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鮮妻第267章 君無戲言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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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君無戲言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桂仁  分類: 古代言情 | 桂仁 | 家有鮮妻 
張蜻蜓不知道,此時,就在她剛剛被放出來的后院里,有一場關于她的去留問題,正進行著急速但異常激烈的爭執。``絕對第一時間更新``就到

“沒人不想帶她走!”胡浩然極力壓低著聲音,一面說話一面還得分出眼角的余光注視著周邊的動向,“可是現在,你們看看外面那五千鐵騎,就算是加上赤烈溫埋伏在外面的二千人,我們就算能成功突圍,能穿越這茫茫草原,回到南康么?”

郎世明急得不行,“可我們怎么也不能把二嫂一個人丟下啊!”

“我又沒說把她丟下!可是眼下這個情形,只能先把云龍大哥救出去,再回頭來救她。這并不是我不重視弟妹,只是云龍大哥畢竟有官職在身,把他留在這里,于國來說,實在是后患無窮。”

胡浩然轉過頭來,“云豹,你的大哥,你的媳婦都在這里,你說該怎么辦吧!”

跟在赤烈溫身后,那個一直壓低帽,沒有露出真容的灰衣侍衛正是潘云豹。在發現混在人群之中的董少泉時,他就知道兄弟們到了。在蔣孝才的手勢下,覷了個空,到后頭來相見。

前廳發生的事情,他一直看著。那個拓拔淳對張蜻蜓的興趣是顯而易之的,一個男人用那樣的目光看著一個女人是什么意思,他再也清楚不過。

可是大哥現在這樣,他又怎能丟下不管?張蜻蜓能一眼認出潘云龍,潘云豹更加能夠認得出來。

剛剛夏仲和已經明確的告訴他們,宇文都蘭雖然沒給潘云龍服那瓶醉生夢死,但卻是真的給他下了她們西戎的秘藥,一種類似化功散的藥物。雖不至于成為廢人,但多年武功修為卻極有可能毀之一旦。

夏仲和從昨晚到今早都沒有接到宇文都蘭讓他去看護潘云龍的命令,就知道情況有變了。他之前就知道宇文都蘭還有這個選擇,也知道她極有可能不信任自己給潘云龍配的藥,所以一直都在忙于配藥,就是想嘗試替潘云龍解開,或者盡量減輕那化功散的藥性。就到

只是現在無法給他把脈,也不知潘云龍服了那玉龍丹之后,到底情況如何。但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潘云龍服了那化功散,對身體的影響是肯定的。如果不能盡快的把他帶離醫治,恐怕日后就再也不能上陣殺敵了。

也許這對他的生活并沒有什么影響,但是了解哥哥至深的潘云豹怎會不明白,那幾乎是絕了哥哥半條命!他那么驕傲的一個人,怎么可能甘心就此做個文弱書生?那幾乎是比殺了他,更讓他覺得痛苦的事情。

此刻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潘云豹的身上,雖然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兄弟們,但胡浩然說得不錯,就算聯合起來,僅憑他們現有的力量,還是無法與拓拔淳帶領的五千鐵騎抗衡。如若現在不能盡快把他打發走,他們想救潘云龍只能是一句空話。

時間緊迫,容不得潘云豹細細思索。可是這樣的決斷,讓他怎么做?媳婦是他最親的人,可是大哥同樣是他最親的人,手心手背都是肉,無論割舍哪一個都如同剜去他心頭的肉,讓他怎么選?

潘云豹不知道,他的難以抉擇,已經給赤烈溫料到,并主動找他媳婦說了。

張蜻蜓很快就明白過來了,不管眼前這個赤烈溫是敵是友,但他說得沒錯。如果不快點把拓拔淳引開,胡浩然他們絕對無法下手救人。

潘云龍的情形是大家都看到的,既然拓拔淳說給他服了那玉龍丹的效力會很快發作,但能起到怎樣的效果誰都不知道。可若是要救他,現在就是最恰當的時機。

沒有多余的糾結,張蜻蜓很快就做出了決定。雖說她跟拓拔淳走可能會有些風險,但比起潘云龍繼續留在嵬項族,還是安全得多了。(就到葉·)

可是她要怎么提出這個話題呢?拓拔淳那么精明的一個人,如若自己做得太過明顯了,反而會惹他疑心。

赤烈溫在西戎爭斗多年,主導形勢的水平可是比她強多了。他們今日過來,可也不是打的無準備之仗。

在跟張蜻蜓說完這話之后,他就借著宇文都蘭兄妹倆的爭執,起身告辭了,“宇文小姐,既然今日是你的好日,你們族中也有大事要辦,我們外人也不方便在此多作打擾,就先告辭了。”

這人算是識趣,宇文都蘭并不會挽留。

但宇文樸卻有話講,“赤烈大哥,既然是我家小妹辦喜事,做兄弟的當然要請你留下好好住幾日,敘敘才是。”

