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就是豪門第二卷九層之臺,起于壘土天冬半夏
重生之我就是豪門
第二卷九層之臺,起于壘土
不帶惡意的……探究。
男人臉色近乎蒼白,卻又不像是得了什么病,一雙眼睛尤為引人矚目,當它攫住人的時候,就像一匹孤野的狼。
很危險的男人,這是凌霄的第一感覺,盡管他眼底對自己并無惡意。
“子離”司東嶼眼中閃過略微的詫異,很快便恢復了一副慈愛張哲的面孔,但步子明顯是加快了兩分,語氣里更多的是驚喜。
“司伯伯,家父今兒身子不適,讓子離過來賠罪了,還望伯伯不要怪罪。”盡管嘴上這么說著,但面上卻也不見謙卑,他站在原地步子并未移動半分,仿佛等對方走過來是一件多么理所當然的事。
司東嶼和凌霄這才從長長的樓梯上下來,看樣子老爺子并不介意他的失禮。凌霄終是明明白白感受到了段興言口中豪門三六九等的劃分,越是接近這樣的圈子卻也越是看得清晰。司家在江北已算是一等一的家族,而今看眾人這態度,想必江家要更進一步了。
凌霄不動聲色的慢慢打量江子離和他身后的大塊頭男孩兒,盡量掩去自己眼底不和年齡的思慮。
“不怪罪不怪罪……”司東嶼心情顯然很好,也不在意他的敷衍,本是就沒想著能請過來,而今他一到,不知是為自家長了多少臉。“江老的身體沒有大礙吧?”
“沒關系,休息兩天就好。”江子離慢慢笑了起來,蒼白的唇間愈發沒有血色,看得凌霄心里跟著就是一悸。“這位是?”江子離沒給凌霄太多思考的時間,瞬間便把話題轉移到了她身上。
“這是……阿玨的同學。”司東嶼看了看凌霄的打扮,盡量挑了個折中的詞。
凌霄心上壓得石頭這才落了下去。
她確實是怕司東嶼不管不顧說出什么,這樣的場合,凌霄便只有吃下這個啞巴虧,而今他并未難為自己,于是先前的怨憤便也淡了兩分。
“您好,我是凌霄。”說著便輕輕作了個低頭的動作。
“好啊,”江子離笑得極為淺薄,一邊伸了手,一邊聲音壓得極低,“怎得,他沒教你握手也是一種禮貌?”
聲音小到只有身邊的三人能聽得見,凌霄心里噔的一下,眼中頓時綻放異彩,忙伸了右手過去,這一刻身心完全放松下來。而司東嶼的身子跟著便僵了一下,面部也帶了稍稍的不自然。
“司伯伯,這是我的壽禮。”說著身后的高個子男孩兒便遞了個錦盒過來,并不大,卻是紅的帶了些妖異。見尹平折低眉順眼的接了過去,兩人也不打開,便又笑了起來,“伯伯不看看?”
司東嶼的手心已經冒了厚厚一層汗,雖面上還是保持了一貫和蓄的笑意,但凌霄卻已經感覺到他手臂細碎的顫動,不明所以。
司東嶼整整調整了三秒才終于恢復正常,再也看不出一點兒剛才的劍拔弩張,也只是淡淡掃了眼那盒子,笑容不變分毫。“代我謝謝他的禮物。”聲音不大,卻是透出絲絲冰涼。
凌霄卻是越來越看不明白。
賓主盡歡,幾人錯身而過,司東嶼這才帶著凌霄去和其他人打招呼,用的依舊是司南玨的同學這個統一的身份。
轉完一圈司東嶼便以身體不適上了樓,凌霄落單,也不急著加入剛才認識的人,反倒一個人坐回角落里,細細去觀察每一個人面部的表情,然后去判斷。
時不時有人看過來,然后舉杯,凌霄還禮后卻并未站起來走過去,別人也不好上前詢問,但對她的身世卻是抱了相當大的好奇。
“挺無聊的吧。”司南豐甩下身邊的幾人坐在了凌霄身邊,順著她的視線看著滿屋子觥籌交錯,嘴邊掛上濃濃的諷刺。
“還好。”凌霄低頭轉了轉手上的杯子,“他有沒有打電話回來?在國外還好吧?”
司南豐目光嗖的便轉了過來,濃滟的面龐上滿是責備,“你原來還沒忘了他啊……我還真以為你真是樂不思蜀了……”
凌霄眨了眨眼,也不知自己是哪兒得罪了他。
“我聽說你現在在跟個演戲的談戀愛?”司南豐沒給她半點兒反應的空間,幾乎是直逼而上,“阿玨的心思你知道吧?今兒老爺子什么意思想必你也看出來了,多少人掏空了心思想嫁進來,只要你一句話……”
“凌霄”有人在后面輕拍了下她的肩頭,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凌霄定了定神,繼而笑了起來,“剛才怎么沒看見你?”
