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和玉,何志英都在荒田那邊,指導工作進度,好在一切進展順利。大部分人是熟手,很熟悉周圍的環境,很快進入工作狀態。
和玉見沒有什么大意外,就趕回家育稻種。荒田那邊翻好之后,過不久就到了插秧的時節。為了能讓稻種能夠最大限度得提高成活率,所以現在家里用溫水把稻種泡泡,等稻芽露頭,就可以育秧了。
和玉怕一次試種不成功,所以只泡了一口袋,剩下的留著,這次不成功,留著明年再育種,以防萬一。凡事小心點好,這些種子一旦沒了,就真的沒了。
和玉采用的是旱育秧的方法,這樣的水稻對環境的要求不高,容易成活,而且省水。和玉讓下人在試驗田的院子里,東邊的大約一百平米的空地,撒上豬糞,家里今年養了幾只豬崽,兩個月下來攢下不少豬糞。這可不是一般的豬糞,是和玉專門吩咐下人,堆在一起,經過發酵,又放了不少蚯蚓,肥力大大的有。然后連同這些豬糞一起翻到土里,把土塊一個個的砸碎,并和豬糞很均勻的混在土里。最后把這個試驗田分成小塊,中間有小溝,以便之后站在里面澆水。然后再用篩子,篩了一些細細的土,以備之后用。
“家里,有沒有噴壺?”和玉想起澆水的問題,育秧的時候根本不能用水瓢澆水,那一瓢下去,還不得沖走一大片。
“有的,前兩天還看到下人們在澆花呢”蔣叔想了想說道,轉身去找噴壺。
不一會兒,蔣叔就拿過來一個噴壺,看的和玉一臉黑線。這噴壺也太小了吧,頂多可以裝兩瓢水。雖然和玉育秧的田就那么一點點,要是用這個小噴壺澆水,還不得澆個大半天。
“蔣叔,按照這個樣子,把噴壺做的大一點,越快越好。”和玉一邊說,一邊比劃噴壺的大小。
“好的,小的馬上去鐵鋪定做。”蔣叔拿著小噴壺,便直接去胡鐵匠那。蔣叔對和玉所弄得稻種很是好奇,之前都沒有見過。但是蔣叔很知道謹守本分,不該問的不要問;主家想告訴你,自然會讓你知道。
水缸里的稻種經水泡后,上面浮了一層小小的泡沫。和玉拿起旁邊的一根兩指粗的木棍,用力攪拌,讓所有的稻種都能被充分浸泡。
何喜知道大姐今天沒有出去,問了丫鬟,便找到試驗田的院子。見何喜來了,和玉不敢在這邊多呆,誰知道這小祖宗會不會一來勁把自己很珍惜的種子,還有其他作物給糟蹋了。趕緊放下手邊的活,把這小祖宗哄出去玩。
見到韓姨,和玉給韓姨打了個眼色,韓姨心領神會領著何喜,嘴里說著:“喜兒彈琴最好聽,今天韓姨再教你一首曲子。”
何喜最聽不得別人夸獎,一聽韓姨說自己彈得好聽,高興的不得了,拉著韓姨就往琴房跑去,邊跑邊回頭說道:“大姐,待會來聽喜兒彈琴。”
和玉到試驗田的院子里,收拾下東西。
“大小姐,這些篩好的細土要不要搬到屋里?”小廝擔心夜里會下雨,便問道。
和玉靜下心來,沒有感應到要下雨的征兆,斷定今夜不會有雨,便說道:“沒有雨的,只要在上面蓋上點麥秸就行了。”
見今天的事情已經做完了,回房間洗漱一下,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之前干活,和玉才舍不得穿新衣服,只穿著以前的舊衣服,洗的顏色都掉了,就差幾個斑斑點點的補丁了。
剛才何喜滿心歡喜的邀請和玉去聽琴,不去的話,那小妞一定會不高興,和玉都能想像得出,何喜生氣的時候撅著嘴巴的表情。
離琴房不遠處,雪蓮快步走出來,好像被什么追似的,臉上表情很有趣,一副不敢恭維的樣子。聽到里面斷斷續續的琴聲,和玉猜到了是什么原因,何喜的“魔琴”傳出來,談不上驚天地,泣鬼神,但也挺嚇人的。
雪蓮在院門口碰到和玉,頓時感到不好意思,剛才自己囧囧的表情,一定被大小姐看到了,一張粉臉刷的一下紅了。在和玉揶揄的目光下,快步跑出去。
聽著里面斷斷續續的琴聲,和玉猶豫著到底要不要進去。這聲音的確有點滲人,和玉真是佩服韓姨的耐心和耐力,硬著頭皮進去。
何喜一看到大姐來了,彈得更加期間,還轉過臉來說道:“大姐,喜兒彈得好聽嗎?”
