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自漫漫景自端第十一章 蓮與杉的迤邐 (二十二)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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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蓮與杉的迤邐 (二十二)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尼卡  分類: 言情 | 高干 | 風尚主打 | 尼卡 | 河自漫漫景自端 
河自漫漫景自端

及時更新她也不知道對著這樣的他,自己還能堅持多久。她不敢總是對著他,看著他的臉、看著他的眼,她很怕在他面前顯出一點點的弱,她又要放棄了。

他說他隨時都在的……

她歪在床上睡著了。

佟鐵河和母親出門的時候又折回去看了自端一眼,他看著她靜靜的睡容,紛亂了一天的心,就那么靜了下來。他身后是默默的看著他們兩個的母親們。

喀容芷云和關友梅都心情復雜。

關友梅一路和兒子乘電梯下來,兒子不說話,她也不再說話。母子倆坐在車上,各懷心事。她看著兒子打了幾個電話。一個是打給他的副總;一個是打給陳北。關友梅聽著兒子鎮定的聲調,好半晌,開口說:“小鐵,這會兒鋼川一家子也都在爺爺那里。”

她得提醒一句。

踴鐵河“嗯”了一聲。

那么,母親的意思是,等下,他會見到妥妥了。他可愛至極的小侄女。

果然到了醫院,隔了很遠,他已經聽到了爺爺的笑聲,很開心的笑,爺爺的笑,和妥妥那嬌嫩的咯咯的笑聲,一老一小,都笑的開懷,他能想象到,像盛開的兩朵花。驀然間,他似乎看到自端的笑臉,她握著他的手,就是在這里,他拉著她進去,一起進去看爺爺。他不由的腳下就頓了一頓。關友梅在敲門的一瞬間,回頭看了鐵河一眼,“小鐵。”她輕聲叫著。

“嗯。”鐵河點點頭,走上前一步,倒是先替母親開了門,臉上的表情慢慢的緩過來。進門一看,妥妥正坐在床沿上,歪在爺爺懷里呢。穿著雪白的小裙子,像一朵茉莉花……他頓時就覺得心里翻了個個兒——什么時候的事了,妥妥在她懷里,她在他懷里……他在微笑,在叫著“爺爺、爸爸、大哥、大嫂”,最后大叫一聲“佟妥妥”!那是因為小姑娘一眼看到她親愛的小叔叔,已經打了個滾兒、從床上跳了下來,在大人們一片“當心”的低呼里,撲到鐵河懷里來了,她尖叫著“小叔叔”。鐵河的大手托著侄女,一下子托到了肩膀上,也沒管這是在祖父和父親面前呢,只顧轉了幾圈,逗的妥妥大笑大叫,他母親急忙叫她放下妥妥,鋼川和伊甸看著也是笑……他把妥妥抱在臂彎里,看著妥妥花蕾一樣的笑臉,笑著:“妥妥,你抹了小叔一臉口水。”

臉上濕乎乎的。

妥妥吧唧著粉色的透明的小嘴,星星一眼的眼睛對著鐵河眨著……鐵河看著覺得自己有些暈。

“小嬸嬸呢?”妥妥攀著鐵河的頸子,看著他身后,“媽媽說的……”

伊甸“哎呀”一聲,說,“媽媽說的,是媽媽說的,小嬸會和小叔一起來。愛書屋”

“媽媽騙人……”妥妥的小腦袋一偏,對著鐵河,小眉頭就皺了,“小嬸嬸?”

“小嬸嬸沒有妥妥乖,小叔叔罰她今天不準來看太公。”鐵河不看妥妥的眼睛,而是拍著妥妥的背,看向祖父,說:“爺爺,阿端有事不能來看您,讓問您好。”他鎮定自若的說。只見祖父微笑點頭,父親沒有特別的表示,伊甸卻接了一句話,道:“阿端身體最近怎樣?上回見她,似乎是胃不是很好。我老惦著呢。”

“好多了。”鐵河笑著。

伊甸對著鐵河笑,她其實是想說,她以為自端是有什么狀況了,只是上回見面時候,她們沒時間單獨相處,后來各自忙;只是這會兒,當著長輩,她也不能這么不莊重,胡亂就說話。

她想把妥妥從鐵河懷里接過來,妥妥不依,鐵河也沒讓,伊甸好氣又好笑,瞪著女兒道:“佟妥妥,你以后快跟著小叔小嬸過吧……真的,爸,媽,妥妥一天三回念著阿端,我都要嫉妒死了。這回來了就把妥妥丟給阿端,讓她去煩阿端好了……”

妥妥把臉貼在鐵河頸上,不理伊甸。

佟子堅和佟勝利見了,也都笑起來。

伊甸道:“妥妥最會仗勢欺人。她最知道誰疼她。”

關友梅笑了笑。她看了一眼鐵河,把話題岔開,問道,“你們能住幾天?”

鋼川這時拉了伊甸的手,搶先說:“我大概能呆三五天,伊甸和妥妥多住些日子吧。”他看著母親,又看看只管低頭和妥妥喁喁細語的鐵河,似乎是覺得哪里有寫不對勁。

關友梅聽了笑道:“嗯,好,好多日子沒見妥妥,都想壞了。”她就著手,拍拍妥妥的臉蛋兒,回頭對佟子堅道:“父親,您瞧著妥妥是不是長的很快?”

