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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衣裳,梳了發后,雙至便往老大爺的院里走去,她就想跟他說說趙少飛和石仙淑的事兒,決不能讓石仙淑繼續接近這個人。
“夫人。”在石老太爺的書房之外,雙至遇到了趙少飛。
“趙公子,”雙至輕輕頷首,“你也來找老太爺么?”
“是的,有些事情得和老太爺商量商量,夫人,請。”趙少飛溫和笑著,舉手投足之間風度翩翩,莫怪石仙淑會被他吸引。
雙至舍笑著著他,“趙公子,聽說這些天你一直都在忙著打點石家的生意,辛苦了。”
“夫人您析煞在下了,這是在下應該做的。”趙少飛笑著道。
雙至直直盯向他,平聲道:“冒昧問一句,不知趙公予在家中可有妻兒?”
“在下尚未分配。”趙少飛嘴角微微揚起,毫不閃躲地對上雙至打量的目光。
雙至淺笑,“不知趙公子心中可有中意的對象?”
趙少飛溫潤微笑著,“夫人是怕我與大姑娘走得太近么?”
“趙公子誤合了,只是大姑娘尚未婚配,禮儀禮節還是要注意一些,且大姑娘不曾見過大世面,若是識人不請,就不好了。”雙至掃了他一眼,淡聲道。
“夫人考慮得周到,大姑娘有您這樣處處為她著想的大嫂,真是輻氣。”趙少飛道。
“大姑娘是我的家人,我自然凡事要為她打算,定不會讓他人隨意利用。”即使石仙淑對她不怎樣眾好,但她卻不能因此對她的事情置之不理。
趙少飛合笑道,“夫人心地良善,所為之事都是替石家著想,就算大姑娘他們不領情,夫人還是這樣暗中保護著,辛苦您了。”
看了他一眼,此人心恩極深,整一個笑面虎,多說無益,她輕聲道,“趙公子是來找老太爺說生意的事,我就不打攪了,你進去吧。”
“夫人不也有要事找老大爺么?不如夫人先請?”趙公子謙卑側身,想要禮讓雙至。
雙至道,“我的事兒隨時都可以找老太爺商談,趙公子的是要緊事。”
這個時候她還不請楚趙少飛真正的為人,也不知道他什么目的,不想現在就擺出不喜他的姿態來,更加不能讓他知道她來找老大爺就是為了想要阻止大姑娘和他見面,老太爺是什么心思她也明白,一下子把事情逼到死角不能挽回,反而讓老太爺對她生出反感來。
還是先緩緩再說,明日探探老太爺的意思如何。
趙少飛笑得溫潤如玉看著雙至離開,眼底流轉著一抹幽暗的精光。
雙至離開之后,便去了威兒的屋里,這孩子正在念書,那小腦袋搖晃得似模似樣,像個小夫子似的,見到雙至過來,歡呼了一聲,把書一丟,投奔入雙至的懷抱。
“威兒,看你都滿頭大汗了,怎么沒在屋里添冰塊呢?”一進到威兒的屋里,比在外頭還悶熱,至少外面還有些風絲,這里面只有一個小丫環在幫著打肩,那小丫環身上的衣裳也汗濕了。
那小丫環有些為難地看著雙至,張闔著嘴皮不敢說話,這是雙至挑選來服侍威兒的丫環,叫喜兒,屋里另外一名丫環是君兒,識幾個字被雙至選來陪戚兒念書。
雙至目光凌厲看向喜兒,“不是讓你們好好照顧威兒的嗎?要是在這屋里悶出病來是不是唯你是問?”
喜兒聞言,臉色一白,撲通一聲跪在雙至面前,“夫人,奴婢……奴婢不是不想去地窖取冰塊,只是,只是……”
雙至讓香芹給威兒換了汗溫的衣裳,免得會感冒,她見這丫環支支吾吾似有事隱瞞,便坐到太師椅,睨著她,“只是什么?”
那君兒也跪了下來,沉默不語。
喜兒怯聲道,“奴婢昨日想去地窖取冰塊,遇到老夫人屋里的雪梅姐,她……她說……”喜兒聲音低了下去,怕說出來就得罪了老夫人身邊的人,那她就沒好日子過了。
雪梅?除了蘇尹雪之外,老夫人身邊最得寵的丫稱?“她說什么了?”雙至輕聲問逍。
喜兒看著面無表情的夫人,咬了咬下唇,道,“雪梅姐姐說這冰塊是極珍貴的東西,是給家里的主子消暑用的,不是給外人的,還說得輕過老夫人的同意……才,才能拿到屋里來。”
“是哪個娘子管著家里的地窖的?”雙至問道。
容蘭回道,“夫人,本來是杜家娘子,不過老夫人讓她屋里的雪梅看管著了,這事幾杜家娘子有與您提過,當時您說老夫人想如何就如何。”知道雙至事兒多容易忘記,便低聲提醒著。
啊,雙至恍然一悟,她想起來了,那時候正巧她掌了石仙慧的嘴,不想和老夫人的關系繼續僵硬下去,才盡量避免和老夫人沖突的。
“你現在去找雪梅,就說是我要的冰塊,以后讓她每日都使人送些到我的屋里來。”雙至交代那小丫環。
喜兒聲音都哽咽了,“夫人,奴婢上次也這樣說了,和雪梅姐姐說如果是夫人您要的,便是使香芹姐姐她們去拿了,怎么會是奴婢去呢。”
雙至皺起眉心,“這個雪梅都這樣秉公辦事?”
