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鮮妻第201章 無法承受之重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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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無法承受之重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桂仁  分類: 古代言情 | 桂仁 | 家有鮮妻 
家有鮮妻

進了家門,就見大嫂盧月荷也沒休息,焦急的在等她,“你弄得這么晚?沒聽到鐘聲嗎?聽綠枝說,今兒有人去鋪子里給你帶信了,你沒事嗎?的路上是不是已然宵禁了?”

張蜻蜓一一回過,不解的問她,“大嫂,這鐘聲到底是回事?”

鐘聲九響,是天子召見群臣的緊急聯絡方式。只要聽到鐘聲,朝中的大小官員全都得到午朝門外去候著,等著陛下的召見。這就意味著,一定是國中出大事了。

不管是出了大事,盧月荷,到了天明肯定會曉喻各處。只是聽說那吳德的手段,實在是讓人心驚肉跳,看來往后行事,還得讓她格外。

她們坐在家里,忐忑的揣測著京城可能發生的各種大事,同時在軍營里,卻有一條更接近事實的爆炸性的消息不徑而走。

他們南康,出征的大軍慘敗了

“你說?”潘云豹驚得一骨碌就從床上跳了起來,連病都忘了裝。

郎世明也是一臉的驚慌與焦急,沒糾正他的假裝,只是言簡意賅的告訴他,“現在詳細的情形還不清楚,只是聽說方才二殿下已經緊急奉詔,帶著各營的主教官上朝聽候號令去了,剩下的副教官們也在大帳里集中,等待指令。我方才巡營,蕭頭兒看見我,悄悄跟我說了兩句,讓你得有個心理準備”

“我要有心理準備?”潘云豹禁不住心頭狂跳,揪著郎世明的衣領,“你說清楚說清楚一點”

郎世明拼命搖頭,“我不,我真的不到底出了事?只是蕭頭兒說那邊的戰事不太好,你爹和大哥都在那里……二哥,你冷靜點,一定冷靜”

潘云豹無法冷靜一把甩開郎世明就要往外沖,“我去問個清楚”

“你不能去”郎世明從身后攔腰死死拖住他,“蕭頭兒交待過,你絕對不能二哥,算我求你了,你冷靜點”

“不行”潘云豹還要往外沖,卻見門前,聞訊趕至的胡浩然和蔣孝才把門堵死了,“老2你發的瘋?你現在還在裝病,要是出去了,不是給找事么?再說,事情到底是樣現在還沒有定論。就算是真的出了事,你沖,問清楚了,又能改變?你就不能少給潘叔和云龍大哥添點亂?”

最后一句話,終于讓潘云豹冷靜了下來。渾身冰涼的癱坐在地,“爹……哥……”他的聲音都開始顫抖了。

幾人無聲的陪他坐下,一面探聽著消息,一面守著不讓他做傻事。

今夜,注定上萬人的新軍營里,無人入眠。

流言,就象是瘋狂暴漲的洪水,一波接一波的襲來。

聽說,是潘大帥剛愎自用,中了埋伏……

聽說,是潘千戶擔當先鋒,送了命了……

聽說,潘大帥就是因此,受了刺激,所以才中的埋伏,陷整個大軍于被動……

聽說,是潘大帥不肯把帥印交付給龐大帥,還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結果鬧得軍中不寧,所以才導致大軍慘敗……

聽說,上前潘千戶立的功勞里就有摻假的部分,后來龐大帥要清查,所以引發了矛盾……

聽說……

所有的臟水,都毫無顧忌的潑向潘家,潘云豹呆呆的坐在屋里,沒有出去打聽,可是,從幾個打聽消息時,越來越黑的臉色里,他分明就感受到,事情正在向不好的地方發展。

究竟是?潘云豹不愿意亂猜,他只是堅定的一點,他爹和他大哥絕不會做對不起國家,對不起朝廷,對不起南康百姓的事情

只是他們,現在到底好不好?

同樣的問題,也盤桓在張蜻蜓和盧月荷的心里,一夜都沒有睡好,早上張蜻蜓想借著出去做生意,打聽打聽消息時,出內城到外城都比昨日嚴格了許多了。

好不容易通過盤查到了鋪子,就見往日早該忙得熱火朝天的鋪子竟是冷冷清清。許多伙計都圍著早到的陸真議論紛紛,原來今日京城外面給他們供應活豬的鄉親們都不讓進城了,必須有京城的人接領,董少泉已經帶著部分人到各城門口收豬去了。而老百姓們因為出門不便,都不敢買豬肉,就是收了豬,也不敢殺了。

老百姓不明就里,傳得更邪乎,“聽說昨晚皇上把大官兒都召進宮里去了,這是不是皇上駕崩了?”

