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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253單獨談談
大廳里一下子靜了下來,夕蘭穩穩的放下茶盞,柔柔一笑,道:“景顏,爹爹喜歡紅棉,來了京城自然想見他,明日上朝,你見到他就說一聲,邀請他過府吃頓便飯,成全爹爹不就好了。”本來也沒燁弘棉什么事,夏景顏這缸醋壇子還是應以安撫為主,溝通為輔,所以先穩住他才是正理。
夏景顏現在有點像驚弓之鳥,只要是什么男人一挨邊他立時繃緊神經,好像隨時都要作戰似的,眼見夕蘭明里暗里的安撫自己,只好憋著一口氣佯裝沉默。
只是誰也沒想到說曹操曹操到,燁弘棉下了朝在內廷休息的院子換下朝服,帶上準備好的禮物就往夕蘭這來了,憑他八面靈通的耳脈早就知道柳父今天會到,想著一定熱鬧的不行,腦袋削個尖的扎了進來。
燁弘棉今天一套寶石紅的祥云錦袍,腰間墜翡翠玲瓏玉佩,綰發束鳳須金冠,暗紅的發帶與兩綹發髻自然的披散在兩間上,步伐灑脫,一臉笑靨的走了進來。
均柳父等人連忙笑著起身相迎,“紅棉,老夫剛剛還在念叨你怎么沒到,這就來了,還是你知我的心思,呵呵……。”
黃父與林若楓恭謹的向燁弘棉行禮,“右相大人!”
燁弘棉先是客氣的扶起黃父二人,“不必多禮,二位長輩請坐!”舉止沉穩大度,倒好像是來了他們家坐客似的,接著他才笑的一如往常,挨著柳父的身旁關切的問長問短,兩人熱絡的好像親生父子,眾人看了這一奇觀無不暗暗乍舌,就連夕蘭都不曉得燁弘棉咋就和爹爹這樣交好呢?奇了怪了!
耒夏景顏的臉色可以用暴風雨前烏云壓頂來形容,陰翳不見一絲光亮,望著燁弘棉的后脊背都要戳出一個洞來了,夕蘭只能無奈的嘆氣。
燁弘棉獻寶似的對柳父道:“伯父,我最近得了離樂的樂集,棉兒知道伯父喜歡,今個兒給您帶來了。”說完轉頭吩咐道:“緣兒,把我為伯父準備的禮物拿進來。”
那小奴跟著燁弘棉進來,站在廳門口候著,聽見自家主子吩咐連忙講準備好的樂集抬了進來,眾人側目看去,只見那小奴吩咐兩個小廝抬上來一個木箱子,箱子打開,里面是規整劃一的樂集,正是當世著名樂師離樂所著。
柳父滿眼驚喜,快步走到箱子前,伸手拿出一本翻看,嘴角漸漸勾出笑,高興道:“確實是離樂的手稿啊!紅棉知我心,紅棉知我心啊!”
夕蘭緩緩起身,她自打來到異世就從未見柳父有過這樣明媚的笑顏,即使自己升官納夫他也只是那種欣慰的笑,這樣的神采奕奕就像是未經世事的少年郎,她的內心動容不已,血濃于水,就算換了靈魂,她仍然是他的女兒,她更希望柳父能每天都如此開心,而不是把自己壓抑起來,三十多歲就已顯現老態龍鐘。
“爹爹看什么呢?”她走到近前輕聲的問道,順著柳父的目光望去,書頁上有樂詞,還有一些看不懂的標注。
柳父難抑制內心的激動,喜道:“這些是離樂的手跡,蘭兒你看這首‘桃李芳菲,雨潤紅自嬌’,妙!妙啊!你再品品這音律,輕快俏麗,媚而不俗,確是好曲子啊!”
夕蘭掃了兩眼,腦中突然有種奇怪的想法,轉頭問夏景顏:“那日我看清風舞袖,體態唯美,比起女子柔韌中多了一絲飄逸,確實讓我大開眼界,不知道我鳳國還有誰能與其齊名?”
“女子?蘭兒見過女子舞袖嗎?若那樣倒是大開眼界才是!我鳳國的舞師皆是兒郎,那個清風也就是在民間有些虛名罷了,若論樂才雅士,詞曲人就是這樂集的著作人離樂,歌舞應是宮廷樂坊的戀竹。”夏景顏冷著臉隨口應道。
夕蘭聽完恍然大悟般的‘哦’了一聲,眼珠一轉,走到夏景顏身邊附耳說了幾句話,夏景顏聽完不動聲色的揚了揚眉毛,臉色漸漸緩和下來,最后嘴角竟勾起一絲弧度。
燁弘棉偷眼瞧著,豎起耳朵卻怎么也聽不到,好奇的因子在身體里蠢蠢欲動,哼,來日方長,他天天耗在這就不信沒有熱鬧可看!
柳父心情好,又與燁弘棉說了很多話,直到林玉清再次張羅用飯,眾人才從前廳挪進飯廳,一晚上柳父與燁弘棉像是**難逢的知音,說到興起時還那筷子敲碗,夕蘭左右坐著夏景顏與岳熙,偶爾側目看看這兩人,只聽燁弘棉隨著柳父的節奏哼唱著,“秋風入窗里,羅帳起飄揚。仰頭看明月,寄情千里光。”
夕蘭聽著語調悠長,尾音拉的較長且很有韻味,與明清的曲子不同,倒像是昆曲與近代民歌的綜合體,有昆曲的韻味卻不似外行人聽的乏味,若是曲調再流暢些完全可以轉化為流行樂曲,怪不得當日燁弘棉聽了她那首《瀟灑走一回不會覺得很突兀呢。
待眾人用過飯,燁弘棉與柳父去了書房繼續研究樂集,夕蘭則在夏景顏的攙扶下回了下院,一進門,夏景顏就一屁股坐到桌案旁,拿眼瞟著夕蘭款款邁步的身姿。
夕蘭不想惹夏景顏生氣,他不生氣自己也開心不是嗎?對待不同的人就要有不同的方法,對待他這頭倔驢就得順毛捋,想到這,嘴角綻出淺淺的笑意,道:“夫君,你是不是有很多話要問奴家?”她邊說邊將身子委坐在夏景顏的大腿上。
夏景顏繃著臉道:“奴家?蘭兒是為了岳熙自稱奴?還是為了魏楓?亦或是燁弘棉?”他暗自決定,這件事絕不能就這么算了。
夕蘭抬手將發簪拔了下來,一頭秀發柔軟如水的傾瀉而落,她將頭靠在夏景顏的胸前,細碎的發絲粘在臉頰上,她卻懶去梳理,任由那些絨尖碾著他外露的喉結,半晌才懶洋洋的輕啟朱唇,“夫君難道聽不到嗎?奴家可只愿意在你面前為奴為婢呢!”
“小妖精,你到底想做什么?”夏景顏被這一聲奴家喚的渾身酥麻,只覺下面炙熱,瞬間脹滿了整個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