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守宮砂101 怨毒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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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怨毒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云輕笑  分類: 言情 | 云輕笑 | 血色守宮砂 
血色守宮砂

夏候瑾然低眸看她,唇角含笑,但眸光卻是銳利,口中慢悠悠地道:“冰晶棺移動了位置,難不成是你閑來無事自己半夜爬起來移的?

藍清音笑而不答,心里卻也佩服他的觀察力。

但師父是從密道而來,她不能泄露此事。

夏候瑾然懶懶地抬手,撫摸她柔嫩的面頰,一邊似乎隨意地道:“看來這寢居內藏著不少秘密。”

眷藍清音舉目,望入他深邃的眼眸,捕捉到那一閃而逝的光芒,不由暗自心驚。他已懷疑密道入口就在她的寢居里?

“清音。”夏候瑾然放下手,退開一點距離與她對望,平常沉穩的語氣中隱含幾許深意,“是否朕還無法讓你安心?所以你要留下一條后路,以作將來逃家之用?”

藍清音語塞,半晌無言。她確實存了這樣的心思,但并非不信任他,而是性格使然。保留密道,那么她便進可攻退可守。如果有一天發生意外,她尚可自保。

癥“怕朕將來負了你?”夏候瑾然繼續道,話語不帶逼問之意,卻似有喟然之感。

藍清音輕輕搖頭,回道:“你所中的神魂散猶未徹底褪袪,若來日有變故發生,我就算可以不為自己著想,也需為腹中孩兒著想。”

夏候瑾然挑了挑眉,接話道:“那即是等到朕完全康復,你就會毫無保留地對朕坦白?”

藍清音不禁遲疑,想起南岐國和東翌國的五年盟約,更感左右為難。

夏候瑾然見狀,揚唇淡笑,“朕不逼迫你,但你必須搬入凌宵宮。”

而未央宮,自是從此駐兵嚴守。

藍清音怎會不知他的盤算,但他已讓步,她也只能從善如流。

“好。”她頷首,淺淺漾起一抺笑道,“不過我也有一個要求。”

“說。”

“我自幼便有十名隨侍,先前因為遠嫁而留她們在南岐國,如今我想召她們回身邊。”

夏候瑾然神色自若,干脆地點頭允。

藍清音輕吁一口氣,心想,也許兩人生活就應這般互相妥協,惟有取得平衡,才能長長久久。

夏候瑾然像是讀出她的心思,自語般地道:“夫妻之道,朕也該好好學習。”

藍清音笑睨他,心情不自覺地放松。未來如何無人可以預知,但至少他們此刻心心相印,默契溫馨。

夏候瑾然稍斂神色,正經道:“現今階段素妍被朕軟禁在落霞宮,北頤國必會有所動作。你的身份特殊,更需小心謹慎。”略略一頓,他又道,“朕不容許你有分毫損傷。”

“是,臣妾遵旨。”藍清音盈盈笑著,微一欠身。

夏候瑾然皺眉,伸手扶她,不悅道:“非必要的場合,朕特允你無需行禮,莫胡鬧動了胎氣。”

見他竟這樣著緊,藍清音心生好笑的感覺,順著他的手臂偎入他胸膛,揶揄道:“皇上這是緊張臣妾,還是緊張臣妾肚子里的孩子?”

夏候瑾然睨她一眼,懶得睬她,寬厚的手掌覆在她隆起的腹部,顧自低首望著,念道:“皇兒乖,以后長大莫學你母后的伶牙俐齒,要做一個大氣沉著之人。”

“皇上可是另著變罵臣妾?”藍清音越發覺得有趣,故意斗嘴道,“皇上又怎知必是皇兒?或許是帝姬。”

“帝姬?”夏候瑾然卻認真起來,濃眉微蹙,沉吟道,“若是帝姬,你就必須再朕生一胎。”

“皇上當真這般重男輕女?”藍清音聽著啼笑皆非,道:“倘若下一胎懷的又是帝姬,那當如何?”

