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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并沒有發生點什么。但錢安娘的心卻沒有因此而安定下來。她看見云皓和沈御風的表情很若有所思,雖然最后他們什么也沒做,只說回去先稟告季墨了再說。
后來季墨也沒下達什么命令,將軍府里比較寧靜,路勝回來明顯松了口氣。但是,錢安娘心里還是無法寧靜。
第二天,所有人都去外面參加那登基大典了,就錢安娘一個人沒去,這也是季墨的意思。他說不要她跪他,而她是不想被樂家軍的將士們認出來,造成什么暴動。目前來說還是呆在將軍府里最安全,雖然這個將軍府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將軍府了。
她也不知該干些什么,就坐著發呆,一直坐到將軍府里有動靜。
“錢安娘接旨——”尖銳的嗓音一起,錢安娘就跪下了,她沒想到第一天就能就誒到季墨的圣旨。不,現在該稱呼為‘皇上’了。
她又在心里想,這位皇上不讓她跪他,發了圣旨她其實一樣是跪了他。
那公公走了,她把圣旨接下了,站著很久沒動。這圣旨上說的——她留在樂朝很危險。所以五日后就放她回寧朝。至于衛聞,打聽到下落之后,再遣送回寧。
“安娘小姐,沒事吧?不少字”路勝心里也有點不舍,他看見她的模樣有些被嚇到。
錢安娘轉過頭來,笑了笑,沒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勸慰道:“不用舍不得,應該很快就能再見面。”這位皇上對她生氣了,要對她采取手段了。不過她暫時想不出,這位皇上打算怎么對付她。
但到了這時候,她卻一點也不怕了,他要她死她就死吧。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商人,能經歷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還嘗到了愛情的滋味兒,也夠了。
“什么?”路勝有些不明白,但聽見她話里的意思,發現了點不對勁。他稍稍想了想,臉色有些嚴肅了:“是不是……”
“不是。”錢安娘看著圣旨,低聲說道:“你放心吧,我應該很快能回來,但不知是怎樣回來的。路勝,你為我做的夠多了,這件事情一定不能插手。”
路勝不說話了,他也知道皇上可能覺察到什么了,只是沒證據而已。如果皇上的圣旨他都敢干擾,那皇上應該是不會容忍的了。
“圣旨上只放我一個人回去,不過四姨娘本來也該在樂朝的。畢竟四姐在這里。”錢安娘想了想,又笑了笑:“這樣很好,我有點累我先回房休息,路勝你也早點休息吧。”
說完她轉身慢慢朝房里走去,心里想著這位皇上此舉的深層含義。她當然不認為,這位皇上有這么好心,真放她回去跟巒兒團聚,因為現在他們都處在衛聞突然失蹤的情況下。
第四天夜里,她神清氣爽想著心事,一點困意也沒有,但卻覺得這夜靜謐的有些可怕。有時候她近乎有種錯覺,會有人半夜進來刺殺她,不過事實證明她杞人憂天了。
一直到天明,她還好好的坐在床上,于是她就什么也沒準備的出去了。她跟路勝等人一一告別,坐上了季墨給她安排的馬車。躺在馬車上小盹,她心想這比她來時要舒服多了。
馬車搖搖晃晃了半日,但一路上風平浪靜的,讓她覺得有些不習慣。她寧愿審判早點到來,免得她胡思亂想的猜測。
終于馬車停了,送她的就只有一個車夫。她聽見那車夫聲音顫抖地問道:“你們是什么人?”
車輦外的聲音說道:“沒你的事情,你可以回去了。”然后拼命逃跑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錢安娘嘆口氣,自己主動下了馬車,看見來人之后明顯的一愣神。她怎么想,也沒想過會是……平安公主的人。
其中兩名侍衛經常跟在平安公主身邊的,她遇見過很多次。現在他們正殺氣逼人的手拿長鞭看著她,眼里的意圖很明顯。
“衛聞他還好嗎?”。她很鎮定地問道,衛聞走了六日了,該是到家了。不過這一切的一切,她還沒看明白,這跟季墨扯上了什么關系?
“他很好,你可以放心了。”其中一名侍衛說道,手里的鞭子揚了起來,“公主命我們送你上路,而且是鞭刑,所以——對不住了。”
‘啪’!
