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么可能?
夜凰當即瞪大了眼。
“有了?”國公夫人聞言一愣,繼而便是激動起來,一臉喜色的追問:“怎得?請了郎中?”
小丫頭立刻擺手:“那倒沒,只聽院里的姐姐們說,少奶奶上個月的月事沒來,大家都猜著是呢”
“是嗎?走,去瞧瞧”國公夫人說著就邁步,夜凰在身后拉了她一把:“養母,羅夫人可還等著您招待呢”
國公夫人當即頓了下:“對對,哎呀,夜凰,你先幫我去瞧瞧,我這就去見羅夫人,稍后我們就過來”國公夫人說著又轉頭沖身邊的丫頭言語:“別愣著了,快些的去請郎中”
國公夫人顯然是喜上眉梢了,即便準信還沒下來,這會的都是一派激動之色,匆匆的做了安排便去往二門處相迎,夜凰只得拉拔著軒哥兒帶著艾辰跟著丫鬟快步往世子院落去。
奇怪,她怎么會有孕呢?難道手術沒成功?脫環?
她思量著,眉頭輕蹙。
待入了院落時,就看到幾個丫頭婆子的滿院子的轉,端盆的,提水的,遞送帕子的……總之是人影接茬的晃,好不繁忙。
“至于嘛”艾辰在夜凰的身后小聲的嘟囔,臉上是似笑又含鄙夷的神情。
夜凰回頭看了她一眼,眼掃向了軒哥兒,艾辰便低了頭不言語了。
“快些進來收拾”有丫鬟在門口上招呼,當即進去了兩個丫頭打掃,待夜凰到了門前時,丫頭們也出來,她本能的掃了眼撮箕里的嘔物,卻挑了下眉。
“呦,夜凰小姐您來了?”先前站門口招呼的丫頭瞧見了夜凰自是福身招呼,夜凰記得她叫小翠,以前就是跟在羅玉蘭身后出入王府的,便是淺笑:“聽說你家主子不大舒服,夫人讓我來瞧瞧,還叫人請了郎中的,估摸著過會子也就到了”
“多謝夜凰小姐掛心”小翠行了禮請了夜凰進屋口中向內招呼著:“小姐,夜凰小姐來了”
夜凰讓軒哥兒同艾辰留在了外,自己一個進了屋,屋內倒沒什么臭氣,地上幾灘水印子,似是吐后打掃過一般。夜凰掃目往內,就看到羅玉蘭散著發靠在個丫頭的身上,懷里抱著一張軟靠,懶散無力的模樣,瞧見她來,也不過挑了下眉,不喜不怒的丟過來一句:“你怎么來了?”
“你母親親過府,夫人去招待,偏你又不舒服,自是遣了我過來瞧瞧……蘭姐姐這是怎么了?聽說你吐的厲害,如今瞧著一臉虛色的,莫不是吃壞了肚子?”夜凰言語著到了跟前,羅玉蘭懶懶地瞥她一眼:“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早上起來就難受,吃了點粥全吐了,如今的就是喝水也不舒坦”
她說著伸手在胸口處輕拍了下。
夜凰一笑:“蘭姐姐看來真是不舒服了,我說你母親親過府,你都不激動的”
“哦,我知道她今天要來”羅玉蘭說著撐著那丫頭的肩,略是坐直了些:“我昨個送了只老山參回去的時候,原京城里的何太醫正給我娘把脈呢,我娘最近說這膝頭疼,少不得要吃些藥調調,我便想起婆婆也是膝頭處喊疼的,便叫我娘今日里請那何太醫一同過來給婆婆瞧瞧。”她說著沖小翠招呼到:“立這里做什么?還不快倒茶去?免得是我招待不周。”
夜凰聞言笑了笑:“別了,蘭姐姐這話說的我就跟外人似的我不過是來瞧瞧你而已,如今你怎樣了?”
