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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青天的大帳內。
雪衣看過龍青天的傷情后安慰了阿碧一番,阿碧自知此時此刻雪衣承受的打擊有多大,因此盡量忍著內心對龍青天的擔憂。
帳內孟然等人也都在,雪衣看了看所有的人,說:
“我想西夷國很快就會發大兵來攻,目前龍將軍也重傷在身,鳳郎的死訊一定要嚴密的守著,絕不可在此時泄漏,雪衣不才,雖為弱女子,但雪衣有些話想在各位大人面前造次一番,還請各位莫要見怪。”
囤白秋略略一淡笑,道:
“王妃不必如此多禮,此番若非王妃出奇招,我們也不能及時救出王爺和龍將軍還有那幾千的精騎兵,王妃有話請直說便是。”
雪衣微微一頜首:
亨“那就容雪衣造次了。西夷國援軍到,如今已有將近七十萬大軍,而王爺的軍隊只剩二十萬,加之邊關周圍各路援軍共總十萬和皇上帶來的親騎衛十萬,我們的四十萬要敵對西夷國彪悍的七十萬鐵騎無疑很是困難。”
所有人深為了解的點頭凝著面色。
雪衣又道:“王爺的軀體只得保留半月的時間,如今最重要的是要穩定我們的軍心,孟然,你是軍師,這件事勞煩你費心了,若有一絲風聲走出擾亂軍心,定要嚴懲不貸,如此方才能壓制。”
孟然和白秋還有幾位將領前后出了龍青天的大帳去了議事的大帳。
雪衣眼猛然闔上,身子晃了幾晃,幾乎一頭栽倒在地,幸得阿碧眼疾手快,大喊一聲將她接在懷里,又扶著她坐下來,阿碧甚是擔憂的將雪衣打量一番,“公主,難過就哭出來吧。”
雪衣緩緩搖了搖頭,雙手抱著阿碧,“阿碧,我只是好累”
“累就休息會吧”
“阿碧,我怕我撐不下去阿碧,幫幫我吧,幫我撐下去”
阿碧再也忍不住滿腔的心酸,淚水流下兩行。
她從沒見過公主如此如此的絕望和心傷,那眼睛里滿滿的盡是讓人揪心的故作堅強,看了讓人的心撕裂般的疼痛不已。
“公主放心,有阿碧在,一定陪公主撐下去”
阿碧的聲音哽塞難聞。
雪衣淡淡掀起唇角:“阿碧,幸好妳還在。”
阿碧揚起頭,強忍著不讓淚流下更多,她一定要堅強的陪著公主渡過這個難關。
雪衣淡淡道:“阿碧,把我們在芙蓉郡所買的藥材拿來,去王帳。”
“公主打算?”
阿碧微微一楞。
雪衣道:“我想把鳳郎身上的燒痕治好,希望他能恢復當初的樣子,希望他在九泉下多少有些安慰。”
王帳,五天后。
“公主,皇上派了人來傳喚公主。”
阿碧端著一盆熱水走了進來說道。
雪衣微微一楞,就著阿碧端來的水洗了手,吩咐道:“妳在這守著,我給鳳郎敷了藥。”
阿碧點了點頭,雪衣換了件外裳來到上官弘宇所住的大帳,剛到大帳外,又有侍女領著她來到一處山坡上的樹蔭下,只見遠遠的上官弘宇著一襲干凈得不染塵埃的白衣立在那。
侍女停了腳步,她走近上官弘宇身邊。
“阿雪。”
上官弘宇回頭看著她,手里端著一碗湯,“還記得當年圍場狩獵嗎,”
雪衣望著他手里端的那碗湯,仿佛當年的事還歷歷在目,“我一輩子都記得,當年我這‘丑公主’和親來到東陵,舉目無親,被人欺負,只有弘宇你親切對我,那一碗魚肉湯帶給我莫大的感動,我又怎會忘記,我還記得咱們一起放歸白狐,記得你帶著人把我從圍場陷阱里救出,曾經所有的一切我都記得。”
上官弘宇抿著清風般的笑意,將碗遞給她:“那就把它喝完,我看著妳喝,一口都不許剩。”
雪衣心中盛滿感動,端著那碗魚肉湯大口大口的喝著,眼底蓄滿晶瑩的淚,“弘宇,謝謝你。”
遠處,有人匆匆走了過來,正是上官弘宇的貼身侍衛柴風。
“柴風,有何急事。”
上官弘宇問道。
柴風回稟:
“皇上,前方剛傳來戰報,白陽郡和白鹿郡失陷,我軍折損一員大將,死傷兩萬,西夷國節節緊逼。”
雪衣和上官弘宇皆是面色沉重,雪衣問道:
“西夷國下一個要攻取的郡城是哪一個?”
