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鐵河頭腦中有瞬間的空白。
自端柔軟的唇像是雨后玫瑰,含著芬芳,含著雨露,在他的唇齒間輾轉。她的手臂勾住他的脖頸,像是一條溜滑的魚,鉆進他的懷里來。
他試圖推開她,她卻纏的他更緊。他的手扶在她的肩膀上,隔著薄薄的睡衣,他的掌心感受的到她身體的灼熱。
自端的手開始不老實。
她剝掉他的外套。
那有著沉重的寒氣的外套,讓她覺得涼。
她笨拙的尋索著她想要的溫暖。
會不會在深處,更深處?
鐵河躲開她的唇,按住她的手。
他深深的吸氣,試圖調勻呼吸。可是很困難。身上升起一股熱潮。
他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可是她喝醉了。這里是大廳。他不能這樣。
他輕輕的咳嗽了一下。門廳的燈忽然亮了。
他看清楚眼前的她——他有多久沒有好好兒的看過她了?
“阿端……”他聲音低啞。
“唔。”她回應他。有些慵懶,有些迷醉,有些……性感。
半晌,他就只是這么看著她。
燈又熄了。
黑暗中,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天上星……像天上所有的星,在這一刻,紛紛的在他的周圍滑落。
佟鐵河一把抱起她。
是,是熟悉的鈴聲。
自端費勁的睜開眼睛。
全身的毛孔在那一刻突然同時張開。
佟鐵河背對著她,沉睡未醒。
自端覺得口干,喉嚨更是好似被火烤,又干又疼。
手機放在床頭柜上。
她拿起來。手指按了靜音鍵。
是個陌生的號碼。
自端輕手輕腳的起來,走到外間,回手拉上房門。
“景自端。”她坐下來,輕輕的晃著有點兒僵硬的脖子。有宿醉后輕微的頭疼,更有渾身的酸痛。
對方一時沒有出聲。
自端以為電話斷掉。她移開,看一眼,顯示正在通話中。
“喂?喂?”
“阿端,我是媽媽。”
那輕柔的聲音,優美的有如天籟。
自端歪著頭,輕輕的靠在沙發扶手上,半晌,她清了清喉嚨,說:“對不起,您打錯了。”
她盯著手心里的電話。
電話突的又響起來。
“我說過,您打錯電話了。”自端抓住電話的手似乎要把那兩英寸的物體捏碎。
“阿端,是我。”
自端撐住頭。
全身的毛孔,再一次同時張開。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