“胡說皇上又沒生病,可能駕崩了?我看多半是那些西戎人要打來了”

張蜻蜓是越聽越糟心,不管是事,攤在潘家身上都不是好事。

皇上掛了,太子繼位,吳德繼續得勢,潘家倒霉。西戎人打來了,肯定是公公阻擋不力,就算是不關公公的事,還有大哥在前頭,也是潘家倒霉。

還有一種可能,張蜻蜓沒想到,陸真想到了,緊蹙著雙眉問,“你說……會不會要抽新兵上前線了?”

張蜻蜓頓時一個激靈,她沒想到?真的很有這種可能要是因為前方的戰事不利,這現成的新兵營不就得往前方開拔了?

二殿下李志帶著教官們進了宮,整整三天都沒。而謝尚賢自從那日入了朝,也有整整三天沒回家。

整個京城都籠罩在一片緊張肅穆的氣氛之中,各種流言更是傳得滿天飛,有些人家已經開始囤米囤糧,就連小謝也不例外。各處米油鋪子都開始悄然提價,張蜻蜓這兒的豬肉生意淡了,但山記的糧食生意卻是節節攀升。

潘云祺給娘出了個主意,“您就去找大嫂二嫂要米面,大嫂手里可有農莊,種著糧食的。還有二嫂那兒,讓她去給那山家人說,人家占著她的地方,總不好意思不給便宜點吧?無不少字到時您多弄一點,就算是咱們吃不了,還可以偷著往外賣,這不又是一條財路?”

小謝覺得有理,便打著家里要囤糧的幌子跟兩個一說,盧月荷一聽婆婆這獅子大開口,就她打的是主意了。

卻也不好拒絕,只得找了個理由,“我們地里的糧食才剛種上,哪里有多的余糧?不如讓弟妹去給婆婆牽線買一些來吧。”

這個倒不是盧月荷小氣,只是她一個說的是實情,二個來說,她手上的糧食可是她那一房的生計之本,要是拿了,可能還跟婆婆算錢?倒不如讓山家人做這樁生意,外人來談還更能撕得下臉來些。

盧月荷只是悄悄囑咐張蜻蜓,“也不必讓人家太給面子,該是怎樣就怎樣,稍稍讓一點就是了。”

張蜻蜓明白,直接把小謝派來的管事交給山嵐去應付,小謝聽得價錢并不如想象中的低,只好按著家中人口,貯存了一些要吃的。只是暗中把這兩個恨得不輕,“都是一門心思只顧著的,尖酸刻薄的小家子氣”

盧張二人就算是,也不與婆婆一般計較了。

張蜻蜓趁空還把蕭老拜托之事告訴了盧月荷,“那日有事,都給嚇得忘了,今兒總算想了起來,嫂子,你說這事能辦么?”

盧月荷思忖一晌,她心里明白,辦其實是能辦的,蕭老的法子雖然冒險一些,但皇上既然對蕭老還顧念著舊情,就算是了有人從中搗鬼,恐怕也不會追究下去。只是現在的她,實在是沒有心情去辦,還不知朝中局勢如何,決定還是先擱一擱,等到局勢明朗再作打算。

她們在家中還好,而在軍營里的小豹子卻是倍覺煎熬,種種有形的無形的壓力,就算是他成日躲在屋子里也是避不過的。總有些小人,會選擇在他的房門外大聲喧嘩,故意說些很難聽的話,指桑罵槐。

胡浩然等們幾回聽見,都氣不忿的出去跟人吵架,可是潘云豹卻奇異的冷靜下來,只是整日整夜的吃不下也睡不著,整個人迅速消瘦了一圈。

等到第三天的深夜,終于,二殿下李志帶著人了。

一,傳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所有新兵,放假十日,即刻歸家與家人團聚。十日后,家中有父兄在前線、或是家中獨子的留守京師,余下的,隨孤一起赴前線,為國效力”

上萬人的大營瞬間就安靜了,難道前方戰事吃緊,竟是真的?之前,在傳說著這些流言的時候,大家興許還抱著一種圍觀的心態,有一種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悠閑,可是這一刻,當戰爭的陰影真正降落到他們頭上時,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因為那些流言瞬間已經失去了意義,而他們已經成為戰爭的一部分。當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誰還會有心思去管別人的是是非非?