佟子堅呵呵笑著,點頭,看著這唯一的重孫女,他很開心。兒子多孫子多,肯開枝散葉的卻不多。老二解放家的那對雙胞胎沛鈺沛銘,別說結婚生子了,干脆在混在國外,見都見不著;老三援朝家的金戈就更不用提了……他看著眼前勝利的這家子,倒是舒心很多。

佟勝利見父親笑而不語,和緩的笑道:“父親您瞧,就妥妥一個,多寵。”

“寵吧,女娃兒,該寵。”佟子堅笑呵呵的。

一整晚,妥妥都粘著鐵河,大人們說話,她眨著大眼睛聽。鐵河的下巴被她柔軟的頭發蹭著,心神一陣一陣的飄忽;耳邊聽著妥妥在小聲的嘟嘟囔囔些什么……他們從爺爺病房離開的時候,妥妥早在他懷里睡過去多時了。他把妥妥交給鋼川,鋼川看他一眼,說:“你不知道妥妥一直嘟囔什么,是吧?”

鐵河看著妥妥的童花頭。

“她在說要彈琴給小嬸嬸聽。”鋼川小聲說,見鐵河沒反應,他回頭看了眼剛從大樓里出來的父母和伊甸,“你們怎么了?我雖聽著仿佛有些不太好的樣子,想著也不至于怎樣,就一直沒問你。伊甸說話不留神,你別在意。”

鐵河只說了句沒什么,催著鋼川上車。夜里的風倒是暖了,可是孩子嬌嫩,被風吹了怎么好——他看著鋼川,鋼川真是粗枝大葉的。

鋼川眼瞅著他,只說了句“你真是能悶死人,阿端跟你怎么過來著”?

鐵河呼了口氣,就聽見伊甸在他身后說:“鐵河明兒我帶妥妥去看阿端啊,不然我要被妥妥纏瘋了。”她看著鋼川已經抱著妥妥上了車,對著鐵河笑道,“真的,快把妥妥過繼給你們算了。”

鐵河“嗯”了一聲,說:“好。”

鋼川安頓好女兒,聽著鐵河這么說,“喂”了一聲,說:“你們想要自己生啊,干嘛要我的女兒,我可就這一個……”

鐵河嘴角一扯。

“鋼川!”關友梅聽到這里,對著長子抬了下下吧,“上車。小鐵,你上你父親那輛。”她沒再多說,徑自上了車。鋼川伊甸被母親忽然之間變臉弄的愣了一下,伊甸忙推鋼川,跟佟勝利打過招呼,跟著也上車了。

鐵河回身,看到父親站在距離自己三步遠的地方,他盡量的放輕松,請父親上車。佟勝利卻示意他,想和他一起走走。父子倆慢慢的沿著蜿蜒幽靜的小路走著。已經五月了,空氣里槐花的香氣滿滿溢出,甜膩膩的。鐵河被這暖暖的甜膩包裹著,只覺得胸口發悶。抱著、看著妥妥的時候,那些極力壓制的心情,此時幾乎要噴薄而出。

“小鐵,我都聽你母親說了。”佟勝利負著手。走了好久,兒子都沒有說一句話,他先開口了。

“嗯。”

“我說說我的意見。”佟勝利說完這句話,又走了兩步,“小鐵,想必你母親也說了,我們態度是一致的——我們得對阿端負責任。阿端是我們的媳婦,也是女兒。我們不希望她有危險。”

“父親,”鐵河站住了,他看著父親,父子倆極似,只是他比父親高出半個頭去。他胸口悶的厲害,“我母親懷著我的時候,也曾有過很大的危險是嗎。”

佟勝利也站住了。他負著的雙手動彈了兩下,松開,轉過身來。

“外婆說的。”鐵河安靜的說。

“嗯。”佟勝利點了點頭。他似乎是不愿意回憶那段時間。友梅懷鐵河的時候,意外的患妊娠高血壓。他們有過一段非常艱難的日子。他甚至在鐵河出生后一段時間,友梅還沒有脫離危險的時候,都不想多看這個讓友梅九死一生的孩子一眼——此時他對著鐵河,他覺得有些歉疚,而那些永遠過去了的日子,歷歷在目,鮮活如昨,他原來從不曾忘記;以前,他幾乎從沒想過,要和鐵河談那個時候他是怎么樣過來的。

“父親,”鐵河看著父親。父親什么也沒說,可是他明白。父親經歷過的,或許是他將要經歷的,盡管他強烈的抗拒著這種可能。

佟勝利從鐵河的眼睛里看到了些什么,他點了點頭。

“你小子,真把你母親和我折騰壞了。”

佟鐵河心里絞著。

他知道。父親和母親沒說過,可是外婆嘮叨過。說他這個混世魔王,還沒出生,就差點兒要了他母親的命。

他低了頭。

“小鐵,我們確實不能強迫阿端。而且我知道,阿端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是個死心眼的孩子,她甚至比你母親還犟。”佟勝利慢慢的說。

一陣風吹過,干枯的槐花簌簌的落下,落了父子倆一肩。

“不要光想著對你來說是最重要的,小鐵,你也該想想,什么對你們兩個來說是最重要的。”佟勝利握了一下拳頭,強調了一下“你們兩個”,然后說,“一起度過這個難關,也許,對你們兩個來說,不是壞事,對不對?”

及時更新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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