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去之后并未立刻休息,而是干干脆脆的洗澡打扮,而后弄了些吃的,就直接做早起狀的去了譚氏處,陪了會兩位老人,而后墨紀推說有事要安排先離開,悄悄的回屋歇著,夜凰又待了一會,直到譚氏去佛堂里需求精神支柱,墨言出去寬心后,這才出來回到小院,墨紀此時已經睡得呼呼的,她也草草的收拾了下,就歇下了。
兩人睡得近中午起來,剛和墨紀打算吃罷飯,收拾一下東西,管家則說譚氏有請,夜凰當下去了譚氏處,半個時辰后回來,便是帶著位跛腳姑娘回了院里。
來人正是紅衣會的當家令狐姑娘,她在梁國公府一直化名是小葵的,夜凰知道她那是做的身份,只是萬沒料到她來了后依舊用的這個名,還跛腳走路,便隨口說她不必那么辛苦,結果令狐竟告訴夜凰,她是真的跛腳,至于是怎樣弄成這樣,夜凰問了一句,人家卻視若罔聞,并不作答了,夜凰也只好不問了。
帶人進了院,她就領著令狐去了艾辰當初住的房間里,略略說了幾句后,留下令狐自己收拾,人便回了屋里。
“她怎么來了?”墨紀從窗戶里早看清了來著,這丫頭在梁國公府是照過幾次面的。
“許我把丫頭留給世子爺,就不許付家還我一個丫頭?何況,這位……”夜凰當即又提起了余歌的事,并把紅衣會也一并說了,末了才嘆了口氣:“昨晚辛苦一夜挖寶,就是指望著換錢給她雖說那個答案不值當花費這么許多,但是若真能助力那些可憐的婦女兒童,或多或少也有人生的希望不是?而且,她們手里大多都是孩子,能助學助長的走正道,總比騙人的好,畢竟真說起來,吃虧的總還是女人”
墨紀點點頭:“難為你好有這份心”
夜凰無奈的苦笑了下:“我也不是什么偉人,更不是圣人大賢,做不得圣母害我的我會還,欺負我的我會討如今有這份心思,也不過是太受不了女人如物的這種對待,若要別人尊重你,在乎你,就要自強自立,若能給她們機會學出門手藝來,能掙錢養活自己,那就不用看男人臉色說到底,還是要自己能挺直了腰桿子”
墨紀聞言怔了一下,繼而笑了:“那去壽縣,你也要帶上她嗎?”
夜凰點點頭:“多個這么有本事的人在身邊,不挺好的嗎?說不定可以借力呢?”說著夜凰沖墨紀一笑:“要知道,女人能頂半邊天”
墨紀笑了下沒再說什么,夫妻兩個就把得來的東西拿出來整理,然后夜凰仔細的看了一會,挑了一些收進鐲子內后,就直接出屋把小葵給喊了過來。
“小姐有什么吩咐?”令狐一臉恬淡的表情,看起來極其的干凈純真,夜凰忽而腦中閃過那余歌激動的樣子,便笑了下說到:“屋里的東西是給你的,拿去搗鼓吧不過你記得手工要好點”
令狐愣了下,繼而朝內看了一眼,夜凰輕言:“二爺自然是知道你底細的”
“是嗎?那你的呢?”
“你說呢?”夜凰淡笑的看著令狐,令狐眨眨眼后笑了:“放心,不會留下尾巴的”說著竟邁步進了屋,對著屋內的墨紀福了個身后,就二話不說的開始看桌上的東西。
桌上大大小小的六件物品一一入眼后,令狐略有些激動的看向了夜凰:“我真不知道你手里到底有多少好東西但沖你這手筆,別說是和你合作了,就是讓我把整個紅衣會給你,我都愿意“
“別“夜凰一擺手:”就算我有心做一次冤大頭給你宰,可不代表我會做整個紅衣會的長期飯票,就算我有金山銀山,也有坐吃山空的一天,我倒是希望這些東西給你換來一筆資金,可以建立屋舍,置辦兩個學校,專門教授一些生活技能和本事,讓大家走上一個自給自足的良好循環線“
“學校?“令狐自是表示詫異,夜凰卻沖她笑到:”我可以教會你幾個別人不會的本事,將來甚至弄出個產業給你身后的這些女人們來做,讓她們可以獲得尊重,不再被人輕視,而我希望在今后的日子,當我需要幫助的時候,你們紅衣會能傾力相助”
“你要我們做什么?”
“情報,訊息,這些對你們而言,很輕松不是嗎?”