“那就再生,直到誔下皇兒為止。”夏候瑾然說得不容辯駁。

藍清音笑吟吟地凝望他,也不反駁,更不生氣。

夏候瑾然見她如此神情,便知她領會他話中的含義,也揚起嘴角,浮現笑意。

有時候,承諾并不需要宣諸于口,能夠懂得的人自會明白。

他雖未直言,但已是許諾,東翌國未來的太子只會是她所生。

這份心意,重若千斤,遠勝海誓山盟的空口白話。

平靜如水地過了幾日,宮中無恙如常,不起風波。

藍清音搬入凌宵宮,但忙于鉆研神魂散,經常出入太醫署。

不知是巧合或人為,她時不時在署外遇見刑部尚書韓律。

韓律只道因在查一個案子需請太醫幫助,也未對她有過多親近,但她總覺得他的眼神熾亮得異常。

這日,她在醫籍堂翻閱醫書,埋首于桌案,耳際聽聞輕巧的腳步聲緋絗于堂外。

“韓大人!”她冷不防地抬頭,目光清冽地望向堂門。

韓律一驚,緩緩地從門扉旁走出來。外面正是艷陽高照,他似乎已曬許久,額上布滿一層薄薄的汗。

“微臣參見皇后娘娘,娘娘鳳安。”他恭敬地行禮,面有紅暈,像是被曝曬過后的顏色,又像是異樣的潮紅。

“韓大人是否有話要與本宮說?”藍清音從案后站起,扶著腰緩步走向他。

韓律下意識地后退一步,雙眸閃爍,竟不敢直視她。

“韓大人?”藍清音止步,隔著三步之遙注視他。

韓律躬身垂首,姿態拘謹不安,訥訥道:“微臣并無事情要向皇后稟告。”

“哦?”藍清音徐徐地拖長音調,才又道,“既然如此,韓大人為何在此長久地緋徊,究竟是存了何居心?”

韓律未馬上答話,低重的頭漸漸抬起,對上她清澈若水的眸子。

藍清音微微蹙眉,但他恍惚不察,凝望得過于專注,仿佛跌入了她明燦的眼眸之中似的。

藍清音刻意發出兩聲輕咳,他才怔怔緩了神,斂下眼簾,開口道:“回娘娘的話,微臣不敢存任何居心,只是有一件舊事盤亙心中多年,斗膽與娘娘求證。”

“是何舊事?”藍清音平淡地看著他,心里卻莫名打了一突。

“大約十年多前,皇后是否曾經在南岐國京城對一名乞丐施藥?”韓律輕聲地問,怕自己說得不清楚,又補允道,“當時那乞丐身中劇毒,幸得一位身穿雪白綢裙的小女孩贈予袪毒散。”

藍清音有些訝異,凝神回想了片刻,道:“可能是有這樣的事,但本宮在南岐國之時,時常隨師父出宮采藥行醫,醫過之人即使沒有上百,也有數十。”

韓律聞言,年輕清秀臉上掩不住失望之色,但乃鍥而不舍地再道:“娘娘可否再仔細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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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份外執著,藍清音生起幾分好奇,問道:“那乞丐莫非就是韓大人?”

韓律揖身一禮,回道:“正是微臣。”

藍清音抿唇微笑,溫言道:“陳年往事,韓大人也毋須太過記掛于懷。但凡醫者,施藥救人皆屬份內事,不會也不應等待他人圖報。”

韓律心底早已認定就是她,只是悵然她根本不記得他。

靜默了須臾,他凝望著她,輕輕地道:“受人點滴恩惠,當以涌泉相報。往后娘娘若是有用得著微臣的地方,只管吩咐。即便是赴湯蹈火……”

他的聲音益發低了,模糊地飄散在空氣中。

藍清音是何等耳力,那未尾的一句實則聽得清楚。

……“即使赴湯蹈火,甚至要付性命,韓律都甘之如飴。”

但藍清音只當沒有聽見,輕描淡寫地擺了擺手:“韓大人這份忠誠,本宮記住了。若無其它事,韓大人就請便吧。”

