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到來讓計欣安沒有時間再想那些事情了,她將每天都安排的滿滿的,除了將平時周末白天上的課現在都改成了每天都上的,還利用那個空閑的下午在外面找了一個學畫畫的興趣班,而且早晚去郭蓉那里的時間也延長了。
鄒澤還不知道計欣安早晚要訓練,只是看她平時所排的學習時間就曾驚訝的問過她,“這么拼干什么啊!你也不是時間不夠用,慢慢來嘛!”
“你不懂的!”計欣安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是靜靜的嘆了口氣,發現自己現在和他們的想法會有那么大的差別,現在的他們和當初的自己是那么的像,永遠覺得自己還小,有得是時間,而現在的自己卻覺得時間是那么的不夠用,恨不得每天多出幾個小時。
不管怎樣,計欣安還是按照自己的計劃堅持著,經過了一個學期的訓練,她的體力已經比原來要好的多了,現在的她跑五公里已經很輕松了,還是郭蓉見她太小了沒有再給她加量和負重。
計欣安可以明顯的感覺自己的身體和上一世的不同,體力要好很多,身體的潛力也更大了,雖然一開始跑也會和原來一樣又是大喘又是肚子痛的,但只經過了一段的適應期就很輕松了,這對于上一世的自己不要說一個學期,就是一年也不要想跑五公里的。
其他方面的進步也是很快的,現在跟訓練場的學員每天都打的不亦樂乎,而這些學員里大都是剛剛當兵或是從學校畢業的女警員,她漸漸勝的場數也在增多。所以現在郭蓉也經常叫她去當陪練,或是有時教官還會單獨給她吃點小灶。
這天早上計欣安像每天一樣來到訓練場,一進來便見到門口站了一個人,正在四處張望著,仔細一看不就是鄒衛國嗎?
高興的計欣安沖著他就跑了過去,一下撲上去抱住了鄒衛國,“師傅!”
“安安啊!好了,快下來這么大的姑娘了還撒嬌!”鄒衛國還真被她抱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師傅,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才來看我啊”計欣安從他身上下來,興奮的笑著,嘴里還抱怨著他這么久沒回來。
“我這不是剛回來就來看你了,還抱怨呢。”鄒衛國也受到了她情緒的感染,輕笑著。
“還是師傅最好了,你不在這段時間我可進步多了,不信你問郭教官。”計欣安還真有些不謙虛。
“我知道,郭教官都跟我說了。不過你可別驕傲啊!”看樣子在計欣安來之前已經跟郭蓉聊她好一陣子了。
“那當然,我會繼續努力的,爭取有一天能打敗師傅。”計欣安雖然嘴上這樣說,可心里還真就沒抱過這樣的希望,她可是知道鄒衛國的身手有多厲害。
“你呀!”雖然對她的性格已經很了解了,但還是很無奈的樣子,轉頭突然發現計欣安站在他身邊竟比他走時高了不少,“小丫頭長高了嘛!”
“當然了嘛!現在不長以后就沒得長了,不過你就沒發現,還比以前漂亮了?”計欣安在他面前有意轉了個圈。
“是漂亮了,不過安安,你想當兵可是不能留長頭發的。”鄒衛國看著蓄了長發的計欣安,的確是好看了許多。
“正因為當兵不能留長頭發,所以要在高考以前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要不以后就沒機會了。”計欣安摸了下自從晚會就梳起就再也沒放開的頭發,前世可是直到工作以后才梳長發的,上學時一直是短頭發的,如果再這樣的話,以后當了兵這輩子可能都沒有機會長發漂漂了。
“你到是真的下定決心了,連這都打算好了。我就不明白了,安安,你還這么小為什么就這么想當軍人呢?”鄒衛國真是越來越欣賞她了,這樣的年紀就有這份堅持,還真是少見。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在說,安安還這么小,現在吵著要考軍校,說不定過幾天就變了,是不是?可是這真的是我的夢想,從骨子里就存在的想法,雖然我現在還小,但我相信我能為它堅持下去,并且最后實現它。”計欣安一提到這些眼里便充滿著光亮。
“其實我是幸運的,師傅,因為不是所有的人都會像我這樣可以毫無顧及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其實我們這么大的孩子大多是有夢想的,可是會有人阻止他們,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他們心心念念的理想是錯的,然后便打著為了他們的旗號來給他們制定一個光明遠大的前途。或許這些是對的,可是師傅,有時候對的不一定是我們想要的,也許你們規劃的人生看似美好、一帆風順,可是當他們人過中年,每當想起當初那個雖然稚嫩卻充滿無限激情的夢想的時候,也只能是一聲嘆息了。”計欣安一下子想到了二十九歲的自己,當看到國慶閱兵的女兵方陣的時候,那種羨慕甚至是嫉妒讓她心中冒出的那種難過是她不想再體會到的。