喜兒低著頭,沉默著不敢出聲,那君兒此時卻提聲開,“夫人,那雪梅分明是仗著老夫人撐腰在作威作輻,哪里是來公辦事,她自己屋里每天也放著冰塊,這樣珍貴的東西哪里是做奴才的用的上。”
“你們都起來吧。”雙至聞言,沉默了片刻,才緩聲問著跪在她前面的兩個小丫環。
前一世在現代,什么冰塊的都是極為平常的東西,雙至并不如這年代的人在夏日的時候將冰塊當成了寶,而且要她為了這些冰塊就和老夫人理論似乎也小題大做了一些。
“夫人……”換了衣裳的威兒蹦跳地來到雙至身邊,“夫人,威兒今天有好好念書寫字呢。”
雙至摸了摸他的頭,寵愛道,“是嗎?威兒真乖,以后一定是個好厲害的人。”
“和將軍一樣厲害嗎?”戚兒眨巴著晶亮純澈的大眼,充滿崇拜地問。
雙至心里一頓,想起那胡夫人以前經常在威兒面前提及石拓,灌輸是石拓害死胡副將的想法給威兒,不知道威兒會不會被影響,“威兒喜歡將軍嗎?”
“喜歡,將軍抱著我轉圈圈,爹爹以前也抱著我轉圈圈。”威兒天真地道。
“威兒想念爹爹嗎?”雙至憐愛看著威兒,這個失去父母的小孩子,真希望他臉上這樣純真干凈的笑容永這不要變。
威兒眼種微暗,“想,威兒好想念爹爹,可是將軍說爹爹已輕戰亡了,戰亡就是死了,將來我也要和爹爹一樣成為副將,跟著將軍一起保家衛國。”
雙至愣然,“這些話是將軍跟你說的?”
威兒點頭,“將軍說爹爹為了保護他被殺死了,以后我也要和爹爹一樣,保護將軍,這樣將軍就能保護夫人,保護大家。”
雙至鼻頭泛酸,“傻威兒!”
威兒抬起胸膛,很認真地道,“威兒不僵。”
雙至輕笑,捏了捏他的臉頰,“是,威兒不僵,威兒最聰明了。”
頓了一下,雙至又道,“威兒,你要記著,你是主子,不管在將軍府還是將來回了胡家,你都是主子,如果有惡奴欺到你頭上,你要懂得維護自己權益,明白嗎?”
威兒抿著唇,猶豫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雙至頗感欣慰地笑了,之前她一提起要威兒回胡家,他反應都極大,就是不想離開她,如會能夠這樣,大概是長大了吧。
“那好,喜兒君兒,明日你們二人與少爺一道去取冰。”雙至凝望著威兒,“威兒,莫要讓人欺到你,凡事有夫人作主,明白嗎?”威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雙至微微一笑,不想正面和老夫人起沖突,也想看看威兒現在的處事能力,她不放心這樣送威兒回胡家,如何也要敢會威兒自保能力才行。
“喜兒,君兒,你們要記著,少爺是你們的主子,不管發生什么事情,你們都必顧保護著主子,聽請楚了嗎?”雙至直視那兩個丫環,一字一句地交代,將來這兩個丫稱也是要跟著威兒回到胡家的,總不能是個軟柿子任人捏任人擠。
“奴婢記下了。”
“好了,威兒去配吧,一會兒再看書。”雙至拍了拍威兒的肩膀,柔聲道。
威兒笑容燦爛地點頭,拉著喜兒和君兒的手跑開了。
雙至笑著搖頭,小孩子還是小孩子,剛剛還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如今聽到能去玩兒了,又一派天真稚嫩的笑臉了。
香芹在雙至耳邊輕聲問道,“夫人,要不要奴婢去給那雪梅提點幾句?”
雙至露出耐人尋味的微笑,“不必,難道我知道那雪梅不給威兒屋里拿冰塊的事兒嗎?”
香芹和容蘭一愣,對視一眼,笑著道,“夫人什么都不知道。”
“回去吧!”站了起身雙至唯備回上房。
二天,雙至才剛睜開雙眼的時候,就聽到外頭傳來吵鬧的聲音。
“怎么了?”她起身,皺眉問著剛走進來的容蘭。
“大姑娘氣勢燦洶地跑來了,不知找夫人什么事兒,紅棉和靈蘭把她攔在外面呢。”容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