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攻略第三百一十九章 熙熙(中)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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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熙熙(中)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吱吱  分類: 古代言情 | 吱吱 | 庶女攻略 
庶女攻略316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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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挑選(中)晚上和徐令宜碰頭。徐令宜頗有些失望:“本來老卓和我關系非同一般,如果能成,倒是樁好事。可我看那小子,人倒是相貌堂堂,行事卻不夠機敏。配我們家貞姐兒卻差了些。”“那怎么辦?”十一娘道。“我也沒一口就回絕。”徐令宜道,“席間略提了提,只說貞姐兒是在娘膝下長大的,她的婚事,多半是要娘點頭的。”十一娘沉吟,“這樣說最好。我們有個回旋的余地。”然后把太夫人的話告訴了徐令宜,“王家的那位公子,要仔細打探打探才好。”“我也是這么想的。”徐令宜道,“今天下午就派人去打聽了。明天就應該有回信了。”又道,“過兩天陳閣老家小兒子成親,順王家添了個小子要請滿月禮,你去的時候留個心。”十一娘應承,又奇怪陳閣老家的小兒子成親:“……定了哪家的姑娘?”徐令宜似笑非笑地望著她:“定了甘肅布政使萬春家的長女。”十一娘微怔,然后想到了自已第一次聽到萬春這個名字的時候……她面色微赧。徐令宜見了就湊了過去,低聲笑道:“也不知道金華知府萬春的長女和誰家訂了親?”十一娘瞪了他一眼:“別人家里的事,與我們何干?”徐令宜哈哈大笑,橫抱了她,貼在她耳邊低聲道:“閑來無事,我們也議議!”門外突然傳來小丫鬟的聲音:“侯爺,夫人,臨波來了!”“讓他明天再來吧!”徐令宜大步朝床走去。十一娘輕輕推了推他:“這么晚了,臨波來找您肯定有急事。您還是先見見吧!”徐令宜猶豫了一下。十一娘掙扎著要下來:“侯爺還是去看看吧!”徐令宜把她放到床上,低聲道:“你等我一會!”十一娘微微頜首,望著徐令宜出了內室,想到他剛才的調侃。昨天的歡愛無疑是美好的,徐令宜應該也感受到了吧?生活經歷告訴她,只有努力了,機會來臨時你才能抓住機會……然后,她抓住了機會,并得到了回報。所以到了這只形單影的時空里,她遵循以前的成功經驗行事——努力康復;努力成為一顆大太太能用得上的棋子;努力嫁到永平侯府來;努力得到太夫人的喜歡;努力得到徐令宜的認可;努力成為符合社會主流的賢妻良母!可她卻忘了,心,原來自有她的主張。在這個她必須努力才能融入的環境里,當白天的繁華落盡,她必須坦露自己去接受那個對她來說完全陌生的男人時,努力變得如此的讓人難堪!她本能地開始掙扎……只要求抱著她的人能給她一份尊重。十一娘凝望著輕煙般的細葛布帳子。昨天,自己是因為感受到了尊重,所以才能坦然地接受。那徐令宜呢?他前兩天還像逗小孩子似的逗著自己。思忖間,徐令宜走了進來。他臉色不虞。“出了什么事?”十一娘收拾心情,問他。徐令宜坐到了床邊,沉默了片刻,道:“十一娘,明天一早我要去趟章丘!”“章丘?”十一娘有些驚訝地望著徐令宜。章丘是山東的一個縣,她曾在《大周九域志上讀到過。