“好像也沒什么了,就先前不舒服,這會倒不覺得有什么。”羅玉蘭說著便看向了身邊的丫頭:“玫紅,伺候我起來吧,這個樣子怎好見婆母與娘親呢”
丫頭答應著伺候,夜凰卻知道她這是變相的逐客,反正她也沒打算留,便干脆說到:“那蘭姐姐就收拾吧,我這里就不叨擾了,夫人問起,我就告訴她,你沒什么大礙了。”
羅玉蘭笑了下:“好……嘔……”她猛然的勾了身子做了嘔狀,但是什么也吐不出來,只伸手猛拍著胸口,一副惱火的樣子,驚得身邊的丫頭婆子全上前圍著,夜凰便撇著嘴的退出了屋,由著她們在里面鬧。
“走吧,咱們回去吧”夜凰牽上了軒哥兒的手,輕聲說著就往外走。
“小姐,您不等結果啊?郎中還沒來呢”艾辰說著往院門處瞧,夜凰淺笑:“還等什么郎中啊,這結果還不是明擺著的嗎?”
“明擺著?”艾辰詫異的看了夜凰一眼,繼而下巴朝院門一抬:“來了”
夜凰萬沒想到國公夫人會來的這么快,當下眼皮子一垂,無奈的搖了頭:“子嗣果然是大事啊,夫人竟都沉不住了”
隨著夜凰的言語,國公夫人與一位錦衣夫人一同出現在院門口,繼而一個老者帶著一個背著藥箱的藥僮進來,顯然是剛才羅玉蘭提到的何太醫了。
下意識的她低了頭,扯著軒哥兒帶著艾辰退去了一邊,根本不想和那羅夫人照面招呼,而國公夫人遙遙的瞧見夜凰并不帶著人迎上來,猜想著是她的心結,也就干脆不出聲了,仿若沒瞧見她三人一般,引著那羅夫人入了屋。
他們一行人招呼著入了屋,夜凰便帶著軒哥兒同艾辰快步的離開了。
“小姐,真要是人家有了,按道理你也要去道賀的,這般回來,不大妥吧?”艾辰同夜凰一回到院里,便急忙的言語,縱然她是清楚夜凰底細的,卻也覺得夜凰不該就這么走了,失了禮數。
“軒兒,回去讀書去吧”夜凰沒急著回答艾辰的言語,而是安排了軒哥兒回去,軒哥兒聽話答應著過去,葉媽媽上前將他一牽就進了屋。
“道賀總不能空著手吧?再說了,我若留在那里,可真格的就是給她機會耀武揚威了”夜凰說著沖艾辰說到:“我那妝盒里有十兩銀子,你拿著出去到綢布莊買塊緞面回來,要百子圖的”
“啊?”艾辰一驚:“小姐,再不對付,人家現在也是您的嫂子,一塊緞面如何出手啊”
夜凰回頭看看她一笑:“我自有安排,你去吧”
艾辰答應著同夜凰進了屋,而后從妝盒里取了一錠十兩的銀子出去了。
她走后,夜凰出了屋站在廊下看著隔壁軒兒讀書的模樣,人卻眉頭緊蹙:這羅玉蘭分明就是做戲罷了,還太醫,來的可真巧
她身為法醫,并不代表只看人體物件,很多時候和兇案有關的現場物品都是要被帶回來檢測的,其中就包括嘔吐物。
食物順著食道進入胃部開始消化,或多或少會有不同程度的分解變化,這主要是看胃液的消化分解作用了多久,而如果反胃嘔吐,性狀也會發生變化的,可是先前她掃了眼丫頭打掃的嘔吐物,卻看出了異端:那分明就是半碗沒食用過的粥罷了。
夜凰的手抱了肘,她開始在院落里踱步:我是給她上了環的,真要脫環她必會知道,怎么可能提也不提?再說了,她一個沒生產過的人被我上環,脫環的可能性也極小的,定然是不會懷孕的;再者,她假作嘔吐,那何太醫偏巧就這么被羅夫人帶來,顯然這是算計好的她自己也說是昨個回去過,弄不好就是串通起來造假,可是造假有什么意思呢?不過婚后才三個月罷了,應該還不至于到需要作假來證明自己的能力吧?尤其是這要是被揭穿了,她顏面何存啊?這么劃不來的事,她做了圖什么呢?