不過該說的話,李志還是要說到的,“此次戰役,并不是我們大軍徹底失利了。而是敵軍探子,刺探到我們新老帥的交接的命令,利用這個空隙,發動的一次突然襲擊。龐副帥措手不及,造成被動局面,是潘大帥當機立斷,在歸途中征集了附近市鎮的五千士兵,殺入重圍,暫時緩解了困局,現在與敵軍形成膠著局面。我們新兵營的任務,就是和其他地方軍隊一起,給深陷重圍的大軍以支援,協助潘元帥一起,將敵軍徹底趕出國境”

話雖不多,但字字千金。潘云豹是咬著唇聽完的,一番話了,唇上已經滲出了血印,但他的心里,卻是無比的痛快李志這一席話,足以讓所有人聽清白幾個要點。

一,他爹并沒有打敗仗二,真正打敗仗的人是龐清彥三,這天下兵馬大元帥還是姓潘你們這起子見風轉舵的小人,該閉嘴了

夜風呼嘯,火光熊熊,映著潘云豹的臉,是無比的堅毅,這個前線,他是去定了

“二殿下,請您告訴我實情”在李志傳遞完命令,正準備與將領們商量帶兵出征之事時,潘云豹闖進大帳。他必須問個明白,“我哥,潘云龍的情況到底怎樣了?”

潘云龍是戴罪立功的先鋒官,要是龐清彥失利,他一定是首當其沖的。

大帳中的將領們雖然隨著二殿下一同入了宮,但有些過于機密的事情卻是連他們也不的。他們所的,也僅比李志方才所說的那些多一點,至于其他,卻只有皇親重臣們才有資格進去旁聽。

所以此刻,聽潘云豹問起,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志的身上,所有人的心中都是同一個疑問:潘云龍,陣亡了嗎?

李志深深的凝視了潘云豹一眼,把他叫進了中軍帳,當著所有將領的面道,“潘千戶,失蹤了”

?潘云豹心頭如重錘狠狠擊過,聲音顫抖得如秋風中的即將掉落的樹葉,“我大哥……大哥會失蹤?”

“你,我告訴你實情”李志指著面前的沙盤,冷靜而又無情的告訴了他,還有所有的將領們真相。

當潘茂廣接到皇上召回的命令之初,確實有些動搖,到底要不要接受樣的命令?不是他不肯放權,是實在覺得龐清彥的能干目前還不足以承擔這個重任。

于是,他就讓人用八百里加急,曾經送過兵部一封密函,這就是某些說他戀權不放流言的來源。

可是,潘茂廣到底也不是個愣頭青,公然抗旨的事情他不會做。故此,他還是精心布置了軍隊的作戰方案,這才將虎符交付給了龐清彥,并且再三交待,現在局勢對他們有利,穩扎穩打最為要緊。

可是龐清彥卻在此時,收到,也就是太子妃的來信,龐氏雖然也一樣客套了幾句,但字里行間,仍是不難看出,她,以及整個龐氏家族,都希望他能帶來一場轟轟烈烈的勝利,來為太子,為皇太孫的皇權之路增光添彩,保駕護航。

巨大的壓力面前,龐清彥心態有些不穩了。一貫最謹慎細致的他犯了兵家大忌。心浮氣躁,急于求成。于是,在潘茂廣走后,并未按照他留下的作戰策略行事,而是貿然的舉大兵出擊,給敵軍以可趁之機,反而利用熟知本地氣候與地形,在倒春寒的冰凍三尺里,將他們誘入山谷,圍作困獸。

說到這兒,就不得不佩服潘茂廣了,他走的時候,特意留了個心眼兒,并沒有快馬加鞭的往回趕,只是以尋常速度返回,還不時派人打聽后方的戰事。等到聽著龐清彥貿然出擊之時,老辣的潘茂廣立即嗅到其中不尋常的氣息,當即就停了下來。

等到聽說大軍被困,潘茂廣果斷出擊,連闖周邊數個市鎮,逼那些將領們帶兵隨他出戰。有個官員不肯聽從,頓時就被潘茂廣斬立決了他當時有一句名言,也給當地的官員密報上來。

“皇上一日沒下旨,老子就還是天下兵馬大元帥哪個再敢啰嗦,提頭來見”

就靠這樣的鐵血手腕,潘茂廣整出了五千人的隊伍,卻靠著五千人,以游擊戰術,阻止了西戎人想一舉攻破關隘,往南康腹地擴展的囂張氣焰。

而潘茂廣自知,光憑這么一點子人,若沒有后援,又師出無名,遲早得給打光,于是便讓人飛鴿傳書,直奔京城告急,要皇上速速出兵。

三天前的夜里,宮中緊急鳴鐘,就是因為收到了前方飛的鴿子。而這三天來,在朝堂之上,爭執不休的,就是對此事該如何定性。

因為沒有收到龐清彥的任何戰報,所以朝中有很大一部分人根本就不潘茂廣所奏之事。而潘茂廣未奉圣旨,居然濫殺朝廷官員,調動兵力部署,這樣的滔天大罪該如何追究?

