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守宮砂098 責怪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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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 責怪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云輕笑  分類: 言情 | 云輕笑 | 血色守宮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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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先給我倒杯水,我再慢慢告訴你。”軒轅顥的語氣也帶著淡淡的傷感,或許是被夜離感染了,又或許是邵峰的離開,對他來說,一時還難以接受。

夜離緩緩站起,她用盡了力氣,癱軟已久,加上扭傷的腳踝,她全然是憑著一股毅力站起來的,笨手笨腳地倒了一杯茶,端至軒轅顥身邊,遞給他。

軒轅顥并未接過,反而盯著她的腳踝,面Se不悅道,“你的腳受傷了!”

夜離言簡意賅,卻帶著一股莫名的強勢,“沒事,喝茶,說。”

坷唇角牽動,卻又陷入了莫名的恍惚,視線越過地上那一片猩紅,望向更遙遠的虛空。

軒轅顥一愣,知道她骨子里定是一堅強的人,近乎偏執,若是她下定了決心的事情,即使撞得頭破血流,依舊是勇往直前。

默默接過她手中的茶水,滋潤了下干涸已久的喉嚨,他張了張唇,卻覺得喉嚨中那茶水透露著一股苦澀,一如此刻她的內心,軒轅顥的心驟然一窒,有一股疼痛從四面八方襲來,包圍了整顆心。

腧他非常清醒,這不是身體上的后遺癥,而是眼前的這個人。

等那股疼痛慢慢褪去,軒轅顥才在夜離略微不耐的神Se中,緩緩開口道,“我并非很清楚事情的緣由,大致應該如此。我躺著,昏迷中,感覺周圍很嘈雜,很吵鬧,而我疾言厲Se,卻沒人理會。我非常生氣,想要努力地大喊,卻發現我根本無法發出聲,或許更正確的說,我這才發現我盡管疾言厲Se,也無濟于事,無人理會我。我的身體被包圍在一圈白光中,看不到,摸不著。最后那一刻,我跌出了那一圈白光,才可以撐開沉重的眼皮,也就是可以看得見時,我已經在床上了。我醒來后,發現邵峰、彎彎、還有一個陌生的男人在我的寢殿內,那個陌生的男人估計是Jian細,用匕首挾持了彎彎,而邵峰滿臉懼Se跟緊張不安。”

說到這里,軒轅顥停頓了片刻,又喝了一口茶,再度開口,“我醒來,只覺得渾身無力,身子動了動,而那個Jian細發現了我醒來,嚇了一跳,但是還是反應迅速地欲要伸手向我行兇。邵峰發現的快,當下就飛撲過來,而彎彎見此,也欲要幫忙,無奈,那匕首擱在彎彎的脖頸上,一直沒有離開,結果彎彎一動,那Jian細便毫不留情、利落地殺了彎彎,又想要我充當他的人質。只是,邵峰的爆發力,出乎了那Jian細的意料之外,邵峰一見彎彎死于那Jian細之手,下手毫不留情,眼疾手快,飛腿踢飛了Jian細手中的匕首。Jian細被邵峰擋住,無法拿我作威脅,又加上彎彎已死,邵峰沒了顧忌,下手毫不留情。Jian細的武功不及邵峰,只得被活活打死。”

夜離聽完,一聲不吭,靜默得令軒轅顥不安起來,不由出聲喚回她狀似脫殼的靈魂,“夜離?”

軒轅顥臉Se沉了下來,聲音也很沉,“若是我沒醒來,或許彎彎就不會死。”

“不能怪你,若是她沒替換我,根本就不會死。”論追究原因,自己比起軒轅顥,或許更為之前。

“那我們都不要責怪自己了,彎彎的仇,我會替她報的。”軒轅顥從生死門前徘徊了一圈,整個人仿若脫胎換骨,對夜離不再抗拒,承認自己對她的感情,只是還說不出口而已。

夜離沉浸在傷感之中,也隱約感到軒轅顥對她的態度有了好轉,不再是以前的冷冷的嘲諷。

彎彎,他又提到彎彎,彎彎閉上眼睛之前,曾經說,要給軒轅顥一個機會,彎彎的本意,是希望自己能夠留下來,幫襯軒轅顥,這樣,間接能夠保護邵峰吧?

若是自己他Ri回到軒轅身邊,那么若是他Ri軒轅顥兵敗,邵峰逃不出九死一生,Xing命堪憂。

彎彎臨終,唯獨的要求是希望她所愛的人能夠好好活著,無關榮華富貴,無關高官厚祿,僅僅是活著,能夠替代她,繼續她大好的青C魂年華。

夜離閉上眼睛,決定暫時拋去這個煩人的問題。

“若是他Ri對決上,希望你能放他一條生路。”夜離想到那個說要等他回來的人,腦海中,他的影像一時清晰一時模糊,他之于她,到底是什么呢?