柴風回:“乃是華陽郡。”
上官弘宇問道:“軍營里情況如何?”
柴風答:“已有些非議流傳,軍心動蕩。”
雪衣漸漸凝起了眉頭,心中也很是沉重。
士兵不見上官鳳瀾巡營,必然會有些猜忌。
倘或讓這非議傳遍全軍,消息將落進混入東陵軍營的西夷國細作耳中。
那時西夷國君威大振,東陵國將不堪一擊,該怎么辦才能拖延兩軍交戰的時間?
該怎么辦才好?
遠遠的白秋也匆匆走了上來,雪衣見白秋面色匆忙,不免問道:
“白秋,可是軍營里出事了?”
白秋給上官弘宇請了安,這才回道:
“流言開始在軍營里傳開,一些將領和士兵想要確定王爺還活著,齊齊鬧到了王帳外,只怕孟然和幾位將軍擋不住多少時辰。”
雪衣臉色白了白,“糟了,事情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糟,鳳郎還在的時候每日必定巡營,而今幾天過去了,自從那日從西夷國營地回來,士兵們一直未見王爺的身影,定然會軍心猜忌,引起騒亂。”
上官弘宇握著她雙肩,道:
“別著急,朕先去王帳穩住情況,咱們再另做打算。”
雪衣定定的望著上官弘宇,擰著雙眉點了點頭,又沉吟了一聲,在上官弘宇轉身時忽而又道:“等等!”
上官弘宇,白秋和柴風都紛紛看著她。
雪衣道:“要想壓制士兵的猜忌,穩定軍心,唯有讓大家看到王爺還活著,聽到王爺的聲音,只怕如此才能瞞得住西夷國的人。”
上官弘宇微一沉吟:“可是八皇叔人已經”
白秋道:“青天如今也重病臥榻不起,否則讓青天裝扮成爺或許還能擋上一擋。”
雪衣搖了搖頭,“龍將軍即便沒有受傷也不行,若要扮成王爺,得要一個不起眼的,所有人想不到的。”
白秋蹙了眉頭:“王妃的意思是?”
雪衣定定的望了望他們三人,咬咬牙,道:“我。”
三人皆是一驚:“妳?!”
柴風納悶道:“可是王妃乃是女子,這如何讓全軍信服?”
雪衣道:“這也不難,王爺平時一直都帶著面具,而聲音就要勞煩白秋了。”
說完看著白秋,白秋道:“妳是要我以銀針封住妳的天口穴變聲?”
雪衣點了點頭。
白秋目光閃了閃,“可如此會帶來不小的痛苦。”
雪衣道:“我顧不了那么多了,如今情況緊急,我想大家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上官弘宇沉吟一聲,道:“阿雪,妳畢竟是女子,妳的身軀”
雪衣知他要說什么,接了他的話道:
“這就要勞煩孟然了,為我準備一輛戰車。”
幾人沉吟一番,上官弘宇從袖里拿出一道虎符遞給雪衣:“拿著,這是我那十萬軍隊的虎符。”
雪衣驚訝的望著上官弘宇,“皇上,這”
上官弘宇道:“既然妳要代八皇叔守護東陵,那朕也該出一分力,我只想要妳知道,無論何時,還有我在。”
雪衣泛濫起淚花,接下那虎符,緊緊的握在手中。
夜,戌時。
兵營里篝火燃燒一簇一簇,劈啪劈啪跳躍著熱烈的火光。
成千上萬的士兵整齊的列成一片。
一輛四面垂著層層黑紗,兩頭戰馬拖著的戰車緩緩來到軍前,兵營里夜風吹來,卷著若隱若現的黑紗,黑紗飄開一角,那戰車上赫然慵懶臥坐著一身玄黑色披風的‘男子’,金色面具遠遠都可見閃著光芒。
營地里唏噓和議論聲此起彼伏。
“袁忠將軍。”
戰車里傳出一聲沙啞而低沉的聲音,全軍噤聲。
那喚作袁忠的大將軍走上來,拱手道:“末將在此。”
“把那造謠生事,擾亂三軍的罪魁禍首給本王帶上來。”
“是!”
袁忠將軍揚手一揮,其屬下便將那一干鬧得最兇的將士帶了上來。
“本王聽說你們想看看本王到底是死還是沒死,嗯?”
凌厲的語調直逼那跪在戰車前的一排將士。
那些將士面面相覷,臉上多有震驚和畏懼。
“現在可看清楚了,本王是死還是活?”
黑壓壓一片的沉默,有將士忍不住發抖,“王、王爺恕罪,小的(末將)只是,只是擔心王跟西夷國定南王一戰傷情嚴重,所以才、才想確定傳言是否,是否屬實。”
戰車里傳來沙啞的冷笑:“區區小傷,還要不了本王的命!”
一陣沉默,片刻后,“袁忠將軍。”
“末將在!”
