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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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珠珠眼珠子瞪得老大,直盯著雪衣猛瞧:“是嗎,可是,怎么連嘴唇也受傷了呢?”
說完露出個笑臉:“哦,珠珠知道了,一定是妳大晚上的偷吃零嘴了,所以咬到了嘴皮子。”
雪衣狐疑的走到梳妝臺前,銅鏡里,她怔怔的發呆。
嘴唇紅腫,還留著點血印子。
對著鏡子不免發起呆來。
是了,昨晚她口渴起床找水然后
瞳仁擴大,她記起昨晚看見的那兩個人,記得自己看見了龍靴,然后跟著他們到了后院廂房
拼命的想卻怎么也記不起自己究竟是如何回到房間。
用過早膳,只見沈碧君整個人懶懶的似有心事,上官珠珠見沒了人管,拉了她就出了白云觀。
因為今天是臘月二十九,所有人都要香湯沐浴,流鶯為她準備細節便也沒跟來。
“珠珠,咱們要先去給皇后太后請安。”
“不用不用,這些天宮里頭皇親國戚一大堆,要各個都去請安,一天下來也請不完,早兩天太后她老人家就說了,年里頭請安就免了吧。”
上官珠珠手里捧著個盒子,拉著她在東宮殿廊里快走。靚靚
抬頭看一眼殿門匾額:景和宮
入了景和宮,進了主殿,沒找到要找的人,珠珠對她說:“嬸嬸在這等等,我去找蘭熙姐姐。”
“蘭熙?”
“是這宮里的長侍女。”
上官珠珠說完滿面笑容的離去。
雪衣打量著四周,景和宮外種了很多青松,蔥翠的枝葉被雪覆著。
這所宮殿似乎較別的殿更為安靜,四處都是靜靜的,宮人不多,行走時也是悄然無聲,輕手輕腳。
一時不見上官珠珠回來,她信步走進了宮殿后方,也不知到了哪一處園子里,只見寬敞明亮,水榭樓閣,白皚皚的雪地里種了一林子的紅梅。
白白的雪海,嫣紅的嬌梅。
籠著早晨輕霧渺渺,說不出的驚艷動人。
雪衣驚喜的跑進梅林里,踏著深雪,聞著梅花郁郁的清香,開心的笑了起來。
她獨愛梅花,因為梅花是母妃的最愛,母妃的宮殿里種滿了從中原江南移栽的梅林,一到雪天,美景如詩如畫
一度相思一度逢,
最情癡處最多情。
三千樹居孤山下,
此枝偏生山之陵。’①
踏雪在梅林里,她想起母妃生前唯一吟過的詩詞,每每面對梅林,母妃就會念起這詩。
幼時的她不明白,母妃擁有父皇所有的寵愛,為什么還會不開心。
現在明白了,母妃愛的,不是父皇。
清風一陣掃來,卷起漫天漫地嫣紅的花瓣,紛紛綴了她一身。
忘情時,她想伸手去摘一株。
就在這時,只聽靜靜的空氣里傳來嗖——地一聲。
一道疾風掠過,她痛呼一聲,摔倒在雪地里,手背上一道傷痕,點點血漬染紅白雪。
身后不遠十步傳來一道如風清涼的男音:“是誰人闖進這園子里來,忘了我的訓誡了?”
雪衣這廂才看了看手背上的傷勢,傷口不深,余光一瞥,落在身旁,一柄長箭直直插在雪地里。
身后的人見她沒有回答,聲音冷了幾分:“是誰人,再不出聲,我可就不饒了。”
雪衣混似沒聽見,因為她一顆心都落在了那根箭上。
這箭頭,同街上遇刺的箭是一模一樣的,屬于同一個人。
忽然,她想起流鶯曾對她說過的話。
當今太子,箭術精湛,百步穿楊,箭無虛發!
她驚訝的同時拔出那根箭,起身,回頭。
只見十步遠,融白的雪海中,一襲白袍錦緞,披著雪白狐裘大氅站立在那,頃長飄逸的身姿,如墨飛揚的長發,玉白似雪的面容,清美絕倫的五官
他的眼神寧靜如碧水藍天,輕淡如柳絮扶風,冷風吹來,漾了一抹細碎的冰凌入他眼底,平添一分冷魅。
只是他此時正拉弓滿懷,箭在弦上,一觸即發!
卻在她回頭那一刻,慌忙收了力道。
清晨的雪風一陣一陣掃來,落英繽紛,兩人雪地里就這樣怔怔的對望著。
是他!
他正是那天放箭的男子,能有這樣的箭法,又住在東宮,那么他正是當今太子了!
上官弘宇淡淡瞇了眸,靜靜看著香雪海里,紅梅樹下站立的雪衣。
為什么再一次見她,心中那股久別重逢,恍如隔世的感覺越覺濃厚?