不過,她還是希望無論如何,他能夠好好活著。

那個人,給過她須臾的溫暖,讓她有過感動。

軒轅顥聞言,呼吸聲加重,夜離以為他就要拒絕了,忽然,他沉聲道,“若這是你希望的,我便放他一條生路。我有些嫉妒,嫉妒你對他的好,情動不代表情終,只是情動,你就能夠如此傾心待他,若是情終,或許你會直接開口叫我去死吧!所以,近水樓臺先得月,我不管你先前怎樣,我一定要你情終于我。”

低啞的聲音,卻充盈著一股強勢、迫人的霸道。

夜離訝然,斂眉低頭,心思又混沌起來,傾心待他?她有嗎?

她只是希望他能夠活著而已,彎彎的死,給了自己一個重擊,覺得活著才是最美好的,死了雖然一了百了,但是彎彎眼中那濃濃的不舍,那濃濃的戀世,激起了她對生活的向往。

不該再這樣默默無聞地沉寂下去,世間的混濁,愛情的美好,若是沒有嘗過一遍,死了未免太可惜了,人生來就該是享受生活,自己過得太過壓抑,軒轅顥過得太過沉重,軒轅背負的責任太重。

三個人,三種生活,都不是她渴望跟希翼的,她從前一直渴望過自由、獨居、無拘無束的漫游生活。

現在想通了,若是心不自由,身又何來的自由。

若身自由,那么不管你身處何方,你總能呼吸到自由的空氣。

再次抬眸,夜離雙眸清澈見底,仿若白蓮從淤泥中出來,孑然一身,潔白無暇,沒沾染到半粒塵埃,軒轅顥感覺此刻的夜離愈發靈動起來,有什么不一樣了,看了好久,又說不出來。

良久,軒轅顥才不好意思地說了一句,“我餓了。”

夜離錯愕地瞪大了雙眸,軒轅顥面帶慍Se,自我解釋道,“我又不是圣人,跟你一樣,都會餓,不要用看怪物的眼神瞪我。”

夜離失笑,的確該是餓了,自己早上醒來時,也是滿腹的饑腸轆轆,幾天的昏迷,早已體力盡失,何況軒轅顥受傷很重,比起自己,耗盡的體力更甚。

軒轅顥聲氣孱弱,但表情卻是很正經,“扶我起來,我們出去吃。”

夜離心底浮上一抹淡淡的感動,這個寢殿,是彎彎的葬身之地,饒是她再淡定自若,在這里用膳,她也難以下咽。

夜離扶著他起來,軒轅顥體虛,幾乎半個身子倚在夜離身上,走了幾步,他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忙喊停,“等等,你的腳受傷了。”

夜離咬了咬牙,淡淡地答道,“沒事。”

“不行。”軒轅顥停了下來,饒是她拉扯,也不肯再走一步。

夜離微微抬頭,映入眼簾的剛好是軒轅顥冷峻的側面,在蒼白的臉Se雜糅下,竟然柔和了三分,不見邪魅,卻見是霸道的堅持。

夜離欲要多言,額頭上卻多了一只手,溫熱的指馥襲上,摩挲著,正要讓他不要如此無禮,卻聽到他的聲音低低的,唇角噙著一抹蠱惑人心的溫暖笑容,“看,都出汗了,真不懂得疼惜自己的身子。”

夜離這人吃軟不吃硬,況且,軒轅顥從未有過如此言語,這足以讓她失神,驚訝,爬滿了臉頰,蔓延入了眼底。

除了束手投降,夜離便乖乖地任他牽著回到了床上,并排坐著,接著又聽到了他朝著外頭大吼,“來人。”

人是來了,來的還不少,滿滿、黑壓壓的人頭擠滿了門檻,足見軒轅顥那一聲吼叫是如此的地動山搖,是如此的威懾驚人。

“黑老兒出來。”黑壓壓的人頭,軒轅顥凌厲的目光逐一掠過,最后落在一個人的身上。

出乎夜離的意料之外,這個黑老兒,長得是其貌不揚,瘦骨嶙峋,也到了油盡燈枯的年齡,不過走路的步伐穩健,功力足見不斐。

“其他人都給本王退下去,吩咐廚房,弄點清淡的食物,本王待會自會過去用膳。”

人慢慢退開了,井然有序,或許是軒轅顥的醒來,給他們帶來了希望,他們似乎每個人臉上都看到了喜悅,那是充滿希望的喜悅。

夜離暗嘆,那些人的表情入了自己的眼底,心中若有所思,軒轅顥能夠堅持到今Ri,或許已經成了一種習慣,仇恨,隨著時間或許已經減淡,但是那持續在跟隨者身上隨處可見的濃烈期盼,是他堅持的動力。

他挑起來的游戲,規則的一部分,已經不容許他恣意破壞了,若是他敗了,他這些年逐漸擴大的那幫勢力,又豈能容許他就這樣衰敗,這些人的未來,都早已跟軒轅顥的命運緊密連在一起,息息相關了。

黑老兒在軒轅顥的授意下,幫夜離涂了清涼的一層膏藥,又幫她包扎好。

夜離略帶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而黑老兒卻是神Se矜漠刻板,一字一句道,“三天之內,不能碰水,辛辣食物忌吃。”

