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宮廷篇
她微微抬起眼,有些茫然地想——
是,與不是,都已經不再重要了吧?
"回答我,是,與不是?"他再一次發問,耐心地等待著她的答案,厲眸中浮浮沉沉的光芒映襯著窗外的落日,看不真切。
柳韻凝淡淡一笑,別開視線,溫言道:"是與不是,根本不重要,不是么?"微微的自嘲很快地在她臉上閃過,"結果都是我代替了柳蕓甯入了宮。"
窗外的落霞映照在她臉上,她的表情隱在昏黃的光線里,總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軒轅祈無言地凝視著如今她顯得溫和淺笑的面容,那仿佛是一張面具,將她跟外界隔絕開了......
想起之前她隱在大紅喜帕下的喊著淡淡嬌羞的面容,表情雖然淡,可是卻是真的......
腦海里不住地交替著,同樣一張臉上,完全不同的兩個表情,他的心忽然像是被了扯住了一般,無端地抽痛了一下。
他皺緊了眉,為自己心底里陌生的感覺。
但是更快的,一股難言的怒火從心底里躥升上來。
——他竟然這么容易就受到她的影響
如深潭般的黑眸沉了沉,下一秒,他猛地抓住她的下巴,俯首,狠狠地盯視著她,眸底難掩憤怒與狼狽,"不要癡心妄想地以為朕會因為這樣而對你有所愧疚,怪只能怪你的父親,你聽著,無論你事先知道還是不知道,你永遠都不可能代替得了柳蕓甯"
人在掩飾自己的驚慌或者狼狽時,總是選擇了以傷害別人為手段,總是以為無論怎么樣的傷害,都是可以用時間抹滅掉的,可是卻從來沒有想過,有些時候,時間并不是萬能。
軒轅祈這樣子說的時候,他并沒有想過,他說的話,對于有些人來說,是無論如何也無法用時間抹去的,那是刻在了心里上的一道傷痕,只能隨著時間的逝去而逐漸地潰爛,永遠也無法痊愈......
原以為自己已經不會再去在意了,卻沒想到,始終還是高估了自己。
柳韻凝低著頭,悄無聲息地笑了,"是,陛下教訓得是,臣妾記下了。"
——從娘親逝世之后,她便從不敢再癡心妄想了,從很早之前,她就知道,只有學著不去擁有希望,就永遠也不用怕會失望的,她已經,失望到快要變絕望了......
——不會讓自己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盯著她的頭頂看了良久,軒轅祈忽的松開了一直環抱著她的手,從床榻上坐了起來,溫暖的被窩因為他的起身,一下子涼了下去,冷風不由分說地灌了進去,柳韻凝不可抑制地打了一個寒顫。
抬頭望著軒轅祈,她表情困惑:"陛下?"
"現在是在皇宮外面,不必喊我陛下,像先前那樣喊我夫君即可。"他背對著她穿衣,口wen平淡。
"陛......夫君,還是讓妾身來幫您吧"說著,她剛要起身,腳腕上卻傳來一陣鉆心般的疼痛,一下子跌回c花ngshang去。
軒轅祈的嗓音在這時才緩緩地飄了過來,"大夫說過,你的腳在摔下山崖的時候扭到了,又勉強自己在雪地上走了很久,如果再不好好休養,就恢復不了以前的行動自如。"
柳韻凝這才發現,在崖底下醒來的時候全身都很痛,所以她并沒有注意到腳腕上的痛,現在經過休息之后,身上其他地方的疼痛較緩了之后,腳腕上的痛就愈加不可忽略起來了。
一分神間,軒轅祈已經穿好衣裳,準備出去了,看著他毫不猶豫地離去的身影,柳韻凝連腳腕上的疼痛都忘了,只是望著空蕩蕩的門口,臉色平靜得仿佛千年幽湖般,連一絲絲的漣漪也不見。
緩緩地從床榻上坐了起來,她曲起膝蓋,仔細地端詳著自己的腳腕,末了,輕輕吁了口氣。
——還好,并不算太嚴重,只是,病根子算是落下了,大概以后的每年里都會痛上那么一兩回了。
正想著,窗外被一陣風吹得更開了,柳韻凝沒有抬頭,卻感覺一片陰影覆蓋在自己的身上了。
陰影覆蓋在她身上,一動也沒動,柳韻凝揉著自己的腳腕,平淡問道:"你又來做什么?"
來人沒有回答,依舊一動也不動地站在那里。
柳韻凝放下手,將腳縮回被子里,這才抬起頭,迎向來人顯得深沉的黑眸,"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太妥a"
來人跨進了一步,深深地凝視著她,"上次我說要帶你走,為何你不愿?"
"我看得出,軒轅祈待你并不好,你沒有必要留在這里受委屈。"
柳韻凝望著他,語氣冷淡,"......他待我好不好,干卿底事?"
"的確是不關我的事,但是——"他忽地一笑,輕挑的湊到她的耳旁,"誰叫你讓我感到有趣呢?"
真是不好意思a,因為一個星期之后要水平測試,忙著復習,所以總是覺得時間很不夠用,每天都這么晚更新,害得大家都等得那么久,在這里我向大家道一聲抱歉了。請大家多包涵了(__)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