他去章丘干什么?徐令宜卻好像有些難以啟齒似的。十一娘沒有追問,道:“您要去幾天?妾身也好幫您準備換洗的衣裳。”“大概去個七、八天吧!”徐令宜道,想了想,又道,“會在你及笄禮之前趕回來!”十一娘一向覺得什么生日宴會、生日禮物都是錦上添花的東西,她更看重雪中送炭的情誼。“侯爺不用管妾身的及笄禮,還是從從容容地把事情辦好為大。”她說著,叫了綠云進來,幫著徐令宜收拾衣裳,又開了藥匣子,“天氣越來越熱了,帶些霍氣正香丸、桑菊飲去。”又殷殷地叮囑他路上小心,早晚的天氣冷,不要嫌麻煩,記得按氣候添減衣裳之類的話。徐令宜點頭,卻突然道:“章丘,是二嫂的外家!”聲音有些悵然。二夫人的外家?徐令宜去那里做什么?就算是二夫人外家出了什么事也應該由項大人出面才是,把徐令宜也拉了進去,肯定是出了大事了!十一娘想著,立刻遣了屋里服侍的,低聲問徐令宜:“到底出了什么事?侯爺也跟妾身交待一聲,妾身好歹心里有個數。也不至于事到臨頭再去想應對之策!”徐令宜見十一娘如臨大敵,忙道:“也不是出了什么事……”語氣頓了頓,過了好一會,才有些不自然地道,“二嫂嫁過來的時候,曾有一筆壓箱的田產,是項家老夫人的陪嫁,指了讓二嫂放在身邊的。有段時間家里很困難,二嫂就私下把田產賣了,貼補了家里……”他說著,神色有些尷尬,“后來雖然我把賣地的款項還給了二嫂,可想到那田莊原是項家老夫人的陪嫁,二嫂又是私下賣的,賣的急不說,價錢也低,還不到市價的五分之三。心里就很是不安。想把那田產再買一部分回來填補一下二嫂的虧空。一直讓附近的人幫忙看著。這一次去章丘,就是聽說原來買地的那些人里面,有人要賣地……”十一娘很是吃驚。陶媽媽不是說二夫人的陪嫁很寒酸的嗎?怎么突然冒出一塊地來。而且聽徐令宜這口氣,托人盯著還怕這事不成得自己親自走一趟。……是因為賣地的人不畏徐令宜之勢,知道他急于把地買回來所以故意抬高地價?還是有其他的權貴之家也看中了這塊地,派管事之流的人出馬沒有把握把地順利地買到手呢?她心里有些亂,隨口道:“這賣地的人是誰?能不能找關系和他搭上。到時候好好跟人家說說,再多出些錢。他反正是要賣,想來沒什么大礙。”徐令宜聽了苦笑:“哪有這么容易!”十一娘不解。徐令宜道:“那塊田產,有六千畝之多,全是良田,而且連成一片。二嫂外家當年也是花了大力氣才置下的這份產業。當時章丘一帶沒人能一口氣吃下去,田是分成了幾十塊,一塊一塊地賣出去的。賣的時候好說,如今想買回來。”他嘆了口氣,“這么多年過去了,當年買地的人各有際遇,有的日子越過越紅火,有的卻落魄了。那些落魄了的好說,不過是多給些錢,可那些日子過得好的,又怎么會把那么好的地賣出來。是有銀子也辦不到的事。”十一娘腦海里卻只回蕩著“六千畝之多,全是良田”。“怎么會這么多”她聽著自己的聲音竟然有些結巴。徐令宜委婉地道:“這是二嫂的家事,我們也不好多問!”十一娘想到二夫人和項太太之間劍拔弩張的關系。覺得這其中恐怕還有些故事,也不好多問。道:“那現在可曾收回了一些地”“收回了八百多畝。”徐令宜道,“二嫂不肯要。說,當年項家老夫人把地給她的時候,也是希望這地能在萬一的時候解二嫂之危。如今她拿出來解了徐家的燃眉之急,也算是用得其

所。何況我把當年賣地的錢補給了她。無論如何不肯要。地契就一直放在娘那里,”又道,“這次要賣的地一共有四百多畝。章丘那一帶的人大多數都知道我要買回這塊地,還有些閑幫專使欺詐的手段哄騙那些地主賣地。所以我明天一早就趕去章丘,免得地沒買成,強買強賣的名聲卻落下了。”這算不算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呢!“既然如此,侯爺還是仔細思量一番的好。”十一娘勸他,“免得被御史彈劾,又成了一樁事不說。傳出徐家賣媳婦的產業,那就更不好聽了!”“我何嘗不知道!”徐令宜無奈地道,“所以這些年只繼繼續續收了八百多畝。這次去也是看看情況,能買下就買下,萬一不行,也只好再看機會了。”又道,“只是這年月越久,這田產的變化越大,只怕越不容易買到手了。”很是遺憾。十一娘能理解徐令宜的心情,但更關心三十六臺嫁妝和六千畝上等良田之間的關系。第二天送走徐令宜,她立刻抬了宋媽媽來問。“我聽陶媽媽說,二夫人嫁過來的時候,太夫人幫著添了嫁妝的。可有此事?”“有啊!”宋媽媽笑著,然后湊到十一娘的耳邊低聲道:“項大人,是嗣子!”然后直了身子笑道,“當時二夫人嫁過來的時候,搬了好幾車書過來。項家老夫人說了,免得以后起糾紛,這些東西就不上禮單了。太夫人心里過意不去,就把自己當年陪嫁的一對一尺來長的羊脂玉玉如意,還有些貴重首飾送給了二夫人。項家老太太很喜歡,說我們家太夫人是爽快磊落的。所以二夫人嫁過來的時候,用太夫人給的那對玉如意做了第一臺。三夫人剛嫁進來的時候,還為這事和三爺置過氣呢!”不上禮單,那就是說,這些書全送給了徐家!“那我姐姐知道不知道?”十一娘沉吟道。“應該知道吧!”宋媽媽有些不確定,“二夫人搬過來的書就放在韶華院,四夫人剛嫁過來的時候,還曾徑向二夫人借過書的!”

