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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木與石的偎依 (二十二)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尼卡  分類: 言情 | 高干 | 風尚主打 | 尼卡 | 河自漫漫景自端 
河自漫漫景自端

自端換好外出衣服,急匆匆的下樓去,在二樓的樓梯轉角處,她停了一下,往佟鐵河的書房去,走到門口,待要抬手敲門,卻又頓住。:正在猶豫間,門忽然的開了。

佟鐵河看著被施了定身法一樣的自端,穿著駝色的立領外套,黑色的長圍巾,繞在頸子上,顯得很素雅大方。

“你要出去?”從她站在他的門前,他就已經聽到,一直在等她敲門,可她既不進來,又不離開,他實在是受不了,一把拉開了房門。看到她要出去的打扮,意外。

她往手上套著淺駝色的小羊皮手套,說:“出去一下。”

就他“嗯”了一聲,“已經快十一點了,什么事不能明天?”

她還沒說話,他桌子上的電話又響了起來——他正在等一個很重要的電話——他對著自端擺手示意,轉身過去,接通就講。自端一聽,知道他是在和公司歐洲區總裁通電話。她抬腕子看了看時間,不再猶豫,轉身下樓了。她發動起車子的時候,抬頭看了一眼佟鐵河的書房窗子,沒有拉窗簾,也沒有看到他的身影。這么晚還出門去,在她,幾乎是沒有過的事情,她心里,竟然有一點點放縱的快感,小小的興奮,讓她的手都有點兒發顫。

她不知道,她一離開,佟鐵河的身影就出現在了窗口。

堙他拿起手邊的那支雪茄,輕輕的嗅著。

自端的車子開的很快。

都不顧自己還不舒服,也不等和他交代清楚,就這么急匆匆的趕著出去?

他眼睛微微瞇了。

去吧。盡管去。回來,你得給我解釋的清楚。

不經意的,看到了那只黃楊木的小盒子。

這是什么時候被放到這兒的?

他不記得自己動過。

想必是陳阿姨,又或者是她。

想起她那氣惱的神色,他嘴角一翹。

他把盒子打開。

將小酒瓶慢慢的拿出來,放好。他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拿起開信刀,輕輕的,開信刀鈍鈍的刀尖沿著酒瓶的線條緩緩移動……有些方小說西,因為得不到,總念著那份好,其實,真在眼前了,也就罷了。

他有些出神,腦子里有個念頭倒是一直清晰:景自端,你今晚出去,最好不是去見邱瀟瀟……

自端很少開夜車,她盡量的小心。心還是有點兒怦怦的跳。像是逃課的小學生。她從小就乖,幾乎沒做過什么出格的事。想到這里,咬了咬嘴唇。心里有一種沖動。她知道自己心里不知何時住了一個妖怪。她已經很用力的,鑄了個鐵籠來罩住它,可是,它慢慢在長大,她知道。這種放縱的沖動,會時不時的冒出來,最近尤其是這樣的。

路上燈火通明,兩邊的大廈林立,夜里亮了燈,暖光和冷光交織,熒光棒一樣,熱鬧和繁華,在眼前鋪張開來,層層疊疊,一眼望不到邊。她不怎么有機會欣賞這樣的夜景,只覺得這流光溢彩,對她來說,陌生,但是,又有著某種誘惑。

這么美,她不能停下來欣賞。

前面,在某個地方,惟仁,在等著她吧。

她輕輕的嘆了口氣。

突然的消失,讓人尋不到……他是不是已經習慣了這樣?

自端一下車,立刻被一股寒意包圍了,于是快走幾步,進了酒店大堂。她沒有打電話給惟仁,而是直接去了咖啡廳。她也不知道為什么,一下子就想到了那里。惟仁,是不怎么喝酒的,如果他在Reitz,一定是在那里,不是酒吧。她偶爾會和自颯約在這里喝下午茶,自颯喜歡這里的楓糖蛋糕。總是來,她也輕車熟路。

當她走進位于酒店二樓的咖啡廳的時候,幾乎是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邊的惟仁。

這個時間,咖啡廳里沒有幾個人。

衣著整齊的惟仁坐在沙發里,一動也不動。

那么孤單。

那孤單一下子把她擊中。

她張了張口,很想叫一聲“惟仁”,讓他快些回神。然而她也只是微微的皺了皺眉。

見她站著,有侍應生過來輕聲問候她,她指了指惟仁所在的方向,問:“他,在這里坐了多久了?”

侍應生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似的,對她點頭,說:“那位客人在這兒坐了一天,喝了好多咖啡了。”

自端吃驚。咖啡?好多?惟仁從來不喝咖啡。

“他喝了好多咖啡?”她知道這個問題有點兒古怪。但是,惟仁……她又看向惟仁。

“至少八杯。”侍應生忙點頭。她今天就只見了這一位古怪的客人——長的很好看的客人,她會多看一眼;但是,這位客人,這樣一杯接一杯的咖啡續下來,不光是她,很多人都已經開始留意。

自端心里一沉,接著問:“他吃過什么方小說西沒?”

“沒有,只喝咖啡。”

八杯咖啡!還沒吃方小說西!惟仁,你這是在做什么?

她皺著眉,匆促間對侍應生笑了一下,輕聲說:“給我兩塊楓糖蛋糕,兩杯礦泉水。謝謝。”她站在前臺,等著侍應生給她拿。等候的工夫,她就遠遠的看著惟仁——他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像是一尊石像。她看著看著,心尖兒微微的疼。

從適應生手里接過托盤,她超惟仁走去。站在他身邊。

“請問,我可不可以坐下?”

惟仁轉過臉,他的視線,慢慢上移,遇到她低垂的目光。

她把托盤放下,坐到他對面的沙發上去。伸手過來,把他面前已經冷掉的咖啡杯推到一邊,又將蛋糕往他面前推了幾寸,看著他的眼睛,說:“你都幾歲了,還玩離家出走?要離家出走,至少也照顧好自己。回頭若是病歪歪的回家去,多丟人。”

惟仁看著自端,嘴角扯了扯。

分明是責怪他的話,可是從她嘴里說出來,在他聽來,是這么的溫暖。就算是石化了的心,也會被浸潤的生出新芽兒似的。

她在電話里說,惟仁,你等我。

她這么說的時候,他并沒有十分的指望她真的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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