“利者,益也,有利而惠澤,姑圖其益而行也無利無欲己無求,何動也?”此時軒哥兒讀書的聲音傳入了耳膜,夜凰猛然的抬頭:利,唯利可圖,她能冒這么大的險做蠢事,自然是要圖謀的,但什么能值得她這么做?我若是她,圖得什么可以這般行事?
夜凰當即把自己想成羅玉蘭,而略一思想,她猜到了可能:不是針對世子爺就是針對我她此刻未得到的不就是世子爺嗎?而記恨的也只有我吧?縱然是她對不起我們一家,可世子爺對她越冷,她就只會越怨恨我
夜凰的眼珠子轉了轉,繼而冷笑了起來:好你個羅玉蘭,你既然能裝有孕,我勢必拆了你的偽裝
當下她快步回了屋,匆匆去了凈室,打開了鐲子后,取了兩錠金子出來,又挑選了一顆飽滿的東珠,便合上了抽屜,正要合了箱子,忽而的想起紅衣會來,思及昨夜自己的思量與盤算,她又取了一串瑪瑙瓔珞,一對金蟬珠花和一把鑲嵌著七寶的地龍金簪出來。
合了箱子,復了鐲子帶好,她兜著這些東西從凈室出來,將東珠和一錠金子收進了袖袋,卻把那三樣珍寶同剩下的一錠金子放進了妝盒里。
繼而起身出屋,在隔壁的屋門外招手把葉媽媽喊了出來。
“二奶奶,有什么吩咐?”葉媽媽一出來就小聲的問話,夜凰沖她笑了笑:“您知道百家衣吧?”
葉媽媽點點頭:“知道啊,那有祈福之意,二奶奶問這個何事?”
“想請你給我幫幫忙,做一件百家衣”夜凰笑著輕言,葉媽媽一愣,隨即笑著言語到:“二奶奶是要給軒哥兒求得福祉?”
夜凰搖搖頭:“若是給軒哥兒做,我就不麻煩您了,自是自己去挨家挨戶的求布條子去了,只是真的求來了,老天爺就會開恩嗎?”她淺笑了下:“世子夫人今早出了消息,怕是有孕了,人家是我嫂子,我得送禮,送貴重的東西吧,人家未必看得上眼,我思量著還是弄件百家衣吧。”
夜凰說著從袖袋里摸出了那一錠金子:“我看著軒哥兒,勞煩您出去兌換成大錢,挨家挨戶的買點布條子來,有錢給,總好過你苦口婆心的求不是?就是一家一吊,百家的布條也收的來你一個可能辛苦些,但這事不適合讓國公府的人知道,出去了雇個馬車,去外院找那藍颯討個人陪你去就是,務必在兩天之內把事給我辦妥”
葉媽媽聽了一個勁的點頭,繼而接了金子快步的往外去。
“這會兒的出府別人問你做什么,只管說聽我的遣去換銀子就是。”夜凰不放心的囑咐了一句,葉媽媽答應著便出去了。
夜凰當下就回屋翻出了繡棚子來,繼而坐在廊下,聽著軒兒的讀書聲開始繡花。
約摸半小時的功夫,艾辰捧了一個錦盒回來,夜凰一瞧是錦盒,就知道艾辰也算有心了,放了繡棚子笑著拿過打開一瞧,棗紅色的綢緞,百子相嬉圖,倒真真兒是上好的料子。
動手取出打開來瞧,整個九尺的長寬,全然的被面,這才把綢緞折好丟進了錦盒內。
“小姐花了八兩銀子,還剩二兩……”
“你拿著花吧”夜凰沖艾辰說到:“把這拿進去放角柜里就是,出來的時候,把妝盒給我拿出來”
“謝謝小姐”艾辰按吩咐的去做,再出來時捧了妝盒到她跟前:“小姐您這是要做什么啊?”