“是,微臣告退。”韓律行禮退離,轉身之際抬起眼角望她,甚是脈脈溫情。

待他走遠,藍清音撫額輕嘆,這平白飛來的桃花,她只覺無福消受。

返身走回桌案,剛剛坐下,忽聽屋頂異響,她頓時一凜。

可那輕微聲響只像一陣風吹過,倏然間就再難分辨。而此時,門外的地上已出現一張紙條。

紙上寫著……

欲要神魂散的解藥,今夜子時獨自前往無憂宮,如若驚動皇帝,后果自負。

藍清音細看紙上的字跡,腦海浮現出一個人的模樣……

早前,夏候瑾然如約定的,釋放了原本被囚禁的十名九衛統領。

藍清音便讓其它九衛返回南岐國,并更改了密機關。

可是十名九衛統領飽刑罪之苦,重傷在身,藍清音一時也無法命她們襄助。

已是入夜,風微涼,月皎潔。

藍清音手里攥著那張紙條,在寢宮里踱步思量忽然間,腦中有道靈光閃過,不由地打了一個激靈。

她還記得夏候瑾然說,素妍腹中的孩子是北頤國太子的骨肉,可是北頤國皇帝膝下分明沒有皇嗣,那又何來的太子!

“清音?”夏候瑾然議政返來,見她怔怔站著,不由疑惑,“為可站在這里出神?”

藍清音忙上前迎向他,急問道:“瑾,你之前說的北頤國太子是何人?”

夏候瑾然眼神一沉,緩緩答道:“日前,北頤國皇帝頒布詔書,公告天下,立其皇弟段皓凌為儲君。”

藍清音愣然。

夏候瑾然又道:“段皓凌并非北頤國皇室血統,所以他只是段素妍名義上的兄長。”

藍清音半晌無話,腦中嗡嗡作響。

以段皓凌的手段,此次他前來東翌國,必是要“解決”了素妍,決非是要救人。

他那樣的人,不可能會愿意留下一個嚴重后患,然后受人要挾。

“你擔心段素妍的安危?”夏候瑾然看她一眼,不疾不徐地道,“落霞宮早已設下重重機關,不管何人,必叫他有來無回。”

藍清音亦知曉這一點,但就是如此才更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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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皓凌入不了落霞宮,于是便轉而暗中找她,只怕那神魂散的解藥難以輕易到手。

“清音,你究竟在擔憂何事?”夏候瑾然微皺長眉,定晴凝視她。

“我……”藍清音躊躇,心中思緒起,憂慮良久,才狠狠一咬牙,攤出手心里的紙團,道,“段皓凌已來到東翌國!”

皇帝驀地凜了神色,接過紙箋,細細看過。

“無憂宮?”看畢,他冷哼一聲,語氣寒凝,“段皓凌好大的本事,竟勾結了江氏!”

“江若馨?”藍清音這才想起江若馨被打入冷宮之事,不禁蹙眉疑道,“江氏難道膽敢叛國?”

藍清音頷首贊同,已有黎薇的前車之鑒,再有江若馨的嫉恨瘋狂也非意外之事。

“今夜你不必去,朕會安排其它人代你去。”夏候瑾然沉聲道,雙目牢牢地盯著她,肅穆警告道,“你切莫自作主張,朕不需要你冒險。”

藍清音抿唇不語,雖然這幾日他看起來并無異狀,可事實上眼疾越發嚴重,有時瞳仁覆上一層灰蒙之色。

而他又大舉撤換身邊的近侍,顯然就是不想被人發現。

他自以為掩飾得很好,但她只是不愿戳穿他善意的隱瞞罷了。

夏候瑾然不與她再商量,轉身便往外走去,打算宣召范統帶領禁衛軍處理此事。

“瑾,等一等!”藍清音輕輕喚住他,溫聲道,“若非我親自去,恐怕段皓凌是不會現身。他想要的無非是素妍,不如我們就拿素妍換解藥。”

夏候瑾然回頭,揚眉道:“你認為段皓凌僅僅只有這一個目的?”

“可是沒有更好的辦法。”藍清音溫柔望他,徐緩地道:“瑾,我不要你忘記我,更不要你失明。請相信我一次,我有把握全身而退。”

“哦?”夏候瑾然半信半疑地望她。

“不用派人跟我去,只需給我一個燈籠即可。”藍清音淺淺一笑,明眸中亮起清冽堅定的色彩。師父贈她禮物,今夜要派上用場了。正如師父所說,必要時候應該狠下心腸。

“燈籠?燈籠有何用?”夏候瑾然未放松神色,追問道。

藍清音走近,他附耳輕語。

過了一會兒,夏候瑾然稍緩了神情,但仍皺著眉頭,道:“如此雖然可行,但若段皓凌率先發難,難保你不會有事。”