“黑老兒,白老兒的死,你不要太傷心了。”

軒轅顥過了許久,重重拍了黑老兒瘦弱的肩膀,幸好軒轅顥體虛,不然以他往Ri的大力,黑老兒早就跌了個趔趄。

黑老兒痛苦地垂下了頭,過了許久,才仰起臉,他的眼中有一種刻骨的沉痛,一種無奈的凄清。

夜離抬眸望去,仿佛竟是錯覺,這矍鑠老者似在剎那又老去十載。

靜了片刻,他也不多言,淡淡欠身道,“多謝王爺,黑老兒先告退,要為白老兒送最后一程。”

軒轅顥神Se黯然,似乎也想起了白老兒往Ri的好,點了點頭,讓他退下。

夜離驀然回身,毫無預兆地劈面問道,“白老兒是不是黑老兒的兄弟?”

語聲微啞,看似問他,又似自言自語。

夜離一身素衣,神容慵倦,唯獨手上是凝滿了鮮血,軒轅顥也不嫌棄,兩人慢慢地朝著門外走去。

“是,白老兒跟黑老兒是兩兄弟,不過白老兒年紀比黑老兒年輕了二十載,白老兒跟黑老兒是因為家鄉惡疾才逃出來的,父Mu都已經死于惡疾,獨獨留下他們兩兄弟。白老兒本是家中兩老老來得的子,自是異常寵愛,黑老兒對他也是百依百順。兩人逃難入了我寒冰教,潛心修醫,自有了一番成就。黑老兒攻毒,白老兒攻醫,兩人感情一直都很好。此刻來錦繡,本來不打算帶他們來的,他們上了年紀,有所不便,但他們堅持要來,沒料到……哎……”

軒轅顥重重嘆了一口氣,言語間,充盈著一股濃濃的可惜。

夜離溫婉垂眸,淡淡頷首,“怪不得。”

只有情到深處,才有黑老兒那刻骨的疼痛,這一對患難中的兄弟,相互扶持數十載,沒想到年紀小的那一個先去了,黑老兒傷心之余更多的是措手不及。

兩人接下來心思各異,默默用了膳,這短短的上午,發生了這么多驚心動魄的大事,都需要時間。

“王爺,王爺,不好了。”

管家急促的腳步聲,凌亂,語氣也不似有著往Ri的從容。

“管家,怎么了?”

軒轅顥還算冷靜,見到管家驚慌失措的模樣,沒有大驚失Se。

管家看到這樣的王爺,心態稍稍緩和,喘了一口氣,未平,語氣還是斷斷續續,“瑞王,瑞王他要打進來了,圍在外頭呢!”

饒是軒轅顥再鎮定,也不禁皺了皺眉,臉Se大變,倏然想了起來,自己昏迷這段時間,估計是邵峰執掌的軍務,眼下邵峰一走,眾將失去了總指揮,加上這段時間,自己沒有去過軍營,定會有小道消息傳出,渙散軍心。

就算自己此刻現身大軍,也來不及了。

“管家,府內這里有多少人?”

軒轅顥沉聲問道,神情嚴肅。

夜離抬眸,發現軒轅顥眼神似乎透過她,又望向遠方。

“回王爺,府內之前有一批人手已經轉移京城那邊,但還有五六十人。”

管家蹙眉,他靜待王爺的吩咐,心底有如明鏡一般透明,王爺心思玲瓏,自然能夠想出金蟬脫殼的妙計,只是眼下王爺行動不便,體虛衰弱,難以挺過這一關。

管家頓了頓,又恭敬地道,“王爺,我問過他們了,王爺不必帶我們一起脫逃,我們跟著王爺是累贅,人多反而更容易被發現。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王爺是我們的希望,王爺,你帶著夜小姐離開這里吧,去找大軍匯合。這邊我已經飛鴿傳書過去了,相信軍營那邊會有人趕過來接應你們。”

沉寂,一陣沉寂……

“不可,”軒轅顥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很堅決地搖了搖頭,“管家,你先去把人都集中起來。府內的眾人都去投奔世子段逸辰,他駐扎的營地離這比較近,本王給你寫一封信,你們去投奔他。”

“那王爺你呢?”

管家脫口耳而問,眼底盡是緊張,若是他們僥幸成功逃脫,王爺卻……這太不值得了……

“你們這幫人中老弱病殘較多,世子那邊比較方便接應,這里自有密道通向那邊,但是本王走的并不是你們這一條密道。”軒轅顥頓了頓,“那條密道狹窄,每次只能容下一人,你們能逃幾個是幾個,在本王寢殿的床下,機關在床沿的拐角,你轉動下即可。快點去召集人,時間就是生命,本王先走一步,到時他Ri有機會自會見到,暫時分道揚鑣,跟弟兄們說一聲,能夠留得Xing命在,就算是一時的侮辱,也要忍了。”

軒轅顥話中的深意不言而喻,希望他們即使被俘虜了,也不要輕易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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