第三百一十七章挑選(下)十一娘沉思片刻,又問:“那你知不知道,二夫人有筆壓箱的錢?”宋媽媽一怔,低聲道:“奴婢不大清楚。”眼瞼低垂,好像在回避什么。十一娘沒再問。宋媽媽畢竟是個仆婦,有些事,以她的立場,說出來就是僭越了。她轉移了話題:“眼看要到端午節了。明天一早回事處的要到翰林院姜學士家里送端午節禮。到時候你帶兩個小丫鬟,帶些香藥、五色荷包什么,跟著過去給姜夫人問個安,探探口氣,看姜先生家的太太、小姐什么時候到京里。”諄哥的婚事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十一娘這么一說,宋媽媽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忙笑著應“是”。十一娘去了太夫人那里。

徐令宜走得很低調,在太夫人那里只說是有事要出幾天門,更沒有讓妻妾子女送行。太夫人不免擔心:“老四這是要去哪里?五月初五即是你及笄的日子,又是端午節了,他到處亂跑些什么啊!”徐令宜沒有跟太夫人說自然有他的考慮,十一娘不好多說,笑道:“侯爺做事一向穩妥,應該早有安排。走的時候還讓我打聽一下姜先生家的太太、小姐什么時候進京,幫著諭哥兒收拾行囊。”然后把明天宋媽媽去姜家探消息的事告訴了太夫人,又和她老人家商量,“那姜先生既然不戀仕途,想必品行高潔。渝哥兒又是去求學,我想要是太過鋪張奢侈,姜先生看著只怕以為我們舍不得孩子吃苦、諭哥兒吃不得苦。”太夫人聽了點頭:“你的意思呢,”“我的意思,丫鬟里文竹最盡心,小廝里小祿子最盡心,不如就帶這兩個貼身服侍的再加一個年長的、兩個壯年的隨從隨諭哥去樂安。您看怎樣?”“嗯!”太夫人道,“那就照你說的。讓白總管幫著挑個年長些、有見識的,有什么事也知道應該怎么辦。再派兩個身強體壯的,也有人干粗活。”然后問十一娘,“諭哥兒那邊的東西可都開始拾了?”“還沒有呢!”十一娘笑道,“侯爺說,等他回來了再和姜家商定具體啟程的日期。”“到了樂安可不比在家里。”太夫人聽了道,“那可就要懸梁刺股刻苦攻讀了。這幾天讓他別溫習功課了。歇一歇吧!”自從徐令宜和徐嗣諭談話以后,徐嗣諭就沒再去族學,遵照徐令宜的意思在家里準備去樂安的相關事宜。“是。”十一娘笑道,“只是諭哥兒讀書一向用心,您讓他閑著,他反而不安心。也就隨他去了。”她說著,太夫人想起諄哥來“……今天是第一天上學,我們等會偷偷去看看吧!”徐令宜安排好諄哥上學的事才動的身,把中午招待趙先生的事交給了徐令寬。徐令寬為這件事請了羅振興做陪不說,還特意請了一天假在家里。“下午吧!”十一娘委婉地道,“上午先生講講規矩也就到了吃飯的時候。”太夫人想了想,差了魏紫去垂花門:“四少爺一下學就領到我這里來。”魏紫笑著去了。十一娘就陪著太夫人說話。待午初,魏紫幫諄哥拿著深藍色氈包走了進來。“祖母!”他笑嘻嘻地撲到了太夫人懷里,蹭了兩下才站直了身子恭恭敬敬地給十一娘行禮。

太夫人見他頭上還有薄汗,忙叫姚黃打水給他洗臉,等他收拾干凈,又摟在懷里問他上學的事。“先生都講了些什么?”“下午才開始講課。”諄哥笑道,“上午只讓告訴我什么時候上學,什么時候放學,什么時候休息。”“休息?”太夫人聽著微怔,“離端午節還有半個月呢!”“端午節休息是端午節的,平時也休息。”諄哥道,“每個月初十、二十和三十都不上學。端午節、六月六、中元節、中秋、重陽、冬至、春節、清明……”諄哥扳指頭一個一個的算,“都放假。”太夫人聽的目瞪口呆,半晌才望著十一娘道:“這這會不會太多了?”十一娘也覺得有點多。誰知諄哥卻道:“不多,不多。先生說了。每個月的初十、二十、三十要洗頭洗臉,端午節要看賽龍舟,六月六曬書,中元節要供奉祖先,中秋節要賞月,重陽節要登高,冬至要吃火鍋,春節要休息,清明節要踏青。”他揚著小臉望著太夫人眼角眉梢洋溢著快活,“先生還問我,燕京哪里可以看賽龍舟,到時候要帶了我一起去看。”十一娘聽著心中一動,笑道:“那先生也帶你去登山、踏青嗎?”“當然。”諄哥昂著頭,挺了挺胸,“先生說了,有事弟子服其勞。到時候我要幫先生背書筐的。”又道,“祖母!燕京哪里能看賽龍舟?”太夫人就笑道:“西苑運河就有賽龍舟。”諄哥聽了很認真地點了點頭:“我等會去告訴先生去。免得他找不到地方。”趙先生當年曾在中山侯府坐館,又怎么會不知道西苑運河每年五月初五有賽龍舟!十一娘笑道:“是先生讓你來問的嗎?”諄哥聽了忙道:“不是,不是。是我想著先生不是燕京人,到時候我們去看龍舟,要是走錯了地方怎么辦?”語氣十分的維護。太夫人和十一娘聽著都笑了起來。正巧有丫鬟進來問飯擺到哪里,大家打住了話題,到東次間去吃了飯。太夫人讓姚黃服侍諄哥去午覺,諄哥卻要去雙芙院。“……先生在做笛子。說是給我做的。”

