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守宮砂
黑衣人們圍了上來凌厲的展開了攻擊。
慕容辰軒沉著迎了上前,他凌厲的劍氣和可怕的殺意讓黑衣人有些動容,卻不得不上。
血,飛濺。
慕容辰軒護著向晚輕,慢慢的卻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小輕兒似乎并非自己想的那么柔弱。
眷他未處理干凈的,向晚輕會立刻補上一刀,再迅速的退回,兩個人背靠著背,接受這這殘酷的血的洗禮。
此刻,兩人沒有憤怒,沒有氣惱,沒有憂急,沒有害怕。
有的只是沉著冷靜且天衣無縫的配合。
莰隨著黑衣人不斷的倒下減少,兩個人身上的傷也在不斷的增加。
慕容辰軒渾身血紅,已經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血哪些是刺客的血。
而他因為刻意的保護向晚輕,身上的傷比向晚輕多了去了。
向晚輕聽著慕容辰軒的喘息,心中明白這樣磨下去形勢只會對己方越來越不利。
可是,卻無計可施。會死么?向晚輕也低低的喘氣,死亡對自己沒有什么感覺。
可是,身邊的這個孩子不可以死,絕對不可以!
突然,慕容辰軒一聲悶哼,一黑衣人的劍端沒入了他的小腹。
慕容辰軒一揚劍,黑衣人的頭顱飛上了半空,鮮血高高的噴起,撒了一地。
慕容辰軒的雙眼通紅,卻始終沒有放開向晚輕的手。
若是他自己殺出去是力所能及的事,但是他卻怎么也不會放手。
至死方休,我的小輕兒,死也不會放開你的手。
慕容辰軒的臉上突然蕩漾起了一絲暖暖的笑意,看的眼前的黑衣人一陣心驚。
突然,在眾人沒有預警的情況下,慕容辰軒眼前的黑衣人頓住了。
眉心中插了一片小葉子,大部分已經沒入了他的額頭,只露出葉柄。
一個沉穩的聲音傳來:“主子,抱歉,來晚了。”
是閻焰!
向晚輕的瞳孔倏的放大,終于來了。
“不晚,至少我們還沒死。”向晚輕松了口氣,雖然大部分黑衣人已經倒地,但是自己和慕容辰軒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
閻焰的衣服有些凌亂,身上有些小傷口。
向晚輕皺起眉,看來有人把自己的底細摸的很清楚,早已派人攔住了閻焰,所以才姍姍來遲。
有了閻焰,原本就剩不多的黑衣人更是倒的快了。
閻焰此刻宛如一個地獄歸來的修羅,渾身都是噬殺的血腥。
不多會,站著的黑衣人全變成了不雅的姿勢躺下。
“主子……”閻焰本是冰冷的眸子看著向晚輕一身的傷居然閃過了一絲淡淡的擔憂。
“我沒事。”向晚輕笑了笑,“你來的剛好。”是的,只要在自己死前來都不算晚。
“噗”慕容辰軒吐出了口鮮紅的血,想是傷及了肺腑。
“王爺!”向晚輕一聲驚呼。
“你叫我什么?我不喜歡你這樣叫我。”慕容辰軒渾身劇痛,卻還是死鴨子嘴硬,倔強的在意著向晚輕的稱呼。
“辰軒,辰軒,好了吧?”向晚輕苦笑,是又氣又笑,都什么時候了還在計較這個。這孩子腹部出血就像不要錢一樣的在拼命涌出啊。
“我的小輕兒。”慕容辰軒咧開嘴笑了,笑的是那么的燦爛,那么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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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輕沒好氣的笑了,眼前的這個孩子為什么總給自己這么美好的感覺,上前扶住他準備離開這滿是血腥的地方。
眼角猛然瞟到地上的一只手突然動了下,手上拿著的東西是什么?
飛鏢?!
向晚輕甚至沒有考慮就擋在了慕容辰軒的身后,在慕容辰軒的爆喝聲中,向晚輕慢慢的失去了知覺。
這個孩子不能死,自己還沒有看他登上最高峰啊……
慕容辰軒看著眼前的向晚輕倒下,瘋了一般怒吼著,驚惶著。
不能,自己不能失去她。摟過她,發足狂奔起來。
御醫呢?這次狩獵也帶了御醫的!
