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她語氣輕柔,但字字如冰錐,像是鑿進骨里,鉆進肉里,刻進心里,再也磨滅不掉。
西陵絕聞言,眼眸不由一深,眼底復雜糾結,伴隨著一絲沉痛,漸漸消逝,他緊緊抱住她的身子,聲音帶了幾分沙啞,低聲道:“不會有那么一天的……”
暮染霜目光一怔,許久未曾開口,誰也無法預料將來的事。
西陵絕瞇眸一笑,溫暖的大掌,輕柔的撫在她的小腹上。
咖低沉沙啞的嗓音,帶著從未有過的堅定,沉聲承諾道:“若是相負,我愿Ri夜倍受煎熬,永墜阿鼻地獄,世世不得超生,以償此債。”
暮染霜身子一顫,這誓言,仿佛刻到了她的心上。
那魔咒一般的聲音,回旋在腦中,久久不散,喉間升起一種堵塞的感覺。
聆半晌,她才淡淡開口,轉移這個話題:“當初,你為何要隱瞞我懷有身孕的事。”
西陵絕眸光一沉,心中生起一絲遲疑,沉聲道:“我怕你會不要這個孩子。”
說到這,見她眸中升起一股怒Se,趕緊安撫道:“可是后來,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愛孩子。”
暮染霜將頭枕在他的臂上,微瞇秋水星眸,汲取著他身上的氣息,指尖在他胸前,無聊的寫著字,柔聲呢喃:“亦寒,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西陵絕沒有說話,她柔軟發絲散發出的淡淡香氣,若有若無的縈繞鼻底。
他的呼吸,漸漸變得粗重紊亂,心跳也失了頻率,那只調皮的小手,卻還在他胸前,肆無忌憚的勾畫著。
她白晳的肌膚,像是凝脂一般,觸手溫軟,仿佛帶著無聲的邀請著。
他的身形,猛然繃緊。
他竭力的克制著情*欲兇猛的蔓延,不斷的加深呼吸,命令自己冷靜下來,她的身子,本就嬌柔虛弱。
況且,現在還懷著身孕,在情事上,不可過于瘋狂。
只得一把擒住那只為非作歹的小手,惡狠狠地道:“男孩也好,女孩也罷,你再不住手,小心我讓你今Ri下不了床!”
暮染霜聞言怔了怔,禁不住紅著臉頰,驀然收回了手,身子略略有些僵硬,纖長濃密的睫羽微垂,遮住眼底得逞般的狡黠,一抹淡淡的笑弧,從唇角綻放出來,越發沁人心脾。
末了,她緩緩抬眸,沖他淡淡一笑,道:“今天不用去宮中么?”
西陵絕心中一動,瞇了瞇眸,似笑非笑的側過身,指尖拈起一縷發絲,放在唇邊輕吻。
看著她雪白嫩頸的優美弧線,眸Se漸漸加深,略帶沙啞的聲音傳來:“留下來陪你,不好?”
暮染霜不由愣了愣,心里生出一絲奇怪的想法。
難道,他這幾Ri的忙碌,就是為了今Ri,有一整天的時間陪她?
西陵絕勾了勾唇,緩緩松開手,別開視線,起身下床,他怕自己一個獸Xing大發,一整天的時間,就荒廢在床榻上了!
高大頎長的身影,佇立在床邊,顯得格外的挺拔,他優雅的扣著衣袍的盤扣,稍稍側過頭,佯裝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好像……還欠我一樣東西。”
暮染霜微微皺眉,詫異的望著他,淡淡道:“什么?”
西陵絕聞言,蹙了蹙眉,略有些失望的回過身,撩開粉Se的紗帳。
暮染霜驚詫的瞪大雙目,只見一張放大的俊臉,傾身壓了過來,幽深的眼眸宛如夜魅,波光瀲滟,懾人心魂。
她心中猛然一跳,忍不住向后縮了縮身體,他目光深沉的望著她,沉聲道:“香囊。”
暮染霜不由一愣,盈透的眸光閃動,方才想起,那個被月瑤拿走的香囊,不以為然的說道:“我以為你早就忘了,況且,木蘭的花期早就過了,只怕……”
說到一半,下頷突然被人抬起,傾身,在她唇上狠狠一吻,抵死的糾纏。
良久,才心滿意足的放開她,低低的啞聲道:“你答應的事,我絕對不會忘記。”
彼此的氣息,幾乎交融在一塊,他有力的心跳加快。
她心中不由一窒,重重的喘著氣,羞赧的說道:“你這人……幫你做還不成么?”
西陵絕眼眸一閃,像是難以描述的欣喜,閃爍而過,快似流星,轉臉一笑,喚秋兒進來,服侍她梳洗。
暮染霜坐在梳妝臺前,雙頰艷若桃李,身姿窈窕,曼妙的曲線,在輕薄的絲袍下,若隱若現,越覺誘人。
西陵絕看得入迷,這時,秋兒端來藥碗,輕聲道:“王妃,喝藥了。”
暮染霜望著那藥,狠心憋著氣,將濃濃的藥汁,灌入口中,苦澀得仿佛將呼吸都帶了進去,好不容易將藥咽了下去。
但苦澀的味道,卻依舊在喉中繚繞不散,眉頭忍不住擰成一團,稍稍側目,看了身旁的男子一眼,見他勾唇Qie笑,心中很是不滿。
西陵絕似笑非笑的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神Se,指尖在案幾上輕敲,勾了勾唇,漫不經心的吩咐道:“給王妃拿些冰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