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裴依墨極其小心的用手指揩下一抹藥膏,然后小心翼翼的涂在幽染受傷紅腫的背上。(網站。)
沁涼的藥膏忽然接觸到皮膚,幽染的身體本能的輕顫了一下。而裴依墨的手也隨之僵硬。
就連一絲絲的疼他都不想讓她受著,那個男人怎么能這么傷害羸弱的她?
天已經漸漸露白,但此刻他的心中早已經Yin(左耳旁的Yin)霾密布。晨曦透過窗口投She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映出點點繁繁的亮光,就像灑下了一層金粉。是個難得的好天氣,但卻無法讓他心情舒暢。
開幽染閉上眼睛,什么都不想去思考,腦中已經真空,她將自己放逐在一片荒涼的世界,早已經將身體上的疼痛排斥掉。
而她背上一條條紅得刺眼的傷痕,就像是纖細的銀針一般扎進他的心里。想起剛才見到幽染時的情景,裴依墨向來冷凝的臉上,也閃過一抹傷痛。
總是這樣,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總是不在她身邊。
效大掌帶著憐惜緩緩地覆上了她的背,溫熱的掌心驅散了她身上的冰涼。裴依墨慢慢的俯下身體,將輕吻落在她的背上。沒有情.欲,只有濃濃的心疼和愛憐。
如果可以,這些疼他真的想替她受著。剛更新了/
他摸著她的發絲,墨一樣的顏Se從他修長的指尖纏繞,然后慢慢的從指縫間滑出。
他說:“三年了,你知不知道這三年我是怎么過來的。在得知你死訊的那一刻,我的心都死了。我從來都不相信有一天我會這樣去愛一個人。不管得到與收獲,只是明白要付出。”
他又吻上幽染的一道傷痕,然后用舌尖將滲出的鮮血舔進了口中。
他接著說:“淺幽,我想我的痛苦你永遠都不會明白。我真的想得到你,這是真的。當初我還在想,就算你已經變成一具尸體,我也要將婚禮完成,讓你真正的屬于我。可是......”他苦澀一笑,薄唇緩慢的動了動:“我想得到你,但我最希望的還是你能得到幸福。幽染,你能明白我嗎?”
她還是一動不動,但隱藏在發絲下的眼角,緩緩地逸出一滴清淚......
這一晚,裴依墨從不假他人之手,寸步不離的守在幽染的身邊。就連為她上藥,都親自來。
明明每次看到她的傷痕都會讓他感覺到痛苦,卻還是堅持親自為她上藥。因為他怕別人會不小心,因為他怕她會疼。
后來,幽染整整病了四天。'~又更新了~~'這四天她完全沒有意識,只是在昏迷中囈語著什么,偶爾會哭泣,偶爾會蹙眉。
裴依墨除了公司的事之外,完全將重心轉移到了自己的別墅。因為在第二天天剛亮的時候,他就將幽染帶回了自己的家。
不管她是否愿意,至少這段時間他不能再放手了。在她受傷害在她痛苦的時候,他一定要守在她的身邊。不能再錯過了......
將電腦關上,裴依墨揉了揉眉心。天已經大亮,他一打開窗簾,便被乍亮的燈光刺了一下眼睛。
將書房收拾好,裴依墨打開和臥室相連的大門走了進去。
床上,還躺著昏迷的幽染。小臉蒼白的讓人心疼,瘦小的柔荑因為打點滴手背已經一片青紫。
裴依墨皺了皺眉,看著不停滴答著藥水的點滴,那眼神冷厲的可怕。但轉過頭,他看向幽染的一剎那,凌厲冷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誰也不曾見過的柔情。
“淺幽,第五天了,你怎么還不醒?”在她的耳旁,他輕柔的說道。低低啞啞的嗓音,好似醇酒般醉人。
大掌撫上幽染的額頭,溫度適中,他松了口氣。
忽然,大門的電鈴響了起來。他不放心的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幽染,但又怕不斷響起的門鈴聲會驚擾到她。
打開.房門,見到來人,裴依墨淡淡的挑了挑眉。
“你好,朱小姐。”一貫冷峻的嗓音。
朱迪見怪不怪,禮貌的向他點點頭:“怎么樣,總裁,幽染醒來了沒有?”盡管已經是花擎公司的經理,但她還是習慣叫裴依墨總裁。
裴依墨輕嘆了一聲:“只是夜里醒過來一次,不過很快又睡了。進來吧,我想淺幽也很想你。”
朱迪點點頭,然后回身:“來,拉斐爾,我們進來看阿姨了。”
裴依墨這才注意到朱迪腿后藏著的一個小小人兒。他蹙了蹙眉,很快便想到這個熟悉的小男孩是誰。
見到裴依墨冷峻的五官,拉斐爾又畏懼的向朱迪的身后藏了藏。朱迪搖了搖頭,蹲下,拉過他的小身體。
“拉斐爾,不要怕。你不是一直嚷嚷著要見阿姨的嗎?”
拉斐爾怯怯的偷覷了一眼裴依墨,但在接觸到他的眼神的時候,又迅速的低下頭,囁嚅道:“可是這位先生很可怕,那天在阿姨辦公室還要打阿姨。”
朱迪微怔了一下,然后轉過頭看裴依墨。只見裴依墨一臉高深莫測,一手支著下巴,一邊盯著拉斐爾的小臉好似在思索著什么。
朱迪當然沒有相信拉斐爾的話,畢竟裴依墨對幽染的感情她有目Gong睹,他又怎么會舍得打幽染呢?
她搖了搖頭,解釋道:“不要怕,這位先生是阿姨的好朋友。那天只是在開玩笑。拉斐爾,阿姨現在就在里面,你想不想見她呢?”
拉斐爾咬著唇,皺著小小的眉頭好似在做著重大的決定。
“好,拉斐爾要見阿姨!”他用清脆稚嫩的聲音堅定的說道。
雖然他還是很怕眼前這個冰山高大叔叔,但他真的很想念阿姨。想念阿姨柔柔的聲音,還有好看的笑容。
朱迪笑笑,拍了拍拉斐爾的頭,然后牽著他走進了裴依墨的別墅。
忽然這時,裴依墨開口問:“他到底是誰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