閻焰的眸色瞬間冷厲,揮劍將那人的手砍下,再一劍刺入了心臟。
血噴的很高,有少許噴在了閻焰的臉上。閻焰的臉在這一刻扭曲的可怕。
這一次,是自己的失職。
迷糊中,向晚輕感覺著自己的手一直被緊握著,還隱約有著怒叱聲,勸解聲。
安靜的時候,有什么熱熱的東西滴在自己的臉上,卻又慢慢的變冷。
當她醒來時,一睜眼就看到了滿臉憔悴的慕容辰軒。
“你醒了,你醒了。”慕容辰軒看著向晚輕睜開了眼,喜極而泣。
上天終于沒忍心將自己的小輕兒帶走。
“我睡了幾天?”向晚輕吃力的問道。
“四天三夜了。”慕容辰軒的眼睛通紅,滿是血絲。
“你一直守著我?”向晚輕露出了淡淡的笑。
“恩,我好怕,怕你再也不醒來,怕你丟下我。”慕容辰軒咬著唇。
“睜開眼就看到你,真好。”向晚輕伸出手,摸著慕容辰軒憔悴的臉,“累了吧?要不要一起睡?”
慕容辰軒張了張嘴,隨即笑了起來,用力的點了點頭:“恩恩。”
“那上來。”向晚輕溫柔的笑著。
慕容辰軒把鞋子一脫,衣服一扒就爬上了床。
兩人頭靠著頭,臉上帶著淺淺的笑睡去。
所有的事,現在都不重要。天地之間,仿佛只剩下他們兩人。
門外,雙眼通紅的閻焰聽著屋里的動靜,輕輕的吐出口氣,臉上居然浮出了淡淡的笑。
閻焰抱著劍,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倒在床上,也睡了過去。
向晚輕昏了幾天,慕容辰軒在床前就守了幾天,而閻焰就在門外守了幾天。
當向晚輕再次醒來的時候,對上的是慕容辰軒清亮的眸子,正瞪的大大的專注的看著自己。
眼睛眨也不眨,看的向晚輕又笑了。
“你身上的傷怎么樣了?”向晚輕有些擔心,畢竟知道他也受了不輕的傷,小腹上的那劍雖然不深,但是傷在腹部,不處理好會有隱患。
“御醫處理好了,父皇派人送來的是最好的傷藥。”慕容辰軒吻了吻向晚輕的額頭,“倒是你,嚇死我了。”
“你真是孩子氣,處理好了又怎樣,你為什么不休息,守了這么久。”向晚輕有些嗔怒。
“因為我怕啊,怕你離開了我。”慕容辰軒認真的說著,眼里有淡淡的哀傷,“你說過我不放開手你就不會離開我,所以我一直沒有放開你的手。”
向晚輕怔住,微微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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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傻孩子,就因為這句話就不顧身體有傷一直守在自己的身邊么?
“還好,你遵守了諾言,你沒有離開我。”慕容辰軒笑的滿足。
“你啊,真是,不知道該說你什么才好。”向晚輕伸手掐了掐慕容辰軒的臉,“若世上你認倔強第二,怕是沒人敢認第一。”
“你才是第一。”慕容辰軒握住了向晚輕的小手,深情的看著向晚輕,“你為什么要替我擋下?依我的體質我不會死的,可是你……”
“沒有為什么,只是我想擋。”向晚輕將手掙脫出來,“你的傷是不是該換藥了?快起來吧。我也餓了。”
“恩,我們的都該換藥了,我馬上吩咐人給我們上東西吃。”慕容辰軒小心的爬起來,走到門邊開了門沖門口的人吩咐了番,片刻就有御醫趕來。
而給向晚輕換藥的任務就落到了小舞的頭上。
小舞仔細的為向晚輕上著藥,突然低低的問:“主子……”
“你想說什么?”向晚輕微笑著轉過身看著欲言又止的小舞。
“奴婢,奴婢沒什么想說的,只是想請主子以后要善待自己。”小舞囁嚅著低低的說道。
“呵呵。”向晚輕只是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小舞將換下的東西收好,慢慢的退了下去。
善待自己么?向晚輕沉思著,要怎么樣才算善待自己呢?沒這概念。
父親說過,對自己要狠,對別人要更狠,對妨礙自己的人不單是狠,還是要趕盡殺絕!