他拉著太夫人的衣袖扭來扭去,一副非去不可的樣子。太夫人笑呵呵地應了,吩咐諄哥身邊的丫鬟,婆子好生照料,讓姚黃送著出了門。轉頭卻斂了笑容,對一娘道:“我們下午去看看!”是覺得諄哥對先生太過親近了吧?既擔心趙先生到時候挾諄哥插手徐家的事務,也怕天長日久徐令宜在諄哥心里夫去了父親的威嚴。十一娘含蓄地道:“侯爺是父親,自然要有嚴父的模樣。可諄哥兒畢竟還小,正是天真爛漫的年紀,有趙先生這樣一個亦師亦友的人陪著,想來性情也會開朗些。再過幾年,懂事了,也就知道孰是孰……”太夫人還是有些不放心:“還是去看看的好!”等太夫人午歇起來,十一娘就陪著太夫人去了雙芙院。她們從徐今宜的外院房繞道去了雙美院正屋的后院。黑漆葵紋隔扁半開,諄哥正歪著小腦袋描紅。有溫和的聲音提醒他:“坐直了。不然要成駝背的。走到哪里都要矮人一截。”諄哥聽了笑嘻嘻地坐直了身子。十一娘扶著太夫人沿著墻角向左走了幾步,看見一個穿著青色杭綢衣衫的修長背影,正背手而立望著諄哥。看見諄哥寫得很認真,他笑著轉身回到了自己書案前,正好被外面的人看了個清楚。三十來歲的年紀,皮膚白暫,眉清目秀,舉手投足間輕柔大方,顯得很斯文。太夫人看著微微點頭,和十一娘回了內院。“看樣子到不錯。”十一娘聽了笑著幫太夫人奉了茶。有小丫鬟進來稟道:“卓侍郎家的夫人親自來拾夫人送端午節的節禮了!”十一娘和太夫人不禁交換了一個眼神。“多半是為貞姐兒的事來的!”太夫人低聲道。十一娘點了點頭,辭了太夫人,在花廳見了卓夫人。

卓夫人帶了幾把款式新穎的團扇,還帶了些新鮮的桃子和李子。“是一點心意。”十一娘笑著收了。卓夫人問:“怎么不見大小姐?”“在屋里做針線呢!”卓夫人就提出來要見識見識:“一到燕京就聽說夫人的手巧,大小姐既然跟著您,針黹上想來也非同一般。”很是堅持。十一娘笑著和她去了垂綸水榭。路上,卓夫人笑道:“我們家老爺最欽佩的人就是侯爺了,常常對妾身說,要不是有侯爺,我們家哪里有今天。讓我多和夫人走動走動。只是我見識淺薄,有什么做得不妥當的,還請夫人多多指教才是。”姿態放得很低。“夫人太客氣了!”十一娘謙虛道,“我年紀輕,應該多向夫人請教才是。”“我不過是比夫人癡長幾歲罷了。”卓夫人笑道,“就是我們家老爺,也常怨我行事急躁欠穩妥。我以前還有些不服氣,來了燕京之后才知道自己坐井觀天,還是我們家老爺說的有道理。只盼著我們家大少爺能早些娶個能干媳婦回來。我也就能卸下這肩頭的擔子,一心一意把兩個小的拉扯大了。”語氣很是誠懇。十一娘只相信白紙黑宇的條款,不相信口頭的承諾。“卓夫人真是個有福氣的。”十一娘和她寒暄,“過兩年就可以坐享請福了。”兩人說著進了垂綸水榭。貞姐兒正在水榭的東間繡門簾子。見十一娘帶了客人來,忙起身相迎。卓夫人看著繡品夸了貞姐兒半天,這才和十一娘去拾太夫人請安。太夫人留她吃晚飯。卓夫人再三推辭,打道回府。太夫人就問十一娘:“都說了些什么?”

十一娘把卓夫人的話告訴了太夫人。太夫人沉默半晌,道:“你看,卓夫人有幾份真心?”

