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兵府。
‘吱嘎’總兵歌文道的書房打開,雪衣的身影從門口走了出來,阿碧一直在外頭候著。
“來人,送王妃回客房。”歌文道忝著寬闊的腰身,身材不高,臉上滿面笑意,眉頭彎著,一手捋著一把花青的胡須,對這‘二侄女’畢恭畢敬,忙命下人帶雪衣前去總兵府客房歇息,不得怠慢。
眶回到客房,將人遣退,阿碧闔上門,兩人來到榻前,阿碧低聲問道:“公主,事情如何?”
“嗯,不出我所料。”
由之前了解的來看,這歌文道心高氣傲,好大喜功,如今年歲已高,更是想在晚年再干一件大事立一次大功,身死后流芳百世。
澡離他鎮守的邊關鄴城不遠百里以外便是西夷國的附屬封地大馬城,而駐守大馬城的是西夷國的一位昌親王。
雖西夷國與東陵國維持著姻親的關系,但這歌文道與這昌親王一直水火不容,私下里是頗多的恩怨。
所以,只要在鄴城和大馬城之間添一把火,讓鄴城攻打大馬城,東陵國便背下了背信棄義的罵名,西夷國自然不會聽之任之。
而在上個月,西夷國前國君駕崩,新帝登位,無疑是一次絕佳的機會。
果然,她先是試探那歌文道,歌文道果真有狼子野心,想乘此時攻打大馬城,拿下這塊在他眼里是‘西夷國不聞不問’的邊遠封地。
可奈何上頭一直未肯批,他一直郁結在心頭,但想要攻打大馬城的心卻愈見濃烈。
于是剛才在書房里......
“二叔鎮守鄴城以來,鄴城邊關一直與西夷國相安無事,只可惜二叔年歲已高,不過三年五載便要誥命返鄉,那時,鄴城少了二叔,只怕會立即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這話一出,正中了歌文道的下懷,歌文道面上隱隱的露出不甘之色:“何嘗不是如此,老夫鎮守鄴城三十年,早已經拿鄴城當成了自己的根自己的命,鄴城周邊封地外強無數,最讓老夫擔心的就是西夷國的大馬城,一旦我誥命離職,昌親王必定帶兵襲擊鄴城,鄴城失守,那時,鄴城一帶十二州都將喪失,對我東陵國造成莫大的困擾。”
“二叔戰場的威名勝名遠播,歌嫵早有耳聞,那西夷國再兇悍,亦不過是盲流莽漢之輩,又豈是二叔這久經沙場總兵的對手?”
歌文道回說:“若非上頭一直壓著不敢,老夫早已經帶著兵馬踏平了他大馬城!”
雪衣含著笑意,不急不緩的說道:“如今西夷國先帝駕崩,新皇登基,朝堂不穩,更無力管那偏遠之地,鄴城的安危也是王爺心頭之患。”
歌文道聽出各種蹊蹺,目光閃了閃,湊上前問:“那,攝政王的意思是?”
雪衣緩緩笑道:“如今東陵國兵強馬壯,國力蒸蒸日上,與西夷國一戰是早晚的事,二叔,何不拔得頭籌,領個頭功?”
“可萬一......”
“二叔聽侄女把話說完,再考慮是否要做下這決定,何如?”
“王妃請說。”
“二叔擔心有二。——其一,二叔擔心主動帶兵攻打會造成朝堂不滿,西夷國會以此做文章,若出動大兵,東陵若不想迎戰,只會將罪責歸到二叔身上。”
歌文道一怔,點了點頭。
雪衣接著道:“其二,二叔擔心上頭的總督大人不準,難以成行。”
歌文道驚嘆之余又仔細的打量了雪衣兩眼,倒沒想到這二侄女的心思竟如此之細,長于閨閣之中,卻有如此遠見卓識,實為可嘆。“正是如此。”他緩緩點了點頭。
雪衣道:“要消除顧慮,其實不難。”
“哦?”歌文道凝神聽來。
雪衣隱隱一笑,細細將計道來,那歌文道眼眸里的驚訝之色漸漸擴大,直連連稱贊:“妙計、唉呀,我這二弟能有妳這樣的女兒,實是歌家之幸,可嘆老夫膝下幾雙兒女,竟無一人似妳這般聰慧可人,落落大方,但凡有妳一半,老夫死也能瞑目了。”
雪衣目光低斂,抿著溫熱的茶:“二叔過贊了,這不過是王爺的意思,歌嫵一介女子,哪里懂得這些。二叔只管去做,待到二叔大獲全勝,親手奉上大馬城一帶不下十多座大小城廓,那時二叔立下大功,王爺必然重賞,二叔榮歸故里,也面上有光。”
歌文道露出自負的笑意,目光精亮。
客房,雪衣和阿碧打這說話聲,聽得隔壁傳來一陣聲響,她二人快步出了屋子,正巧撞見正在地上撿首飾的蕭漓兒,凌亂的首飾掉了一地,包袱也散了。
雪衣驚訝的看著蕭漓兒,“妳要走?”