錢安娘下意識的轉過身,那一鞭就落在了她背上。她死咬著唇,但身體還是承受不住的往前栽去,趴倒在地。然后,那刻骨銘心的疼痛就一下又一下,鉆入她的四肢百骸,讓她低聲哭了起來。
她沒想到,季墨是真的要她死……
遠處。
“皇上可是說過,只要他們一碰面,我們就得出手……”云皓有些猶豫,看著被打的女人心里有些不忍。
沈御風看了他一眼,說道:“皇上是心慈,但我們得為皇上著想。如果皇上真想留下錢安娘,那就得讓她知道寧朝的可怕。你站在一個人面前說‘我很可怕’。她會信么?你得讓她親身體驗你的可怕,她才會信。”
“但是……”云皓撓了撓頭,說道:“帶一個這樣的錢安娘回去,皇上會暴怒的。太傅,你真不怕死?”
沈御風搖了搖頭:“皇上不會殺了我,頂多錢安娘受什么罪,我同樣受什么罪就是了。”
“太傅是為了讓錢安娘明白寧朝的可怕呢?還是想讓錢安娘明白皇上的可怕?”云皓突然開口問道,一雙鷹眼如炬,一瞬不瞬地盯著沈御風。
沈御風摸了摸下巴,沒作聲。
“這已經夠了,她才剛生完孩子沒多久。”云皓說完也不管沈御風的阻攔了,當然以他的本事,他要往前沈御風阻止不了他。
所以在沈御風的怒目下,云皓很快只身一人上前將那群人給解決了。他沒留下一個活口,因為皇上要是知道他留下了傷害錢安娘的人的性命,他就再也得不到皇上的信任了。
“錢安娘,你沒事吧?不少字”云皓解下披風,蓋在她被打爛的背上。但他見她雙眼緊閉著,眼角還有淚。他心里猶豫了下,又說道:“皇上命我等暗中保護你,但方才我們一時大意,沒注意到這邊情形,很抱歉。你別擔心。我立刻護送你回宮去,御醫會治療你的傷。”
錢安娘還是不說話,她心里已經涼了。她對季墨的所有歉疚,都在這場鞭笞中蕩然無存了。疼痛如火燒般蔓延著,但她心里更痛,她不知道衛聞在那邊,聽到的又會是什么消息。
現在她明白了,季墨故意放她回去,而平安公主那邊卻得到了‘故意’的消息,所以平安公主要她死,不準她再見衛聞和巒兒。現在。她渾身是傷的回不去了,季墨也不會再放衛聞進來看她。
她跟衛聞又被分開了。
“錢安娘,失禮了。”云皓小心翼翼的將渾身是傷的錢安娘抱了起來,放上了馬車,然后親自趕車。他心里想著那潑婦肯定又要大鬧他的將軍府了,他把她的小妹害成了這樣——至少在那潑婦心里是如此想的。
云皓再想到已經身為太傅的沈御風,微微嘆氣,又搖起頭來。其實他一開始也沒明白沈御風的真正意思,等到他明白過來,再看見錢安娘心死的表情,他才真正確定了沈御風的心思。他不得不說,與其說沈御風是為了皇上著想,還不如說是為了整個樂朝著想。
現在樂朝一片祥和,如果可能他也不想再打仗,他云皓一切尊重皇上的意思。要是皇上確實非錢安娘不可,他作為臣子只能盡量幫皇上一些忙,而不是像沈御風一樣。他敢肯定,皇上雖然不會殺沈御風,但再也不會相信沈御風了。
云皓在心里思量了很久,決定回宮就對皇上坦白。他一開始就是效忠皇上的,并不是沈御風,所以他如今還是選擇皇上。至于沈御風,他覺得有點自作孽不可活。
馬車揚起了灰塵,云皓的速度比較快。他是想快些讓錢安娘得到醫治,但他也給錢安娘帶來了莫大的痛苦。
錢安娘根本不能自己維持平衡,逐漸的就在馬車的顛簸中跌倒了馬車地板上。她再苦也不肯苦了自己,拼盡全力才使身體翻了過來,沒讓傷口貼著馬車地板。然后她就閉上了眼,這才曉得當疼痛超過忍耐極限的時候,其實也沒多疼。
她現在比較關心的是,衛聞會不會以為她死了,然后殉情?或者,衛聞得知她沒死,但是跟了季墨?她意識逐漸薄弱了,但她想著:她得活著,打聽點衛聞和巒兒的消息……
云皓駕著馬車直接奔入皇宮,出示了任意通行無阻的金牌。然后找了一名太監去稟告皇上說他云皓去了后宮。
云皓將錢安娘帶進了后宮,但沒有做任何處理措施,而是先去找了御醫。現在,他只有做這些事情,才能在皇上面前將功折罪了。至于錢安娘,他現在不敢隨便碰她,畢竟已經到了皇上的地方。
季墨聽說了太監的稟告,立刻扔下一干人等趕往尚未有任何妃嬪居住的后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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