但是,也有不少人持反對意見,象謝尚賢,他就敢以項上人頭擔保,這個妹夫絕對不會做出欺君罔上之事。若是大家不信,一旦等邊關精銳盡皆傾覆,他們南康就會真的成了俎上魚肉,任人宰割。

這一點倒是所有的人同時都確認的,如果潘茂廣所說屬實,那么他的所作所為非但無過,反而有功。問題只在于,他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他們在宮中吵了三天,三天之后,皇上派在邊關的心腹密探,也傳回消息,還有些被潘茂廣強奪了兵權的地方官府,也紛紛的派回八百里加急快遞。

所有的消息匯兌在一起,或許在某些地方存在著小小的偏差,但是,有一個要求是共同的。

那就是,請求出兵十萬火急的請求出兵

龐清彥指揮不利,戰敗了。他帶的原先那五萬精兵全成了人家的甕中之鱉,現在只能依靠著潘茂廣在那兒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牽制敵人,扼守住敵軍長驅直入的咽喉,可是再往后,就不好說了。

可是要出兵,哪里來的兵?就是遠水,也未必解得了近渴。

要說,真還是潘茂廣帶兵有水平,他就是在那樣危急的情況下,還不忘從大局出發,給皇上提了幾個很好的建議。

一是從邊關周邊的地方調兵遣將幫忙,不過這個不可太多,否則你其他的地方就薄弱了。所以他的建議是,先不用急著去救被困的大軍,而是在后頭構建二道防線,先得把國門守住了,再考慮步步推進。因為西戎人要啃掉被困的那五萬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萬一逼得人背水一戰,勝負還不好說了。所以他們才會按兵不動,只想困到糧絕草盡,再一舉殲滅。二是從國內其他地方征兵,包括新兵營這些人都可以拉,另選一個有膽有識的二路元帥,等到軍容整齊了,再收復失地。

不得不說,潘茂廣的建議是最實用的。在他的計策里,根本沒把個人的生死榮辱放在心上,只是考慮到整個南康國的整體利益。

“所以”李志抬起眼,嚴肅的掃視了大帳中的所有將領一眼,“皇上說,有潘大帥在,就是我們南康國的福氣要是所有的將士都能象潘大帥如此鞠躬盡瘁,死而后已,我們南康必將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那么,潘云龍呢?

他帶著二千人,給龐清彥派作打前鋒,倒是順利的通過了大軍被困的青龍灘,只是已經進入西戎腹地,切斷了所有的聯系,生死未卜。

將領們心中一凜,默然無語。這樣的失蹤,下場只有兩個,要么陣亡,要么就是——被俘了。

潘云豹不是離開中軍帳的,腿軟得象棉花,每一步,都象是踩在云端上,虛浮無力。

大哥丟了,大哥丟了這個念頭想是趕不走的魔咒,不住的在他耳邊盤旋,嗡嗡作響。

還有老爹,只帶著五千人的兵馬,與數萬人的敵軍在浴血廝殺,還不讓人去救,萬一他老人家有個三長兩短……

潘云豹不敢想,他都不敢想

“云豹,云豹你沒事吧?無不少字”們不知時候都聚攏了,擔憂的看著臉色蒼白的他。

潘云豹沒法回應,他的心從來沒象這樣的痛過。

沒出事的時候,他只覺得老爹太可怕,哥哥太煩人,一個兩個都只讓他想躲得遠遠的,巴不得一輩子不見才好。

可是如今,真的有可能與他們生離死別了,潘云豹才,他們在的心里,是多么的重要。

這是他的骨肉至親啊流著同樣血脈的親爹親哥啊

也許潘云豹從前沒有意識到,可是從小到大,他們其實都是他最大的依仗,最穩妥的憑靠。有他們在,潘云豹才可以心安理得的給找各種理由不上進,各種借口去貪玩。可要是有朝一日,他們不在了,那會變成樣?

潘云豹無法接受失去他們任何一個的現實,更無法想象,如果失去了他們,在這世間到底要活下去?

旁邊的人在說,他統統聽不到了,心心念念只有一個念頭:

他要去前線,一定要去前線他沒遠大的抱負和情操,他只想去找他的親爹和大哥,找到他們,把他們帶。

爹,大哥,你們一定都要好好的好好的等我,等我

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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