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自漫漫景自端第九章 云與波的凄迷 (十一)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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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云與波的凄迷 (十一)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尼卡  分類: 言情 | 高干 | 風尚主打 | 尼卡 | 河自漫漫景自端 
河自漫漫景自端

佟鐵河像是很專心的在開車。:可是他知道她在很專注的看著自己。他由著她看——看,總比不看要好。

他也不去想她到底以什么樣的心情、什么樣的眼神在看著他。好幾天了,他雖然見不到她,但是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心上。

他把車子直接開進了車庫里。她開車門,下了車,站在旁邊略等了等他。他覺得自己的腿腳都麻麻的。蜷的。兩個人走車庫的通道往屋子里去。樓梯間里的燈光有點兒暗。兩個人走路的姿勢都有點兒小心翼翼。

鐵河目光低垂,看著走在前面的自端:她穿的是薄底短靴,很輕巧。窄窄的褲腳收著,顯得小腿細長。靴子尖不時的碰到鐵制樓梯上,發出“篤篤”的聲響,這兒空間大,會產生帶著金屬質感的回音。他看的有點兒入神,一段短短的旋轉樓梯,這樣走著,竟有些別樣的意趣。

就鐵河的電話忽然響了,走在前面的自端腳下就是一絆,他急忙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毛衣后襟,牢牢的,老鷹捉小雞一樣,她的動作,頓時由前傾轉作后仰——佟鐵河手快,已經將她扶穩,待她站好,他的手仍推在她的背上,另一只手才不慌不忙的拿起電話來。

他先吐了一口氣。

“二叔,”佟鐵河站住了,他看了自端一眼,“這么晚了,您還沒休息……”

堙自端的心正怦怦跳的厲害,半側著身子,正好看清楚佟鐵河的臉——只見他臉上的神情,陰沉沉的,只是跟他的二叔在講話,語氣里沒有特別的表現。她抿了抿唇。佟鐵河聽著電話,扶在她后背上的手垂下來,搭在了樓梯扶手上,他應著二叔,目光從自端身上轉開,落在下面那些車子上,燈影下,安安靜靜的,像藏在首飾盒里的寶石一樣……他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真好在二叔通常給他電話,只是要他答應一個“是”或“不是”,并不需要他說太多。

自端陪著他站了一會兒,便往上去了。

佟鐵河感覺到她離開。

他站在樓梯中央,聽著上面通往大屋的門開了又關上,四周寂靜下來,只聽到聽筒里二叔那低而清晰的聲音。他覺得自己像是在一個密閉空間里的小獸。倒是不想在這里聽電話——車庫里通風好像有點兒問題,他覺得悶,有被圍堵在路中央時的味道。這樣想著,想要快點兒離開這個地方;好容易等著二叔說完了,剛抬腳走了兩步,又來了一通電話,只是這回,一開口,他已經沒有好語氣。

“這么晚了,有話快說。”他松開了兩顆扣子。那邊鄧力昭似乎預料到他心情不好,言語少有的簡練。記住本站:他已經進了屋,大廳里只亮了一盞頂燈,沒有人,餐廳里也是暗的。他抬腕子看了下時間,已經一點多了,料著陳阿姨早就休息了,自端是一副懶得跟他多說的樣子……他想到這里,捏著電話的手就使了點兒勁;說了一晚上話,好像也喝了一肚子茶水,可是嘴巴里真是干。干的他心火直冒。

力昭在電話里跟他說他女兒的百日宴——要在平時,他大約會調侃幾句:這哪兒是百日宴,這是雙百宴吧?可是這會兒他沒這個心情。只是應著——仿佛前幾日他們是討論過這個問題的,他還說會帶自端去;說的時候,他還留意了一下自端的表情,照例是別扭的樣子——想必是不肯的。

他嘴角一沉。往樓上走著,走到二樓的時候,沒有停下腳步。他得去她那里。

力昭倒是沒問他自端會不會去。他想必是有這個自知之明,根本沒存這個念想。

佟鐵河覺得自己的喉嚨跟被砂紙磨著似的。只是此刻他急需的不是一杯水,而是別的什么……他站在自端門前,看著橡木門上的銅制門柄,耳邊是鄧力昭那有點兒銳利的音調,眼前竟然出現了鄧力昭那個可愛的女兒的樣貌。

他的手按在門柄上。

鄧力昭那個可愛的女兒,他見過一回。那是在盤古,他約了人吃飯,進去的時候,鄧力昭的太太郭曉慶在,就只有她一個人,帶著帶著保姆和女兒,正在吃晚飯。他過去打招呼,先叫了聲“四嫂”。

郭曉慶見了他,很客氣,和他寒暄幾句——郭曉慶的樣子是很清秀的,大概是因為生了女兒,稍稍有點兒發福,于是,呈現出一個標準的養尊處優的少婦的模樣,安靜的時候,婉約可人;他們言談間,她也沒有廢話,很是干脆利落——佟鐵河便有種錯覺,覺得眼前的郭曉慶不是鄧力昭說的那一個——他不是第一次見郭曉慶,在他看來,郭曉慶的確不是力昭描繪的那種夜叉精。佟鐵河想著,這其中的差異,應該就是外人沒有辦法了解的。他不由得會聯想到,在別人眼里,他的阿端又是何嘗不是溫暖柔和的女人……有些面孔,獨獨對著那一個人展示;郭曉慶對鄧力昭,該是這樣的。