“我不會給他機會發難。”藍清音自信一笑,清美的臉上光華流溢。

“如果朕還是不同意你去?”見她胸有成竹的決然樣子,夏候瑾然依舊無法完全安心。

“你希望我偷溜出宮,或是強闖出去?”藍清音笑道,伸手主動環住他的腰,安撫道,“不會有事的,我的‘秘密武器’天下難求,除了像師尊那種高手能夠察覺,即便是你我,也都察覺不了的。”

夏候瑾然蹙著眉頭良久,終于十分勉強地點了頭。

夜漸深,天空中烏云蔽月,暗沉不見光。

亥時過半,藍清音便乘攆往無憂宮而去。

攆車停于宮門前,藍清音命抬攆的內監原地等候,自己帶著段棲惵繞到了側宮門,提氣輕巧地攜人躍了進去。

待穩穩落地,她就點亮了手中的燈籠,然后慢悠悠地在陰冷凄清的偌大苑落里逛著。

段素妍被封了大穴,行動無礙,但渾身無力,腳步虛浮。

藍清音走到一處綠茵空地,止了腳步,凝目看著段素妍,淡淡說道:“是否恨我設計冤枉你?”

段素妍面無表情,冷冷哼了一聲,并不答話。

藍清音也不介意,顧自道:“你我本出自同宗,我無意逼你入絕境,此次只要段皓凌干脆地交出解藥,我就會讓你跟他回北頤國。”

聽到“段皓凌”三個字,段素妍的美眸中倏地燃起兩簇火焰,熊熊熾烈。

藍清音心下微訝,看這情形,素妍恨段皓凌更甚于恨她。

見她一直盯視著,段素妍低低啞啞地開了口:“你以為段皓凌是什么人?正人君子?他會與你公平交易?你做夢!”

“你很了解他?”藍清音問道,“你們自小分居兩國,你怎知他的為人?”

段素妍忽然笑起來,聲音陰沉沉,面上只有無盡的嘲諷。

兀自笑了片刻,她才譏誚地說道:“何時花費時間了解這種人?你只需看看我的肚子,就該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

藍清音啞然,視線移向她隆起的腹部。

順著她的目光,段素妍也低頭看向自己的腹部,口中又暗啞地笑著。

毫無預兆,她突然握起雙拳擊向自己,拳拳都落在腹部上,那力道竟是使勁全身力氣的狠厲。

“素妍!不要這樣!”藍清音急忙捉住她的手腕。

段素妍也不掙扎,就這樣停了手,臉色冷漠,似乎自己方才什么也沒有做。

藍清音不由感到惻然。

原來素妍如此不甘不愿,而那段皓凌卻這般狠心傷害了自己的妹妹。

就算彼此沒有血緣關系,也不應做那樣的事……

正喟嘆,忽然一道閑散爽朗的嗓音響起:“藍妹妹,你來了。”

藍清音轉頭看去,不遠處的殿檐陰影下站著一個人,身穿黑色錦衣猶如隱沒黑夜之中,惟有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爍爍閃亮。

“段兄,你可真是好事多為。”藍清音心中有氣,語氣不佳。

段皓凌施施然朝她走來,卻是視素妍如透明,只望著藍清音笑著說道:“藍妹妹別來無恙?看起來你的氣色比先前好了不少,益發嬌艷動人。”

這類吊兒郎當的話,以前藍清音聽著也只是一曬而過,但此刻,聽到卻覺厭得惡反胃。

段皓凌擅察言觀色,見她眼底浮現嫌惡之色,便知原因為何,轉眸看了段素妍一眼,幽幽輕嘆:“素妍不愿,我又何嘗愿意。”

藍清音聞言冷嗤:“既然你不愿意,那是何人架刀在你脖子上威迫你?”

明明是反諷的話,段皓凌卻似聽不出,還深以為然地點頭:“皇兄雖未拿刀威迫我,但也不遠矣。”

藍清音惱極,唾道:“厚顏無恥!”

段皓凌不再辯解,只聳了聳肩。

他確實并不愿意,但在無上權威的引誘下,誰又能抵擋得住?