第三百一十八章熙熙(上)十一娘笑道:“有幾份真心我看不出來,卓家真心想和我們結這門親事卻是真的。”太夫人微微翕首,道:“明天是陳閣老家娶媳婦吧?你到時候去了,不妨和李夫人、周三媳婦多說說話兒。把卓家想和我們結親的事傳出去!”十一娘有些詫異。太夫人笑道:“她今天又是親自來送端午節禮,又是去看貞姐兒,別人不知道還好,知道了,只怕以為我們兩家好事將近。”十一娘恍然,笑道:“就算我和李夫人、周夫人說了些什么,那也是女人們說的話,算不得數。”“正是這個理。”太夫人笑道,“只是你也別說過了。免得婚事不成,把自己給陷了進去。”如果話說過了頭,到時候婚事沒成,大家不免會猜測她在家里沒有說話權。十一娘笑著應“是”,有小廝進來:“白總管說,侯爺差去打聽消息的人回來了。是讓直接進來回話,還是派個媽媽去問?”太夫人笑道:“我都一把年紀了,讓他直接進來回話吧!”小廝應聲而去。屋里除了杜媽媽幾今年過五旬的在一旁服侍,其他的人都避了。十一娘由琥珀陪著坐西次間。屋子里靜悄悄的,廳堂里的話聽得一清二楚。“雖是王家的旁枝,卻是嫡房。祖父的時候曾幫著管過府里的內務。到了王公子父親這一輩,兄弟五個,排行第二,做了福建布政使的就是王公子的五叔。王公子的父親也曾中過秀才,后來科場上一直不太得意,五年前接了本房的生意,幫著管些內務。母親是保定人,外家在當地也是名門望族。嫁過來后生了三女一子。為人恭謙溫良,是妯娌間有名的賢德之人。三個女兒一個嫁到了保定,一個嫁了大埋寺丞正李大人的侄兒,一個嫁了翰林院韓大人的兒子,都是正正經徑、清清白白的人家。王老爺對王公子一向嚴謹,王公子年紀雖個,卻舉止沉穩。從前在王家族學里讀書,后來跟著翰林院的韓大人讀書。去年剛中了童生。身有個從小服侍的丫鬟,比王公子大三歲。”太夫人賞了一兩銀子,打發去了。回頭問十一娘:“你看怎樣?”

十一娘想著那個比王公子大三歲的丫鬟……心里又明白這個問題在太夫人等人眼里根本不是什么問題,她笑道:“也不知道孩子長得怎樣?”“又不是要你這個時候就定下來。”太人聽了笑道,“正好老四不在家,你也可以到處看看。”然后講了一些結親的趣聞,待諄哥下學,問了他幾句上學的情況。諄哥答得眉飛色舞,十一娘放下心來。然后二夫人帶著貞姐兒、徐令寬和五夫人帶著歆姐過來。知道徐令宜有事出了門,大家也沒有過多的驚訝,等徐嗣諭和徐嗣誡過來。一家人高高興興吃了飯,二夫人領著貞姐兒留下來服侍太夫人歇息,其他人各自回了屋。十一娘前腳剛進門,后腳文姨娘和喬姨娘過來了。兩人給她請了安,十一娘就端了茶。喬蓮房看著膝蓋微曲,正要行禮退下,文姨娘卻突然從衣袖里拿了兩方帕子出來:“夫人,您看看這兩方帕子怎樣?”十一娘接了帕子。一塊月白色繡著麻姑獻壽,一塊大紅色鳳棲梧桐。文姨娘上前幾步走到了十一娘的面前,笑道:“是前兩天收給箱籠,想著還有兩方帕子繡工不錯,又想到夫人是精通這些。就特意找了出來。也不知道夫人喜歡不喜歡。”畫案復雜,針工講究,的確是難得的精品。怎么突然想到給自己送帕子?難道是因為徐令宜訓斥秦姨娘的一番話?十一娘見喬蓮房站在一旁,不好拒絕,笑著讓琥珀收了:“貞姐兒這幾天正在學女紅,讓她看看,也開開眼界。”文姨娘聽了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夫人能用得上就好。”又道,“侯爺不在家,要不今天晚上我來值夜吧?”別說是十一娘了,就是滿屋的丫鬟、婆子前面露驚訝。這態度是不是太卑恭了些?屋里的氣氛頓時有些怪異。