他和郭曉慶說話的時候,在保姆懷里的那個小女嬰不停的抖著她的小胖腿。他看著,覺得這小家伙真是像極了鄧力昭,尤其那對眼睛,想必長大了,又是一個禍害人的……他微笑。許是那孩子領會到了他目光里的善意?誰知道呢,小孩子都是小精靈。竟然對著他張開沒牙的小嘴笑了,穿著白白的絨衣服的小女嬰,像只北極熊寶寶,讓他想伸手拎起來拍幾下……他有點兒尷尬,怎么現在只要看著小嬰兒,他就會有些奇怪的念頭冒出來,絕自己忽然就變了個樣似的。他想要移開目光,但見著小女嬰那花骨朵一樣的小手挓挲著,小胖腿翹著,彎彎的小身子,在保姆懷里扭動著,只管去揪自己的襪子……

保姆看到,剛想要阻止,郭曉慶在一邊笑著說“讓她玩吧,大不了費點兒事給她穿,”又跟佟鐵河解釋:“她就是不喜歡腳上有裹著方小說西呢。若是給她穿鞋子,一準兒會哭個不停;就是穿著襪子,也要三分鐘揪下來一次……都是力昭給慣的毛病,總由著她性子。”語氣里,滿是寵溺;仔細聽聽,雖是在埋怨力昭,可當著人說出來,又另有一重味道——佟鐵河領會的到。他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才這么小。”鐵河笑道。想著自己家那個妥妥,還不是給鋼川寵的沒邊兒了。都是可愛至極的小女孩兒。難怪鋼川,難怪力昭,他也想伸手過去拉一拉小女嬰的小手兒——可是大庭廣眾之下,西裝革履的,又實在是擔心破壞形象,于是忍著。

郭曉慶看出來,只是微笑,說:“不耽擱你了,瞧著你約了人。”

“沒關系。”他的目光從小嬰兒身上收回來,點頭。

郭曉慶拍拍女兒,指著鐵河,柔聲細語的說:“懿珊,跟二叔搖搖手……”

小女嬰鄧懿珊顯然不知道什么是“二叔”,不過,在媽媽的幫助下,搖搖手卻是知道的,她果真對著佟鐵河搖了搖手……

此時佟鐵河眼前,小懿珊和力昭那相似的眼睛,在重疊。他瞇了瞇眼,跟鄧力昭說,上回不是跟你說了,要是阿端有時間,我和阿端一起去的。

鄧力昭在那頭沉默片刻,說好吧,沒外人,就咱們哥兒幾個聚一下。然后他頓了頓,說那行吧這么晚了你早點兒歇著,回頭再聯絡。

佟鐵河就推開了房門,里面,自端已經換好了衣服,正在書桌前忙著什么。看見他進來,只是抬了一下頭。他對著力昭說好,到時候我們早去。他以為鄧力昭就要收線了了,不料力昭在那邊似乎是猶豫了一下,他聽出來,便說,還有什么話要說快說。語氣急躁了。

鄧力昭便說,鐵子,我越想越覺得這不是個事兒。我忍半天了,本來不想說,邱瀟瀟那廝這回太不地道了啊……

鐵河嘴角一沉,說你這么晚打電話,要說的是這個吧。他看了一眼在忙碌的自端——她的心神并沒有在他這里。

鄧力昭說,你就當我是狗拿耗子好了。你和阿端最近,沒什么吧。

鐵河在沙發上坐下來。能有什么。他說。

沒什么就好。鄧力昭好像放心了似的,只是又補了幾句,說,聽說邱家老爺子發火了——發火誰不會發,這個姿態是起碼的。

鐵河“嗯”了一聲。

鄧力昭問,你就這么著,讓他莫名其妙擺一道?

鐵河又“嗯”了一聲。說,力昭,挺晚的了,你快洗洗睡吧。

鄧力昭說你那脾氣,我才不信你是能忍的。

你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佟鐵河淡淡的說。

我不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我是瞧熱鬧不嫌事兒大的。鄧力昭接著鐵河的話。

兩個人一言一語的,都知道這不是開玩笑的事兒。一時間,誰也沒有再說話,都好像有點兒不知道該怎么往深了說。

佟鐵河看著面前的大理石茶幾,整塊的、黑色的大理石,有著淡黃和乳白的細密花紋。很好看。他抬起腳來,踏著打磨的油光水滑的側面,用了幾下下力氣,那茶幾一動不動,可他臉上、額上、背上的毛孔卻像是被瞬間疏通了一般……他吐了一口氣,說,不早了,你該問的也問了,該說的也說了,該干嘛干嘛去吧——至于那件事,嗯,他不是給弄成了休假嘛……

佟鐵河笑了一下。

自端抬頭,看向佟鐵河,只見他懶洋洋的,穿著拖鞋的腳,踏著那幾噸重的大理石茶幾的側面——那是他很得意的一件方小說西,用起重機吊上來的,好像就為了讓他沒事兒的時候坐在那里踏兩腳,一種特別的運動似的。此時他姿態是閑適的,語調也緩緩的,只是……她直直的看著他的背影,等著他下一句話。

佟鐵河把手機按掉,攥在手里,半晌,他輕輕的說:“那就讓她好好兒休假吧,能休多久休多久。”

各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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