“無視軍紀,擾亂軍心,該當何罪?”
袁忠遲疑回答:“其罪當斬!”
“嗯。”
又是一番沉默,“所有人,拖下去立斬不饒!”
沙啞而慵懶的聲音淡淡的飄了出來,袁忠楞了一楞,遲疑了一會領命:
“押下去!立斬不饒!有誰再肆意散布謠言擾亂我東陵軍心者,這便是下場!”
頓時那一干將領嚎啕大呼求饒,戰車里再沒有聲音傳出來。
三軍面前,一顆顆頭顱鮮血四濺!
戰車旁,一直隨在一旁的孟然白秋等相視一眼,孟然低聲略略一笑:“王妃這一斬,斬得很是時候。”
白秋則凝視那戰車,眼底肅然之色流露無疑。
那袁忠將軍帶領三軍,齊齊吶喊振威,自此攝政王已薨的‘謠言’便暫且壓制下來,不出兩日便后一直傳到了西夷國耶律楚天的耳朵里,耶律楚天噙著笑:“受了本王那幾刀還能活下來,倒是讓本王佩服得緊,不過如此才更好玩,上官鳳瀾,就讓本王跟你戰場上較量個高低吧。”
王帳。
“公主,妳沒事吧?”
阿碧扶著雪衣坐下,一邊為雪衣脫下那一身厚重的鎧甲和披風。
雪衣滿額頭大汗淋漓:“別擔心,只是剛才太緊張了,覺得有些虛脫。”
帳簾子掀開,孟然等人先后走了進來。
白秋放下藥箱,給雪衣搭了一把脈象,又給了雪衣兩顆藥丸,“王妃身體太虛弱,把它吃下吧,對妳肚里的孩子有益。”
“多謝。”
雪衣謝過白秋,阿碧忙端了杯水,她將那藥吃下,只覺得口齒里皆是清香一片,頓覺精神好了許多。
孟然和那袁忠將軍走上來,孟然道:“經過今晚,想必不出兩日,王爺還活著的消息應該就會傳到耶律楚天的耳中,雖然目前暫且穩定了軍心,但戰況吃緊,我們要如何擊退西夷國七十萬大軍,卻是件難事。”
袁忠將軍道:“方才那一聲立斬不饒,末將可十足的楞了半晌,若非末將事先知道那戰車里坐的乃是王妃,還真以為那下令的是王爺本人,王爺向來重視軍紀,常對咱們將領說,令行禁止,乃是兵家常法,容不得半點遲疑,若是王爺在場,定也是要將那一干擾亂軍心之人立斬不饒的!”
帳子里幾人正說著,門口傳來幾聲干脆的巴掌聲,只見又走進來兩個人。
孟然和白秋皆是一驚:“明夜!”
雪衣見了南宮明夜驚了一驚,待見了南宮明夜身后那披著紫色斗篷的女子眼底更是多了分訝異,正是當日在帝京街頭為她解開忘魂蠱的紫眸女子。
后來從上官鳳瀾的口中得知,此女子乃是南詔國巫蠱族族長之女阿九。
南宮明夜一直走到雪衣跟前將雪衣打量了幾眼,“原來那戰車里的人是妳,我只當是青天,妳真是個讓人驚嘆的女子。”
白秋沉吟一聲,嘶啞道:“明夜,爺他”
南宮明夜斂了一貫的隨性笑意,踱步走到那墊著厚厚裘毯的矮塌跟前,看一眼還敷著藥膏的已然毫無氣息的上官鳳瀾,袍子下雙拳緊握,眼底有些濕紅的熱霧:“師弟他終究還是”
身披紫色斗篷的阿九走過來,將上官鳳瀾掃了一眼,“你們以銀針封住他的軀體?”
雪衣走上來道,聲音有些顫抖,目光深深望著靜靜躺在那仿佛只是睡著了的上官鳳瀾,“我能力有限,別無他法。”
哽咽的聲音讓人聽了心頭酸澀。
阿九蹲下來,從袖袋里掏出一只細細的竹筒,將那筒蓋打開,罩在上官鳳瀾眉心位置,雪衣不禁狐疑的問道:“姑娘這是?”
阿九沒有出聲,一手握著那筒子,一手推入真氣,只見著那筒子里爬出一條通體金色的透明蠱蟲,從肌膚里鉆入消失不見,一旁的南宮明夜道:“阿九在給師弟下金鐘蠱,此法能護住師弟的軀體,最長可保存三年,且體溫會回升,如同睡著了一般,不再冰冷僵硬。”
孟然嘆息一口:“即便能保存遺體三年,可爺終究是無法再活過來。”
所有人便又望著雪衣,雪衣用力攥緊十指,定定的道:“至少孩子出世以后,能看一眼他爹的樣子,就足夠了。”
說完無法克制的落下兩行清淚,擦了一把淚,她看了看孟然,道:“準備一下去華陽郡。”
翌日傍晚,雪衣帶著上官鳳瀾的軀體,坐著那戰車率了十萬大軍進了華陽郡城門。
廂房里,雪衣同阿碧一起為上官鳳瀾換藥。
“公主,這古方果真神奇,王爺臉上燒傷的顏色已經較之前淡了幾分了!”