蕭漓兒有些氣餒的嘀咕了兩聲:“該死的燕十三......自從遇上了他......連走個夜路都會絆倒。”她胡亂捧著一捧首飾起了身,隨意的嗯了一聲:“是啊,我再不走,遲早被他們發現。”
“那......妳這是?”雪衣目光落在那堆首飾上。
蕭漓兒目光閃爍著,臉色有些悻悻的,“這總兵府這么大,不缺金銀財寶,被我拿走一點,總兵府照樣有飯吃啦。”
“妳真的,要一直流浪在外嗎?”
蕭漓兒偏頭瞪了雪衣一眼:“吶,我見妳還算是個好人,所以才信任妳跟了妳來的,妳可不準出賣我,我說過了,死也不再踏入相府半步!”
“妳當然不能回相國府,妳已經是我的妻子,妳要回的,是東匪幫。”夜空里,陡然傳出一把男音,雪衣循聲一掃,院子里卻不見人影,蕭漓兒倒是被這突然而來的聲音震得一抖,手里的包袱又滾到了地上。
蕭漓兒胸膛上下起伏,臉色煞白,氣得兩眼直要瞪了出來,猛一叉腰,怒喝:“燕十三、好好的人不做,你總愛玩這招神出鬼沒,姑奶奶可不是被嚇大的,你堂堂一幫之主,欺負一個弱女子,你、你算什么男人!”
只聽夜色里傳來一聲低低的笑意:“漓兒,我是不是男人妳還不清楚,怎么今日妳肯承認我是一幫之主了,而不是土匪頭子?”
蕭漓兒嘴角一陣抽搐,臉色霎時間紅白交錯,氣得頭頂直冒青煙:“你愛玩,你慢慢玩,有種的最好藏一晚上別出來,我還得趕路,不奉陪!”說完便跨步走了出去。
只聽半空一陣疾風掠動,雪衣伸手將走出兩步的蕭漓兒拽了回來。
而蕭漓兒剛才所站的地方赫然插了一排的木棍,皆是樹上的枝椏,竟直直的沒入地面,擋住了前路。
一道身影掠動,下一刻那燕十三已站在她們眼前。
院子里起了騒動,下人們都喊著有賊人闖進了府中,燈籠火把家丁等等不一會擠滿了院子,歌文道匆匆趕來。
“是何人如此大膽,敢私闖我總兵府!”
蕭漓兒指著燕十三,又指著一地的首飾嚷道:“大人,不用問了,您沒看見這一地的財寶,還不快快將這賊人拿下,速速送官府嚴辦!”
燕十三鎮定自若的立在那,全然將那些人當成了透明,而是笑看著蕭漓兒:“漓兒,妳如此心疼為夫,為夫該如何獎賞妳才好,原來妳喜愛金銀財寶,那不如為夫把她挾持了,咱們拿她去向當今的攝政王要一車的金銀財寶回來,妳說可好?”說完,目光看向一旁的雪衣。
蕭漓兒狠狠一咬牙,“燕十三,綁架女人勒索錢財的事你也干得出來,你還真是土匪!”
“為了妳,為夫當強盜也甘愿。”燕十三定定的盯著蕭漓兒。
歌文道一聲令下,總兵府的打手和家丁都圍了上來,燕十三站在那沒動,忽然從屋檐上又飛下來幾人,正是白天遇見的那三名男子,三人擋在燕十三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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