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宮廷篇
"門主,這是今日早晨有人送過來的！"一名玄衣男子捧著一封信封,畢恭畢敬地呈給寒凈澈。
寒凈澈從一堆公文中抬起頭,看了看玄衣男子手中的信封,并未接過來,問道："可知道是誰送來的？"
"屬下不清楚,今日一大早開門的時候就看見門口正中間放著這封信了,上面還壓著一塊碎玉！"
寒凈澈面無表情地接過信封,又看看連同信封一同送上來的碎玉,眉頭忽然不易察覺地輕皺了一下。
"沒有人知道是誰送來的么？"
玄衣男子答道。
微微沉吟了一下,寒凈澈拆開信封,細細閱讀起信內的內容。
玄衣男子垂手站在一旁,等候著他的指示。
信內的內容并不多,寒凈澈只是寥寥一眼就讀完了,可是他的劍眉同樣也皺起來了。
放下手中的信紙,寒凈澈揮揮手,道："你下去吧！"
玄衣男子領命退了下去,可是在行至門口邊的時候又停下來了,"門主,門主夫人又吵著要見您了,您看......"
"這事本門主自會處理,你下去吧！"
玄衣男子退下之后沒多久,寒凈澈便從座位上站起來了,手中緊緊地握著那塊碎玉,往內院走去。
天氣很冷,剛從房內出去,冰冷的空氣就襲上來了,好在他是練武之人,并不懼怕這么一點點的寒氣。
走到內院的時候,正好看見婢女匆匆地提著滿桶的黑炭往寧蕓琉的房間里走去,他喊住了那名婢女："你夫人在哪里？"
"稟門主的話,夫人沒去哪,正在房里休息,奴婢正要去給夫人添爐火！"
"房里不是已經有爐火了么？"
"是的,,門主,可是夫人還是一個勁地喊冷！"
微微蹙眉,寒凈澈忽然伸手將婢女手中的桶接過來,道："你去忙你的吧,這里有本門主就行了！"
婢女退下了,寒凈澈不費力地擰著那桶黑漆漆的木炭,推開了寧蕓琉的房門,冷空氣刮入了溫暖的房內！
"快、快、快,快把門關上,冷死我了！"門內傳來了他所熟悉的女音,他挑了挑眉,依言關上了門。
轉身走進內室的時候,才發現那說話的人兒正裹在厚厚的棉被里,整個人都縮成一團,連鼻子都看不見了,只剩下一雙滴溜溜亂轉的眼睛。
看見他,那雙滴溜溜亂轉的眼睛寫滿了詫異："凈澈相公,你怎么會來的？"
他們兩人都來這里大半個月了,可是除了第一天的時候她有見過他之外,其余的時間她都在避寒了,而他更是不可能自動來找她了,今日他的突然來訪自然會叫她驚訝。
"你很冷么？"看她冷成那樣子,好像連牙齒都在打顫的樣子,寒凈澈體貼地往碳爐中添了一些碳下去。
"當然冷了,我還沒見過這么冷的地方,以前在帝京的時候雖然也會下雪,可是那里的冷根本比不上這里的一半,真是冷死我了！"她夸張地叫喚著,裹著棉被從床上爬下來,拽著寒凈澈的衣袖,將他拉到床邊去,強硬地按著他坐下,"凈澈相公,陪我聊聊天吧！"
寒凈澈不予置否,卻也依照她的意愿坐下去了。
寧蕓琉見他這才這么聽話,高興地笑得眉眼彎彎的,明眸溢滿了喜悅,呆呆笑了幾聲,也急手急腳地爬shangc花ng,緊緊地挨著他。
寒凈澈低頭望著她的頭頂,并沒有推開她那親昵的舉動,"寧蕓琉,你是不是瞞了我什么？"
寧蕓琉勾起淺笑的唇角忽的一僵,下一刻她已經抬起頭來,驚訝地望著寒凈澈,"凈澈相公,你在說什么？"
"凈澈相公......"
"這是今天早晨有人送過來的！"他淡淡地說著,將方才玄衣男子呈給他的碎玉跟信一起遞給寧蕓琉。
整封信很短,只有寥寥的幾句：奪妻之仇,不可不報！
寧蕓琉的臉色從她看見那封信之后就一直很不好,連唇角的那抹狡黠笑容也難以維持,整個人難得地沉默了下去。
"難道你不打算跟我說清楚么？"寒凈澈瞟了她一眼,聲音沒有起伏地問道。
寒凈澈也不催她,靜靜地坐著任她繼續沉默著。
久久的,寧蕓琉忽然抬起頭來,對著他勉強一笑,以往總是帶著狡黠笑意的明眸竟帶著陌生的迷惘,寒凈澈不自覺地眉頭一皺。
"其實......我不叫寧蕓琉......"
他挑挑眉,等待著她繼續說下去。
"我的真名是......柳蕓甯......"
寒凈澈的表情忽然正色起來了,"若是沒記錯,柳蕓甯應該是數月前入宮的皇后？"
"沒錯......"她微微苦笑,"可是我逃婚了。"
"那皇宮里那位是？"
"我的同胞妹妹——"她無奈一笑,笑容透著些許的無力,"......柳韻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