看著何喜燦爛的笑容,和玉不忍打擊這小妞的積極性,便說了一個善意的謊言:“真好聽,繼續加油,可不能三天打漁,兩天曬網。”
“恩恩”何喜點著腦袋,手勁加重了一些,聲音更響。
韓姨沒有一點不耐煩,反復的糾正何喜的指法。何喜學的也認真,這學藝術,就要下苦功夫。現在如果讓和玉學,和玉不得不承認,自己是沒有那么多耐心的。對于藝術,和玉純欣賞,頂多會哼幾句歌。只有一件事和玉的耐心最大,就是種田,看著田里長出果實,和玉認為是最幸福的時刻。
“喜兒,累了吧,讓韓姨彈一首聽聽,好嗎?”和玉有點撐不住何喜的“魔音”。自從和玉進來之后,何喜的精力已經被分散,所以很聽話的讓出琴。
“那韓姨今天就獻丑了。”韓姨本就是個雅人,見有人想聽自己彈琴,也不推辭,坐在何喜的位置上,稍微調了一下音,彈奏起來。
這才是琴音,真是悅耳動聽,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音樂總是能讓人心曠神怡。一曲完畢,余音繞梁。在韓姨悠揚的琴聲中,和玉腦子里不斷浮現出前世《梁山伯與祝英臺》,不由自主的哼出來。
和玉略微低沉的音調,吸引了韓姨,韓姨仔細聆聽和玉哼得曲調,手里不停地撥著琴弦,逐漸跟上和玉的調子,熟悉的琴聲像流水一樣傾泄下來。
韓姨的眼睛越來越亮,玉兒哼出的曲調,用琴彈出來,居然如此好聽,好像一個纏綿的愛情故事。一對戀人互訴衷腸,經過重重阻隔,雙宿一起飛。韓姨想到了自己的相公,年輕時,兩人花前月下,甜蜜的生活,現在卻天人永隔,眼淚不由自主留下來。
何喜看到韓姨哭了,拿出自己香香的小繡帕,說道:“韓姨,你怎么哭了?”這也是和玉想問的話。
韓姨破涕為笑,結果何喜的帕子,擦掉眼淚,說道:“玉兒,你剛才哼的調子,真是感人,韓姨感動的掉眼淚了。”
經典就是經典呀,怪不得前世流傳這么多年,仍然經久不衰。在感慨《梁祝》經典的同時,和玉對韓姨的琴技很是佩服,居然根據自己隨意哼出來的調子,彈奏出來。
“我只是有感而發得哼兩句。”和玉不好解釋,就隨便說了一句。
“哦,據韓姨的理解,這曲調,好像是一對戀人的故事。莫非我們玉兒有了意中人?”韓姨打趣著和玉說道,轉移剛才流淚的話題。
和玉鬧了個大紅臉,沒想到自己隨便哼兩句,就被韓姨誤會成想情郎,假裝惱羞成怒的說道:“韓姨壞死了。”說完轉身離開。
何喜還火上澆油得大聲說:“大姐的意中人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