這樣才能看的高,走的遠。
真的如此么?
背上的傷口一點也不疼了,反而有著絲絲的清涼。
用了很好的藥吧?自己對那個孩子似乎是狠不下來的啊。
接著好幾日,兩人過著大米蟲的生活,吃吃睡睡,御醫嚴重的警告了慕容辰皓不可行房,雖然說的比較委婉。
但是那有些怒氣的聲音不高不低拿捏的剛好,恰好能讓里屋的向晚輕能聽見。
向晚輕無奈的笑了,在這些人的眼里,自己還真成了個媚惑王爺的妖姬了。
兩人卻也聽話,過了段禁欲的生活。
這日,慕容辰軒被皇上召進了宮,向晚輕被小舞扶著到了花園的亭子里透氣。
閻焰依舊是冷酷的抱著把劍站在旁邊。
“這幾日,你也查出什么了吧?”向晚輕突然漫不經心的看著閻焰冒了句話。
閻焰怔住,原來她已經知道自己這兩日都在查探上次在獵場的事情了么?
微微動了動唇,卻沒有說出口。
“小舞,去給我換杯茶來。”向晚輕明白閻焰這次的發現有些超乎尋常,所以小舞在場他沒有說出來。
小舞立刻明白,心領神會的拿過茶壺轉身離去。
“好了,說吧,你都發現了什么?”向晚輕看著眼前冷峻的男子,淡淡的問道。
眼前的這個男人那天被人阻攔而沒有跟在自己的身后,怕是一直不心安,所以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晚上奔走調查這件事。
自己是有些好奇,從慕容辰軒的口中聽說,發生這事以后皇上沒有多問,只是派了最好的御醫來診治,用的是最好的傷藥。調查已久卻一直沒有結果。
“這次遇刺的不只主子和王爺,還有七王爺和五王爺!”閻焰丟出句話。
向晚輕愣住,這事慕容辰軒可沒跟自己提過。
想想也是,那孩子那么討厭慕容辰皓,又怎么會主動提起這事。
“主子和王爺算是揀回條命,傷也不是很重。五王爺傷重,至今還躺在床上。而七王爺毫發無傷。”閻焰慢慢的講著。
“你的意思是刺客是七王爺派出來的?”向晚輕依舊是隨意的口氣。
“相信很多人都是這么想,認為是七王爺派人刺殺另外兩位皇子,以達到自己坐上太子之位的目的。但是,我知道主子肯定不這么認為。”閻焰認真的說道。
向晚輕笑了,沒有否認。
的確,自己可沒有認為七王爺會派人來刺殺自己和慕容辰軒。
因為那個人的征服欲和獨占欲很強,不到最后一刻還不會殺自己。
至于殺慕容辰軒更不可能了。那個變態男人似乎以折磨打擊慕容辰軒為樂,這樣便宜的殺掉,根本就不會是那個瘋子的作風。
“說吧,事實的真相是什么?”向晚輕支著下巴,看著眼前的男人。
這個男人,很強大,居然能查出這件事的真相。
“派人刺殺三位王爺的不是別人。”閻焰頓了頓,正色道,“正是皇上。”
向晚輕沒有驚訝,隱約中她已經猜到了。
“但是,還不止僅僅是皇上派去的人,還有另外一批刺客。
皇上再狠還不至于會要了九王爺的命。”閻焰依舊沒有表情,清冷的聲音緩緩道來。
“還有一批人?”向晚輕有些詫異了,原本以為當今的皇上是個冷血之人,遵從的是弱肉強食的規則,這次派人刺殺三位王爺就是為了挑選太子。
沒想到還是有些人性,沒準備對自己的兒子痛下殺手。
“這次的狩獵看來這人已經洞悉了皇上的計劃,所以將錯就錯派出批刺客,打算借刀殺人。”閻焰分析著。
“失手所殺?”向晚輕略微沉思了下。
不該如此,那個利用這個計劃的人該明白皇上的部署絕對不會這樣疏漏。
派出去的刺客怎么可能沒有分寸。想必皇上已經有所懷疑,只是沒有聲張。
“是五王爺的生母莊貴妃派出的人。”閻焰低沉著聲音說出了答案。
“呵呵。”向晚輕笑了,“所以五王爺才傷的格外重。”
“對。”閻焰皺了皺眉,似乎還想說什么。