女孩兒一身蔚藍的掐腰小禮服,頭發頭一次整整齊齊的束著,倒是和平日里有了極大的差異,凌霄差點兒就沒認出來。
“別提了,有只蒼蠅。”藍一麥大大咧咧坐在她身邊,一邊用手輕輕扇著,“累死老娘了,以后打死也不來這種破地兒了。”剛才的淑女風儀跑得不剩了半分。
“蒼蠅?”
“這不又過來了。”藍一麥嗤了一聲,看了凌霄的衣服,眼珠子跟著又是一轉,“哎,別忘了你上回答應我的,擋箭牌啊……”說著雙臂便環上了凌霄脖子,一邊撒嬌,動作極為曖昧,“凌哥哥,人家想吃冰激凌,哥哥你喂我……”
“藍藍你……”
凌霄還未反應過來怎么回事,身上的某人已經被趕過來的男孩兒拽了下去,司南豐嗤笑了一聲,繼而抱臂站在一邊看熱鬧,根本就是懶得插手。
“干什么你”藍一麥掙了兩下卻仍沒有掙開,鼻子眼睛一塊兒怒視上前的男孩兒。
來人也不過十七八歲,深灰西裝卻也不顯死板,樣貌倒是極為賞心悅目,只是現下里看向凌霄眸子里的火卻生生撕/裂了這種美感。
“我干什么?這小白臉又是誰?”
“小白臉?你少嫉妒自己臉沒人家白”藍一麥也是個不講理的,一邊應付著男孩兒還不忘挑撥凌霄,“凌哥哥,幫我,我手都快斷了……”
凌霄一身雞皮疙瘩。
“喂,你是誰?”在這男孩兒身上凌霄竟是看到了剛認識時司南玨的影子,囂張,欠揍,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便也不跟他計較,依舊是笑著伸出右手,“你好,我是凌霄。”
“姓凌?”男孩兒斜著眼睛看了凌霄的手一眼,鼻子里重重哼了一聲,“你是哪家人?你爸爸呢?”
凌霄穩住自己的心神,這問題或早或晚今兒一定會被提及,來前段興言就明明確確的告訴自己,出身是一張最好的通行證,若是沒有,便要學著去接受其他人白眼與兩面三刀,這才是鍛煉氣度的最佳時機。
“我父親已經去世了。”凌霄敘述的極為平穩,明明是淡淡笑著的,眼里卻看不到一點兒笑意。
男孩兒微微怔了一下,忙干咳一身掩了自己的失態。
“那……你們家是做什么的?”
聲音有些大,周邊正說著話的人全靜了下來,這一片的安靜影響到了周圍,不一會兒,整間客廳便再也沒了聲響,若是仔細觀察,許是還能看見他們爭相豎起的耳朵。
“我和司南玨一起創辦了一個網站,說起來,他也是我的合伙人。”一句話即回答了他的問題,又撇清了和司南玨的關系,反正回去以后他們肯定是會找人調查的,與其如此,倒不如一次讓他們弄個明白。
這答案出乎了多少人的意料,場上霎時針落可聞。
男孩兒的眼睛里頓時多了八分不屑,撇撇嘴直接嗤笑出聲,“我還當是個什么東西,搞這么大排場,弄了半天……藍藍,這就是你看上的?”聲音極大,這下子整個廳里幾乎全能聽見了。
藍一麥臉已經紅得要沸騰起來,倒不是因為他這話,而是她忽然從周圍人的眼神里意識到,自己這回給凌霄帶來了多大的麻煩。“廖宇航,你他/媽瞎說什么”
“我瞎說?”廖宇航跟著撇了撇嘴,一邊推開她徑自走近凌霄,“還當是什么大人物,我說,你這衣服該不會是幾百塊錢從地攤上淘來的吧,標簽剪了沒?嘖嘖,怪不得一個人躲到這邊來,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吧……”說著拿起凌霄方才的杯子晃了晃里面剩下的半杯紅酒,色澤瑩潤,諷刺。
凌霄始終冷冷的看著他,那神情仿佛在看雜耍一般,根本就未曾將他放進眼里。
“姓李的,你夠了。”卻是司南豐先看不過去了,“她是我們家的客人。”
“客人……”廖宇航摸了把鼻子,笑得極為玩味,“原來司家已經淪落到什么人都能請的地步了。”
“是啊,什么人都能請。”凌霄終于開口,卻是將他這話反過來重復了一遍,一邊斜著眼角去打量他,滿目挑剔,欠揍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廖宇航眼睛迅速一黯。這梁子,結下了。
凌霄靠在桌子上,暗自嘆了口氣,來之前段興言千叮嚀萬囑咐,自己還是壓不下心里的那股子勁兒,莫不是又要讓他失望了。
“哎呦,廖小少爺,這是怎么了?”司北焉看夠了戲這才唯恐天下不亂的走了進來,一邊給司南豐打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跟人頂撞,一遍過去拉凌霄的手,“凌霄是第一次過來吧,想必沒見過這樣的場面,來阿姨領你轉轉,老在這兒躲著顯得我們司家多沒待客之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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