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橘絡看著眼前男子的雙眸,艱難的說著。心臟位置如同在被凌遲一般,被人用刀子一片片的切除著。那種感覺,是從未有過的。臉上一涼,伸手去摸,什么時候落淚了,為何要落淚。
一片煩躁的橘絡在看到眼前驚詫的雙眸時,更加的絞痛。她驀地抬首,咬著唇瓣,久久才顫都著身子。“你到底是誰?告訴我,你到底是誰?我又是誰?為何你們都叫我洛漓,不,我不叫洛漓。那個女人她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何還要叫我洛漓。我有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叫橘絡,求求你們放過我,我只是橘絡……。”橘絡聲音從狂躁的最后變聲低聲的祈求,他撲進老者的胸前,眼前的畫面令她害怕。有沒有人可以告訴她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感覺自己走進了一個巨大的謎團里。好似所有的人都是戲外人,都將事情看得清清楚楚,從頭至尾只有她一人被糊弄在其間。
蕭熠眼里滿是心疼,眼前的女子確實是洛漓沒錯啊,為何她會那般的痛苦,為何她會滿嘴的說自己不是洛漓,只是橘絡。可是眼前的老者她是認識的,他還記得一年前洛漓生念笙的時候難產,因為他一副藥方還產下了念笙的。可是,同樣不久,洛漓也去了。他依舊清晰的記得,那個自稱自己為后街神醫的老者,便是眼前的這個人。
他啟唇,聲音有些暗啞。他說:“她怎么了?”雖然他的眼神是停留在橘絡的身上,可是這句話確實對老者說的。
拒老者自然明白,他輕笑。“不知這位公子什么意思?擋住我們的去路又有何意?我徒橘絡沒有任何事情,你叫我怎般回答你她怎了。況且,貌似我們與公子并不曾認識吧。”
蕭熠唇角咧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原本溫柔的臉上,驟然如同陰雨密布一般。他譏諷。“或許她不知道我是誰,可是你一定知道我是誰。或許我與大師一年之前見過一次面,也有可能。”
老者淡然處之,臉上沒有一絲慌亂。他亦是輕笑:“天下長相相似之人何其多,或許公子認錯人了也不一定。”只是這句話不知是說自己還是說橘絡的。
淋“這個世上或許是有長相相似之處的人,但是眼前的她,我可以以我的性命擔保,她一定是她。”那樣一個愛到骨子,愛到不惜愛到想要她去死的女人,他又怎么會忘記。
原本如同鴕鳥一般的橘絡驀然的抬頭,她的雙眼直視著老者的雙眼。她說:“師傅,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老者看著如同黑葡萄一般晶亮的眸子里閃著的光芒,帶著他的心亦是一顫一顫的。他當然記得眼前的男子,他亦是記得曾經說過。如果日后有一日他們再次相遇,洛漓如果恢復記憶他就讓他們在一起。如今蕭熠找了過來,滿眼的血絲和臉上的疲憊是無法隱藏的。他不知道如果說出來會有什么結果,可是看著橘絡那雙布滿委屈的雙眼,那樣的痛如同漣漪一般在心中一點點的蔓延開來……
他嘆口氣,抬首,雙眸眺望天際。他說:“罷了,罷了。你們可以再次相遇,怕是天意如此。橘絡,你要恨便恨為師吧。師傅騙了你,你不叫橘絡,而是洛漓。”老者說完這句話只覺得心間寬慰了很多,這一年守著這個秘密,看著失憶的洛漓,他真的累了。
橘絡眼角有些霧氣,她的眼角溢出一滴滴的淚珠兒,她的雙手抓著老者胸前的衣裳。就算她是洛漓又是如何?為何她什么都不記得了,這些年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她是誰?師傅又是誰?那個眼前男子又是誰?李公子是誰?云珠是誰?為何她統統都想不起來。她的身子如同小獸一般瑟瑟的顫抖著。
蕭熠起身下馬,站在洛漓馬兒的身旁。那樣的近。“你還記得蕭熠這個人嗎?你還記得易云笙嗎?你還記得……念笙嗎?你還記得,這個嗎?”蕭熠一字一頓無比清晰的說完,即便是知道此刻說這些只會加重她的痛苦,可是他還是要說。
橘絡停止了哭泣,那些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的那一刻,她知道心中那樣的感覺叫心痛。她緩緩抬首,看著眼前的男子手中輕托著一塊羊脂玉,很平常的玉。卻讓她心中倍感酸澀,那樣破碎的記憶如同破繭而出的蝴蝶,找到了些絲陽光。她緩緩伸手,五指自然的垂著,帶著一點點的顫抖。她伸手至他的手心,指腹觸及到那塊玉的表面時,淚水再次如狂風一般席卷而來,那種酸澀連她自己亦是很吃驚。
下一秒,一個溫暖的大手,將她的小手包裹起來。她淚眼茫然的抬首,她的眼神直直的看著他的雙眸,她說:“念笙,他......他還好嗎?”此刻的洛漓還沒有恢復記憶,可是口中自然的就喚出了這個名字,她不知道這個名字對她的意義,更不知道這個名字的背后,他是誰?可是她就是很想念,很想說......很想問.......
蕭熠點頭。“他很好,長大了不少。”這句話將橘絡劈得五雷轟頂,她唇瓣顫抖的問。“他是誰?”即便從蕭熠口中知道這個名喚念笙的身份,可是她還是驚訝,還是害怕。
蕭熠嘴角輕咧,帶著一絲和煦的笑容,溫暖又踏實。她清楚的聽到他說:“她叫念笙,是你和易云笙的寶寶,現在快兩周歲了。”
橘絡心下一驚,何時她已經有了寶寶?可是易云笙三個字令她心悸。那個名喚念笙的孩子是她和易云笙的孩子?
驀然蕭熠神秘一笑,他道:“或許,你看到他你會想起些什么。”
下一秒一聲奶聲奶氣的稚嫩的笑聲傳入橘絡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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