令狐轉轉眼珠子后,點了頭:“好成交”
令狐答應下來,夜凰就安心了許多,早期的拉攏算是交易一個答案,而如今她倒是希望自己手里能有些相關的力量這次墨紀要去壽縣掏出世家手里的隱匿的人口和土地,這絕對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就算墨紀早有打算,她也是希望能有所幫助的。
令狐抱了東西出去,夜凰就坐在屋內開始思考,墨紀則湊過來問她,到底打算弄些什么產業或是技能
夜凰想了想說到:“從最簡單的入手即可你是官,雖然現在江安的知府不是墨家人,但畢竟這些年在這里,鄉紳的們關系還是不錯的,我的意思借她們來弄個賭坊,反正起始資金我有”
“賭坊?”墨紀微微蹙眉:“這就是你說的新產業?這哪里沒……”
“還記的筍衣牌嗎?那東西可有很多玩法的而且最是底層的東西,他傳播起來才快”夜凰當下打算給墨紀好生講一下,可管家卻又來了,這次卻是直接帶了個人過來,而夜凰同墨紀一見來人,直接就傻掉了。
“二爺,二奶奶,這位先生說是來應蒙學之師一請的”管家說著還不放心的看了這身后的人一眼,畢竟這人太過年輕了些,但輕視卻是不敢的,不然也不會領此人進來:因為墨家不就有個年紀輕輕就是重臣的墨紀嗎?
“余公子,什么風把您給吹來了?”墨紀此刻臉上已經堆了笑出來,好似春風般的味道,夜凰立刻轉身回屋,做了避諱。
“墨兄這話可見外了,我一個四散閑游管了的人,走到哪兒算哪兒不日聽說了您兄長的事,就說過來瞧瞧,卻不料在書院附近聽到您要給兒子請蒙學之師的事,不知墨兄覺得我可成?”
墨紀當即有些無奈的一笑:“就憑你是夫子的學生,這還有什么不成的?”說著沖管家一擺手,管家便退出去了,墨紀則把他往書房引,口中繼續言到:“只是,您這身份,我墨家可請不起啊”
“瞧你,我又沒和你要什么金銀”余歌說著動手將墨紀的胳膊一拽人湊了過去說到:“好歹也是同門,別太見外啊”
墨紀笑著抽了下胳膊:“親兄弟還明算帳呢,倒不是我見外,有什么說什么方為誠您要真有心為我兒開蒙,我是十分樂意的可是您,真的成嗎?“
余歌當即一瞪眼:“當然成“說完又沖墨紀嘿嘿一笑:”聽說你現在是戶部的了,壽縣的事不好弄吧不如你請我給你兒子當先生,我幫你啊“
墨紀一愣,繼而眨眨眼,一副糊涂的樣子:“您,這這是為何啊,這可是趟渾水,別人都想躲呢您就快別參合了吧免得把您也給牽連進去……”
“我怕牽連嗎?”余歌說著把墨紀的肩頭一勾,以十分親切的姿態就那么勾著墨紀在書房門口說到:“我幫你你幫我,事成后,我從你墨府討樣東西,你給我就成”
“不知您說的是何物?”
“這個嘛……現在不能說”
墨紀立刻一臉為難:“您要是和我要的我給不了呢?”
“放心,你絕對給的了”余歌說著一臉期待的看著墨紀,墨紀雙手糾結在一切,不安的搓了搓,而后又蘑菇了半天才一咬牙般的說到:“行,我請您,可話說頭里,要是你要的東西我府上沒有,這可不能怪我”
余歌當即伸手:“沒問題來”
墨紀摸了下鼻子帶著一臉不解的表情與余歌擊掌。
“儀程一個子也不用,只要管吃管住就成了我現在就去教他《三字經》。”余歌說著眼掃另一側:“不知令公子現在何處?”
墨紀笑了下,去了隔壁的房前喚了聲軒兒,屋門一開,軒哥兒十分有禮貌的出來行禮:“這位叔叔好爹,您叫軒兒何事啊”
“爹給你請了位先生,以后他會教你讀書識字的”墨紀說著看向余歌,一伸手:“這是你的先生,他姓余”
軒哥兒眼睛一眨吧沖余歌脆生生的喊了聲先生,余歌立刻得意的昂了下巴:“嗯,乖,從今個起,先生我就從負責你的蒙學,從《三字經》開始好了,你可以用心學哦,若是不會背,先生我可是會打你手心的哦”
軒哥兒卻歪了腦袋:“先生,《三字經》,《千字文》,一年前軒兒就會背了您能教我不會的嗎?”
余歌掃了眼墨紀,干巴巴的笑了下:“我倒糊涂了,他是你的兒子,只怕早開蒙了”
“呵呵。”墨紀笑了一下,啥也不說,于是余歌沖軒哥兒說到:“《詩經》可會了?”
軒哥兒搖頭:“回先生的話,軒兒只是看了幾篇而已,尚有許多不解”
“那走,就從詩經開始吧”余歌說著邁步就往軒兒的房里進,軒兒倒是興致勃勃的跟著進去了。
很快,屋內就穿出了一大一小讀《關雎》的聲音,那墨紀立刻回屋,當下蹙眉看向夜凰,眼里有一絲不安,夜凰卻是笑著伸手去撥平他的眉,毫不客氣的說到:“別想太多,人家不是沖咱們來的”
墨紀聞言用眼神詢問這話怎么說,夜凰沖著對面的房間努努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