“安安,這些話真的不像是你這個年齡的孩子能說出來的。”鄒衛國看著這樣的安安,感覺不像是在跟一個孩子對話,倒像是一個成年人。
“其實我們這個年齡的人所想的要比這些多的多,只不過有些人不善于與長輩們交流,所以總是會產生這樣或那樣的誤會。師傅,你也有孩子吧!”計欣安嘆了口氣,當年她何嘗不是這樣呢。
“嗯,跟你差不多大。”想起自己的兒子他就一陣頭痛,心里想著,他哪怕能有計欣安一半也知足了。
“你一定想讓他以后跟你一樣當名軍人吧!”計欣安笑了,因為鄒衛國的心事都寫在臉上了。
“你怎么知道?”鄒衛國詫異的看向她。
“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他一定不愿意,而且跟你的沖突還不小。”計欣安沖他眨了下眼,看他眼睛瞪的更大了又接著說。“師傅,其實有時候大人不一定都是對的。”
“怎么不對了,當軍人不好嗎?你不就是非得要考軍校當軍人嗎?他的條件和機會要比你好的多,我讓他當兵怎么錯了?”一聽見計欣安說他是錯的
“可是當軍人是你的夢想、是我的夢想,卻不是他的,我們每個人都是一個個體,其他人不應該代替他來決定他的人生。”計欣安突然想替這個可憐的孩子做些什么。
“我是他老子,我就是讓他去當兵。”鄒衛國的聲調一下子提高許多,這是他多年認定的事,怎么可能錯呢!
“師傅,您別生氣,你說如果我的爸媽非常反對我去考軍校,一定要讓我干別的事情,我會怎么樣,我會非常的不開心,就算以后我在其他的地方做的很成功,但我也會不開心,因為我的心中會有遺憾。”計欣安知道一時他還接受不了自己說的,只是說出自己的想法。
“安安,謝謝你跟我說這些,我會好好想想的。”鄒衛國現在真的覺得這些談話像是兩個同齡人在談心,而不像是一個長輩與一個晚輩的交談。
“師傅,有一句話我特別喜歡,我想說給你聽,夢想這東西和經典一樣,永遠不會因為時間而褪色,反而更顯珍貴.無論是關于愛情,還是關于未來!”這句話是老男孩電影里的一句,計欣安尤其喜歡。
“這話是你說的?”鄒衛國驚訝的看著她,這些話更像是一個歷經滄桑的人所說,而不是這樣一個花樣年華的女孩所能說出來的。
“當然不是,是聽別人說的,但我非常喜歡,我可能說的有些多了,好了,不說這些了,師傅這回你是不是在家過完年再走啊?”計欣安想今天可能是說的太多了,于是轉動慣量移了話題。
“呆不了那么久,過幾天我就要回去了。”不能在家過年似乎都已經成為習慣了,所以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沒有感覺到什么不一樣。
“那師傅這回走之前,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啊?”計欣安有些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有什么事就說吧!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一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他就覺得的好笑。
“呵呵,師傅,你···能不能帶我去摸摸槍啊!”計欣安想打搶可是想很久了,計欣安曾摸過一次真槍,那是還很小,爸爸的朋友有一個警察,經常來家里玩,有次把槍拿出來給計欣安玩,那是計欣安第一次摸槍,連舉起它的力氣都沒有。
“想摸槍啊!這好辦,哪天我拿來幾把,你想怎么摸就怎么摸。”鄒衛國逗她。
“哎呀!師傅,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嘛!”計欣安被他一說更是不好意思了。
“呵呵,想去靶場?”鄒衛國不再逗她,其實他也有意要帶她去了,沒想到她自己先提了出來。
“是啊,你有沒有辦法?”計欣安拉著他的衣袖緊張的問。
“看你急的,我這回再一走不一定什么時候才能回來,所以本來就打算在走之前帶你去試試的,不過在這之前你可得給我好好的訓練,不準分心。”鄒衛國邊說邊伸出手指點她的腦門。
“是,師傅。”興奮的計欣安立正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