,卻是完全沒有提到孩子的事,她既然趕回來了,定就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