“嗯,若照著那書上所說,七日淡色,又七日會漸漸蛻皮脫咖,然后生出新的肌膚,七七四十九天后將會恢復如初。”
聽著雪衣嘶啞的,沉重的語氣,阿碧臉色僵了僵,她差點忘了,雖然王爺還躺在這,雖然可以恢復容貌,但王爺已經——
自知剛才忘了形,阿碧一時沉默起來,不敢再觸動雪衣那強自忍著的悲慟心情。
“公公主,累了一天,早些歇息吧。”
雪衣淡淡點了點頭:“嗯,阿碧,妳先下去休息吧,我就在這躺躺。”
阿碧遲疑著沒走,張了張嘴,支吾道:“公主,王爺畢竟畢竟已逝,公主還還是”
雪衣回頭看著阿碧淡淡笑了笑:“阿碧,我知道妳想說什么,雖然鳳郎是個死了的人,但他是我最愛的男人,是我孩子的爹,我又怎會怕他。”
阿碧沒再說什么,沉默的出了屋子。
靜靜的桐油燈下,雪衣拿著一柄梳子為上官鳳瀾細細的梳理一頭如墨的青絲。
“鳳郎,我們的孩子又長大了,他很聽話,沒有吵鬧”
“你肯定會笑我,說:傻女人,孩子才多大,哪里就會動了”
“你放心,為了你,為了咱們的孩子,我拼盡所有的力氣也要守住東陵。”
眼角默默淌著淚,她伏在他身旁,“鳳郎,等著我,用不了多久,我就來陪你一定要等著我”
翌日,華陽郡城樓上。
雪衣將華陽郡城內城外的情況都勘查了一番,午后有兵來報,西夷國二十萬軍馬于城外一百里駐扎,次戰領兵的乃是西夷國的一位老將。
“西夷國人各個驍勇善戰,野蠻高大,氣勢如虹,著實是個勁敵。”
孟然凝著眸,定定眺望著城樓外。
雪衣聽著孟然的話,沉默一番,心中思索良久,忽然眼底掠過一抹精光。
“孟然,既然敵軍氣勢高昂,若能將對方軍心打敗,讓其從內部潰不成軍,則我們即使實力相差,勝算也將大有提高。”
孟然沉吟一聲,“王妃有了良策?”
雪衣頓了頓,道:“借用‘神師’。”
孟然狐疑不解,“神師?”
雪衣道:“下令華陽郡城內所有百姓,每日三頓,皆要在院內供上奉桌,擺上祭祀祖先的貢品!”
孟然更為不解:“此為何意?”
雪衣道:“先生三日后便可知曉。”
于是從這日起,城中百姓得令,每日三頓,飯前擺上供桌祭祀祖先。
漸漸的,城中有了些騒動,越來越多的飛鳥于華陽郡上空盤旋,久不離去,此時此刻的西夷國兵營中有密報傳來——
袁忠將軍按捺不住這幾日滿心的疑惑,忍不住當著所有的人問向雪衣。
雪衣道:“西夷國大半的疆域是常年不化的千年雪峰,西夷國人尤其信奉天鳥,認為飛鳥是祥瑞之物。”
此時,坐在一旁的孟然恍然,接了雪衣的話道:“所以王妃三日前命城中百姓飯前擺下供桌,是為引來這群飛鳥,那些香果瓜菜吸引著飛鳥經久不去,而那西夷國士兵見了華陽郡上空有飛鳥盤旋,認為是吉瑞之兆,只當是神諭佑我東陵,如此一來,西夷國必然軍心動蕩,銳氣頓挫!”
那袁忠猛一拍大腿:“妙計!如此一來,咱們豈非兵不血刃就能殺退這些西夷國蠻子?”
雪衣搖了搖頭,“如此還不能讓西夷國人撤兵,不過是挫挫西夷國的銳氣,要守住這華陽郡,咱們還得給他們設下幾道陷阱方才能將其逼退。”
那袁忠濃眉一挑,“哦,王妃心中可是已然有了計較?”
(小提示:很多的計策并非貓憑空想來,這些計策都是貓平日里看大量史書,看古今資料學習來的,讀史使人明智,貓并非真的那么有想象力哈,都是經過平日的努力學習積累來的,謝謝大家對貓的支持和鼓勵,么么最后來猜猜,咱家雪衣會如何打敗耶律楚天呢?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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