夜凰將妝盒拿過放在膝頭:“我原先和你說好的,只要你和我合作,你得到的遠比能從我這里拿走的多,也是時候該給你好處了,免得你到我這里許久什么好處也沒得不是?”夜凰說著打開了妝盒,做樣子的翻看。
妝盒里有什么,艾辰每天給她打扮自是知道的,見夜凰這般動作,便詫異她會給自己什么,可等到夜凰提溜出一串瑪瑙瓔珞時便愣住了,三絲瓔珞,分別串著三、六,九塊的瑪瑙,通體的紅色見流光也就算了,這十八塊竟是一水兒的深淺,當即令識貨的艾辰瞪大了眼。
“這個你覺得如何?”夜凰拿著在手上把玩,這是她當初從她王妃娘的妝盒里“順”走的,聽娘跟前的嬤嬤說,這可是惠王妃送給娘的珍品。
“小姐若原賞賜此物給奴婢,奴婢感激不盡”艾辰看著那串瓔珞,眼都不挪一下。
“這東西可是惠王妃送給我娘的,東西是好東西,就是不知道你們怎么出手換錢,要知道,這玩意流于世,我怕暴漏我的藏身地啊”夜凰說著并沒把瓔珞給艾辰,相反的一臉愁色的在手里揉把。
聽著細細的瑪瑙撞擊聲,艾辰生怕夜凰不給了,便急忙說到:“小姐不必擔心這個,我們做這事兒,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多少東西到了我們手里,那都是能銷出去的,也沒見誰尋著我們一絲的麻煩,您就放心吧,絕不會暴漏了您的行蹤。”
夜凰的眼一轉:“我很好奇為什么可以這般安全。”她說著把瓔珞往艾辰面前一送:“告訴我因由,這個就給你”
“不難,只須把得來的東西打散了,改頭換面就是”
“可是那很多東西,失去了原有的模樣,丟了名匠的痕跡,可會折價啊”
“我們老大善工,蓋頭換面的東西,雖有折,卻也折不了多少。”
夜凰的手一松,瓔珞落進了艾辰的手里,繼而沖她一笑:“你們得了錢財,還是救助那些無家可歸的女子嗎?”
“女子和小孩,我們都救的只是一般無家可歸或是受盡迫害的大多是女子,再加上老大素來憐惜女子,以及我們紅衣會的講究,故而,大多是女子。”艾辰得了瓔珞自是開心,便多答偶來幾句,夜凰聽了,在妝盒里翻了翻,把那一對金蟬翼珠花拿了出來:“這對珠花是我十二歲時得的,這金蟬做工之巧就是一絕,加之雙眼處的紅寶鑲嵌,更是栩栩如生,素來被我珍愛,但可惜的是,這是宮里賞出來的東西,既然你家那個老大那么有本事,得,那去吧,這兩樣東西加起來,怎么也有千兩了”
艾辰接了這對珠花,神情可謂激動:“小姐這般憐惜世人,定有福報”
夜凰聞言噗嗤一笑:“福報?你呀,在說混話我如今隱姓埋名的,這算福嗎?”說著她看向艾辰:“你聽著,我不知你們老大是誰,但我很欣賞她救助女性同胞的思想,只是實話實說,她這么‘劫富濟貧’的,終究算不得好,而且一朝若被人發現,只怕你們就家底難保,而縱然你們本事藏的好,可到底是那般得到的東西置換的錢財,紅衣會終究是亂世的名頭,遲早惹了眾怒,會被人盯,一雙眼躲的過,百雙眼藏的過,可要是千雙,萬雙眼呢?遲早會散那時,你們救助的人,又該如何?再退一步說,你們藏的很好,沒有事,可是救助下的人呢?難道都做你們這個行當?”
艾辰聞言盯了盯夜凰開了口:“小姐想要說什么?”