想到剛才差一點他就射殺了她,心頭似痛了一把。
這一想,聲音不免冷了點:“剛才沒聽見我說話,妳不要命了么。”
雪衣收了心神走上前來,站近了看,越覺他清美如皎月下開出的白蓮,玉面無暇,只是清瘦了點,眉宇間有股蒼白的病態,讓人微微心疼。
她不免怔了怔,才把箭拿出來,說:“抱歉,無意間闖了進來,只是看這滿園子梅林開得動人,忍不住就”
她話一頓,道:“你是那日在街上救我的人,你是當今太子?”
上官弘宇的目光落在她手背上,他無聲無語,從袖中掏出潔白的絲帕輕柔的為她包扎起傷口,“這一箭只不過是警示,不然它將穿透妳的心房,受的傷就不止這一點了。”
“你還沒回答我。”
雪衣暖暖的看著他問。
上官弘宇瞧了她一眼,道:“妳都知道了,何必還問我。”
他說完又看著她,“妳是誰,妳不是我太子殿的人。”
雪衣笑看著他,“你也明明知道了,何必做此一問。”
上官弘宇一怔,然后緩緩笑開:“是,只需見了妳這張臉,我又怎么會不記得,又怎么會不知道妳是誰,北蒼國公主。”
雪衣接道:“我現在已不是公主,只是景王妃。”
上官弘宇目光定了定,淡淡道:“是嗎,可我聽說這場和親只不過是場交易,三年一過,妳還是公主,要回北蒼的。”
雪衣目光茫然起來,輕聲說:“我母妃曾說,沒有哪只被放走的白狐還會想要回到籠子里,你當我為何要入景王府的門,為何要受這三年的罪。”
上官弘宇亦淡然的接下她的話:“為了被放走的自由?”
雪衣驀然抬頭看他,見他眉色清柔,目光如水,“嗯,只是不知,這放走白狐的人,又會是誰”
上官弘宇轉身,白色鹿皮靴子踏在雪地里,“也許白狐不懂思念才不會回頭,可是懂思念的人或許會想念那白狐呢”
說完已走出幾步,回身,見雪衣還呆在雪地里看他,唇邊漾出一抹輕柔的笑:“還要發呆到幾時,想來妳是跟珠珠那丫頭過來的吧。”
雪衣是被上官弘宇剛才幾句話給迷亂了,回了神,走上來,把手里的箭拿出來,卻說:“我想跟你討要了這支箭,不知行不行。”
“要它作甚?”
雪衣綻出一記笑顏:“記著你的救命之恩啊。”
上官弘宇輕輕看了她一會,點了一下頭,“當心別劃傷了手,箭頭很利。”
白云觀,入夜。
澡房里,雪衣褪盡衣裳,跨進香湯浴桶里,這是一年的最后一晚。
明天是除夕,宮中百席大宴。
她不知道東陵國的風俗是否和北蒼國一般,但她卻知道,東陵國禮節繁瑣,人也太多,定然是沒有北蒼國那般豪爽奔放的。
泡在溫熱的水中,整個人松弛,她又想起來到東陵短短幾天所發生的事,一直想到了今天
澡堂里熱氣氤氳,幾盞油燈搖曳,照著浴桶邊沿睡沉的臉。
淺睡中,雪衣仿佛聽見澡堂里傳來一點碰撞聲和細細的腳步聲,那聲音只一下又沒了,她眉頭動了動,接著睡著,又不知過了多久
這一次,她感覺有雙眼睛在看她,帶著灼熱的視線。
一驚,猛的睜開眼。
雪衣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一是因為眼前站著的人,二是因為浴桶里的水的確是已經涼了。
抱著身子本能的躲在水中,她又羞惱,又驚怒的瞪著眼前還盯著她望的人,“你、你進來多久了!”
上官重蓮邪佞的勾起笑容,抱著手站在原地看她:“說久也不久,大概,一盞茶的時間。”
雪衣登時氣惱得臉色發白,看了一眼門口:“你把流鶯怎么了。”
“敲昏了。”
上官重蓮回得干脆直接。
雪衣張大了嘴,越想越惱,卻見上官重蓮還直辣辣的盯著她,她嚷道:“你還看!”
“我進來這么久,叫妳都不應,該看的都看了,妳不必遮了。”
“你、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嗎!”
上官重蓮邪佞的笑了起來,雙手撐在浴桶邊沿:“更過分的還有,妳要不要嘗嘗。”
雪衣伸手就是一巴掌,卻上官重蓮截住,他輕佻的笑著:“好了,我今天可沒喝酒,妳這丑丫頭,即使送給小王,小王也沒興趣,小王的那些鶯鶯燕燕,隨便抓一個都比妳美上百倍,c花ng/上功夫也都讓人銷/魂欲死呢。”
注釋:①摘選李郎的詩。
(過年啦,上架了,有沒有壓歲荷包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