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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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過去了。
公孫小妹幫忙在樓下熬藥撿藥,寶珠幫著生火,那些衣物帕子用過后都得經過沸水蒸煮消毒。
從那些丫鬟口中她們多少也知道這些天來,雪衣是如何將姝兒從死里救回來的。
丫鬟們這兩日似都很開心,想著姝兒郡主大抵是能活下來了。
外頭也傳了些風風雨雨,百姓們得了絲絲希望,便都宛若看到了觀世音菩薩下凡,只覺著他們都該有救了。
拜天拜地,拜在客棧封鎖線以外,難民聞風而來,越擠越多。
“小姐,妳說王妃沒準啊,真是菩薩下凡呢,從來這瘟疫沒幾人能活的,便是活了的也是些得了神保佑的,活得蹊蹺。王妃可真是用她的醫術救活了郡主,妳說,這不是菩薩,是什么?”
寶珠一邊吹火一邊笑著說道,回頭看著她家小姐。
公孫小妹心不在焉,聽了寶珠的話回了些神,微笑道:
“這樣的女子,合該是天仙下凡來的,還記得那會初次見了姐姐,雖容貌是丑陋的,但我卻從未見過那樣明鏡似的眼睛,身處他國,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委實令我折服。”
公孫小妹笑了笑,眼底神色有些心不在焉。
不知道上官重蓮現在怎么樣了。
是否被人救出來了,或者他自己沒有陷入危險?
可是一天沒有見到人,她的心里就不能踏實。
但除了等,她沒有別的辦法。
此時的樓上,忽聽聞一聲清晰的響動,似是碗盆摔碎的聲音。
兩人俱是一怔,走出伙房。
“啊!快來人,小郡主不行了!”
一聲大喊從樓上傳下來,公孫小妹心里一緊。
緊接著聽得樓上木板發出一陣‘咚咚咚’的雜亂腳步聲。
她二話不說,提起裙子就要上樓。
“誒,小姐,王妃說了,咱們不可以上樓啊!”
寶珠跟上來拉人,卻因手上滿是灰碳,一時遲疑下,公孫小妹已經踏上了樓梯。
阿碧正在為雪衣換衣裳,忽然聞得驚喊,立馬沖了進來。
房里端著藥碗的兩名丫鬟立在床前驚駭的六神無主,見了人來,口里喃喃的喊著:
“奴奴婢剛進來喂藥,可是喚了幾次,小郡主都沒有一點反應,奴婢奴婢就探了探她的鼻息,發現小郡主沒有呼吸了!”
雪衣已經坐在床頭搭脈看診。
所有人都圍在床前,門口傳來腳步聲,是公孫小妹和寶珠先后闖了進來。
阿碧見了公孫小妹,也沒得心思去攔,只見雪衣的臉色瞬間慘白。
搭脈的手抖得很是明顯,她喉嚨一熱,有種不好的預感,輕聲喚了幾下:“公主?”
幾名丫鬟紛紛你一言我一語惶恐說道:
“明明小郡主的情形有好轉了,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是啊,王妃不是說,膿瘡都發出來了,等全部結了咖,小郡主就好了嗎?”
“這兩日不燒了,也不嘔吐了,昨兒晚上還好好的”
“都不要吵了,安靜下來!”
阿碧出言制止了眾人的騷動。
公孫小妹站在床前,透過她們的間隙看著躺在床上的姝兒。
雖身上多有斑斑點點的患處,但顯然比她一路上看到的那些死去的瘟疫患者要好了許多。
只是此刻面色蒼白,緊閉雙眼,毫無生氣的樣子。
她猛的捂住嘴,一種難受的情緒壓在心頭。
才一歲多的孩子啊!
周圍的人在說些什么,雪衣聽不見了,腦子里嗡嗡直響,頭頂上天旋地轉。
四肢頃刻冰涼,越抖越厲害,她摸不到姝兒的脈息,摸不到!
可是明明情況已經好轉了,為何會走得如此突然?
難道她真的做不到?
難道自己太過自滿了?
難道是自己判斷失誤?
錯了嗎?
辦不到嗎?
死了嗎?
‘咚!’
地上一聲悶響,耳邊似炸開了鍋,她什么都聽不清,空茫的轉過視線,只見地上躺著一名丫鬟,臉色憔悴蒼白,圍在邊上的幾名丫鬟俱是驚恐而震驚的臉色。
又一個傳染了瘟疫的人!
兩名丫鬟染上瘟疫了,可她還是沒有救回姝兒,就這么
突然的死了。
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助包圍著她,她甚至可以預見接踵而來的將是一場怎樣動蕩的暴風雨。
她不敢聽,不敢,什么都聽不見了,腦子里嗡嗡的聲響像被水淹沒的鍾鳴。
她聲聲喚著阿碧,可那聲音像是鉆進了她的腦子里,極為壓抑而模糊的回蕩著。
她,失聰了!
房門前,阿碧頓住腳步,看著上官鳳瀾說道:“王爺,公主把自己關在里頭一整天了,不吃不喝,也不說話,從上午昏倒后醒來就是這樣,一開始我嚇壞了,以為公主染上了瘟疫,幸而還好,有大夫看了,公主只是疲累過度加上打擊太大,一時引起的昏厥。”
bsp;“嗯,妳先下去,有事本王再喚妳。”
上官鳳瀾說罷輕推房門,乍然走進來,屋子里黯淡無光,窗戶皆是緊閉的,模糊的夜色透在窗格上,屋子里所有的擺設只約莫瞧得見輪廓,只有床頭,懸著一盞燈籠,燈光暈光薄弱。
來東城的一路他的心里始終不安。
剛到客棧,就聽聞姝兒今日暴斃的消息,那一刻他就預感不妙。
他腳步很輕,緩緩踩著薄弱的光線靠近床前。
“誰?”
一把低低的聲音響起。
他恍惚一怔,那聲音里所帶的彷徨和顫抖讓他心頭刺痛了一把。
見他遲遲沒有回應,帳幔遮擋的床角內又飄來一問:“誰!”
他來到床前,撩開帳子,從黑暗的最角落找到了抱著膝蓋,蜷縮在一起的身影,他從未見過她如此模樣,她的輪廓在發抖,他看得很清楚,那讓他心里像被車輪碾過一樣的痛。
“雪,是我。”
雪衣舉著紅腫的雙眼看著眼前像神明般忽然出現的人,“鳳鳳鳳郎?”
她向著月色,他立在那盞燈籠下,她看見他的唇在動,可她什么都聽不見。
難道是夢嗎?
還是她病糊涂了,渴望見到他,幻想著他的樣子出現在眼前。
“不要過來!”
他褪下靴子上了床,她還是下意識開口阻止了,雖然她什么都聽不見,連自己的呼喊都聽不見,她不知道他是否聽到了,也許根本沒有,因為他還是靠了過來。
“雪,是我。”
“不要,不要過來!”
她拼命的往里縮,不管是不是幻想,她怕自己身上有瘟疫的病毒會傳染給他,她伸出手阻攔,直到整個抵在床角。
“別過來,別過來。”
謝謝你們的支持,我很好了,我靜心寫文,親們好好看文,這樣就好。
文快結局了,這幾個月感謝有你們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