“好了,就到這吧,我都知道了,你這兩天也辛苦了。”向晚輕淡淡的笑著,“等我的傷口好了,我們去酒摟吃一頓。”
“謝主子。”閻焰低下頭淡淡的應了聲,沒有人看到他眸子深處那一閃而過的愧疚。
那日若不是自己晚到,眼前的她又怎么會傷到。
向晚輕抬頭看著蔚藍的天空,心中冷笑。恐怕皇上早已知道刺客有兩批人吧,派人追查卻沒有查出結果。顯是皇上默許了這樣的行為而不追究。
不擇手段,看來皇上也很喜歡這樣的方式。
五王爺傷重,七王爺毫發無傷,九王爺輕傷。而皇上沉默著。
看來,太子的人選已經有了。
也好,現在那個位置對這孩子來說太早了,即使坐上去也坐不穩。
莊貴妃其實是想取了七王爺和九王爺的命,再讓自己的兒子傷重,不會引起皇上的懷疑。真是太幼稚了。
皇上是那么容易擺布的人?是真的不追究么?現在皇上沒動她,不代表以后不會。
皇宮里那個站在最高位置的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是考核,還是站在暗處靜靜的看著這場不高明的鬧劇?
看來,自己和那孩子回封地的時候不會太遠了。
這點,向晚輕卻猜錯了。只因為,皇上的壽辰就快到了。
離皇上的壽辰還有兩個多月,慕容辰軒從宮中回來了告訴了向晚輕這個消息。
向晚輕沉吟了番,這次的壽辰后就會宣布太子花落誰家了吧。
而送給皇上的禮物卻是一大難題。
不可太過張揚,也不可太過寒磣。更不能搶了那個人的風頭,那位未來的太子爺。
“在想什么呢?”慕容辰軒看著沉思的向晚輕不滿的捏住向晚輕的下巴,迫使向晚輕抬頭看著他。
向晚輕看著一臉不滿的慕容辰軒不答,笑了。
“還笑。”慕容辰軒也不顧旁邊還有閻焰在,低下頭啃住了向晚輕的唇,力道不大,卻還是有些微疼。
這略帶懲罰性的吻,卻讓向晚輕感覺很好,自己很喜歡他的吻,沒有理由的喜歡。
兩人唇舌糾纏著,直吻到喘氣這才分開來。
“好了,快說,你剛才在想什么?”慕容辰軒長出了口氣再次問道。
“在想皇上的壽辰送什么禮啊。”向晚輕笑著。
“是哦,這次父皇大壽,還不知道送什么好。”慕容辰軒微微皺起眉。
向晚輕的眸中卻閃過笑意,這一次,一定要讓七王爺出盡風頭。
還兩個多月,這時間夠了。
向晚輕的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接下來的日子,向晚輕開始忙自己的事了。
在許城火鍋店的收入向晚輕可以隨意的支配。
她用這筆收入買下了一群舞女,每日便在王府的后園子里訓練,不讓任何人看到。
府中的人聽的那陣陣鼓聲,都好奇卻不敢上前偷看。
只因為向晚輕下了死令不許任何人偷看。
曾有個不怕死的丫鬟硬頂著風頭去偷看,結果被小舞抓住,小舞二話沒說,直接弄瞎了她的眼睛。
理由兩條,一是看了不該看的東西,二是沒把主子放在眼里。
當向晚輕看著弄瞎人眼睛的小舞面不改色后,淡淡的笑了。
這個女人,跟在自己的身邊總算學會了些東西。明白什么叫殺一儆百!
每次慕容辰軒回府后,向晚輕便讓小舞監督舞女們練習,自己則去了前院陪自己的小男人去了。
“這些日子你在后面做什么?”慕容辰軒將頭靠在向晚輕的肩膀上漫不經心的問著。
“好玩,看她們跳舞。”向晚輕也隨意的回答著。
“你不要跟著亂跳就是,你身上的傷還沒完全好。”慕容辰軒的手輕輕的摸上了向晚輕后背中飛鏢的位置。
“傻瓜,已經好了。”向晚輕笑著,“這些日子吃吃睡睡當然好的快。你的傷才是,現在好了吧?”向晚輕也摸上了慕容辰軒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