“我有法子讓你們紅衣會光明正大的存于世不被人詬病,也不用東躲西藏,只不過,你們要丟棄了‘紅衣會’這三個字”
“你……”
“你不必答我,畢竟你不是你們的老大,把我的話帶給她,讓她好生的思量下”說著她把那只地龍大簪拿了出來:“如果她愿意和我合作去救助那些人婦女兒童的話,我愿意拿這個當頭禮,但如果她沒有遠見的話,這個便是我給你在我身邊的報酬,畢竟這東西,做你一年的‘月錢’是足夠了”她說著把那大簪就丟給了艾辰。
艾辰幾乎是顫抖著把那大簪給接了過去,她看著夜凰一時都不知道說什么,夜凰沖她笑著擺擺手:“別愣著了,趕緊給你家老大送過去吧”
艾辰笑了下:“我還是回頭了送吧,這會的,她未必在京城。”
夜凰的眉挑了下:“行了,把妝盒放回去吧”說著把妝盒一合遞給艾辰,艾辰只得把幾樣東西收進了袖袋而后捧了妝盒進屋。
好一個未必在京城,這算不算不打自招呢?夜凰想著勾了下唇角,但隨即她又垂了眼眸,伸手順了順胸口:沒了就沒了吧,反正是救助婦女兒童的,值得,做慈善,咱不心疼
她安撫著自己,因為她清楚,這三樣東西給出去的價值是多少,如果說前兩樣算是給艾辰的定心丸,合作費的話,那地龍大簪卻可以說是砸了重金進去,引那紅衣會的老大同她合作了。
地龍大簪什么價?說虛數,那叫無價之寶,說實數,可換一座城池。
這,并不夸張,因為那地龍大簪可是她在邊疆的時候,裝作出去狩獵,潛入鄰國境地挖了人家一個公侯的墓摸來的,正兒八經的是從那位公侯的束冠上抽下來的,而為了挖到那個墓,她足足用了一年的時間來找位置,挖坑,破機關,每個夜里帶著她的親隨小分隊去干活,白天還要藏匿好別被人發現,然后最后在墓里她還搭進去了三個人的性命,而她只能對自己的便宜爹謊稱那三個人是死于鄰國斥候之手。
至于說起可換一座城池,那是因為據她聽來的傳說,當初那位公侯為他的君上拼下了數座城池,君上賜給他這地龍大簪時就說過,此簪可抵一座城池,他日江山一統,憑此簪,公可任選之。
當然人家最后做了公侯,子孫享福用不著去換城池,而夜凰對這個大簪也是估價過的,拋開傳說這些不管,但就東西本身的價值,那也是足足近了萬兩白銀的。
人家是拋磚引玉,她把這么重的東西丟出去,只為了釣出紅衣會的老大來她卻信憑此物必能與她相見
夜凰伸手摸了摸繡繃子里已經完成了一半的繡圖心道:這紅衣會的老大,會不會就是余歌說的那個令狐丫頭呢?
中午的時候,府里滿是一個消息,少奶奶有孕了。
夜凰聞言笑著起身帶艾辰前去給國公夫人道喜,才進了屋門,就看到了羅玉蘭一臉紅潤的坐在大椅上,眉眼含笑的好不得意,而她的身邊那位何太醫竟然還在,倒是羅夫人已經回去了。
上前道了喜,斜身坐在另一側,國公夫人一臉的喜色:“玉蘭,你打今日起,可就要注意了知道嗎?幸好何太醫答應每日過來為你請脈,讓我能安心許多,要不我今個非要你公爹去太醫院請一位來”
羅玉蘭笑著言語,說著什么她爹娘家與何太醫的親近,夜凰卻是心中明了:這羅玉蘭倒是狡猾,竟留下了這何太醫來陪她唱戲,若是府里請了別的郎中,那就是對人家何太醫和羅家的不敬,可要是不請別人,那誰又能拆穿她的把戲?
夜凰思量如此掃向那羅玉蘭,而羅玉蘭昂著下巴看向了她,將將張口要言語什么,卻是屋外響了聲音:“夫人,世子爺回來了”