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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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豐一個人發了半天火也不見凌霄回應,當下便明白過來,這已是下了決斷的表現,一顆心跟著狠狠便沉到了底兒,雙手扭著幾近是要把那方向盤擰下來一般。
“你滾”又不是男孩兒還能打她一頓,司南豐一肚子火沒地兒發,當下里剎了車,一把拽開了凌霄的車門,“你自己走,別讓我再看到你……”
凌霄慢慢看了他一眼,卻并沒有半分生氣,更多的也只是無奈,“司南玨有你這樣的兄弟,是他的幸運……等他回來我會跟他說清楚,他現在不過十七歲,很多事還沒有定型,也許他回來以后你會發現,他說喜歡也不過是一時興起……”
“你不了解他就不要在那兒放/屁”司南豐連看都沒再看凌霄一眼,擦著她的身子坐回了車里,疾速開車離開。
“我不了解他,可是他也不見得了解我……這種事能有什么公平而言。”凌霄收回視線,嘴邊犯苦,喝下去的酒反著胃一波往上涌,沖得渾身都不舒服。
“凌小姐。”段七在身后停下車,把副駕駛的門給她打開,“她吐了,您坐前面。”
凌霄輕輕咬了下嘴唇,頓時糾結已經換了方向,“那什么,段七,你們家少爺車上這座兒不會很貴是吧……”
段七黑線。
這會兒剛剛過了中午,正是最熱的點兒,凌霄讓段七把郝佳抬回自己家又是醒酒又是折騰,大半晌終于才安頓著睡下,一舒一口大氣。叫她這么折騰著自己的腦子也終于清晰過來,這才感覺出渾身的粘膩,一下午出了不少汗,只得洗澡。
誰知一沾沐浴露段興言在自己脖子上留下的一片斑斕痕跡頓時又顯露出來,上面的臉和下面的身子中間接著這么一段,看起來要多怪有多怪,不由又是一陣恍惚。看這樣子幾天之內是無法消除了,凌霄只得擦干凈上樓,去找那管遮瑕的東西。
隨手敲了兩下門,也不知他在不在家,一邊拿鑰匙開門,剛對準鎖眼便聽見咔噠一聲,門開了。
“連青,是阿譽回來了?”隨著話音,段怡敏已出現在視線里,而開門的,正是阮叔。
“小姐,是凌霄。”
“凌……”段怡敏忽然睜大了眼睛,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但尖叫還是一分不拉的從指尖泄露出來。
凌霄一下子沒明白過來她見到自己怎么會這個反應,順著阮叔一閃而過的視線忽然想到了自己的脖子,臉騰地就紅了。繼而想到眼前這位正是那罪魁禍首的媽媽,那玫紅便漲成了一片紫紅,尷尬到無地自容。
她這會兒頭發還是濕的,身上松松垮垮是套男士短衣,脖子上又滿是這樣的痕跡,任是誰看見不用想都會歪。
“阿,阿姨,段興言不在啊,那什么我忽然想起來還有點兒事,那個……我走了……”連舵主和凌空的情況也開不及問,凌霄幾乎是捂著脖子落荒而逃,心里卻早已把段興言生煎活剝下油鍋數百遍。
待到凌霄離開段怡敏這才收回自己的眼,卻仍意猶未盡的又看了一眼樓梯,“連青,你說、那個、是、阿譽干的、嗎?”也不知太過激動還是過于震驚,一句話被差分成好幾個部分,卡了半晌才被擠出來。
阮連青搖搖頭,不知該不該微笑,“這您得問小少爺。”
終于輪到段怡敏糾結,“那萬一,不是怎么辦……”
凌霄一頭栽進床里,郁悶的蒙著頭,直想歇斯底里。
段興言接到她的電話時正在試鏡會現場,回明人物眾多,需要確定的角色也是讓大家忙得焦頭爛額,幸而有筆龐大的資金支撐著,否則換做誰都無法落下如此手筆。
凌霄支支吾吾半天終于把事兒給他斷斷續續說了個大概,段興言在一頭甚至都能猜到她此刻的咬牙切齒。
“我還怎么見人……”
“哦。”段興言看了眼表順手給導演點頭打了個手勢就要離開。這一陣子因著受傷沒什么通告,便是連試鏡也不過是來露個臉,大家心照不宣,他來去自由。
“那是你媽啊,你媽我怎么說啊?”