他今日在族人面前,先是失了面在前,又被妹妹激得失去民心在后,現在必須要想辦法挽回頹勢,而最好的方式就莫過于結盟。

宇文樸相信,赤烈溫跟他一樣,都是不愿意臣服于拓拔淳的人,只要他們有這樣的共同目的,說不定就愿意支持他取得族中大權,制衡宇文都蘭。

可是宇文都蘭也不傻,在哥哥開口提出挽留之時,她就明確表態,“赤烈大哥,小妹雖然適人,但日后與族人,仍是愿意和您作西戎最好的朋友。”

宇文樸額上青筋爆起,陰鷙的目光緊盯著妹妹,顯出十分的憤怒。

赤烈溫左右看看,知道這對兄妹決裂只在今朝了。他既然與南康結好,自然不會插手這淌渾水,只待他們兄妹斗出個分曉才會來尋找自己未來的盟友。不過目前看來,竟是宇文都蘭勝出的機會更大一些。

他們這邊的動靜,拓拔淳同樣盡收眼底。

忽爾奇瞟了仍在旁邊的張蜻蜓一眼,低聲問,“王,我們要不要……”

拓拔淳微微搖頭,忽地問他,“你們方才可吃了宴席上的東西,可有感覺到什么不對勁?”

見他沒有回避張蜻蜓,忽爾奇便繼續道,“屬下沒有,只有澹臺他方才飲了些清水,但現在好象還沒恢復過來。王,是不是這里的飲食已經給人動了手腳?那咱們怎么辦?是否現在就發信號召人過來?”

拓拔淳挑眉看了他一眼,忽地將目光轉向默默聆聽的張蜻蜓,臉上又掛上那種不太正經的笑容,“美人,你說該怎么辦?本王是要發兵將這里人一打盡,還是怎地?”

張蜻蜓心中一驚,轉頭看向他的眼睛,似是戲謔里,卻又含著一抹正經的試探。

心念微動之間,張蜻蜓收起笑容,正色看著他,“國主,您是一國的王吧?”

“那當然。”

“那這樣的問題您是不該問我的,我雖然沒讀過什么書,可是卻也時常聽人在戲臺上說過一句話,”

張蜻蜓略頓了一頓,才看著那雙淡金色的眼眸,緩緩吐出四個字,“君無戲言。”

拓拔淳臉上的笑容微僵,凝神注視著她,卻見眼見的女,那略顯尖瘦的小巧下巴,在清冷的空氣里閃著潤澤的光芒,如玉石雕刻般透著一股堅毅,而原本一雙極其嬌柔的媚眼里,也隱含著一種不容褻玩的剛直。

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著自己的膝蓋,拓拔淳不得不承認,是他失策了,這一刻陡然認真起來的張蜻蜓,是他無法戲弄的。

口氣里不覺帶了幾分頗為懊惱的正經,“美人但講無妨。”

張蜻蜓不客氣了,“今日是宇文小姐成親的大喜日,這里還有無數老人和孩,國主在外面安排的人馬,想來沒有帶老人和孩來打仗的吧?您若是真心想收伏他們,也應該起碼告知一聲,再來真刀真槍的比過。就象您方才的那幾場較量,贏得漂亮!若是趁著人家辦喜事的時候出來打劫,就算贏了,又有什么光彩?”

她無視拓拔淳被罵得下不來臺的尷尬神色,坦然道,“若我是這其中一員,就算僥幸不死,作了您的俘虜,也一定會在心里記住今天的仇恨。只要有一點機會,我一定會盡我所能為無辜死去的族人報仇!”

這……拓拔淳的擱在膝蓋上的手,連掩飾性的敲打都敲不下去了,微握成拳。張蜻蜓的話雖然難聽,但她并沒有說錯。

當然,若是這樣的話沒有人提起,就象是被脂粉掩蓋的傷疤,誰都可以無視,可是現在,被張蜻蜓直接揭示開來,那拓拔淳還有什么顏面去干這樣事情?

若是什么都不干了,還留在這里有什么意思?拓拔淳畢竟是一國之主,略加思忖,就算是失策了,仍是不失風度的。起身對宇文兄妹道,“今日是宇文小姐的好日,那關于貴部歸順我們金闐之事,十日后本王會派專人再來協商。當然,糧食和牛羊在這之前也會送交到宇文小姐的手上。”

宇文都蘭聽著最后一句,終于綻露笑顏,“多謝國主慷慨相贈,小女感激不盡。”

“宇文小姐不必客氣。”拓拔淳微微一笑,回望著張蜻蜓,“今日得你贈如此佳人,該說感謝的是本王才對。”

又斜睨了臉色難看的宇文樸一眼,“不過宇文族長,您今日輸了本王兩局,這所欠的糧食和牛羊,本王到時也是會派人來收取的。”

宇文樸一哽,看了妹妹一眼,卻見宇文都蘭故意把眼光移開了,不由得暗自咬牙,心中怒氣更添了一分。

轉身,拓拔淳對張蜻蜓伸出手,“美人,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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