“夫人待我們一向寬厚,我們也要有些眼色才行。”文姨娘忙笑著解釋,“實在是因為平常侯爺在家的時候和夫人有說不完的話,奴婢不好總在夫人面前走動。”她說著掩嘴一笑,瞥了喬蓮房一眼。喬蓮房微怔,嘴唇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線。“……今天是看著侯爺不在家,奴婢也應該盡盡心才是。”文姨娘一口一個“夫人”,一口一個“奴婢”,讓十一娘想起“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句話來。“不用了!”十一娘笑著又端了茶盅,“需要的時候,我會吩咐你們的喬蓮房低頭應“是”,退了下去,文姨娘還想說什么,十一娘已起身朝內室去。她眼底閃過一絲失望,也退了下去。第二天十一娘剛剛起床,琥珀就在她耳邊輕聲道:“夫人,文姨娘天還沒亮就過來了!”什么事讓她這么急切?想到文姨娘的韌勁,十一娘沉思了片刻,道:“讓她進來吧——她不把話說出口,是不會罷休的!”琥珀笑著應聲而去,請了文姨娘來。文姨娘看見十一娘坐在鏡臺前梳妝,急步走了過來。笑著捧了裝著簪釵的匣子:“夫人今天怎么梳了牡丹頭,是要出門嗎?”平時在家里,十一娘都是隨意地綰個纂兒。“今天陳閣老家娶媳婦。”十一娘指了一旁的小杌子,“文姨娘坐下來說話吧!”文姨娘笑著坐到了小杌子上。十一娘讓小丫鬟給她上了茶。她陪坐在一旁說著閑話。“夫人今天這件衣裳好漂亮。是過年時宮里賞的嗎?奴婢著著是時新的樣子……”陳閣老和徐令宜交情如何十一娘不得而知,但兩家的女眷卻是沒有大事不登門的。因此十一娘去吃喜酒,又和甘家不同——甘家是姻親,是要去參加婚禮的,所以鋪嫁妝那天就要登門祝賀。陳閣老家是同僚,只要趕上了當天晚上的正宴就不算失禮。雖然時間還早,可她還要去給太夫人請安,處置家務事,檢查貞姐兒昨天的繡品……文姨娘這樣總也繞不到主題

上去,她只好道:“文姨娘怎么沒和喬姨娘一起來?”文姨娘聽了竟然遲疑了片刻,有些吞吞吐吐地道:“奴婢……奴婢聽說昨天兵部侍郎卓大人的夫人親自來給夫人送年節禮了……”她望著十一娘的目光不覺充滿了期盼,“還特意去看了大小姐……”原來是為了貞姐兒的婚事!難怪昨天當著眾人的面她拐彎抹角的了。十一娘在心里暗暗嘆了口氣。不管文姨娘平時對貞姐兒表現的有多少冷淡,可到了貞姐兒議嫁這個命運的轉折點時,母子連心,她再也沒辦法冷眼旁觀。甚至把自己放在一個卑微的位置怕觸犯了那些能改變貞姐兒命運的人……她想到了五姨娘,想到了自己在羅家里的擔心害怕。十一娘指了指身邊的繡墩,道:“文姨娘坐過來說話吧!”文姨娘錯愣地望著十一娘。十一娘點了點頭,正色地道:“姨娘坐過來說話吧!”文姨娘這才敢肯定自己聽到的,她有些躇躊,動作拘謹地坐到了繡墩上。十一娘則遣了屋里服侍的,自己對著鏡子戴耳墜。“我來!”文姨娘忙起身上前要幫忙。“不用了!”十一娘輕輕搖頭,把卓夫人的來意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文姨娘。文姨娘聽看眼睛發亮:“那大小姐……”“侯爺的意思是想再看著!”十一娘道,“這才剛除服。”又把周夫人為自己侄兒做媒,李夫人為次子求婚的事告訴了文姨娘,“侯爺、太夫人都囑咐我多走動走動,到處看一看。這次我去陳閣老家,也是想碰碰梁閣老家的長媳,應該也會去陳家喝喜酒……”她輕聲地說著自己的打算。文姨娘聽著整個人就松懈了下來,見十一娘戴了細細的赤金鑲月白石玉蘭花耳墜起身去拿衣裳,忙殷勤地過去要服侍十一娘穿衣。十一娘婉言拒艷了。

兩人客套了一番,文姨娘見十一娘的態度很堅決,這才放了手,站在一旁看著,卻又幾次欲言又止。畢竟事關貞姐兒的未來,文姨娘又不是那種沒有主見的人。肯定會有自己的想法。十一娘干脆問她:“文姨娘可是有什么話要說?”而文姨娘見十一娘行事坦誠,這才斟酌道:“我看,卓家不錯!”十一娘有些意外。文姨娘忙道:“聽起來王家最好。可王家上有周夫人這一支,下有福建任布政使的那一家,又是大戶人家,輕易不能分家。王公子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出頭。終究要看人眼色過日子。卓家雖然單薄了些。可卓大人行隊出身,又在外做了這些年總兵,家底肯定十分豐厚。加上又是侯爺的老部下……”意思卓大人肯定比王公子家有錢,又會因為徐令宜的原因很器重貞姐兒。“而且卓夫人雖然年輕,可卓大人卻已日薄西山。萬一……到時候為了自己兩個兒子的前程,卓夫人也要多多思商一番才是。要不然,她怎么會如此低三下四?”不得不說,文姨娘這番話很些道理。十一娘主要是想起王家少爺那個大三歲的丫鬟……她當然希望貞姐兒嫁過去情況越簡單越好。“可侯爺覺得卓家的長公子不是很機敏!”她沉吟道,“有些配不上我們家貞姐兒。”文姨娘十一娘愿意認真聽她的意見,神色一振,忙道:“人老實好啊!說起來,我們家大小姐也是個敦厚人,要是找個飛揚跋尾的,恐怕只有受委屈的份。”又道,“那王家少爺可是獨子,除非大小姐進門就生兩個兒子,要不然,只怕是……”話到最后,已滿是擔憂。十一娘不由撫了撫額。一時間,屋子里落針可聞。文姨娘見了忙道:“哎呀,侯爺文韜武略,夫人見多識廣,我這也是瞎操心而已。”然后站起身來,“時間也不早了,您看要不要傳膳?您也好早一點去給太夫人請安!”正說著,有小丫鬟隔著簾子票道:“大小姐來了!”也不一定非從這兩家中挑選。

