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常常有人跟他講。
可是從金子千嘴里說出來,又有一種別樣的味道。
四個人,坐在一處,這場景,似曾相識。
只有一個人不同了,可感覺上,已是幾世輪回。
咖“行。”佟鐵河點了下頭,“婚禮準備的怎么樣了?”
“我們一切從簡。”自颯聽到,說,“我本來不想辦的……可他們家……”
“咱們家。”金子千糾正。
聆自颯瞪他一眼,說:“你別打岔!就他們家……好,我們家……我們家不讓,非要隆重。”
“Daisy,我家九代單傳……”金子千瞇瞇眼。
“你又曲解我的意思。”金子千不緊不慢。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自颯眨著大大的眼睛,看上去,已經火星四She。
自端拉了一下自颯的手。
自颯頓一頓。
“我的意思是,慢慢來。”金子千笑著。
自端看到佟鐵河的眼睛里已經有了笑意,臉上還繃著。
果然,金子千接下來說:“慢慢來,慢慢的,一定要生個兒子。”
“金子千!”自颯要不是手被自端拉著,料著已經有東西丟到金子千頭上去了。
自端笑出來,“姐,姐夫逗你呢。”
自颯和金子千,被她這一聲“姐”和“姐夫”叫的都是一怔似的。連佟鐵河也有些意外。可自端叫的自然,自己倒沒覺得什么。也許是她對金子千的印象一向是好的,看著他在自己面前,和自颯這樣的斗嘴,她覺得好……好,就是,幸福。
曾經有個人,也懂得自颯。那個人,等著她叫他“姐夫”,等了好多年。可是,畢竟過去了。
自端看著金子千。這位,是自颯的良人了。
金子千先笑道:“正是正是。”
“才怪。總之我是上了賊船,后悔的要命。”自颯搖著自端的手,“阿端,你那天說的算數吧?要是金子千敢再過分,讓帖帖收拾他……”
“哎哎哎,你教壞小孩子。”金子千笑道。
自颯哼了一聲,松開自端的手,伸手過來,放在自端的肚子上。
“喂景自颯!”佟鐵河立即坐直了。如果不是不便動手,他真的要一把拉開自颯的手臂了。
“你小點兒聲嚷嚷。”自颯眨著眼睛,很輕柔的,看著自端,“帖帖快快長啊。”
隔了衣服,自端能感受到自颯的手心很熱,她笑了一下,“嗯,快快長。”
佟鐵河看著自颯的動作,覺得自己額頭滋滋的在冒汗——這個動作,這個動作……他的臉都熱了。
金子千有點兒哭笑不得的看著自颯,說:“別鬧了,你看你把鐵河嚇的。”
自颯撇撇嘴,說:“小氣。”說著,手上竟然還在自端肚子上輕拍了一下。
佟鐵河已經忍無可忍,“景自颯!”
自颯大笑起來,仍握了自端的手,笑道:“別怪我,我這會兒,婚前恐懼癥,不正常;可我這么瞧著,你們家鐵子,是產前恐懼癥吧,太緊張了。”
自端笑笑。他不是恐懼,他只是緊張。
她知道的。
她問起了自颯婚禮籌備的情況,問的很細致。自颯知道她的意思,告訴她,他們真的一切從簡,只是婚禮隆重些。婆家替她準備的周全。自端想了想,像當初大哥結婚的時候那樣,很多該準備的,都是她做的。這一回,她也不能不做。她抬眼看佟鐵河,就是知道,他可能,不肯讓她做那么多事……她還得說服他,或者,她策劃,讓他去做……嗯,就這么定了。
大不了,就說帖帖讓他去做。帖帖的面子,他總該給吧?
離開的時候,自颯抱了抱自端。這一抱抱的有點兒久,兩個男人在一邊等著,完全沒有催促的意思。
金子千上了車,看自颯還發怔似的盯著前面佟鐵河的銀灰Se車子,說:“你剛剛可是太鬧了啊。”他只知道自颯對著自端鐵河,還有些不自然,可是剛才在餐廳里,她情緒明顯的有些失控。
自颯撐著頭,半晌才說:“我就是看著她,心里難受,又不知道要怎辦。她要瞞著我們,我們就都得裝著讓她瞞住了。”
金子千伸手過來,將她攬在懷里。
“我們的婚禮,要不要提前?”他問,“我去跟MaMa說。”
“不要。”自颯搖頭。
阿端,她一定會撐過去的。
她相信阿端會。
自端剛坐穩,佟鐵河轉過臉來,她“哦”了一聲,說:“怎么?”見他深吸了一口氣,趁著她系安全帶,他俯身,“干嘛?”她心一跳,他忽然的靠近,讓她緊張。
佟鐵河再靠近些,兩人的鼻尖都要碰到一處了,她的臉開始發熱。她整個人隨著一股力道在后仰,這才知道,他不過是要替她放倒座椅。可她想起上一次,這樣放倒座椅的情形……
她更緊張了。
佟鐵河卻坐直了。
自端閉了閉眼,問道:“你不是說,要去個地方?”
“嗯。”他開車。
“很遠?”她又問。
“你可以睡一會兒。”他說。
“好。”她閉上眼睛。難得的,他沒有張口閉口就是回醫院。從今天開始,她的重心將是醫院。她知道,他也知道。那么,在這之前,讓她也松口氣吧。
“阿端。”過了好一會兒,他開口。
“嗯。”她有點兒迷糊了。
“以后,別讓人隨便碰帖帖啊。”他別扭的說。想到自颯剛剛的動作,他氣不打一處來。
自端差點兒笑出來。她把蓋在身上的他的那件亞麻外套往上攏了一下,輕輕的“嗯”了一聲。
這人。
“佟鐵。”她也有話要問。
“嗯。”
“剛剛那家餐廳,誰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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