藍清音也不想再和他多說,開門見山道:“把神魂散的解藥給我,你帶素妍回北頤國。”

段皓凌揚唇笑了笑,慢條斯理地道:“素妍自然是隨我回北頤國的,但我來東翌國還有一樁任務,還請藍妹妹幫忙。”

“何事?”藍清音沉住氣,平淡問道。

“密道機關圖。”段皓凌也不兜圈,利落直接地道。

藍清音皺起黛眉,裝作苦思,半天不作聲。

段皓凌不急不躁,靜靜等待她的決定。

藍清音緊鎖眉心,遲疑道:“誰知你身上是否真的有解藥,你先拿出解藥讓我確認。

段皓凌不以為然地勾唇,從衣衫里取出一只琉璃瓶,在她面前晃了下。

藍清音瞇起眸子,道:“光看藥瓶又如何知道是何藥?打開!”

段皓凌依言拔開瓶塞,用手掌輕扇,一股濃厚的奇特藥香彌漫開來。

藍清音凝神仔細嗅了須臾,心中有九成確定。

她近日潛心專研神魂散頗有心得,不怕段皓凌用假藥誆她。

“如何?”段皓凌收回瓶子,好整以暇地望著她。

藍清音悠悠然地轉而望向一直默不吭聲的段素妍。

她已封了素妍的大穴,一會兒只要搶救及時,應該不至于傷了她。

“藍妹妹,可想好了?”段皓凌問道。

藍清音抬眸望他,舉起手中燈籠,嫣然一笑,輕輕吹熄內里的燭火。

段皓凌反應極快,一縱身,捉住段素妍,住自己身前一擋!

燈籠內,裊裊地飄散青煙,并無異味,段皓凌謹慎地屏息,松開了段素妍。

藍清音笑顏明媚,卻不言語,只是就這么定定的望著他。

段皓凌心里疑惑愈濃,預感到不妙,便想暫且脫身離去,豈料才剛一運氣,丹田就隱隱作痛。

越想越不解,方才他明明已經迅速閉氣,理應不會中毒,為何卻有中毒跡象?

而且他分辨不出是什么毒!

“段兄,你若不把神魂散的解藥交出來,一刻鐘之后,你就會武功盡失。”藍清音語調徐徐,輕松地又補上一句,“是永久性地喪失武功,而非一時。”

段皓凌不信,暗暗再次運氣,卻痛得更加厲害,額上頓時冒出冷汗。

“一個沒有武功的人,在這守衛森嚴的皇宮里胡亂走動,可是非常危險的事。”藍清音略微退開一些距離,以策萬全。

她手中的燈籠仍舊升騰著青煙,她自己早已服下解藥,但段皓凌則就越來越痛苦,漸漸無力地跌坐在草地上。

藍清音知他串通了江若馨,故而面上雖散漫,實則警惕戒備。

但她沒有料到素妍忽然出手……

只聽‘嗞’地輕響,一支尖銳的發簪刺入段皓凌的胸膛,剎時鮮血飛濺而出!

藍清音還來不及反應,就見段皓凌赤紅雙目低吼一聲,抬起一掌,狠狠震飛段素妍!

那一掌用盡了他僅剩的功力,雖然只不過是平常時候的一成不到,卻已足夠將被封鎖穴道的段素妍擊出數丈遠。

仿如斷線的紙鳶,段素妍墜落一邊的草地上,‘哧’地噴出一口鮮血,面色瞬間慘白。

段皓凌驚愣,他只是下意識的本能反擊……

“呵呵……呵……”段素妍倒地,無力爬起,雙手勉強地撫上腹部,嘴里斷斷續續地凄笑著,“孩子,你死于你親生父親之手,是否也算是死得其所……呵呵……”

藍清音目睹如此情景,心頭抽痛,縱使素妍有萬般不是,也不應落得如此悲慘的下場……

“段皓凌……”素妍幽幽望向段皓凌,黯淡的眸子忽然亮起光芒,絲毫不掩怨毒的恨意,嘶啞地道,“你要的永遠都得不到!就算你費盡心機登上王位,你也沒有安穩日子可過!東翌國一定會滅了北頤國!而你一定會入地獄!”

段皓凌白著一張俊臉,張口欲語,眼神復雜,但沒說半句狡辯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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