“恩。”
凌霄被他這種敷衍的態度一下子惹惱了,“你別老是嗯阿哦啊的,到底該怎么辦”
“凌霄,那你又到底在糾結什么?”段興言笑笑,進電梯,“放心吧,她很開明,不會因為這樣就認為你怎么怎么樣……”
如果不是郝佳還在隔壁,凌霄幾乎是一口就要大罵出聲,這廝偷換概念轉移重點的水準已是出神入化,不管怎么的都是他有理,連爭辯都不知該從哪點兒去反駁他。凌霄還沒想好怎么跟他糾正就又聽那廝來了一句,頓時氣血上頭。
“以后不會這樣了,我以后小心點兒,把它們留到身上,保證別人看不出來。”
凌霄氣得扔了電話。
段興言握著嘟嘟直響的手機,慢慢笑著,顯然心情極好,一邊再次掛了個電話出去,剛接通便詢問出來,“玻璃換了沒?”
“少爺,您剛一走就找人換好了。”
“沒被什么人碰上?”
那邊想了想搖頭,“沒有,我從頭到尾盯著。”
期間郝佳又吐了一次,凌霄把她的衣服丟到一邊,撐著她讓她漱口,休息了幾個小時又吐過之后郝佳的酒也醒了大半,一看見凌霄就是滿眼淚水,淋漓而下。
“學姐,你怎么了到底,先別哭……”凌霄被她蹭著抱著有些不知所措,眼前這人哪還是那個明麗異常的女主播,卻又不知道該從哪兒安慰起,只得不斷慢慢拍打著她的后背,一邊把水杯輕輕放回床頭。
“段譽呢?段譽他人呢?凌霄你知道對不對,楚槃到底在哪兒?”也不知是不是在耍酒瘋,郝佳一邊揪著她一邊語無倫次,也不待凌霄回答,只是一個人在那兒自言自語,“我以為他回來救我,可是我等啊等他也不來,明明是他的地盤啊……”
“學姐你……你醒醒……”
“他說過不讓別人碰我一根手指頭的,可是都這樣了他為什么還不回來”
凌霄被她搖的幾乎是要散架,但也是知道這是在發泄,對醉了的人你是不能講什么道理的,只有順著他們。門鎖轉動的聲音終于把郝佳的哭鬧聲打碎,凌霄一喜,忽而想到可能來的人,臉色又沉了下去。
段興言提了個袋子進來,一股子鋪天蓋地的酒精味兒蒙頭兜下,不由便皺了眉,待一看清郝佳,便是連眉梢也跟著降了下去。
“她這是怎么了?”
“段譽楚槃在哪兒?”郝佳放開凌霄撲了過來,段興言一閃身躲了過去,見她還要上前,側身一個手刀劈在郝佳脖根,后者頓時倒了下去。
凌霄看得目瞪口呆,等段興言把郝佳拖回床上這才反應過來,不由瞪大了眼睛去看他。后者無知無畏,臉上表情連變都沒變,仿佛剛才那檔子事根本就不是他干的。
“想什么呢?”段興言回過身來,一只手揉了揉凌霄的頭發,順便看了眼她脖子上愈發清晰的痕跡,眼底終于換上笑意。
“你就這么……”凌霄指指被丟回床上的郝佳,眼睛瞇著,“你怎么回來了?”
“我不回來的話我媽要是一會兒下來你怎么說。”段興言笑笑,知道要是不說清楚這兩個人都得跟著糾結,“既然郝佳在這兒,那你跟我上去吧。”
凌霄忙退了一步,連連搖頭,“不去不去……”丟死人了。
“放心,她高興還來不及,再說,丑媳婦總要見公婆,你不上去也不等于沒發生對不對?”
凌霄頓時泄了氣,嘟著嘴一臉不情愿,“都是你……”
“好,是我的錯。”段興言湊過去在她嘴角上輕輕啄了一下,扣上凌霄的手,十指相連。“現在該跟我說說郝佳又是怎么回事了吧?”
凌霄回頭又瞄了眼床上,小聲把從到七闕一直到讓司南豐救她出來,再到楚風過來,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段興言,后者慢慢聽著,直到她說完才輕輕嘆了口氣,卻也是知道,楚槃的如意算盤終于打準了。
若是碰上他自己,段興言是絕對不會去管這樣的事,楚槃也是看準了這一點兒,才沒有拜托他任何事,而是把賭注全轉移壓到了凌霄身上。凌霄這人看上去是極為自私自利的性子,但了解的多了才能明白,這孩子卻是最重感情,今兒幸而有一幫子給她做擋箭牌,若是沒有段興言也毫不懷疑,她定會想法子把郝佳給弄出來。
段興言亦說不出是什么心情,只是握緊她的手,垂下眼去,半晌才聽得他的結論。
“以后楚風這個人,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凌霄頓時頗為不解,又回想了下楚風后來過來時的表現,有些奇怪,“你跟我說的是一個人嗎?”
段興言笑笑,一邊捏了捏凌霄的鼻尖,一邊攬過她的腰往外走,“這就是他的聰明之處了,相信我,這個人不好惹,否則楚家旁系多少個子孫為什么會偏偏挑中了他?若真是像你說的這樣,恐怕整個楚家早晚要落到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