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即使是王爺狠戾毒辣,可是,除開對自己的怨恨,他也算是賞罰分明。
只要不觸怒他的自尊,不再忤逆他,溫言好語相待,應該不會讓他尋到把柄,借題發揮。
人在屋檐下,要學會低頭,若不然,只不過是苦了自己而已。
暮染霜唇角浮現一個無奈的笑,自己終究是變了,在這樣壓抑的環境中,總有一天,她會成為真正的籠中雀。
咖手下一個穿線,繡架上的繡品,在她的巧手之下,出現了精巧的輪廓,栩栩如生。
突然,月瑤探頭進來,臉上露出慌張之Se,大聲說道:“小姐,王爺來了!”
聞言,暮染霜心中不由一窒,他怎么來了?
聆她還以為,他早就忘了自己的存在。
門外,傳來月瑤跪安的聲音,暮染霜趕緊起身,快步走到門口,看到他的瞬間,微微俯身,斂去眉目間的愁悶,淡淡道:“妾身見過王爺!”
西陵絕看著如同往Ri般寂靜的院落,掃向她的身側,凌厲的眸子斂緊,沉聲問道:“怎么身邊還是一個丫鬟伺候著?”
暮染霜不禁一愣,段總管調來的紫菱,是他的主意么?
心下不禁有些驚詫,轉念之間,又怕他做出牽連無辜之人的事來,連忙解釋道:“段總管早就派了人過來,只是那婢女家中有急事,方才跟段總管告了假,便讓她回去了!”
西陵絕輕嗯一聲,倒也沒什么,看向她的眸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
暮染霜注意到那抹視線,微微抬頭,眸Se如水,淡淡道:“不知王爺來清霜苑,有何貴干?”
西陵絕眉峰泛起寒氣,眼中隱約透出不悅之Se,冷聲道:“沒事本王就不能來嗎?”
暮染霜深吸一口氣,低聲說道:“妾身失言了,王爺恕罪!”
西陵絕淡淡挑眉,霸道的將她攬入懷中,微微一個抬首,輕啄一下她的唇,看著她驚愕的小臉,唇角不禁浮現一抹淡笑,“身子可是好些了?”
暮染霜先是錯愕,面頰漸漸生出紅暈,不自在的縮了縮身子,手輕輕的推拒,試圖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淡淡地道:“多謝王爺掛心,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西陵絕的眸子泛起深幽的光芒,一瞬不瞬的睨著她的臉,一抹笑意,不輕易間流露出來,輕哼道:“今天倒是溫馴不少。”
暮染霜垂下眸子,平淡道:“王爺說笑了!”
西陵絕淡淡的斂眉,驀地一把抱起她,向里屋走去,暮染霜縱使心驚,卻也未做抵抗。
當他經過繡架時,眸底掠過一絲詫然,低聲問道:“你繡的?”
暮染霜微微垂眸,睫羽微微輕顫,淡淡道:“粗劣之物,怎么入得了王爺的法眼。”
西陵絕眸子一瞇,勾唇一笑,低聲道:“花式倒是挺別致。”
暮染霜神情平靜,目光轉向他的側頸,輕聲道:“只是閑來無事之作,王爺過獎了!”
西陵絕眸光一閃,挑眉而視,漫不經心的問道:“你很閑?”
暮染霜有些驚愕,微微側目,不知他為何有此一問?講話這般的溫和內斂,讓她心臟猛跳個不停,比起狠戾萬分的他,這個模樣,更讓她害怕。
西陵絕犀利的眸子含笑,緊緊盯著她,像是瞄準獵物的獵人,目光幽深似海,“既然如此,從明天開始,到書房來貼身伺候本王!”
暮染霜有些傻眼,他身邊還少得人伺候嗎?
說是物盡其用,事際上,怕是想著法子來奴役她,真是惡劣到極點。
話說回來,若是到他書房里伺候,這不是表示,幾乎天天都要面對他?
西陵絕看到她眼中的抗拒,心中生起一絲不悅,冷聲道:“怎么,不愿意?”
讓她有機會接近自己,豈是一份苦份,瞧她那萬般不愿的模樣,心中的怒氣直線飆升,額際青筋隱跳。
暮染霜看著他Yin(左耳旁的Yin)沉的臉Se,低聲道:“妾身……當然愿意。”
真是個Yin(左耳旁的Yin)晴不定的男人,實在沒辦法投其所好,似乎只有順從他,才不至于死得太慘。
西陵絕眸光一閃,薄唇輕啟,逸出一聲冷哼,道:“既然有閑情逸致繡絲帕,倒不如幫本王做個香囊!”
暮染霜怔怔的望著他,無語,末了,他冷冷的加了一句:“我喜歡木蘭的香味。”
她還在驚愕之中,此事,就已成定局!
書房內,暮染霜愣愣站在一旁,覺得自己有些多余。
雖說在相府,她是個沒地位的小姐,但是,爹爹從來不養閑人,身為她的女兒,琴棋書畫,樣樣不敢落下,但這伺候人的事,還是頭一遭。
西陵絕一直埋頭審閱,看都不曾看她一眼,她僵直著身子,站在一旁,時間長了,雙腿不禁有些發顫。
西陵絕眼角有意無意的向旁邊睨去,似笑非笑的嘴角微微勾起。
終于,暮染霜忍不住開口叫道:“王爺,妾身……”
西陵絕突然開口,打斷了她的話,“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