十一娘笑著讓小丫鬟請貞姐兒進來。貞姐兒進來看見屋里只有十一娘和文姨娘,氣氛又有些冷清,不由微微一怔。別說這件事八字沒一撇,就是定下來了,也不好當著第三個人說給貞姐兒聽。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對這件事選擇了沉默,一個笑吟吟上前喊了聲“大小姐”,一個走到臨窗的炕上坐了。貞姐兒眼底閃過一絲狐惑給十一娘行了禮,問了文姨娘的安。徐嗣諭和徐嗣誠過來了。待喬蓮房過來請了安,十一娘遣了兩位姨娘,留孩子們吃了早飯,跟徐嗣諭提起他去樂安的事:“……服侍的人去多了不太好。你要是覺得哪個用得順手,就跟白總管說說,讓他給你安排安排。”徐嗣諭對此沒有異議,躬身給十一娘行禮,退了下去。十一娘就抱著徐嗣誡去了水榭的東間——天氣越來越熱,那里最涼快,她把貞姐兒的繡房設在了那里。貞姐兒做事一向用心,針腳雖有些生疏,卻很認真,嚴格按照十一娘的要求在繡。十一娘想到自己今天還要去陳家喝喜酒,不由沉默了片刻。女紅不僅僅是刺繡,還包括量身裁衣縫制。貞姐兒見了不免有些擔心:“母親,是不是我哪里繡得不對!”“不是。”十一娘笑道,“挺好的。”然后看見貞姐兒目露困惑,道,“我是在想,照你這個進度下去,明天就可以開始學縫制衣衫了。”貞姐兒聽著很高興,抿了嘴笑。徐嗣誡見了也跟著笑起來。十一娘就把徐嗣誡交給南勇媳婦,指了貞姐兒幾處要注意的地方,然后去了太夫人那里。路上,她吩咐竺香:“你去濱菊那里一趟,就說我有事找她,讓她明天來一趟!”竺香應聲而去。到了太夫人那里,太夫人正皺著眉頭在問石媽媽的話。

杜媽媽忙悄悄地道:“歆姐兒又病了!”十一娘聽了不禁有些擔心。歆姐兒養得經不起一點風雨了。偏偏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很低,小小一個傷風就能奪了人性命……她正想問問情況,就見太夫人站了起來:“我去看看!”抬頭卻看見了十一娘。十一娘沒等太夫人開口,立刻道:“娘,我也跟著去看看。”太夫人點頭,一行人去了五夫人那里。說是昨天下午抱出去走了走,晚上就開始咳嗽……孩子滿臉通紅地裹在大紅色丹鳳朝陽錦被里,不時地哼哼兩聲。屋子扇槅緊閉,空氣彌漫著讓人氣悶的馥郁花香。五夫人滿臉是淚,拉了太夫人的手:“娘,您給我派個有經驗的媽媽過來吧!”立在一旁的石媽媽垂下了眼瞼。太夫人沒有應承,而是問起孩子的病來:“太醫怎么說?”五夫人忙道:“說是涼熱不均。開了小柴胡湯。”“方子給我看看!”石媽媽忙去拿了方子。十一娘讀給太夫人聽:“柴胡九分,黃岑九分,半夏九分,生姜九分,人參三分,灸甘草六分,大棗一枚。”“是哪位太醫開的方子?量是不是用得太大了些?”“是吳太醫開的。”石媽媽道,“說先吃三劑,然后再減半。”太夫人拿著方子斟酌半晌,二夫人來了。“說歆姐兒有些不好。怎樣了?”她眉宇間帶著幾份焦慮。“二嫂。”五夫人抓住了二夫人的手,“說是涼熱不勻……”說起孩子的病來,太夫人又將方子給她看,“你瞧瞧妥當不妥當?”

