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珠的情況一直不太好,總是醒醒睡睡,橘絡不停的呼喚著她的名字,才使得她的神智稍微清醒一點。橘絡給她服下藥后,云珠稍稍轉醒,半瞇著眼看到橘絡的一剎那,原本黯然無神的眸子,頓得睜得如同銅鈴一般。橘絡覺得奇怪,以為她看見的李中軼,遂轉身喊道:“公子,您家夫人找您。”
李中軼一聽,立馬三步并兩步的跑上前,身子微弓,一手握住云珠的手,一手撐著膝,柔聲細語問道:“我就在這,云珠,你怎么了?”
只見云珠轉頭,看著橘絡的方向,嘴里一直念叨著什么。李中軼心中一沉,見云珠此時情況不妙,并不敢說實情。只得擠出一個安慰的笑容說道:“你放心,洛漓是特地從京都趕回來的,你一定要好好的,挺過去。我和洛漓都會守在你身邊。”
橘絡一聽,想要開口反駁什么,卻見李中軼給她使了個眼色。橘絡抿了抿唇,知道此時情況,也只得任由李中軼去糊弄云珠了。云珠了聽了李中軼的話,嘴角咧起一個微笑,臉上露出一種安然的表情。她有些費力的伸手,橘絡明白云珠的意思,遂搶先一步握住云珠的手說道:“你放心,我們會一直守候在你身邊。云珠,你現在聽我說,安下心來,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說。只要深呼吸,來,呼吸,對。我說三二一,你就用力,寶寶還在你的肚子里,她想要來看看這個世界。所以云珠,你一定要努力。”
峻只聽橘絡話一說完,云珠就狠狠的點了個頭,橘絡給了她一個加油的笑容,隨后說道:“三,二,一……用力……對!云珠!加油!”李中軼也緊緊的握住云珠的手,希望以此給她一些力量。
云珠隨著橘絡的口令,仰頭,雙手緊緊的抓住橘絡和李中軼的五指,嘴里破碎的喊出一串‘啊’的喊聲。不多久,便聽見從一陣響亮的孩童啼哭聲。橘絡激動的探身去看,隨即用棉被抱住孩子,咧嘴一笑。指著孩子的道:“看,是個女生。”原本咧嘴而笑的嘴角,漸漸下垂,橘絡的臉色變得有怪異。
李中軼正緊緊的擁住云珠,突然感覺到橘絡的怪異,轉身一看,卻見橘絡身子漸漸向后倒去,眸子也緩緩閉上。李中軼一驚,快手快腳的接住墜落的孩子和下垂的橘絡。云珠此時也因為經過剛剛的生產,早已疲憊的暈了過去。
佾李中軼抱住橘絡,看著她的容顏,嘴里著急喊出的名字卻是‘洛漓’二字。
老者原本在下層,突然聽到李中軼疾聲喊‘洛漓’的聲音,心中一顫,隨即快步爬上樓,看見橘絡暈倒在了李中軼的懷中。他一驚,上前一把奪過洛漓,緊緊的撐住。看著李中軼臉色陰郁的吼道:“你究竟對她做了什么。”
李中軼心中火急火燎,被老者這樣一吼,反而沉靜了不少。遂諾諾的開口道:“我什么都沒做,她抱著孩子突然暈倒了。我也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卻見老者臉色更加陰沉,抿唇不語,看著洛漓沉睡的容顏久久才開口道:“將她抱到床上。”李中軼聽后,立馬上前。將洛漓打橫抱起,隨后小心翼翼的放在旁邊的軟榻上,雖然對與老者的態度他有些奇怪,只是如今的情況不容得他多想。
李中軼看著軟榻上與洛漓一模一樣容顏的女子,終究忍住不開口問道:“請您告訴我,請您說實話,我眼前所看到的,也就是您所謂的徒弟橘絡,是不是洛漓?請您一定要告訴我實話。”
卻見老者緩緩將眼神從暈迷的橘絡身上,轉移到了李中軼的臉龐上。他臉色平靜如常,看不出一絲端倪,以至于讓李中軼實在懷疑難道真的是自己弄錯了。還是這個世界上真的是長的有如此相像的人。
“所謂洛漓是洛漓,橘絡是橘絡,又何來一人之說?況且,這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公子又何必這般執著?我雖不知公子口中的洛漓究竟是何人,只是想告之公子,我這徒弟從小隨我長大,一直都在南陽,從未去過京都。所以,想必公子是弄錯了吧。”李中軼眼神停留在老者的雙眸之中,見他眼中并未有一絲漣漪,說話坦然并不像是說謊之人,隨即抱拳致歉,眼神之中無比黯然。
待得橘絡清醒之時,已是三日后的事情了。李中軼三天以來,久久煩惱于此時。云珠也已經清醒,只是并不知那日與洛漓長相一樣的女子,其實并未是洛漓,而是橘絡。對于此時,李中軼閉口不談。而每日云珠見到李中軼都會問一問‘怎的洛漓幾日未見?她去哪里了?”
而每每這般,李中軼只道說:“她說你身子薄弱不好打擾,遂等你睡著再來看你。”
第三天之時,李中軼再次這般說道。而云珠卻執拗的不肯安睡,她說:“我今日一定要等到洛漓來,不然便不安睡了。我們兩載未見過面了,而如今她來了,卻不現身,怕是還痛恨于我以前對她所做的事情罷。我知道洛姐姐心中一定氣憤,所以才至今不愿見我。那日,我生產瀕臨死亡,她才急急來看我,等我產下靈兒,她便回了京都。”
李中軼柔聲哄道:“亂說,洛漓才不是如此心胸狹隘之人,你想多了。放心,她真的只是每每來看你,你都已睡了。她實在不愿意打擾你。”
“真的?”云珠咬著唇瓣,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
李中軼撲哧一笑,剛笑回答。卻聽不遠處傳來一聲熟悉的女聲;“自然是真的。”
來人確實是洛漓,她醒來之時,便在臨屋聽到了云珠與李中軼的談話,心中頓時苦澀,遂決定充當一次洛漓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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