把派媽媽的事岔開了。大家圍繞歆姐兒的事說了起來。有小丫鬟在屋口探頭。二夫人認識是花廳那邊服侍的,道:“這里有娘和我,四弟妹去忙你的吧!”十一娘沒有客氣。如今已是月尾,內院要和外院對帳,管事的媽媽們都等著十一娘畫押了好把帳冊送到外院的帳房入帳。她和太夫人、二夫人、五夫人打了個招呼,去了花廳。管事的媽媽們都立在屋檐下等,看見十一娘進來院子里立刻鴉雀無聲。十一娘望著尺高的帳本,想了想,“今天我要去陳閣老家喝喜酒,道:明天一早再議吧!”管事的媽媽低頭垂目,恭敬地應聲而去。十一娘吩咐琥珀:“抱回垂綸水榭去。”琥珀就望了望外面的太陽,道:“時候不早了——雖說正宴之前到就行,可去的太遲了,也有些失禮。”“我知道!”十一娘笑道,“你照我囑咐行事就是了。”然后吩咐雁容,“把文姨娘請到水榭去。”雁容應聲而去。琥珀狐惑地望著十一娘,抱著帳目跟著她回了水榭。她們前腳到,文姨娘后腳就趕了來。“夫人找我有什么事?”十一娘請她到炕前的繡墩上坐了,指了炕桌上的帳冊:“我要去陳家吃喜酒,你和琥珀把這帳對一對。”滿屋子里的人愕然。“這……”文姨娘額頭有細細的汗。

“要不是想碰碰蘭亭,陳閣老那邊,我就讓回事處的管事們去了。”十一娘道,“眼看著來不及了,只好請文姨娘多費費心。”文姨娘聽了牙一咬,應了下來:“夫人盡管放心的去,我幫著琥珀姑娘把這帳對一對。”十一娘點頭,隨意吃了點心,去了陳閣老家。燕京居,大不易。陳閣老住在城西水葫蘆胡同,胡同狹窄,馬車一溜停到了大街上。雖然打著永平侯府的招牌馬車夫紛紛讓路,但也用了大半個時辰才進了陳閣老的院門。周夫人、李夫人等人都在。大家紛紛上前和十一娘打招呼。但大部分婦人都很陌生。周夫人低聲道:“都是六部官員家的女眷,我也不十分熟悉。”十一娘點頭,看見了甘夫人的大嫂——那位通政使夫人。她笑著上前去打招呼。甘夫人的嫂嫂就給十一娘引薦幾位侍郎、學士的夫人。多數比她年長,丈夫的品階卻比徐令宜低。大家都矜持地和她微笑點頭。十一娘恭敬地一一回禮,然后笑著和甘夫人的嫂嫂閑話:“怎么沒見蘭亭?”“說是梁夫人身體微恙。”甘夫人的嫂嫂笑道,“婆媳都沒有到!”十一娘有些失望,并不掩飾:“還準備會會蘭亭的!”甘夫人的嫂嫂聽著就朝著她使了個眼色。兩人不動聲色地站到了個僻靜的地方。甘夫人的嫂嫂這才低聲道:“聽說前兩天陳大人和梁大人在皇上面前吵起來了!”十一娘大吃一驚。甘夫人的嫂嫂聲音又壓低了幾分:“說是為開海禁的事!”說著,輕輕嘆了口氣,“聽說建安蔣家也給扯進來了,還給皇上上書,力陳開海禁的危害。只希望別連累到曹娥就好!”十一娘陪著她感嘆了幾句,有小丫鬟進來請大家到花廳吃茶點。眾人移到花廳。

十一娘和周夫人、李夫人等人坐在了一起。兩人都要求娶貞姐兒,面對著面坐著,自然不好提這事,都不約而同地回避著,反而說些與此不相干的。待找到機會,又都分別問起貞姐兒來。“如今跟著我學女紅。”十一娘笑道,“我和太夫人都覺得是說親的時候了,可侯爺還覺得貞姐兒太小。只好先準備準備。”周夫人聽了不以為然:“誰家一就成。三書六禮下來,也得要個三、四年的。快勸侯爺別婆婆媽媽的了。”李夫人聽了卻笑道:“這物以稀為貴。大小姐是侯爺唯一的女兒,也不怪侯爺喜歡,舍不得嫁了。”十一娘笑道:“可不是。就是卓侍郎來探口風,也被侯爺不軟不硬的擋了回去。”李夫人聽著目光一閃:“卓大人也有這意思嗎?”十一娘笑道:“卓大人和我們家侯爺私交甚密,正好長公子和我們家貞姐兒差不多年紀。不免說起。”正說著,有人進來笑道:“外面要發轎了。”有女眷笑著去看,屋子里嘈雜起來,低聲說話有些聽不清楚了,兩人相視一笑,打住了話題,都朝門外望去。剛才還和人交頭接耳的周夫人就拉了十一娘:“走,我們也去看看!”然后朝她使了個眼色。十一娘苦笑著跟她出了花廳。周夫人在花廳外停住了腳步,笑道:“李夫人也想娶貞姐兒?”十一娘沒有瞞她,點了點頭,道:“不僅李家,上次去給太夫人拜壽的卓家也有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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